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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玄學打敗靈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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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還心

 那隻怪鳥被林雪曠砍下了半邊翅膀, 怒發如狂,也跟在林雪曠身後,一頭扎進了窗內。

 謝聞淵一手將林雪曠快速攬到自己身後, 另一手閃電般地抽劍直劈, 劍光一盛,朝著鬼鳥擊出, 轉眼就將它徹底劈了個粉碎。

 而後,謝聞淵扔開劍,用力關上窗子,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林雪曠。

 林雪曠之前已經一再給謝聞淵發出示警,卻沒想到謝聞淵還是這麼找死, 竟然毫無顧忌地跑到這片暗礁的核心區域當中了。

 他皺著眉本想說話, 但一抬眸,接觸到對方眼底的心疼和自責,林雪曠又不禁心頭一顫,突然就覺得生出一股酸澀來。

 頓了頓,他還是露出點笑意來, 說道:“居然背後偷襲, 也不怕我回頭給你一刀。”

 謝聞淵也笑了一下, 低聲說:“你要是沒事, 就地殺了我都行。”

 連日來的焦灼、擔憂和心疼總算是有了一處可以安放的地方,謝聞淵上前一步, 將林雪曠摟進懷裡, 用力抱了抱。

 接觸到對方溫熱的體溫, 他原本說什麼都捨不得鬆開的, 掌心處卻感到了一絲粘膩。

 謝聞淵臉色一變, 又將林雪曠放開, 拉住他的手道:“你受傷了?怎、怎麼會……”

 林雪曠瞧著他:“什麼?”

 謝聞淵一頓,道:“沒什麼,快讓我看看。”

 林雪曠扶著牆慢慢坐了下來:“就腰上掉了一片皮,快好了,沒事。”

 謝聞淵單膝跪在他旁邊,掀開他的衣服看傷,林雪曠又道:“你沒收到我點的奶茶嗎,為什麼還來?還是沒看懂怎麼回事?”

 其實這些天休養下來,林雪曠的傷確實已經好了很多,但看在謝聞淵眼裡依舊是觸目驚心。一想林雪曠這些天帶著傷跟暗礁那幫人周旋,估計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謝聞淵的眼眶就有些發熱,心裡被刀剜了似的疼。

 他低著頭沒讓林雪曠看出來,微微向旁邊撇了撇臉,苦笑道:“我還能看不懂你的意思嗎,但是你讓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林雪曠點那杯芒果芝士奶茶,是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暗示。

 還是在兩人上高中的時候,謝聞淵追林雪曠的那一陣子,他每天心心念唸的,都是琢磨怎麼去討林雪曠高興。

 透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謝聞淵發現,林雪曠似乎比較愛吃甜食。有天他下午上學的時候,正好一家在T市新開的奶茶連鎖店裡推出了招牌飲料,不少人都在排隊,謝聞淵就也想給林雪曠帶上一杯。

 別人排隊,他也排,上課鈴響了,別人跑了,他不跑,好不容易買到了一杯,美滋滋翻牆進了學校,偷偷敲了敲窗戶,從外面放到了林雪曠的書桌上,還把林雪曠同桌的女生嚇了一大跳。

 林雪曠本來正低頭做筆記,一扭頭看見謝聞淵和這杯突然冒出來的奶茶,不禁露出了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神情。

 那是謝聞淵頭一回看林雪曠在他面前流露出“冷漠”以外的樣子。

 現在回想起來,林雪曠那個表情應該就是在看傻帽,但他當時整個人都美暈了,直勾勾盯著林雪曠開口,小聲對自己說了句什麼。

 他說的是啥?“謝謝”、“做得好”、“喜歡你”、“超級棒”……?

 謝聞淵懷著美好的期待,反倒又湊近了一點,低聲道:“什麼?”

