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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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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成巖愣了一會,江暮平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他差點真的以為他只是在認真地表達自己的看法,認為花臂比花背性感。

不過成巖很快就回味過來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來,卻佯裝沒有體會到江暮平的意思。

“你覺得花臂好看啊?”成巖問道。

江暮平似乎沒有察覺到成巖在偽裝遲鈍,但也沒有明顯表露出自己的醋意,他轉過頭來很自然地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都一樣,要看紋得怎麼樣。”

江暮平嗯了一聲,說:“媽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初三怎麼樣?”

“行。”

兩人轉身進屋,賀宣已經抽完一支菸,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淺色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他們。他的五官很有立體感,嘴唇薄,眼窩深,儘管膚色白皙,但氣質特別硬漢。他的髮色不像瞳色那般淺,是亞洲人的髮色,黑的,理得很短。

賀宣的面相是有些兇的,所以面無表情打量人的時候會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江暮平第一次如此細緻地觀察一個人的長相,包括這個人搭在扶手上的那條紋滿圖案的手臂。

賀宣緊抿的嘴唇忽然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他看著江暮平,問了句:“你喜歡花臂?”

賀宣的眼神和笑意都顯得有些意味不明,江暮平猜他應該有察覺到什麼,這話像是在調侃他。

成巖看了眼賀宣。

賀宣挑著眉道:“你先生不是覺得花臂比花背性感嗎,喜歡可以弄一個,我這兩天有空。”

成巖沒看出來賀宣在調侃江暮平,把他的話當真了,拒絕道:“他不能弄,他是老師,弄個花臂回學校直接原地下崗了就。”

江暮平偏頭笑了一聲。

成巖湊到他耳邊,低聲笑著:“你笑什麼,你真想紋?”

江暮平搖搖頭:“下崗工人怎麼養得起你。”

成巖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趙青亮從屋裡走出來,接著他們話頭說道:“是老師的話,換個地方紋不就好了,腿根、褲襠、腰啊胸的,哪兒不能紋。”

說到腿根,江暮平忽然想到了成巖腿根上的那個紋身,他至今還沒見過。賀宣也許見過,他是成巖的師傅,說不定成巖在拿自己練手的時候,他還在旁邊指導。

趙青亮徑直走到前臺看了看,問賀宣:“我之前買的紅聯呢?你給我扔了?”

“儲物間。”

“你放儲物間幹嘛啊,回頭再給弄皺了。”趙青亮說著往儲物間走去。

成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錶,“今天不是年三十兒麼,你們還不下班回家過年?”

“不過年。”

成巖一愣。

“一個人沒意思。”賀宣又說。

成巖意識到了什麼,猶豫了會,問,“……阿姨身體怎麼樣?”

“走了。”

很平淡的兩個字,卻像巨石一樣壓向成巖的胸口。早在成巖認識賀宣之前,賀宣的父親就去世了,成巖只見過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待成巖很好。

“怎麼回事?生病了?”

賀宣嗯了聲。

成巖說:“一個人又不是不能過年,我年年一個人過。”

趙青亮拎著幾張紅聯走了過來,“他就是不能一個人過年,向同學不在,他哪有心情過年啊,一顆老心都飛到北城去了。”

“向同學?誰啊?”

趙青亮笑了笑:“這是我師傅隱私,不便透露。”

“你話怎麼這麼多。”賀宣斜睨著他。

趙青亮把紅聯擺在賀宣面前,把提前準備好的筆墨拿了過來,對賀宣說:“之前說好的,寫幾副春聯,現在寫吧,寫完我貼門口去。”

賀宣的軟筆書法說不上多麼專業,但是個人風格很強烈。成巖看到江暮平神情專注地看著紅聯上的字,問他:“你是不是也會寫毛筆字?”

江暮平嗯了一聲。

賀宣聞言,握著毛筆的手朝江暮平抬了一下,“來兩筆?”

江暮平沒有推辭,賀宣把沒寫的紅聯拿給他,又遞給他毛筆。春聯的內容都是趙青亮上網找的,他給江暮平也找了一對,把手機擱在他面前。

成巖覺得有些好笑:“都是網上摘的句子,你不如直接買一副現成的。”

“我師傅搞不了原創,只能撿現成的。”

江暮平的軟筆書法非常漂亮,從運筆的姿勢就能看出是專業的。他許久不寫,有些手生,抱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他的心態不怎麼穩,寫的時候用力過猛。

江暮平自我感覺不太滿意,但外行人看不出來箇中缺陷。

“漂亮。”趙青亮由衷地誇讚,“到底是學校裡教書的。”

時間不早了,成巖和江暮平準備回家。

臨走前,賀宣問他們:“在這待多久?”

“初三走。”成巖說。

“今天時間倉促,過兩天一塊去喝個酒,我請。”

“好。”

離開的時候,賀宣把江暮平寫的那幅對聯交給了他,“自己寫的掛自己家吧。

“我不送了,你們慢走。”

成巖和江暮平往外走,聽到趙青亮在後面催促:“誒誒誒,趕緊把咱自己的春聯貼了。我來貼,你幫我看著。”

成巖間或回頭,看到賀宣拿著春聯按在門板上,趙青亮站在他身後,手指著門給他指明合適的位置。賀宣的工作室年味很淡,貼了紅色的春聯才稍微有了一絲絲改變。

賀宣的背影很高大,但不算孤單,十年過去,他仍然是當年那個漠然的酷哥,只是身邊少了很多人,似乎連漠然都找到了對應的理由。

找到停車的地方,江暮平開啟駕駛座的門,說:“我開吧。”

“好。”成巖坐進副駕駛座,手裡拿著江暮平寫的那對春聯。

路上,江暮平問:“賀宣是混血嗎?”

“對,他爸是俄羅斯人。”成巖的表情沒有方才那麼輕鬆,想到賀宣雲淡風輕地說自己坐過牢,他沉重的情緒又泛了上來。

有些事,說出來可能只需要一兩分鐘,但照進現實,可能是幾年,甚至更久。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成巖思索片刻,說:“具體什麼時候不太記得了,我那會應該二十出點頭吧。”

“感情很深?”

“現在說不上有多深,我跟他很多年沒見過了,也沒聯絡過。”

江暮平從成巖的話裡挑重點:“以前深。”

“以前也沒深到哪裡去。”成巖像是在說笑,他回憶往事,臉上終於浮現出笑意,“我倆脾氣都不怎麼樣,有一次差點打起來,他把我小拇指都捏骨折了,你說這感情能深麼……”

江暮平靜靜地聽著,成巖不想提賀宣坐牢的事,可心情多少還是因此受到影響。他無意識地訴說著賀宣和他的人生片段,前前後後的話題總離不開他。

“你別看他一副黑she會的樣子,其實是正兒八經的名校美院畢業的,文化人。”

成巖當年學紋身是為了賺錢養弟,不像賀宣,賀宣紋紋身純然是因為喜歡。

“他技術很強,光設計就甩我一大截,就現在我也比不了他。”

“你很崇拜他。”江暮平用那種陳述的語氣說道。

成巖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前方無聲地笑了一下:“你從哪得出的結論?”

江暮平沒說話。

“我十七歲的時候就遇到我崇拜的人了,活到這歲數也就崇拜過那麼一個人。”

“你說是誰啊,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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