“我……有首新歌,你要聽嗎？”謝溪把原本想要說的話壓下，換了句。
葉求索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搖頭：“我還要去公司一趟,下次再聽。”
“下次是什麼時候？”謝溪一衝動,便問出了口。
“下次……”葉教授正對著謝溪，慢慢道，“可以是下次去錄節目的時候,也可以我們有空再約的時候。”
說完,便轉身離開。
謝溪一回去,張東便圍了過來：“溪哥，今天是情人節,你和葉教授一起吃飯,怎麼樣？”
作為一個單身狗，他還是在眾多虐狗的朋友圈中瞭解到今天是情人節，再一想他溪哥今天出去，立刻八卦精上身。
“巧克力有點甜。”謝溪靠在沙發上,還在想葉求索說的話。
張東一喜：“溪哥,葉教授送你巧克力了？！”
居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他就知道今天出去吃飯肯定有貓膩。
謝溪朝助理瞥去：“餐廳送的。”
“哦。”張東有點可惜，“我還以為你們有進展了。”
他們果然還是在這種特別的日子去吃一頓普通的飯。
謝溪：“……我們有進展，她約了我下一次吃飯。”
張東立刻道：“恭喜溪哥！”
謝溪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剛才他差點說了出來，後面又突然退縮。
比起前進一步,他更想要先保持不後退，至少還是朋友關係。
不過關於葉求索剛才說的‘下一次’，謝溪總感覺她有其他的意思。
目光落在張東身上,謝溪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問問助理。
“溪哥,要不你從開始講起？不要漏掉任何一點。”張東馬上坐在謝溪旁邊，瞪起八卦的眼睛。
謝溪從口袋拿出那一顆巧克力，垂眼看了看，才慢慢講給張東聽。
……
“……溪哥，你確定葉教授幫你擦了、嗯……那裡？”張東震驚了，葉教授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只是順手。”謝溪否認，想起當時的場景，耳尖卻紅了。
張東拍了拍大腿：“溪哥，我問你，你覺得葉教授會給我擦嘴嗎？”
聽到這話，謝溪連看都不想看他。
“肯定不可能，我再擦不乾淨，葉教授肯定讓我照鏡子擦，再不濟用手機照著也行，辦法多的是。”
謝溪沉默不語，心中又開始砰砰跳。
“再說，你們今天出來吃飯，用的什麼理由？”張東好奇問道，他溪哥每次要去找葉教授，都要找足理由。
“……不知道。”謝溪今天衝動去學校找葉求索，後面就莫名其妙約了一起吃飯。
張東嚴肅大膽猜測道：“溪哥，我覺得葉教授對你很不一樣。你一過去旁敲側擊打聽和陸明朗的事，轉頭葉教授就發了澄清微博，那可是她第二條微博，還有她只關注了你一個人。”
“因為我沒有說之前，她還不知道這件事。關注我不是很正常？她和其他人不熟悉，況且我是她學生。”
“那……反正我覺得葉教授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張東肯定道，“網友都在討論，上次那期節目葉教授明明可以贏，把你放在最後，結果你贏了。”
“這是意外。”謝溪並不承認，但那股愉悅完全掩蓋不住，他起身上樓，“不說了，我去寫歌。”
……
“你這些天在幹什麼？”
容師雲差不多適應下來，正好半天沒有課就去找葉求索，想著嘮嗑幾句，手裡還提著買來的吃食，結果見到葉求索這副樣子。
隨意紮了個馬尾，眼底青黑，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一看就好幾天沒有休息。
“你來了，工作還順利？”葉求索手裡還捧了杯黑咖啡，容師雲隔著五米都能聞得到那股苦味，“喝什麼？”
“順利，你這裡除了水和咖啡還有什麼？水就行。”容師雲把手裡東西放在桌上，搖頭看著葉求索，“你這樣去學校，估計得嚇到學生。”
“明天才去學校。”葉求索去倒了杯水給她。
“你幾天沒睡了？”容師雲皺眉接過水，“錄那個節目這麼費時間？”
葉求索喝了一口咖啡：“上午睡了一個小時，還行，一期最多連續錄兩天。”
容師雲當初和葉求索一個實驗室的，知道她作息，雖然現在專業領域不同了，但葉求索做事向來會留給自己足夠的休息時間，除非還有其他事要做，才會拼命工作把時間擠出來。
“那你這麼急。”容師雲奇怪問道，“擠時間去幹什麼？”
葉求索盯著自己杯子內的咖啡看了會，然後慢慢道：“可能會談戀愛。”
“哦。”容師雲反射性應了一聲，剛捧起水杯喝進嘴，全噴了出來，震驚問，“你可能幹什麼？！”
葉教授認真重複：“可能會談戀愛。”
容師雲：她今天應該還在床上做夢吧，一定是做夢。
