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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子傾山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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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72章 階下囚

拓拔嘉譽將江氏子弟趕盡殺絕後,不理世事,任由手下士兵胡作非為,他們在天淵城內燒殺搶掠。

獨孤綸屢次勸諫,拓拔嘉譽不聽,閉門誰也不見,獨孤綸萬般無奈之下,為了減少傷亡,只好開啟城門迎虞國軍隊入城,自此,季呈徵一統天下的基礎已經基本形成。

季呈徵進城之後,先派兵圍住了皇宮,將拓拔嘉譽軟禁了起來,制服了胡作非為的拓拔士兵。他安撫民心,提供百姓所需,命手下計程車兵幫百姓修葺房屋,搭建粥棚,季呈徵入城三天,天淵城氣象煥然一新,又恢復了以前的祥和,彷彿之前的慘狀只是一場噩夢。

季呈徵先這樣做的原因是他不知如何面對拓拔嘉譽,很久之前,出使齊國見到這個不受寵的小皇子正在被人欺負,自己順手幫了他一下,那時的拓拔嘉譽是個人人可欺,但心地善良的孩子。

四年前在天淵城重逢,兩人境遇均是不如意,不過那時拓拔嘉譽雖然生活不如意,卻心志堅定,心地仍舊善良,季呈徵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人人唾罵的拓跋氏殘bào統帥與自己記憶中那孩子聯絡在一起。

不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季呈徵在第四天打算去見見拓拔嘉譽。

拓拔嘉譽對於自己的境況如何並不在意,反正他已經報了仇,心願已了。

季呈徵見到他時,他正懶懶地靠在龍椅上眯著眼睛假寐,季呈徵都有些不忍心打斷他了,終究是先開口了:“阿譽…”

拓拔嘉譽警惕地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冷肅,看清來人後,眸光閃了幾下,眼中柔和了幾分:“好久不見,呈徵哥哥。”

季呈徵唇瓣翕動,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拓拔嘉譽動了動身子,坐正了身子,調侃道:“想不到我們再次的見面竟是你將為天下主,我將為階下囚。”

季呈徵還在心中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拓拔嘉譽卻自顧自地說開了:“我還以為先到達的是江衍呢。”

季呈徵心中明白是江衍故意落後的,也知道他為了什麼,心中對他不僅多了幾分肅然。

拓拔嘉譽看季呈徵臉色微變,抱歉笑道:“呈徵哥哥,我不是說你不如他,只是江衍離天淵城比較近。“

“阿譽。”季呈徵皺眉道:“你為何…要這樣?”

拓拔嘉譽笑看著季呈徵,眸中帶了幾分銳利:“…呵,我不該報仇嗎?”

季呈徵:“……”

“當初郢國人也是這樣對待我族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何錯?”拓拔嘉譽質問。

“那你為何放任手下荼毒百姓!”季呈徵提高了聲調,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拓拔嘉譽:“你看過城中的慘狀嗎?”

“那不關我的事。”拓拔嘉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大仇得報,什麼都不想管了,我手下那麼多,他們要殺人我也不能一個一個地攔著,我沒那個時間和jīng力。”

“咚!”

季呈徵氣的給拓拔嘉譽一拳,拓拔嘉譽被砸得唇角流血,仍是漠然地看著季呈徵。

季呈徵情緒微微激動:“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少來指責我!”拓拔繼續推開他,皺眉道:“廢話少說,要殺便殺。”

“你這樣不怕獨孤將軍寒心嗎?”季呈徵突然問。

“獨孤綸?”拓拔嘉譽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道:“呵,他也是個自以為是的,當初自以為是地以為我姐姐會跟他走,最後還不是做了階下囚?他跟我回北墉全力輔佐我,又自以為是地以為我要推翻bào郢,光復齊國,最後竟然還來指責我,哼!”

季呈徵問:“你可知他為何給我開城門?”

“與我何gān?”拓拔嘉譽翻了翻眼皮:“無非是怕跟著我遭報應,趁機向你投誠,好活命罷了…”

“他開門的條件是要我留你一命。”季呈徵聽不下去拓拔嘉譽的胡攪蠻纏,打斷他道。

拓拔嘉譽頓了下,瞥了眼季呈徵,等他繼續說下去。

“他說你是因為揹負著血海深仇,才被仇恨矇住了眼睛,而且年紀小不懂事,所以你的過失他願意承擔。”季呈徵低聲道。

拓拔嘉譽猛地一甩袖子,厲聲道:“誰要他多管閒事!”