 林雪曠看著他的身後:“我說快跑……算了,晚了。”

 謝聞淵順著他的目光一轉頭,發現年級主任正站在不遠處的大榕樹底下,冷冷地看著自己。

 林雪曠也終究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

 這段記憶發生在他們最初的那一世,已經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情了,但在那些獨自苦熬著的一世世輪迴當中,謝聞淵曾經無數次將這些珍藏的記憶在腦海中回想。

 每次想到兩人之間共同經歷的甜蜜與酸澀,他就會又憑生出無限勇氣,擋在愛人的身前,與猙獰的命運搏鬥。

 而原來,林雪曠也是都記得的。

 沒想到這回他會用那杯奶茶當成暗號提醒他們暗礁內部有危險,聽林雪曠提起來,謝聞淵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聲道:“可惜,你每次的提醒都晚了一步,我已經陷進去了,你叫我怎麼再獨自脫身呢?”

 他將林雪曠腰間的傷口包好,衣襬放下來,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林雪曠正垂眸瞧著自己,眼波在燈影中脈脈流動,非常動人。

 謝聞淵不禁抬手撫過他的面頰,林雪曠什麼都沒有再說,摟著他的脖頸,吻上謝聞淵的唇。

 林雪曠看著冷清,其實很會吻人,只是原來他就很少主動,等到和謝聞淵決裂之後,就更加不可能了。

 此刻,謝聞淵感到他撬開自己的唇齒,將氣息纏綿而又緩慢地送過來,那樣芬芳而甜美,讓人心頭髮癢,又溫柔的像是水一樣,彷彿要生生將人溺斃在裡面。

 謝聞淵原本不喜歡甜味,可此刻卻覺得這個甜得發膩的吻讓他近乎瘋狂,簡直佔據了頭腦中的一切思維,令他忍不住一把摟進了林雪曠,反客為主地親著他。

 過了很久很久,兩人才分開。

 謝聞淵撫著林雪曠的臉,目光幾乎捨不得移開,又親了他幾下。

 兩人心裡都明白,這一吻過後,他們還有更難、更危險的事情要去做。

 林雪曠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遇見我挺倒黴的。我是命不好,倒把你也給帶的不好了。”

 謝聞淵攬著他道:“胡說,好人有好報,你這樣的人,就是先苦後甜,會有後福的,我等著跟你沾光享福呢。”

 林雪曠微微笑了笑:“要是這次沒事的話,咱們……”

 他一頓,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問謝聞淵:“你是自己來的嗎?”

 謝聞淵道:“是。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是怎麼出來的,唐凜又在哪?我過來的時候,底下那些人都在找他,快要找瘋了,好幾個門派倒是先自己打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唐凜想看到的場面吧,林雪曠挑眉道:“你不找?”

 謝聞淵含笑說:“我只找你。”

 當時拿到林雪曠點的那杯奶茶之後,謝聞淵也意識到這是林雪曠的示警,暗礁當中一定出了什麼十分兇險的變故。

 於是他跟嚴呈龍商量了一番,決定其他人留在外面,謝聞淵一個人先一步潛入了暗礁,希望能夠找到林雪曠,並且打探一下情況。

 可惜林雪曠能提醒謝聞淵,終究不可能去把唐凜的計劃通知到每一個人,眼下各門各派中都已經有不少人都來到了暗礁,唐凜所打算的事情終究還是正在如他所願地推行著。

 他永遠都是這樣一意孤行又算無遺策,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林雪曠不禁嘆了口氣,將有關於魂鑑的事以及唐凜的計劃給謝聞淵講了一遍:“簡而言之,就是魂鑑已經封不住了,所以唐凜想利用七星雷火印扭曲魂鑑當中的命盤將它毀掉。如果不行,那就乾脆利用魂鑑,毀掉這些跟他作對的人。反正怎麼算他都不虧。”

 唐凜這手段果然不愧是亡命之徒的作風,謝聞淵調查了他這麼久,也基本上對唐凜的為人有所瞭解,因此聽林雪曠這樣講,心中不覺得太多驚奇,只是感覺有點微妙。

 其實之前唐凜就有很多次機會能把林雪曠強行帶走,可是他都沒有這樣做,唯獨這回將林雪曠強行領回暗礁關了起來,恐怕正與魂鑑有關。

 謝聞淵不禁握緊了林雪曠的手,問道:“也就是說,如果能毀掉魂鑑,你身上的詛咒也就會消失了對嗎?”

