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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星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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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韓哲傷透她的心,卻使她成為一個更出色的演員。

那天以後,她好象突然變得無所顧慮。要是她的身分被識穿,她的下場說不定就跟那個小舞女一樣,給高利貸集團從三+樓扔下,碎掉一張臉。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韓哲根本不認得她。

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了,對他來說她只是模糊的一張臉。她死了,他也許才會如夢初醒地記起她是白小綠,那個他教過的警校女生,卻永遠不會認得她是很久以前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賭得更兇了。

她是那個大情大性的小歌女王珍妮,人蠻好的,樣子長得不錯,歌也唱得不錯,那麼年輕本來可以過上好日子,可就是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抓住她的後腿,把她往自毀的泥淖里拉。

這種人硬是要把人生輸掉才會滿意離場。

在她編寫的劇本里,王珍妮的童年就是蘇子儀的童年,一個跟著酗酒的賭鬼舅舅四處漂泊的小孤女。

她的命運早已經寫好了,也早就埋下了伏筆。回到莉莉絲,跟舅舅一樣變成賭徒,是命運嘲諷的一筆。你終究會變成你最憎恨的那個人。雖然你不承認那個人的,否則,你不會,也不可能變成他。

她不但能演好白小綠,她也能演好王珍妮。他甚至不想回去當白小綠了。

墮落和上進一樣,都是會上癮的。

可是,不再當白小綠,也就不能再見到韓哲。

當她徘徊在沉淪的邊緣,是有那麼一隻命運之手把他從自毀的泥淖中拉出來。

是跟韓哲再見的希望給了她希望。

再遇到韓哲,是一年半後的事。

那時,她已經完成臥底任務,被調派到刑事組。

那個嚴寒的星期天,她值完夜班,從警局出來,身上穿著綠色的鴨羽長大衣,橘色的羊毛圍巾在脖子上繃了好幾圈。

清晨五點半鐘,天色黑藍,幾棵冬日的星子茫茫地依戀著天際,附近山坡的鳥兒卻巳經開始了它們的晨唱。

她打了個呵欠,走向小妖,脫下累贅的大衣丟進車廂,然後擠上駕駛座。

她車開得很快,她很想回家洗個澡,然後把自己扔到溫暖的床上睡一覺。

半路上,她覺得餓,在一家咖堆店外面停車,走進去買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和一個蓬蓬鬆鬆的斷鮮牛角包。她戒掉了煙,卻愛上了咖啡。

她上車,啜吸了一口咖啡,咬著麵包繼續開車。

回去的路上,天空漸漸轉成灰色。她開啟車用的暖氣,咖啡的香味在空氣裡盪漾,她用手揉揉眼睛,覺得困了。

她駛上空蕩蕩的大街,沿著寂靜的山路走。車子在一個拐角顛舞了一下,突然就不動了。

她試著再次發動引擎,車子卻像一條酣睡的老狗,趴在路邊俏無聲息,硬是一動也不動。

“幹!”她嘴裡咕噥。她推開車門,呼呼的山風灌進來,她哆嗦著走下車,走到車頭那兒,掀開引擎罩,低頭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

看也是白看,是自己騙自己,她根本不懂那堆機器。

她仰頭,看到一隻披著黃橘色的羽毛的小鳥息在路邊那棵粟樹禿禿的枝牙上袖手旁觀,只是一個勁地眺望遠方,好像正在等候上帝的慈悲召喚。

她盯著鳥看,鳥不為所動,繼續一心一意等待上帝的召喚。

她渾身抖了一下,無奈到極點。

天啊!她想念她的床。

她開啟車門,把丟在車上的鴨羽大衣拿出來披上。

她用手揩揩溼潤冰冷的鼻子,咬著唇,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時,一顆冰涼的水珠掉到她的眼皮上,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以為是雨。另一顆水珠又掉到她左邊的臉頰。她伸手去擦臉,當她攤開手一看,卻發現是雪。

她仰頭,看到了稀稀落落的小雪翻飛而下。

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

為什麼偏偏把她困在這兒一個人看雪?為什麼上帝要跟她開這種玩笑?

她終於憋不住蹲在路邊哭了。

這時,一輛藍色標緻從相反方向駛來,在她面前經過時稍稍減慢了速度。

當她意識到可以求援,連忙站起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她眼巴巴看著車子離開。雪茫茫,她沒有看到車牌,隔著後窗隱約看到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長髮女人。

那輛標緻跟韓哲的標緻是同一個型號,會是他嗎?

她不希望是他。

那太殘忍了。韓哲竟然再一次認不出她,甚至沒有為她停下。他車上坐一個女人。

“不會是他。”她跟自已說。

她頹然坐回車上,隔著擋風玻璃木然看雪。

過了不久,她從後照鏡看到那輛藍色的標緻折回來。

車子在她的車子前面緩緩停下,亮起了壞車警示燈。

一個沒穿大衣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下來,那當然是韓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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