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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羅場裡當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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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回家

 晚上八點多, 助理拎著鳥籠到了公寓區,他和費焰風兩人私下關係不錯,順道幫忙把那隻寵物鳥帶了過來。

 他一通電話打過去, 接電話的反而不是費焰風,而是一個更年輕點的聲線。

 “他在打遊戲,”那人這樣說,“不方便接, 有事嗎。”

 聽到這句話,助理頓時猜出來對方的身份……多半是費焰風交往的那位地下同性小情人了, 他暗暗咂舌,說明了來意。

 “好,我現在下樓。”

 談鬱答得很快, 將手機放下,與費焰風說了聲。

 男人正打完團戰, 回頭瞥了一眼,囑咐道:“別走錯單元。”

 難道他以前走錯過嗎?

 談鬱下了樓,很快見到了一個戴口罩帽子的年輕男人, 之前在拍攝地碰過面。

 對方手裡拿著一隻蓋著布的鳥籠,見了面, 助理朝他一笑,將鳥籠遞給他。

 “費焰風在直播吧?”他問談鬱。

 “對, ”談鬱掀開黑布一角,聽見黃鳥嘰嘰喳喳的聲音, 又抬眼問,“你要上去坐坐嗎?”

 助理心想這兩人已經同居了, 登時瞭然拒絕, 他不想當電燈膽。

 談鬱拎著鳥籠回到遊戲室, 將鳥籠開啟,門裡飛出來一隻圓滾滾的黃鳥,啾啾朝他衝去,停在肩膀上親暱地撲騰。

 “可愛。”

 談鬱低頭戳了戳黃鳥的腦袋。

 “是很可愛,”費焰風這局遊戲剛結束,端著水杯,又看著他說,“它喜歡你。”

 ——yan戰略性喝水一定是在掩飾什麼

 ——這還是整天面癱的yan嗎,我懷疑他被下蠱了家人們

 ——它?他?

 ——真是嫂子啊?

 ——讓我康康

 ——肥鳥這是被轉手送給嫂子討歡心了

 ——yan明明是樂在其中喔

 “你是怎麼撿到的?”

 “路上。”

 “我也想撿。”

 談鬱說著,將黃鳥擺在電腦顯示器上邊。

 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談鬱坐在一邊繼續看費焰風的遊戲戰況,這一局打得很快,連著兩次團滅之後對面投了。

 “你想玩嗎?”

 費焰風摘下耳機,這會兒一人一鳥坐在他身邊,都望著他看。

 談鬱想了下:“不了。”

 他在電腦邊上坐了一晚上,費焰風又在直播,不好旁敲側擊問未來資訊。他有點無聊,捉了黃鳥走到屋外,在房子裡兜了一圈,準備下樓散步。

 黃鳥飛在前面,時不時停在傢俱上回頭看他。

 費焰風的房子沒什麼人氣,看得出來不常住人,傢俱都是嶄新的。原著裡沒有提過費家的情況,關於這個角色,談鬱一概不知,得自己摸索。

 【目前看來是個相對正常的角色,與之前之後的男主比較。】

 ‘你說的不正常……解旻雲?’

 【第三位男主確實有必要電一下。】

 對原著三位男主,談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解旻雲,原著醫院蓋章的精神病患者,據說從小被家人看管得很嚴格,以至於行為舉止很像個正常人。

 起初原著也沒有提及他的病史,一直到解旻雲進入政壇,如脫韁野馬做了件大事,牽扯到第二位男主權盛柏。先是一章寫到地方多位行政長官先後意外身亡,緊跟著下一章是衣冠楚楚的解旻雲進醫院開精神症控制藥物,又差人一一送花圈,十足變態形象。

 不久之後,他們就要見面了。

 談鬱跟著黃鳥下了樓,樓下沒人。

 黃鳥在他頭頂盤旋,高興地啾啾叫了一陣。

 不多久,他的手機響了。

 撥來的通話來自[號碼1],之前通話記錄裡的四個號碼之一。

 應該是費焰風。

 他接了電話,沒有先開口。

 那邊傳來一些風聲……接著是一聲混雜在風裡的短促的笑。

 通話很快就被那一頭結束通話了。

 談鬱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一個男性,年輕人,因為風聲的噪音聽得模糊。

 緊跟著是一條短訊息。

 ——原來你還在啊。

 談鬱看了眼這一行字。

 看起來像是威脅。

 & nbsp;這會是誰發來的?

 相靜瑞……解旻雲,或者權盛柏?