 林雪曠道:“不是這樣。”

 謝聞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林雪曠道:“你想的太簡單了,魂鑑是可以干擾別人的命運軌跡,但它即使被毀掉了,這軌跡也已經亂了,又怎麼是這樣容易就能解決的。”

 謝聞淵隱約聽林雪曠有些含糊其辭,知道他多半是不想再讓自己摻和到這件事裡面去,微微一默,只笑了笑說:“知道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聞淵接起電話,那邊是嚴呈龍:“謝靈主,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找到雪曠了沒有?”

 嚴呈龍那邊非常嘈雜,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們剛才用無人機載著地氣檢測儀在附近繞了一圈,發現東側後山的地下有十分異常的靈力波動,我害怕山體發生爆炸,已經派了一隊人去檢視情況了,你那邊怎麼樣?”

 謝聞淵開的是擴音,林雪曠在另一頭聽的清清楚楚,直接將電話拿了過去,言簡意賅地說:“我在,我們這就出去,稍等。”

 除了唐凜之外,沒有人比林雪曠更加熟悉暗礁四面的道路和法陣,謝聞淵進來的時候足足花費了一天一夜,而林雪曠帶著他繞過幾重樓宇法陣,很快跟嚴呈龍他們匯合了。

 林雪曠發現李謙他們也一起來了,李謙上來拍了拍林雪曠的肩膀,笑著說:“這回輪到我來救你。怎麼樣,沒事吧?”

 林雪曠笑著搖了搖頭。

 嚴呈龍鬆口氣道:“你們都出來就好。還有件事,剛才易奉怡跑了,我還擔心他會不會去給你們找麻煩。”

 林雪曠還不知道是易奉怡帶他們找到這裡的,謝聞淵簡單告訴他了幾句自己抓到易奉怡的經過。

 林雪曠道:“現在管不了他了。你們說的東面後山底下以前是一座古代陵墓,裡面的東西被移走之後就一直中空閒置,墓穴中死氣儲存的非常完好,正是整個暗礁的風水命脈所在。如果那邊的能量波動情況不正常,那多半就是真有問題。”

 嚴呈龍道:“我派出去的那隊人暫時沒有發現入口,我覺得那裡既然這麼重要,應該是被唐凜進行了隱藏……”

 林雪曠截口打斷他:“我知道,走。”

 *

 但在林雪曠他們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找到了這個地方。

 這處陵墓按照規制來說絕對不屬於哪位王侯將相,但十分的寬敞豪華,應該是某位沒有品級的古代富商所建造。

 在主廳之外尚有無數條迂迴曲折的道路,但真正能夠通進裡面去的路只有唯一的一條,進去之後,又能看見三座一模一樣的廳堂。

 這之中,只有一座廳堂的地下才另有空間,裡面存放著墓主的屍體和殉葬之物,但考古隊早在多年之前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去,因而現在這三座墓室大廳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分別了。

 此時石牆的縫隙間爬滿了苔蘚,牆壁上有各種古怪的刻紋,從苔蘚的縫隙中露出來,像是綠茸茸面孔上生出的一隻只古怪眼睛,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愈發增添了幾分詭譎。

 而站在最左側墓室大廳中間的,赫然正是剛剛跟唐凜鬧翻不久的聶玉成,他仰起頭來看著牆面最上方的一顆骷髏頭,神色晦暗不明。

 “那顆人頭的主人曾經是我師兄最得意的關門弟子,當年接引靈氣,需要用人命將這片地方的兇性徹底激發出來才能成功,他為此而獻身,頭顱就被長長久久地掛在了這個地方。”

 聶玉成有點傷感似的嘆了口氣,抬手掐了個引風訣,一陣微風平地而起,將那顆頭顱吹的轉了個圈,只見那雙空洞的眼中,正燃燒著兩團綠幽幽的鬼火,居高臨下地盯著這些闖入者。

 聶玉成心裡突然也莫名覺得膽寒了,手一壓,又把骷髏頭轉了回去,說道:“的確是這裡沒錯,沒想到唐凜用迷陣把這個地方掩蓋的這樣隱蔽,我整整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入口……”

