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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玄學打敗靈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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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下)

 林雪曠轉身去找毛巾, 順口鄙視謝聞淵:“就你這還想瞞我?別藏了,我早看過了。”

 “你……”

 林雪曠轉過身,謝聞淵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總算移開了,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小本, 回想了半分鐘,謝聞淵猛然恍悟:“你是喝醉酒半夜起來的那回發現的?你……裡面的內容, 你都看了?”

 林雪曠挑眉:“你猜。”

 謝聞淵想起他那回主動親自己,把自己迷的神魂顛倒,弄了半天是在使美人計,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將日記本往床上一扔,起身拉著林雪曠的胳膊:“小壞蛋, 怎麼這麼缺德啊你?你怎麼能偷看我日記!”

 林雪曠踹了他一腳:“我那時看你瘋瘋癲癲的, 我是關心你,怕你哪天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我不得了解下你的心理狀態,知道知道你揹著我藏了什麼小秘密,變成了那個狗德性?”

 他語氣冷冷的,說話還是不饒人, 但卻無端有種調笑似的親暱, 從這微挑的語調中透了出來。

 謝聞淵心裡直癢癢, 想親他, 又想再跟林雪曠理論幾句,多聽他說上兩句話。但看林雪曠頭髮還是溼的, 謝聞淵怕他著涼, 最後接過毛巾來幫他擦了擦, 又拿了吹風機給林雪曠吹頭髮。

 林雪曠坐在床邊, 把謝聞淵扔在那的日記本拿起來:“來, 我看看我們淵哥又補充了什麼內容……喲, 都第27條了,‘面對情敵的時候’……”

 謝聞淵手裡的吹風機一抖,他整個人就已經像踩了電門一樣跳了起來,伸手去搶林雪曠手裡的日記本:“小雪,別鬧,快給我!”

 謝聞淵平時一副矜持高貴的不得了的樣子,但到了林雪曠面前,卻一直是走死纏爛打不要臉的路線,林雪曠難得看他還會不好意思一回,不由大笑,手一抬,沒讓謝聞淵搶著。

 他們兩個都是高手,過起招來不相上下,謝聞淵沒能把本子從林雪曠手裡搶出來,但是林雪曠也沒甩開他,最後被謝聞淵一把按在了床上。

 謝聞淵又好氣又好笑:“真難為你了,就在我這住一晚上還能把它給翻出來……快拿來,要不然咯吱你了啊?”

 林雪曠被謝聞淵在腰上捏了一把,笑的喘不過氣來,把日記本砸在謝聞淵身上:“你還好意思說,看你寫的都什麼玩意。我還嫌看的眼睛疼!”

 他少有笑的這樣開懷的時候,就像是春天裡的冰雪,終於在三月的暖風中融化了,變成一池柔波,目光流轉中,嗔怒裡又似帶著不設防的親暱,叫人的整顆心也好像要化在這池水中了。

 那種令人口乾舌燥的熱意又湧了上來,謝聞淵在面對林雪曠的時候,總是十分輕易地就失去抵抗之力。

 他猛地鬆開林雪曠,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於是拿起床頭上的檸檬水,一仰頭灌了下去。

 林雪曠沒反應過來,奇道:“怎麼了?”

 謝聞淵道:“我……我,我去洗個澡。”

 林雪曠也從床上坐起來,拉住謝聞淵,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到底怎麼了?”

 他按在謝聞淵肩上的手好像一下子點燃了什麼,謝聞淵帶著幾分懊惱低低說了句“要命”,然後一轉身,猛地托住林雪曠的腰,朝他吻了下去。

 這個吻與之前的安撫、絕望和眷戀都不盡相同,其中更帶著佔有的意味。

 想要得到的渴望其實已經壓制了太久,越是忍耐就越是熱切。

 他想此時或者是不應該的,可偏偏愛與欲正是這世間最不受控的東西,隔著人這一身薄薄的畫皮,隨著心臟的一收一縮,在血液中戰慄般地流竄。

 耳鬢廝磨間,謝聞淵的思緒早已經亂了,他聽見自己喃喃地在兩人的唇齒間詢問道:“可以嗎?”

