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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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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由於邵遠東來得太早,他們三個只能一起去購買火鍋食材。

成巖把車落在工作室,坐江暮平的車一起去超市。江暮平按了下車鑰匙把車解鎖,車燈閃了一下後,邵遠東下意識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他一時間忘記江暮平現在已經是個已婚人士,並且他的合法丈夫就在旁邊站著。

成巖見邵遠東坐進副駕駛座就打開了後車門,準備坐進去,邵遠東很快意識到了不對,他頓了一下,跨進車裡的一條腿又收了回來。

“忘了江教授的先生還在這,”邵遠東笑了笑,“是我沒眼力見兒。”

江暮平看了他一眼。

邵遠東當著江暮平的面稱呼成巖是他“老婆”,換到當著成巖的面,又變成“先生”了。

八面玲瓏得很。

“沒事,你就坐那吧,我坐後面。”成巖說著坐進了後座。

邵遠東也沒再推讓,大大方方在副駕駛座上坐了下來。

成巖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到江暮平拎著紙袋走到了後座。江暮平開啟車門,彎腰身子探進來,把裝著毛衣的紙袋放在了後座。

成巖看了眼紙袋,抬頭與他對視了幾秒,語速很快、音量很低地說:“以後我都親自給你。”

江暮平不言語,嘴角幅度很小地翹了一下。

一路上,成巖沒怎麼說話,安靜地看著窗外,也不參與邵遠東和江暮平的對話,邵遠東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性格比較沉悶。

江暮平也不是那種咋呼的性子,邵遠東不知道他們平時怎麼聊得來。

這婚後生活得多乏味啊。

車停在地下車庫,三個人乘電梯直達超市,成巖問邵遠東:“你吃辣嗎?”

“能吃,但吃不了太辣的。”

成巖點了下頭:“那弄個微辣。”

邵遠東久居國外,很多年沒跟江暮平見過面了,如今見了面,交談甚歡。期間他擔心自己喧賓奪主,會影響成巖和江暮平的交談,就收斂了一些,沒怎麼說話。

可是他一閉嘴,他們中間就沒人講話了。

早知道跟著一起來買食材會見證這麼尷尬的場面,他寧願在車裡坐著。

邵遠東不由地搖了搖頭,心想:江暮平想好好經營的這段婚姻,就目前看來,也太失敗了。

成巖和江暮平並排走著,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們看上去真的不太親密,如果不是無名指上戴著同款戒指,沒人會以為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合法伴侶。

江暮平從貨架上拿了一盒火鍋底料,看了看日期,成巖看到,走過來說:“不買這個。”

“不買嗎?”江暮平表情疑惑,“不買怎麼做火鍋。”

“火鍋底料可以自己炒的,自己炒的味道更好。”

江暮平喔了一聲,又把那盒火鍋底料放了回去。

“你廚藝這麼好?”邵遠東挑了下眉,“連火鍋底料都會炒?”

“不難的。”成巖說。

“我記得江暮平做飯很難吃,比我在英國吃的東西好不了多少,”邵遠東控訴著,“成巖,家裡都是你做飯吧。”

“江教授偶爾也會做。”

邵遠東發出了和江母一樣的疑問:“你、怎麼這麼叫他?”

“有什麼問題嗎?”江暮平問。

“沒什麼問題,”邵遠東聳了聳肩,湊到江暮平耳邊,壓低了聲音,老不正經地說:“不會在床上的時候也這麼喊你吧。”

江暮平斜了他一眼,成巖眉心微蹙,茫然地看著他們。

邵遠東並不覺得江暮平和成巖之間會有這種情趣,他甚至懷疑他們根本沒經歷過床事。他就隨口一說,想看看江暮平什麼反應。

江暮平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成巖當然在床上叫過他江教授,只是跟邵遠東說的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是江暮平就是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他回答說:“是的。”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邵遠東笑著,其實他比成巖更瞭解江暮平,他知道江暮平骨子裡蔫壞。

在成巖眼裡,江暮平是完美的,正直溫雅,悲憫寬厚,他會愛所有人,也會為了這種“愛”跟他結婚。

成巖是盲目的,雖然他嘴上說過江暮平壞,可心裡覺得江暮平的靈魂純潔無瑕。

邵遠東認識江暮平的時間比成巖長,他對江暮平的瞭解更全面一點,在他看來,江暮平品性溫良是真,就是喜歡扮豬吃虎。

江暮平的似是而非果然引起了成巖的注意,成巖的神情變得焦灼,想問些什麼,又沒有開口。

過了片刻,成巖主動解釋道:“我習慣這麼叫他。”