 他轉過頭,說道:“易先生,多謝你的幫助,我都不知道應該拿什麼來酬謝你了。”

 隨著聶玉成的話,易奉怡從旁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實在狡猾極了,用計從嚴呈龍那裡逃跑之後,竟然一轉身又跟聶玉成湊到一塊來了。

 聶玉成話說的客氣,眼神中則透出銳利與審視。

 易奉怡不躲不閃,笑著說道:“聶會長,我知道,我無緣無故向你示好,你多半是不太信任的。非但不信,可能這會心裡還挺發毛,琢磨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算計你……放心,不會。”

 聶玉成笑著說:“哪的話。”

 易奉怡道:“沒算計,但是確實有所求——聶會長,不瞞你說,唐凜現在想殺我,我一個人跑不出去,需要你們的庇護。同時,我熟悉這裡的地形,也可以給你們指路,怎麼樣,這筆交易幹不幹?”

 聶玉成奇道:“他為什麼要殺你?”

 說句實在點的話,到了唐凜這個位置,一個人要被他親自下令追殺,也得有資格才行。

 易奉怡聳了聳肩:“我得罪了林雪曠。”

 他這話如果放之前說,聶玉成肯定不信,但在見識過唐凜對待林雪曠的態度之後,他卻覺得這簡直是最有力的說辭,尤其是易奉怡隨後就捲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

 唐凜一向心狠手辣,他要收拾誰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易凜身上分明是骨鯊咬出來的傷口,到了現在依然沒有半點痊癒的跡象。

 聶玉成凝視了他的傷口片刻,很快地露出一絲笑意,“啪”地在易奉怡肩膀上拍了一下,笑著說:“你說得對,現在正應該是我們團結互助的時候,易先生剛才幫助了我們,你的安全我們當然也要負責到底。”

 易奉怡問道:“聶會長,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

 聶玉成沉吟片刻,回答他:“當年我和唐凜有一個交易,打通了這裡和落伽山之間的氣脈,壓制一樣叫做‘魂鑑’的法器。現在他意圖毀約,所以我得想辦法截斷氣脈,以免魂鑑失控的時候,落伽山會受到牽連。”

 易奉怡目光閃動,看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那個骷髏頭:“這……兩邊的地氣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維持在了一種平衡穩定的狀態下了,如果要貿然打破這種平衡的話,恐怕還得見血吧。”

 聶玉成冷冷地說:“見血也沒辦法,我已經沒有時間讓它們慢慢適應了,唐凜是個瘋子,別人沒有義務給他陪葬。”

 易奉怡慢慢地說:“那人選——會是誰呢?哎呀,這裡可只有我一個算是外人吧。”

 聶玉成笑了笑:“易先生,這個你放心,反正我肯定不會犧牲好朋友就對了。”

 他轉過頭去,當著易奉怡的面問自己身後的一個人:“你們都佈置好了嗎?”

 那人立刻彙報說:“是,我們在多處都留下了靈犀派的求救訊號,只要林雪曠出門,一定可以看到,他會主動找到這裡來的。”

 易奉怡笑道:“行,看來聶會長已經有了打算,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手吧?”

 聶玉成點了點頭,說道:“對,是應該抓緊時間。”

 他要徹底將當年連起來的氣脈給切斷,還得再經過一些步驟,首先就是要把唐凜設在這裡的封印破除,才能夠接觸到下面連線氣脈的法陣。

 這也是聶玉成需要易奉怡的原因。

 只是向著易奉怡示意了位置之後,聶玉成趁著對方走過去檢視,迅速轉身,低聲吩咐自己的親信:“把他盯緊了,一旦有什麼舉止異常的地方,就立刻動手,寧可誤殺,也不能讓他壞事。”

 “是。”

 這時,易奉怡已經解開了第一道封印,周圍的障眼法失效,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牆角位置竟然出現了一口井。

 聶玉成走過去,在井口敲了敲,聽到裡面傳來的迴響聲。

 他不禁面露驚喜之色,說道:“應該就是這裡!順著這口井,可以下到真正的墓穴中。”

 易奉怡道:“不能輕舉妄動,裡面不知道還有沒有陣,先來兩個人,跟我一塊下去看看。”