“他還說了很多。”季呈徵並不理會拓拔嘉譽突如其來的脾氣,繼續道:“他說今天的局面他也有責任,如果他知道你並不想光復齊國,他是不會跟著你從北墉打到這裡的,雖然他也不想,但他的確無形中在助紂為nüè。”

“他說你自幼備受冷落,之後國破家亡,雖然很聰明,但是很多人情世故還是不懂,所以才釀成大禍,他本該也勸著些你,奈何身份懸殊,你心門緊閉,他又不善言辭,很多東西他沒告訴你是他的過失。”

“千言萬語,他希望我網開一面,放你一馬。”季呈徵真情實意道:“阿譽,獨孤將軍是真的關心你。”

拓拔嘉譽低著頭,攥著拳頭,不發一語。

“你好好想想吧。”季呈徵原本想去摸他的頭,不過想了想還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辜負了獨孤將軍的好意。”

季呈徵剛要走,就聽見拓拔嘉譽猛然開口:“他人呢?”

“我總要給百姓個jiāo代。”季呈徵已經走到了門口:“他願意替你頂罪,你說他人呢?”

拓拔嘉譽瞪大雙眼,顫抖著聲音問道:“他死了?”

“嗯,他在城門前自刎了,都沒有給我考慮的機會,不然你以為你為何能安然無恙到現在?”季呈徵停下腳步看他。

拓拔嘉譽故意裝出來的圓滑老練dàng然無存,像一個受驚了的小shòu,無措道:“我讓他別管我了的…他憑什麼…”

季呈徵不理會他的茫然疑惑,讓人關好門就離開了。

一個眼睛都不眨就能親手手刃仇人的人,會因為一個人的死而如此驚慌無措嗎?那這個人該是很重要。

之後江季白和溫玄一行人也進城了,城中已經被季呈徵整治地井然有序,回到闊別已久的天淵城,站在大街上,一行人心中都頗為感慨。

由於城中諸多事還沒有處理完,季呈徵就暫時封閉了進入天淵城的入口,等登基過後再重開,避免再生事端。

登基之前,季呈徵還有一件事沒有做,他去了報國寺。

身著素衣的許嫻地給chuáng上的許文遠喂著稀粥,許文遠瘦骨嶙峋的,看起來病入膏肓的樣子,眼睛卻還十分有神,鼓鼓地瞪著許嫻。

許嫻拿手帕隨便給許文遠擦了擦嘴角,道:“不吃了?”

許文遠又瞪了眼許嫻,緩緩閉上了眼睛。

許嫻嗆他道:“哎呀,您現在也就能在我跟前擺個譜兒,要不是我當初怕您慘死家中回去看了眼,你早就為國捐軀了。”

許是提到了許文遠的傷心事,許文遠悲憤地瞪了許嫻一眼。

許嫻翻了個白眼,叉腰道:“還不許說了是不是?你老婆兒子跟人跑的時候怎麼不帶上你啊!許慕那狗玩意兒長那樣兒,我早說過他不是你的種,你還把他當成個寶貝疙瘩,你被砸癱了時他怎麼不來救你啊?還不是得靠我?”

許文遠有苦說不出,gān脆閉上了眼睛,許嫻樂了:“嘿!你現在吵不過我了吧!你不愛聽是吧?嘿嘿,那我偏要說,你替別人養了十幾年兒子,到頭來,你那便宜兒子還不睬你!”

許文遠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眼神跟刀子似的颳著許嫻。

許嫻心道,能生氣就好,省的心裡沒個指望兩腿兒一蹬掛了!

許嫻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許文遠哼哧哼哧地喘著氣。

突然,房門被敲響了,許嫻趕緊閉嘴了,許文遠也放輕了故意,許嫻朝外頭問道:“誰啊?”

一個聲音道:“許姑娘,有人找。”

許嫻在城中可沒啥朋友,她打量著許文遠,悄聲地審問道:“不會是你仇人吧?”

許文遠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茫然。

許嫻舔了舔嘴巴,又扯著嗓子問道:“誰找啊?”

外頭的聲音道:“好像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許嫻臉色大變,吃驚地看著許文遠,道:“他們不會知道你是前朝jian臣要來抓你吧?”

許文遠臉色也變了,害怕地瞥了瞥窗外,許嫻鬼頭鬼腦地往外面探頭看了看,站了起來:“我去瞧瞧去。”

許嫻拿過一旁的chuáng單給許文遠蓋好,“噓”了一聲,囑咐道:“爹啊,你可別出聲兒。”

許文遠趕忙眨了幾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許嫻雖然還是不放心,但還是出去了。

許嫻跟著一個小和尚來到了後院,小和尚讓她在這裡等著就離開了。

許嫻不顧形象地靠著樹,甩著腰間的穗子百無聊賴地等著。

季呈徵一看見她,就溫柔了眉眼:“乘月。”

許嫻轉身,眼睛瞪得比她爹還大,吃驚道:“阿三?”

季呈徵加快了腳步,他幾步走到許嫻面前,繼續笑看著她。

許嫻含情脈脈地看著季呈徵,給了他一個久別重逢的表情,誇張地柔聲道:“你真的回來了?”

季呈徵:“……”能正常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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