“挺好的,”邵遠東笑了笑,“我心情好的時候也這麼叫他。”

成岩心道我心情好的時候還叫他寶貝兒呢,他想這麼回邵遠東,可又覺得這話充滿了爭風吃醋的意味。

江教授不是他的專屬稱呼,那麼多江暮平的學生都會這麼喊他。

買完食材他們就回家了,火鍋做起來比較方便,炒好底料,把食材洗淨切好就能等著下鍋了。

邵遠東聽江暮平說成巖喜歡喝酒,今天來便給他帶了一瓶好酒,成巖道了謝,把酒收進了酒櫃裡。江暮平不喝酒,那一酒櫃價格不菲的酒都是成巖的。

成巖自己喝可樂,給江暮平泡了紅茶,放涼後加了一片新鮮的檸檬。

成巖有著與性格不符的賢惠,有點人/妻的屬性,江暮平的方方面面,他都照顧得很周到。

邵遠東忽然覺得江暮平豔福不淺。

雖然兩人的交流可能沒那麼和諧,但至少成巖長得養眼又很能幹,是個很好的結婚物件。

成巖問邵遠東想喝什麼。

“我喝白開水就行,”邵遠東問:“你不喝點酒嗎?”

成巖搖頭:“明天還要幹活,喝酒影響工作。”

成巖站著往鍋裡放菜,垂眸看著江暮平,問:“要幫你調個醬料嗎?”

江暮平抬頭看他,“我自己調。”

“調得好麼。”成巖坐了下來,對江暮平沒什麼信心。

江暮平調不好。

其實他很少吃火鍋,吃火鍋身上容易沾上味道,他不喜歡。

他們買了很多現成的醬料,江暮平挑了幾罐自己覺得喜歡的,拿勺子剜兩勺,攪在一起。

其中有豆瓣醬,特別鹹,江暮平只知道豆瓣醬炒菜能增加風味,不知道單吃能把人死。他夾著煮好的肥牛沾了一點調料,吃進嘴裡後臉就綠了。

江暮平鹹得嗆了一聲,偏頭咳了起來:“咳咳咳……”

成巖都笑了,今天在邵遠東這個外人面前露出的第一個笑。

江暮平面色微紅,接過成巖給他倒的涼水,“怎麼這麼鹹。”

“豆瓣醬是炒菜用的。”

“太了。”江暮平眉頭微皺。

邵遠東往鍋裡下了一片毛肚,調笑道:“這麼聰明的腦子都用來唸書了吧,學術上的造詣這麼高,做個飯怎麼就那麼費勁呢。”

成巖喝了口可樂,悄悄地勾起嘴角。

“廚藝也需要天賦,”江暮平說,“我沒有。”

之後的氣氛還算融洽,上高中那會的事他們其實都記不太清了,畢竟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

不過有些事還是印象深刻,比如成巖高三中途突然消失。

邵遠東並不知道成巖年少時期的苦難,只當他是轉學走了,隨口問道:“你當初怎麼突然走了?轉去哪裡了?”

“沒轉學,”成巖往碗裡撈了一些金針菇,“我輟學了。”

邵遠東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眼底閃過驚色:“輟學?”

“沒錢上學了。”成巖很平淡地解釋。

邵遠東記得當年成巖家裡條件好像確實不好,但總不至於連學都上不起吧?

邵遠東看了一眼江暮平,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個話題。

成巖見他一副想問又很猶豫的神情,主動解釋道:“當時我媽自殺了,沒人供養我讀書。”

成巖少說了一句——不僅沒人供養他念書,他還要供養他的弟弟長大。

邵遠東震驚得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如鯁在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邵遠東不禁又往江暮平的方向投去一瞥。

江暮平必然知道這些。

成巖的閱歷像他這個人一樣複雜,江暮平又在泛濫同情——

邵遠東自以為找到了江暮平跟成巖結婚的原因。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邵遠東錯誤的思路。

邵遠東接通電話,電話裡傳來稚嫩的嗓音:“papa”

邵遠東看著手機螢幕笑得眼睛彎了起來。

電話裡是個孩子的聲音,用英語問邵遠東什麼時候回來。

邵遠東也用英語回覆:“爸爸在朋友家吃飯,一會就回來。”

“我女兒。”邵遠東把手機翻過來給他們看。

手機螢幕上是個黑眼蜷發的小女孩,眉眼深邃,但是臉肉嘟嘟的。

成巖不由地笑了一下:“混血嗎?”