 第二個電話撥進來,這次才是費焰風。

 “在樓下散步?”

 “嗯,現在回去了。”

 談鬱說著,走進了單元門。

 他輸入密碼,大門發出自動開啟的咔噠聲。

 夜晚,樓下路燈明亮,他推門而入,金屬門板在背後緩緩閉合,發出輕微的砰聲。

 再抬眼往前看,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路燈,深夜,他背後是一處宅門,一個年輕人騎著腳踏車從面前滑過。

 談鬱往後看了眼,像是舊小區的樓房。

 以前沒有來過的地方。

 從小區離開到了附近的公車亭,電子地圖上浮現此地座標,仍然在A市,離他原本住的地方頗遠。

 實時時間是凌晨一點二十五分,日期距離他離開時已經過去了五日。

 兩個時空的流速是不一致的。

 四下寂靜無聲,談鬱兩手空空站在公車亭,既沒有錢也沒有手機。

 他往住的方向步行,過了十來分鐘,一輛黑車從遠處逆行急駛而來。

 車子一停下就迅速走出來兩個男人,談鬱仍記得這兩位的模樣,這些是時空局的工作人員,多半是已經發現他穿越了一段時間。

 兩人依然寡言,話不多說,將談鬱請回了時空局。

 “出事了嗎?”

 談鬱被遞了一杯熱茶,猜測今夜大家都睡不了。

 工作人員看他一眼,說:“差不多。”

 這麼含糊的回答,那應該沒有出重大事故了,比如集體穿越……或者那個時空的人也穿了過來。

 他揣摩片刻,沒再問下去。辦公室裡只有兩個人,過了一會兒,剛才出現過的另一位工作人員也很快推門而入,說:“走吧。”

 談鬱被他們二人領著去了另一個辦公室。

 黑色門板開啟,冷氣撲面而入,宛如冰窖。

 在那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年輕男人,輪廓深邃但給人以斯文和溫和的印象。

 扶濰。

 門被關上了。

 談鬱看了他幾秒,因為之前已經有這種猜測,他面上沒有多少波瀾,扶濰也是如此,起身溫聲請他坐下聊。

 “不止你一個人穿越,所以引起了一些恐慌。”男人說著,將一部手機遞給他,是他之前用的,“好在現在已經平息了,但不清楚以後會不會有更多這種事情發生。”

 談鬱將自己的手機開機,調開了虛擬戀愛APP頁面,一切正常。

 他回答:“不知道。”

 書裡寫的時空混亂後續是時空局做了些許補救,但沒能平息社會的恐慌,在那之後兩個世界頻頻相撞,出現更長時間的資訊記憶紊亂。至於男主們所在的時空,也開始出現類似的事情。

 “現在還是不清楚,怎麼才能避免兩個世界重疊。”談鬱接著說,“在那個世界裡也沒有找到線索。”

 這本來就是一部神展開的都市怪談小說,三個男主角各有事業線,混亂和恐慌成了他們成就的基石。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曾經接觸過來路不明的虛擬戀愛APP,擁有同一個前任。

 虛擬世界消失中斷連結,是在男主回憶裡提及的,APP彈出提示下架停止更新的資訊。

 那位戀人多半在此之後不知去向,停在自己的時空裡。男主們繼續在各自領域裡利用之前的恐懼影響往上攀。

 “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扶濰臉上浮現為難的神色,“也許只能仰賴你在另一個世界獲取的訊息了。”

 書裡寫到政府警覺到試圖開戰,但物件是一個虛無縹緲不知何時出現的重疊時空,幾乎天方夜譚,既不是假想敵,又摸不著碰不到,高層人士為此夜不能寐。

 關於另一個世界,談鬱知道的也只有指甲蓋那麼多。

 他看向扶濰:“監控有收音功能,我知道的你也應該聽過很多遍,他們來我房間的時候並不怎麼提另一個世界。”

 “很抱歉,”扶濰垂眸,“我的做法讓你很困擾。”

 燈光將這位危險美人的神色照得分毫畢現,烏暗的睫毛之下,他海藍的眼睛滿是沉思,謹慎地將一雙長眉蹙起,口中問道:“時空局查到什麼了?”