 聶玉成示意兩個人跟易奉怡下了井,他自己在外面沉吟了一會,也聽不見底下有什麼動靜,於是轉頭吩咐了其他人幾句,也決定下去看看。

 但正在這時,大廳外面的兩道大門忽地被人轟然推開了。

 推門的人半低著頭側身讓路,唐凜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面色冷酷,如暗夜中的帝王,大步從上方的階梯上走了下來。

 “唐凜,你——”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唐凜目光一掃,彷彿沒有看見身周那些頃刻間戒備起來的人,冷酷地笑了笑,徑直朝著聶玉成走了過去。

 “聶會長,曾經我們剛開始合作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這個人處得了一時,處不了長遠,得著一點好處,就喜歡搞點歪門邪道的心思。瞧瞧,果然又是這樣。”

 唐凜走到聶玉成跟前,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他的身材相當高大,足有一米九多的個頭,幾乎把聶玉成整個人給提起來。

 周圍的人頓時大驚,紛紛阻攔:

 “喂,幹什麼!”

 “唐先生,請您放手!”

 “再不放開我們就要動手了!”

 唐凜將之前聶玉成派人留下的符紙記號劈面扔在了他的臉上,沉沉地說:“我記得之前已經說過了,讓你有什麼衝我來,你卻偏偏不把我的話記在心上,是不是找死?”

 “唐凜!你、你放開我!”

 他的手勁實在太大,聶玉成蹬了兩下腳才重新踩在地面上,看上去狼狽極了。

 他實在覺得唐凜瘋的厲害,忍無可忍,破口大罵:“我看你才是昏了頭了,這是玩人把自己給玩進去了是吧?!林雪曠是我們這邊的人,你護著他有什麼用!”

 他一把撕開自己的衣領,從唐凜手中掙脫出來,面色猙獰:“你不如自己去問問他,想不想你死,想不想給他爸報仇!”

 唐凜淡淡地說:“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聶玉成道:“沒錯,我也不想管!但我絕對不能放任魂鑑毀了落伽山,我豁出去了,如果你現在要跟我動手,那也得做好付出巨大代價的準備!你想為了一個林雪曠,跟玄學協會兩敗俱傷不成?!”

 唐凜漫不經心地垂眼,將子彈上膛,對準聶玉成的眉心:“那來試試吧。”

 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扣動了扳機,聶玉成壓根就沒來得及躲,是他身邊的弟子撲上來將他撞開,自己卻被一舉擊中心臟,中彈身亡。

 唐凜這果決狠辣的一槍,像是某種開戰的號角,兩邊很快就混站起來,唐凜神色冷淡,負手站在一邊旁觀。

 “唐先生,魂鑑那邊已經傳來警報了,可能馬上就要衝破封印,您看——?”

 唐凜道:“是時候了,不用在意這點小事,按照原計劃把魂鑑放出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壓制音量,被聶玉成清晰地聽到了,急得滿頭冷汗,拿出自己的法器,飛身直撲向唐凜:“你敢!你這個瘋子!”

 他這樣情急,是因為一旦魂鑑徹底現世,落伽山的靈氣就會立刻被吸空,整座靈山都有可能崩塌。聶玉成不光是死定了,恐怕就算下十八層地獄恐怕都會被人日夜詛咒,永世不得超生。

 唐凜微微抬眉,揚起一隻手,向前捺出。

 可就在這時,豁然間一聲巨響響起,大地震顫,所有人耳中都是一陣嗡鳴。

 只見四周的牆壁上驟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然後整片空間當中的所有法陣同時潰散,天花板上掛著的那顆骷髏頭瞬間炸裂,掛著骷髏的銀鉤宛如靈蛇一般直刺而下!

 唐凜若有所覺,瞬間退開。

 只見那隻銀鉤的尖端不偏不倚刺進聶玉成的咽喉,聶玉成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慘叫,銀鉤輕輕一旋,就把他的頭割了下來,捲上半空。

 脖頸切口處的鮮血如雨般灑落,聶玉成的雙眼還大大地睜著,就轉瞬間變成了新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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