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呼吸急促起來,怎麼就幾個眨眼的功夫,人都沒有了,江季白後退幾步,噁心…太噁心了,滿地的蟲子,jiāo織在一起,層層疊疊的,爬動的窸窣聲,江季白尋找著下腳的地方,可發現根本退無可退。
這是怎麼回事?是進了什麼蟲窟嗎?江季白忍無可忍地把那些蟲子踢開了些,後退了幾步,正在思考怎麼脫身,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
“鬼啊啊啊——救命啊——”
江季白心頭一緊,這破鑼嗓子一聽就是溫白!
屋頂上的溫玄也聽見了,怎麼叫的這麼悽慘?
接著,溫玄就瞧見了溫白從一個拐角處連滾帶爬地出來了,他倉皇地站起來,一臉驚恐地跑著,不時地看著身後,臉色煞白,聲音沙啞著大叫:“別追我…救命啊——啊——”
溫白再次跌落到地上,他往後仰坐著,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著,聲嘶力竭道:“走開——別過來!”還伸出手在面前大力地揮著。
江季白聽溫白的聲音是時斷時續的,更多時候,自己聽見的還是蟲爬聲,但是江季白也聽出來了,有東西在追溫白,是蟲子嗎?
不會吧,溫白從不怕蟲子,七八歲的時候,溫白就可以一手長蟲,一手蜈蚣的嚇人家小孩了,那是什麼東西?他斷斷續續的聽溫白叫了聲什麼鬼的,鬼?不是吧,不會有鬼的,難道說,他們碰到的東西不一樣?
溫玄在屋頂上看溫白láng狽不堪地跌打滾撒,明明什麼也沒有,可是溫白為什麼如此害怕?溫玄在屋頂上跳了幾下,朝溫白移過去。
突然,背後一股掌風,溫玄急忙閃開,看見了一個黑衣人,看身形,應該是女人。
“溫大人果真與眾不同,心中都沒有怕的東西嗎?”黑衣女子獰笑道。
怕的東西?溫玄心想,難道他們中了什麼毒,所以才會出現幻覺,幻覺就是人心中怕的東西。
“呀呀呀!”黑衣女子看著不遠處跌跌撞撞的溫白,感慨道:“你猜你弟弟看到了什麼?”
溫玄警惕地動了一下,下面許多人,怪相百出,可是隻有溫白才讓人覺得,那是在逃命。
“你是誰?”溫玄開口。
黑衣女子盈盈一笑,答非所問:“人生於世,大人竟然沒有怕的東西,該說大人是可喜呢?還是可悲?”
“與你何gān?”溫玄抽出腰間佩劍,行雲流水地打了過去,先收拾了這個人再說。
“走開走開!”溫白好不容易站起來,又開始不要命地跑了起來。
溫白再回頭,發現追著自己的鬼更多了,沒了眼睛的鬼嬤嬤,七竅流血的長舌婦,身體畸形的胎靈,還有面部腐爛的殭屍,沒了下巴的紅衣小女孩…
怎麼這麼多!
怎麼這麼多!!
溫白咬緊牙關,死命跑著。
忽然,溫白頓住了腳步,動作也遲緩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應該說是鬼。
“阿孃…”溫白顫抖著聲音,後退了一步。
眼前半空中有根很粗很粗的房梁,房樑上有根白綾,白綾盡頭掛了個身穿粗布麻衣,長相十分美豔的女子,女子美目無神,空dòng地盯著溫白。
溫白後退一步,那房梁就前進一步,溫白往右邊跑去,不小心又被絆了一跤,他迅速地爬起來,那美豔的女人已經和鬼群們湧了過來,溫白嘶吼道:“別追了!你們別追我了!”
溫玄聽見了,急忙回身看,心中有些煩躁,終於一個側踢,將黑衣女子踢了下去,女子驚叫:“啊——”
溫玄幾個空中凌步,到達了溫白麵前,溫白頭髮都是散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黑色領口處的顏色被汗水浸得更深了,溫玄拽住溫白的手,一片冰涼。
溫白驚恐地看著他,甩開了他的手,溫玄沉聲道:“溫白,是我。”
溫白好像在看什麼恐怖的東西,他根本不敢直視溫玄的臉:“別碰我!”說著,猛地把溫玄推開了,又拼命跑了起來。
溫玄一時愣住了,溫白的神情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就算溫白幼時被僕人欺負,臉上也是笑嘻嘻的。
溫玄不死心地衝溫白叫道:“溫白!”
溫白láng狽地跑著,溫玄正準備把他打暈時,幾個黑影又飛了過來,溫玄嘖了聲:“不自量力!”一個空中旋轉,又和幾人在房頂上開打了。
黑衣女子從草叢裡費勁地站起來了,她衝那幾個黑衣人叫道:“纏住他。”
溫白最終體力不支地摔倒了。
他死死攥緊拳頭,猛地回身,看著眼神怨毒的母親,還有一群神態可怖的鬼,終於崩潰了:“阿孃!!你別追我了!你以為我心裡好受嗎?是你自己要死的!我沒有bī你!是你自己受不了的!與我無關!我沒有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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