 他看起來對兩個世界交疊的事故很感興趣,甚至撇下了被監視這件極冒犯的事。

 扶濰心底微微一動,與他說:“找到了一部分從那個世界過來的路人……但意義不大,他們很快就返回了。出現時間和地點都是隨機的,缺乏規律, 這種事恐怕會越來越多,兩個世界都將變成篩子。”

 扶濰給他看了幾個從異世界來的路人的錄影和照片,談鬱一一看完了,一個也沒見過,至少不是和他在同一個拍攝樓的人。

 話題很快就終止了。

 扶濰送他下樓。

 電梯在沉默裡緩緩下沉。

 “你男朋友是生氣了嗎,”扶濰陪談鬱走到門口,司機已經到了,“我之前感覺他似乎不太高興。”

 男人低下頭,語氣放輕了,嘴角微微往下,看起來是有些自責。

 扶濰忽然想起來道歉?

 感覺是指那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嗎。

 “他是生氣了。”談鬱本來也不怎麼在意那段插曲,語氣平淡地如實說,“已經哄好了,沒什麼事。”

 司機已經到了,他走上前。

 扶濰沉默片刻,過了會兒才答道:“那就好。”

 【明天戀人關係就結束了。】系統冷不丁提示道,【這一次因為穿越,一下子就到第六天了,省去不少時間。】

 ‘嗯,明天下午準備和解旻雲見面,這個世界很快就結束了。’

 【關於費焰風這個角色,你也多注意,別像扶濰那樣。】

 談鬱應了聲,轉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不知何時開始下雨,車廂裡剛剛開了冷氣,仍然悶熱。他又打開了APP,見到一句留言。

 ——你去那邊了?

 時間是前天。

 原來權盛柏也知道他有時候會穿到另一個時空。

 談鬱若有所思地啟動了APP的直播功能,透過螢幕看見權盛柏此時的情況——身在醫院病房之類的地方,臥病在床,雙目緊閉,手臂和肩膀都纏著繃帶,臉上有明顯的劃傷。

 男主真的是文職官員?

 談鬱產生了一絲疑惑。

 【顯然是搞政鬥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暴力意外,你想想解旻雲的事蹟。】

 ‘我去看看。’

 【你不能在那裡待很久。】

 ‘我知道。’

 談鬱摁下沉浸式模式的頁面,四周陷入黑暗,再亮起時已經在醫院病房裡。

 男人躺在床上沉睡,在影片裡看得不真切,走近了才發覺對方傷得頗重,裸露在外的雙臂和肩膀都纏著繃帶,右手被固定住,應該是已經動過手術。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和消毒水混雜的氣味。

 談鬱不打算喚醒他,只坐在床邊,垂眼看著這個人。

 算起來兩人認識並不久,但從權盛柏的角度上看是另一個分手故事。

 他抬眼擺了一下輸液管的位置,這時權盛柏眼皮輕顫,忽地睜開了眼。

 權盛柏眼神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會兒,蹙眉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幾分鐘之前。”

 “你不該過來。”男人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從他身上緩緩掃過,“現在這裡的局勢不好。”

 “你的政敵能在醫院下手?”

 談鬱聯絡到原著裡相家的勢力,忽地問他。

 權盛柏顯然不打算提這件事。

 他捏著談鬱耳畔的一撮黑髮,纏在指間把玩。

 談鬱撩起眼皮看向他,打算多問幾句這個世界的時空混亂情形的進展,臉頰被男人粗糙、結痂的指腹蹭過,接著被勾起了下頜。

 他被貓似的被對待,手指蹭了蹭下巴。

 “怪想你的……”權盛柏盯著他,眼底漾起淡笑,眼角的疤痕像一道紋路折起,“中彈的時候我在想,說不定以後見不到你了。”

 “你不會死在那種時候。”

 “你難得安慰人,雖然不好聽。”

 說完,權盛柏低頭攬住他,將他擁在懷中輕抱了一會兒。

 談鬱因為清楚對方身上傷得重,沒有伸手推開。

 這時候衣服裡的APP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你又要消失了。”權盛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什麼時候能徹底留下來?不如把你釘在房子裡。”

 “很難,”談鬱漫無邊際地思索了須臾,“世界是虛擬的,不存在的東西最後都會消失。”

 虛擬的場景,兩抹被困的靈魂,各自散去。

 四周慢慢暗下去,即將再次跳轉到原本的時空。這時男人不緊不慢地在他耳垂輕吻,低語道:“未必。”

 這句話是在指代哪一個疑問,留下來很難,亦 或者虛擬世界消失的說法?談鬱沒來得及問,就已經跳轉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不對……