 林雪曠沒有回答,抵住謝聞淵肩頭的手卻慢慢地鬆了,轉而攀上他的脖頸,輕輕攬住。

 相比謝聞淵那種似乎意圖將對方的骨血都化入懷中的擁抱,林雪曠的動作輕的像一朵逐水的浮萍,但對此時的謝聞淵來說,這默許的姿態已經是最大的鼓勵。

 他俯身半壓著林雪曠,一手輕輕一抽,已經解開對方浴袍上的帶子,另一隻手摸索著去床頭櫃裡拿東西。

 很多舊事林雪曠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可在這種時刻,昔日一些場景還是驟然掠至心頭。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後閉上了眼睛。

 其實林雪曠這變化也只是身體在一瞬間本能收緊手指的細微反應,但謝聞淵還是立即就察覺到了。

 這讓他幾乎迷失的理智又稍稍重新回到了腦海中,然後猛然意識到林雪曠此刻的感受恐怕並不算舒適。

 ——是曾經的自己造成的。

 像是被一盆冰水迎頭潑下,硬是凍住了胸中灼熱的火焰。

 謝聞淵猛然頓住。

 他不怪林雪曠,而是心中充滿痛悔,是當年那個瘋狂失控的他深深地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有些記憶存在就是存在,無論再做什麼,也只能彌補,不能挽回。

 林雪曠察覺謝聞淵沒有再繼續下去,有些詫異地睜開眼睛,見對方面帶憐惜之色,撥開他的額髮,低頭在自己眉心親了親。

 謝聞淵抱著林雪曠翻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衝林雪曠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要不這回你來?”

 他牽起林雪曠的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的扣子上。

 林雪曠低頭看了謝聞淵片刻,兩人目光交織,如同短兵相接。

 片刻後,林雪曠搖搖頭,從謝聞淵身上翻下來,拍了下他的臉,說:“我沒有怪你。”

 謝聞淵將手覆在林雪曠手上,低聲說:“我知道,可我不想讓你勉強。”

 他曾經做錯了很多事,其實他們現在還能這樣在一起,謝聞淵已經很滿足了。

 他的身體上的渴望還存在,但是他願意也可以繼續剋制下去,只要每天都可以看見林雪曠,只要再也不用經歷生死與分離,只要能看見對方過的平安、幸福……

 他可以忍耐一切。

 可是,這道裂痕難道要永遠存在於兩人之間嗎?

 像是為了表明自己既往不咎的決心,林雪曠低下頭去親謝聞淵。

 以往林雪曠難得主動一回,謝聞淵絕對能立刻就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但這回他的身體上還有反應,卻彷彿變成了一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明明心跳如鼓,唇齒纏綿間卻再不逾矩。

 謝聞淵親了一會就展臂將林雪曠擁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頸窩,無聲地摩撫了幾下林雪曠的後背。

 林雪曠屈指在謝聞淵的額角上敲了敲,說道:“讓我聽聽聲音,看你的腦殼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

 謝聞淵含笑說:“大概在你跟前,沒人能當個機靈的聰明人。”

 林雪曠道:“其實我這些年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去在意,不認死理,那麼會活的輕鬆很多。”

 停了一停,他微笑著說:“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可我只是在意你。”

 謝聞淵柔和地說:“我愛你。”

 林雪曠的呼吸微頓,緊接著眼前突黑,是謝聞淵抬起手,關掉了燈。

 謝聞淵輕輕地道:“那天咱們也沒有開燈,不過是因為沒顧得上。你要離開我,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肯回心轉意。”

 黑暗中,兩人的身體緊貼,林雪曠能夠感覺到謝聞淵說話時胸腔起伏的震動。而隨著他的講述,當日的種種場景,也好像一時間又來到了眼前。

 謝聞淵說:“一開始跟你動手,只是想把你留下,我那時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心裡覺得很難過,還有點恨你。我對你用強……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你是我的人,證明我們不會分開,當時你……”

 林雪曠不想再聽下去了,用力從謝聞淵的擁抱中掙脫出來:“別提這些了。我不是說我都已經忘了,不是說讓你別在意了嗎?你幹什麼一定要說?”

