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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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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飛鳥涼

“玉兒,這些天可受苦了,和娘說說發生的事。”雲彩娘心疼得握住白少玉的手說。

白少玉把經歷的事一一講述之後問:“娘,爹爹真的是明教中人?”

雲彩娘點點頭說道:“二十年前,明教實力達到巔峰,成為江湖中第一大教。教中聚集了許多高手異士,他們的共同目標是推翻大元朝,建立真正的太平盛世。後來被朝廷發現,聯合黑龍會圍剿,最終功虧一簣。總壇被毀,明教中人也是散落江湖,你爹爹來到泰山,創辦了試劍山莊。這些年倒也風平浪靜。”

白少玉又問:“爹爹出去多久了,什麼時候回來?”

雲彩娘說“出去七八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在家裡好好待些日子,勤練武藝,日後闖dàng江湖不至於吃虧。”

白少玉說:“知道了,娘。”

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清早,白少玉來到青竹林,盤坐在地,習練內功。竹林內十分安靜,空氣清新,正是吐納養氣的好地方。白少玉又想起梅花斬的威力,若有梅九公一半的功力,自己也不至於處處受制。於是把《梅花斬》裡的口訣又仔細翻閱,並且背下來記在心間。

接近中午時分,雲彩娘提著籃子,帶了些點心過來,原來習練內功,中午不宜大吃大喝。

“玉兒,休息吧,娘給你做了些點心,快過來吃。”雲彩娘朝白少玉招招手。

白少玉起身向前,接過一塊糕點。

雲彩娘問道:“玉兒,今天練得什麼功?"

白少玉說:“我在金陵遇到的世外高人梅九公,武功出神入化,給了我兩本書。我練那梅花三絕,確實幫助很大。”

雲彩娘一愣,不練自家的雲中劍法,卻學什麼梅花三絕,萬一是邪門旁道豈不壞事,連忙說:“把書給我。”

雲彩娘接過書仔細翻閱,她本是劍中高手,內功心法也屬上乘,曾師從峨眉掌門天涯師太,對武學書籍有極高的鑑別能力。

細細讀下來,雲彩娘不禁暗暗折服,果然是本武學奇書,此功法以德為帥,講究人品氣質,功從心發,即使大jiān大惡之人得到此書,心術不正,也絕難練成。功成之後,人的自身情cāo氣質也必是卓然不群。

看到母親不住點頭,白少玉知道母親一定是讚許自己的做法了。

雲彩娘說道:“此書確是高人所著,你可以習練。玉兒,我看看你劍法有無長進。”說著,從地上拔起一隻木劍,扔向白少玉。竹林之中chā有數只木劍以供練劍使用。

雲彩娘隨手抄起一隻木劍,便刺向白少玉,用的正是峨眉最經典的“白猿劍法”。峨眉劍法輕靈飄逸,剛柔相濟,這一劍刺來,看似平淡,實則暗藏殺機。

白少玉使出白雲劍法,見招拆招。雲彩娘發現白少玉劍法非但沒有倒退,反而精進不少,心中十分高興。當下劍式一變,變得凌厲迅即,使出“飛鳥歸澗”的劍法。

白少玉只覺得眼前劍影閃爍,彷彿無數飛鳥來襲,一時間手忙腳亂,雲彩娘暗自微笑,玉兒的應變還是不足,不過這套峨眉的絕妙劍法卻也是江湖中難得一見的絕藝。

白少玉慌亂之中,心中一急,使出梅花劍法來,這套劍法本就是敗中取勝,遇強則強的劍法。白少玉在空中劃出一朵大梅花,把周身護住,將飛鳥之影盡皆擋出。卻又從梅花之中,花蕊噴出,只見嗖的一聲,木劍已經點中雲彩孃的手腕,雲彩娘手腕一麻,木劍掉落在地。

本來以白少玉的劍法修為,是破不了雲彩孃的劍式,只是白少玉劍法突變,出其不意,雲彩娘一個大意,居然中招。

白少玉喊了聲“娘”上前握住母親的手:“娘,你沒事吧,都怪孩兒魯莽。”白少玉看到母親手腕紅了一塊,心中十分懊惱。

雲彩娘微笑著說:“玉兒有此出息,為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這劍法也是書中所學?”

白少玉點點頭。雲彩娘高興之餘不禁陷入沉思。

“娘,怎麼了?”白少玉看到母親好像想什麼事情。

雲彩娘回過神來,說:“此劍法確實精妙,不過剛才孃的劍法已經佔了上風,這種敗中取勝的法子實則有很大風險,是玉石俱焚的思路。如果遇到高手,你很可能一隻手臂都斷過了。”

白少玉說道:“如果真的無路可退,眼看要敗掉,總還要爭取一下,比束手待斃好得多。”

雲彩娘笑笑:“也有番道理。為娘困了,要去休息。你自己安排好作息,別累著了。”說完,雲彩娘緩緩走出竹林。

白少玉剛才與母親的對劍領悟到峨眉劍法的精妙。心中又開始思考。

天下之大,各門各派,武術流派各不相同,卻都有其精妙之處。每一種武功練到極致都可以登峰造極。古人說武無第一,誰又能永遠不敗,有沒有一種武功可以不講究紛雜無窮盡的招式,直指武術的本質。

白少玉陷入沉思,在這幽靜的竹林之中,有細碎的陽光散落一地,清涼的風吹過,使每一處毛孔都得以大口的呼吸。

靜坐了一下午,身心調整的平靜安詳,白少玉感覺渾身十分清爽。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看見太陽已經西下,陽光已經變得柔弱,晚霞卻十分絢爛,黃昏的餘暉如同成熟的少fù依然非常迷人。

白龍來到了竹林外,說道:“少爺,有一位東瀛武士要見你,說是你的朋友。”

白少玉不禁一愣:“東瀛武士?什麼名字,在哪裡?”