“是,我妻子是外國人。”邵遠東嘴裡說著英文:“跟叔叔們打招呼。”

小寶貝揮著肉手跟成巖他們打招呼,成巖也衝著螢幕揮了揮手。

邵遠東把手機螢幕對著自己,說了幾句英文,然後把電話掛了。

成巖神情迷惘,不禁感嘆:“你都有小孩了。”

邵遠東笑了起來:“我都三十五了,也該有個小寶貝了。”

成巖也三十五了,可是他才剛跟江暮平結婚。他跟江暮平可能會有愛,可是他們不會有孩子。

成巖在愣神,感覺小拇指被輕輕碰了一下,他轉過頭,迎上江暮平溫情的目光。

“幫我調個醬吧。”江暮平手裡拿著一個乾淨的碗碟。

成巖嘴角微微翹著,接過碗碟。

“不是不要我調嗎。”

“我對自己的認知有誤。”

吃完火鍋,江暮平負責洗碗,成巖也不去廚房看他,自己一個人在陽臺抽菸。

邵遠東看了一眼他清冷的背影,轉頭走進了廚房。

“這麼擰著不累嗎?”邵遠東忽然問江暮平。

江暮平抬了下頭。

邵遠東壓低了音量:“我看著都累。這個婚有必要結嗎?就因為成巖那混亂不堪的過去?”

“你在說什麼。”江暮平的眉心皺了起來。

“江暮平,我太瞭解你了,你是覺得他很可憐嗎,他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婚姻給他提供一個家。”

邵遠東是很瞭解江暮平,至少他道出了一部分原因。

“我為什麼要覺得他可憐?”江暮平的眼神變得冷峻,“照你這麼說,我高中的時候就可以找他結婚了。”

“你——”邵遠東結舌,無法辯駁又必須要說點什麼:“你結個屁,高中結婚,人家告你拐帶未成年。”

“我家的事,你少管。”江暮平有點生氣了。

“我這不是為你們著想?”邵遠東也氣著了,“你看看你們在一起的那個狀態,能把我凍成冰雕。”

江暮平疲於解釋,他們不歡而散,碗還沒洗好邵遠東就腳底帶風地走出了廚房。

成巖正對窗抽著煙,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你要走了?”

邵遠東在換鞋,抬頭看了成巖一眼。

成巖手裡夾著煙,姿態慵懶地倚靠在窗沿上。他生了一副很吸睛的漂亮面孔,是江暮平最喜歡的那個型別。

邵遠東暗罵江暮平是個顏狗。

“嗯,回去帶小孩了。”邵遠東微笑著,“謝謝款待,下回我請你,我就先走了。”

成巖夾著香菸點了下頭:“路上小心。”

邵遠東前腳剛走,江暮平後腳就從廚房裡出來。

“怎麼了?”成巖察覺到不對勁,“你倆吵架了?”

“沒有,不管他。”江暮平走了過來,衣袖挽在手肘處,手是溼的。

成巖掐掉煙丟進垃圾桶,把茶几上的紙袋拿了起來,“你試一試。”他把紙袋遞給江暮平。

江暮平用紙巾擦乾手,去臥室把毛衣換上。他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成巖眼睛一亮。

果然要穿在身上才能看出版型來。

純白的,很清純。

高領的,又很性感。

成巖走到江暮平面前,“你喜歡嗎?”

江暮平嗯了一聲。

純白色的絨毛看上去很柔軟,成巖厚著臉皮問:“我能不能摸一摸。”

“哪裡?”

“不知道。”成巖的後頸有發紅的趨勢。

江暮平不逗他了,笑道:“摸吧。”

成巖也不客氣,上手摸了摸江暮平胸口的位置,面料柔軟,觸感很舒服。

成巖仰著腦袋看他,笑了一下:“貴是有貴的道理,料子真舒服。”

江暮平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說:“邵遠東覺得我們的狀態很奇怪。”

“什麼意思?”

“可能是覺得我們不夠親近。”

“為什麼要親近給他看。”成巖拽拽道。

江暮平垂眸笑了一聲。

“現在他不在,”成巖舔了下嘴唇,“可以稍微親近一下嗎?”

江暮平注視了他一會,道:“好。”

江暮平做出擁抱的姿勢,成巖靠過去,靠在他的懷裡,臉蛋貼著柔軟又溢滿香氣的毛衣。

江暮平把他圈在懷裡,很溫柔地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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