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心裡揣著一些話，可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說：“我不太想待在醫院，一會兒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試探江月笙的態度，小心翼翼瞧著他的臉色。
江月笙眉心皺得更緊了：“白瀅，既然我答應你，就不會食言，你安心養傷。”
在江月笙看來，白瀅不想待在醫院，完全是因為想盡快見到骨灰而怕他反悔。
他不想兩人之間越鬧越僵，起身去陽臺透透氣。
“等等！”
白瀅抓住他的手坐起來。
一陣暈眩衝上腦門，她腦袋晃了晃，身體倒下去。
江月笙察覺不對，回身摟住她，以免她撞到床頭。
白瀅緩了一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手指揪著他衣袖。
還記得那幾天感冒發燒，她迷迷糊糊錯把裴晉當成了江月笙。
她心裡還是有江月笙，即便之前當作毫不在意，可每當脆弱之時，她總能想到他。只可惜，往往那種時候，他總不在她的身邊。明明他可以對別人千百倍的好，可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冰雹一樣的冷言冷語。
“月笙，你今天陪著我可以嗎？”她鼻子有點酸，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她怕被拒絕。
可又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病房裡，她想要看見他。
白瀅又恢復成委屈小兔的模樣，江月笙心底軟了軟，摸摸她的臉，答應了。
至於出院，為保險起見，他還是勸了白瀅繼續留在醫院觀察。
江月笙陪了白瀅一下午，原本打算帶白瀅出去逛街緩和關係的，不過目的既已達成，其他也不重要了。
吃過晚飯後，白瀅睡了一覺，半夜醒來的時候，是張媽在身邊。
白瀅問江月笙去哪兒了，張媽支支吾吾，最後才說他去了程雪那個醫院。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白瀅不知道江月笙是在什麼時候去的，但在第二天早上她才見到了他。明明說好要陪著她的，結果還是沒做到。見她不高興，江月笙趁沒人的時候拉著她的手在耳邊說：“這麼捨不得我？回去後天天跟你連一起。”
後面幾天，江月笙兩頭跑，多是在程雪那邊呆的時間久點。
白瀅知道自己不該跟程雪爭，也沒這個資格。可一想到這兒，她還是心裡堵著什麼似得，悶悶的透不開氣。
“你就不覺得，程雪的情況好的也太快了點兒嗎？聽說這兩天都能眨眼了。”
金顏聽說白瀅住院了，提著水果來看她。
說起程雪那邊的情況，醫生是她叔叔介紹過去的，她也認識，自然也有了解。
“照這恢復速度，都能堪稱醫學奇蹟了。”她意味深長地笑笑。
白瀅說：“興許是有之前的治療基礎，所以恢復的快。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
金顏呵呵：“嗯，也許吧。”她剝完橘子分一半給白瀅，“你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白瀅低著頭沒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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