白龍回答道:“自稱是飛鳥涼,現在門外等候。”

難道是他?白少玉努力回憶,什麼時候有了日本朋友。三年前在杭州靈隱寺曾經遇到過一個扶桑少年。

“請他進來,我在這等他。”白少玉說道。

白少玉想起三年前,父親帶他去靈隱寺拜訪主持輔良法師。在寺廟中遇到一位扶桑來的僧侶,日本名叫北條一郎。此人是日本極有名氣的北條家族後人。北條家族在鎌倉幕府時期執掌日本政權近一百五十年,最終被後醍醐天皇號召下的大將,武士推翻,其家族也近乎滅絕。只有北條一郎逃出,隱姓埋名,出家為僧,並且四處流浪,學會了各種日本武術,成為一流高手。

北條一郎對武術越來越痴迷,在日本已經無法滿足,於是橫渡海峽來到中國,希望能在武術的發源地中國學習到更上乘的武學。

和他一同來的還有一位少年,飛鳥涼。飛鳥涼身份也不一般,實為後醍醐天皇的皇子,正宗的皇室血統。不過是偏妃所生,母賤子微,不受重視。後醍醐天皇一生都在領導倒幕運動,夢想奪回天皇的實權,生平戰事頻繁,皇室也是顛沛流離,先後兩位太子都消失於戰亂之中,更別說一般的子女了。

北條一郎在戰亂中救了飛鳥涼,把他也帶到中國,學習中華武術。

白少玉在靈隱寺看見飛鳥涼在練習木劍,指出飛鳥涼的不足之處,誰知飛鳥涼是十分好強之人,師傅北條一郎說他,他還可以聽聽。白少玉當時只有十六歲,比飛鳥涼還要小些,飛鳥涼當然不服氣,提出要和白少玉比試。

結果打了幾十回合,飛鳥涼數次敗於白少玉手中,飛鳥涼咽不下這口氣,提出三年後要親自到試劍山莊再次比試。

白少玉當時一口應允了,不過三年時光匆匆而過,早已忘得乾乾淨淨。哪知這位日本少年這麼守信,居然說到做到,找上門來了。

夕陽下,一位青年來到竹林,太陽餘輝照耀著的臉龐健康紅潤,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右手提一把日本武士刀,刀鞘上還挑著一隻酒葫蘆,腰間別著一把短刀。

飛鳥涼看到白少玉行了一個正式的日本禮節,弓腰點頭:“我們又見面了,白先生。”

白少玉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先生,在中國,先生一般是對老師的尊稱,心想,三年不見,飛鳥涼變得更有禮貌了。

“鳥涼兄,好久不見,不知現在還是在靈隱寺修煉嗎?”白少玉說出鳥涼兄這幾個字,自己都覺得很彆扭,心想這海外島國的日本人名字可真奇特。

飛鳥涼答道:“一直在靈隱寺,三年來第一次下山。師傅倒是經常出去雲遊,遍訪名山高人。”

白少玉一聽,這個人有意思,第一次下山,就是找人打架。

飛鳥涼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拔出武士刀,刀鞘擲於地上,說道:“白先生,請吧。”雙手握刀,全秉拿刀法,日本武士最常用的側刺法。

白少玉從地上拿起一把木劍,劍尖朝地,表示禮貌。木劍是用鐵樺樹所做,主要產於朝鮮南部,材質比鋼鐵還要堅硬,但是打磨得粗糙,沒有金屬銳利,不易傷人,所以用來練劍。

飛鳥涼看到白少玉拿起木劍,卻以為他在謙讓,口中說道:“吆唏,吆唏。”

只見他揮舞手中的武士刀,幾道亮光,將身邊的一棵竹子砍為數截,揀起中間一截和武士刀長短相仿的竹竿,把刀chā在地上。

白少玉這才注意仔細看那把刀,這刀砍起竹子如同切紙,沒有任何停頓,一氣呵成,是一把上等的好刀。白少玉看的沒錯。

飛鳥涼手中的這把刀是日本國寶級名刀鬼丸國綱。相傳鎌倉幕府的第一個將軍北條時政在夢中以此刀砍下鬼首而得名“鬼丸”,成了北條家的傳家寶。而北條一郎把這把刀給了愛徒飛鳥涼。這把刀是日本鍛治大師國綱齋戒花了三年時間打造而成,深受日本歷代統治者的喜愛,後來一度成為豐臣秀吉的收藏品。

飛鳥涼雙手握住竹竿再不客氣,立刻展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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