兩人各捧著杯子，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容師雲才緩緩開口：“這談戀愛……還講可能？”
“嗯，有這個可能性。”葉教授是個嚴謹的人。
容師雲：“呵呵，挺、挺好。”
的確是葉求索的作風，有可能談戀愛，所以提前先把時間空出來。
“所以我能知道這個可能是誰嗎？”容師雲小心翼翼問道，她們認識的人中多半都成家立業，接觸到的人也多為中年人，和她們年齡相仿的不多。
葉求索搖頭。
“那我認識他嗎？”
“認識。”
容師雲瘋狂在腦海中搜索她認識的年輕同齡人，基本沒有，那幾個同學都在各國各地，而且以前被葉求索打擊過，不想有可能談戀愛的人。
“求索……”容師雲漸漸嚴肅起來，“你不會和你學生有一腿吧？師生戀要不得。”
她回想葉求索帶的幾個學生，那個叫林路的長得還行，但是過於跳脫，不像是求索會喜歡的人。倒是那個丁鴻，長相一般，但性格穩重。
“雙方成年，師生戀不算違法。”葉求索淡淡道。
容師雲捧著水杯，心中彆扭，求索怎麼就喜歡上那個叫丁鴻的學生？怎麼看都不太配，也就是普通人。
葉求索將手中的咖啡喝完：“我待會還有工作，你隨意。”
容師雲看著她走進書房，心中受到的衝擊還在不斷反覆：怎麼就可能談戀愛了呢？！
……
錄第三期節目的時候，謝溪並沒有唱歌給葉求索聽，他磨磨蹭蹭走到她身邊，說明天可不可以。
“可以。”葉教授沒有猶豫答應下來。
謝溪太過緊張，反而沒有注意到這種細節。
“那來我家行嗎？”謝溪看著葉求索，“家裡有樂器。”
“好。”
兩人剛說完，另外幾個人也過來了，便順勢安靜下來。
謝溪悄悄拿出手機給張東發訊息：【明天，放你一天假，不能回來。】
張東：【哥，你新買了遊戲機，要揹著我玩嗎？】
謝溪：【遊戲機你拿走，明天老師要來了，你別出現。】
張東：【！！！哥，你記得明天多試探葉教授，我保證她對你不一樣！】
謝溪沒有再回，因為節目開始錄製了。
一般錄製節目都在上一期節目播放前，今天也不例外，有個環節出了點問題，所以重複錄了一個多小時。鄭龍菊導演那邊提醒，下期節目要去外地，錄製時間還是一天，就是來回需要時間。要他們六個人早做安排。
錄製完節目，六個人又開始吃飯總結大會，謝溪一直沒找到機會和葉求索單獨私下說話，只能悄悄用手機給她發訊息：【明天我在家等你。】
葉教授正在看郵件，突然上面跳出來訊息，她點開，隨後抬頭朝對面的謝溪看去，做了一個口型：“好。”
……
第二天，謝溪已經提前把家裡收拾得好好的，罕見在七點就已經起床了。
可惜，葉教授九點多才來，她算著謝溪平時起來的時間來的。
聽到門鈴聲，謝溪立刻起身，大跨步走到門口，隨後又對著玄關的鏡子整理好自己，這才打開門。
“老師，早上好。”謝溪裝作自然問好。
葉求索從身後拿出一盒巧克力：“送你。”和那天在餐廳吃的巧克力是同一個牌子。
謝溪接過來，一會想起來張東說的話，一會又覺得上門帶點小禮物很正常。
兩人一起往裡走，葉求索扭頭問他：“現在唱新歌？”
謝溪回神：“我帶你去樂室。”
樂室很大，擺著各種樂器，謝溪坐在一臺鋼琴前，轉身仰頭對葉求索道：“老師，你坐這。”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
昨天晚上謝溪連夜把樂室內的凳子全部堆到雜物間了。
葉求索挑眉：“好。”
兩人一起坐在鋼琴面前，謝溪便真的開始邊彈邊唱，確實是新歌，葉求索第一次聽。
葉教授不懂歌，不懂曲調，但不妨礙她能輕易聽出裡面的情感，尤其旁邊的人偶爾看過來的眼神。
她安靜聽著，直到謝溪唱完，抬手輕輕鼓掌：“很好聽。”
謝溪只是唱了一首歌，耳尖燙得厲害，他心中慶幸，好在有碎髮隱隱約約的遮擋。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都開始燙起來。
因為葉教授抬手撩開他耳際的碎髮，淡淡道：“耳朵紅了。”
謝溪：“！”
葉求索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泛著粉的耳尖，薄薄熱熱。她笑了一聲，把手拿下來：“裡面太熱了？”
謝溪看著葉求索，眼中還有著散不去的震驚。
“怎麼了？”葉求索若無其事問道。
【哥，葉教授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信你試試。】
張東的話頓時在謝溪的腦海中不斷迴圈。
“老師……”
“嗯。”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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