 謝聞淵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那你真的忘了嗎?”

 林雪曠一時啞然。

 謝聞淵沉默片刻,接著說了下去:“我想要你幾乎都要想瘋了,那個時候我終於得到了你,以為會心滿意足,但是看到你的眼睛……我發現你在因我而感到痛苦,我又心疼的要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我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還不如死了,可是你的命劫又該怎麼辦?你得活下去呀。”

 林雪曠沒再說話,謝聞淵在黑暗中幽微的光線裡,看見他咬住了自己的唇,便伸手輕輕揉了揉,道:“別咬。”

 林雪曠被他硬捏開了牙關,心裡一股鬱氣,咬住了謝聞淵的手,鮮血很快順著牙印滲了出來,謝聞淵無聲地吸了口氣,卻沒有躲閃,任他咬著。

 “我該怎麼辦呢?我每一世輪迴、每一天日夜都在想這個問題,心裡無比焦慮,整個人也越來越不可理喻,我明明想保護你,卻傷害了你。所以這一世再見的時候你那樣討厭我。當時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你……是我讓你委屈了。”

 謝聞淵慢慢地說:“小雪,你知道一直到什麼時候,我才從這場瘋狂的噩夢中醒過來嗎?”

 他彷彿不知道疼一樣,還是林雪曠在謝聞淵不疾不徐的語調之中平靜下來,驀然驚覺,鬆開了牙關。

 謝聞淵不在意手上的傷口,湊過去輕柔地吻他,唇齒間的氣息沖淡了林雪曠口中的血氣。

 林雪曠低聲道:“……什麼時候?”

 “那一日的幻境中,你撲上來抱住我,我覺得我終於得救了。這麼多年我尋尋覓覓,機關算盡,想了一切能用的辦法留住你,卻忘了這段艱難的時光中,你本就一直在我身邊。你在醫院裡承諾陪我繼續這場荒謬的輪迴,我心想,這就是林雪曠啊,我愛的那個人,從來沒有變過……真可笑,你說我在瘋什麼、恨什麼呢?”

 房間中盡是黑暗,但這黑暗並不令人感到畏懼,反而像是泛著一層夢境似的柔光,幻與真,溫柔的恰到好處。

 林雪曠就躺在這當中,聽著謝聞淵一點點剖開他的心,將深埋在血肉中的歡喜與憂懼攤開來,呈給自己驗看。

 謝聞淵執起林雪曠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林雪曠的手指微微顫抖,劃過他眉眼的輪廓。

 “我是謝聞淵,我愛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了,不要怕我,不要排斥我。”

 謝聞淵的聲音中帶著淚意:“再信我一次,好嗎?”

 “算了吧。”

 林雪曠指尖劃下,在謝聞淵的臉上擰了一把,感受到對方微微的錯愕,他終究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過不信你,雖然你有時候確實很討厭,但是……我不是也愛你麼?”

 黑暗中,林雪曠能夠感到謝聞淵也在微笑,隨即他的親吻落下來,將愛意緩緩融化。

 林雪曠也回吻著謝聞淵。他知道,自己面前是那個熟悉的,深愛的人,也是那個永遠也不會放棄他,不會讓他失望的人。他們兩個人的骨與血彷彿交融在一處,再也不能分開。

 林雪曠的手指痙攣著攥緊又鬆開,謝聞淵伸手過來,與他牢牢相扣。

 多少光陰和輪迴浮光掠影一般在黑暗中匆匆而過,隔著流年與愛恨,那些爭執、絕望、幸福、歡樂,俱都化作了道不盡的情深意長。

 窗外不知何時有大雪簌簌落下,開出了遍地的夢幻空花,這個冬日裡最後一場北風吹透了蒼茫的紅塵,好在彼此的身軀依舊溫熱。

 往事已矣,而此生,深愛的人只需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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