 這不是他的房間。

 四周喧鬧,昏暗的窄道兩邊是一扇扇半透明的門,不同的伴奏和嘰裡呱啦的走調歌聲混合,乍一聽宛如魔音灌耳。

 【你又穿越了?】

 離談鬱最近的那扇門忽地開啟,門裡透出來光線照在來人的面容上。年輕張揚的一張臉,濃眉入鬢,黑髮倒梳到腦後,眼神陰鬱而凌厲,不經意地朝他掃了一眼,登時怔住。

 “你怎麼也在這裡,”談鬱朝他走近了幾步,又往身後的回道看了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剛說完,他扭過頭,忽然被眼前的青年緊緊摟在懷裡,力氣大得他甚至覺得肩膀手臂被勒得疼。

 相靜瑞宛如應激反應一般在他耳畔深深呼吸了幾下,咬牙切齒地冷笑:“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怎麼,你不是和別人談戀愛去了?”

 青年眼眸陰鬱地盯著他,整張臉泛著戾氣,又說:“為什麼回來?”

 看起來是快要發瘋的狀態。

 他的失聯讓相靜瑞變成這個模樣。

 談鬱心底微微略過波瀾。

 下一秒,他就被相靜瑞捉住了手臂,粗野地拽著他闖進了剛才的房間裡。屋子裡正在嚷嚷唱歌,見到相靜瑞帶著個陌生人破門而入,為首歌唱的發小頓時破了音,拿著麥詫異道:“你不是準備回去了嗎……這是誰啊?”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被相靜瑞帶進來的陌生人身上,黑髮,烏濃的顏色襯著蒼白的臉,微微皺著眉,冷靜地在幾個人臉上看了一圈。

 他的手被相靜瑞握在手中,十指緊握。

 即便被屋子裡所有人詫異地看著,他也沒有多少表情,只是垂首注視氣勢洶洶的相靜瑞拿起沙發上的大衣,冷著臉帶他往外走。

 砰——

 門被關上了。

 “這是……相靜瑞的男朋友?”

 不知道誰在呆若木雞的寂靜裡問了一聲,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與此同時,一件厚實的羊絨大衣披在了談鬱身上。

 相靜瑞冷臉低頭整理大衣的扣子,動作急切,一邊系一邊惡聲惡氣:“外面已經降溫下雪了,現在是十月底,可不是你那裡的夏天——你穿成剛才那樣出去直接埋了吧。”

 他一抬頭,談鬱也垂眸正看著他,睫毛垂下,說了句道謝之類的話。

 相靜瑞討厭他說這麼生分的話,正要發作,談鬱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別和我生氣,”他對相靜瑞說,“APP是自動斷聯的。”

 兩人已經走到商場外,等司機的車駛來,到處都是飛雪,白皚皚一片。

 與相靜瑞十指緊扣的手是冷的,柔軟而冰冷的手指與他交握,倏地壓下去了起他心裡煩躁的情緒。

 相靜瑞抬眼看著他,抿了下嘴,冷冷說:“是嗎。”

 談鬱:“是。”

 他剛說完,相靜瑞就走近了些,皺眉將他雙手塞進自己衣兜裡

 “你不冷的嗎。”

 相靜瑞瞥了眼對方大衣裡的那件襯衣,單薄得起風就要被卷著雪颳走了。

 相家的車到了。

 兩人進了暖氣烘烤的車廂裡。

 前後車廂之間的隔板緩緩升起,司機往後瞥了眼,無意見到那位大少爺正低頭捏著另一個年輕人的臉,俯身靠了過去,在接吻之前的剎那,隔板擋住了一切。

 事實上也如司機所訝異和見到的一致。

 在後車廂裡,談鬱身下墊著那件厚實的大衣,而他自己被撩起衣角,襯衣是夏天的衣料,薄得隨手就能扯開。

 一枚釦子掉在真皮坐墊上,咕嚕嚕地滾落在地。

 暖氣熱得令他彷彿置身夏日,有人在他耳畔怨懟地抱怨。

 “為什麼一聲不吭就分手了?”

 相靜瑞在壓在他身上,摩挲著談鬱的後頸。

 談鬱任他摟在懷裡,仰起臉:“剛才解釋過了。”

 談鬱垂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瞥了眼相靜瑞,對方已經湊近了些許,儘管眼底並不平靜,卻無辜地垂下眼:“我們回家再說?”

 這時候車子早已停下了,司機也下了車。

 談鬱應了聲,打開了車門。

 ——入眼是一個站在車邊,抽著煙的年輕男人。

 談鬱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因為手機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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