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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孕:冷梟的契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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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生不如死

 厲昊南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的坐在王朝帝國的會議室裡開早會。王朝帝國是世界上排名前十的跨國集團,以財大氣粗,公司員工的待遇超高而享譽國際。

 厲昊南是王朝帝國的總裁,更是東南亞黑白兩道的教父,他在談舉止間派頭極大,氣勢恢宏,神情篤定堅穩,霸氣十足,如同擁有蠱惑人心的魔法,讓人沒來由的心生臣服順從之情。

 他的這種氣度在很多頂尖的政治風雲人物身上都具備的,那是本人經過多少風雨,歷練,隱忍,經歷過多少驚濤駭浪的錘鍊,多少的殺戮斷絕的狠心捨棄,才能沉澱下來的從容和大氣。

 而厲昊南這樣的男人,也是最能吸引女人目光的那種,不知道有多少名媛淑女,明星白領對他傾慕暗戀。只可惜,這個男人激情不多,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他對誰的感情也沒有多深厚,或者也可以說他這人天生薄情,猜忌心重,不安全感強烈,無法和一個女人,耐著性子去培養深厚的感情。涼薄的天性決定,這世間跟誰都沒有多深厚的牽絆。

 早會過後,厲昊南帶著幾乎跟他形影不離的秘書安雅回到辦公室,見屋裡坐著兩個跟他一樣渾身散發著寒意的人,只不過他的比較內斂,他們的比較張揚。

 厲昊南手上的生意分成兩種,檯面上的事情由無數白領精英運營籌劃,檯面下的事情主要有陳家強和阮文正負責。他和文以墨統領全域性。

 這兩個人是陳家強和阮文正。

 陳家強四十出頭,大家都叫他聲‘陳哥’,厲昊南也叫他陳哥。陳家強實則是厲昊南的屬下,但從厲昊南起家就跟在身邊,亦師亦友,患難與共。

 “昊南,顧長河死了!”陳家強小心翼翼的說。

 “怎麼死的,不會是金鑾脫殼,詐死吧!”厲昊南的聲音中略帶吃驚,眉梢輕挑,放在桌下的手,不覺的攥成了拳,因為用力,骨節青白。

 “要說文以墨還真聰明,知道你會這麼想,特意給他做了最詳細的屍檢。可以確定,顧長河不是詐死,他是出車禍死的,真是便宜他了!”阮文正恨恨的說道。

 “怎麼可以讓他在車禍裡死了!”厲昊南冷厲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怒氣,眼中閃著暴戾的冷酷,漆黑雙瞳冷電般盯向阮文正,阮文正頓時感覺有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麼大的塊頭,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屋內靜默,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沉悶。所有人都知道厲昊南和顧長河的仇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有人都知道厲昊南謀劃了這麼久,就是想讓顧長河生不如死,可是現在他卻這麼輕易的死了!

 厲昊南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平復一下情緒,“他是想溜走!”

 “對。”陳家強讚許的點點頭,“他幾乎將他的全部身家都帶在身上,想離開這裡。”

 “這個老匹夫,我早就想到了他把女兒送來當障眼法,自己想偷著溜走。”厲昊南咬牙切齒,聲音像一根弦驀然繃緊,“把阿龍叫來,他怎麼做事情的?叫他帶著兄弟日夜監視著這個老東西,怎麼還叫他出車禍死了!”

 屋裡面靜的只能聽見空調發出的嗡嗡聲,這些人跟隨厲昊南多年,他的兇悍殘暴他們最是清楚不過,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濃重的寒意和殺機,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會殺人的!所有人都不敢吭聲,連膽子最大的阮文正也囁嚅著不敢說話。

 低氣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最後安雅咬咬牙開口道:“昊南哥,文以墨剛剛來電話,阿龍為了這件事情已經自斷中指了,你看,你看……為了顧長河那個人渣,在害了咱們自己兄弟,不值得。再說,顧長河是死了,他的女兒不還是在你的手上嗎……”

 厲昊南慢慢的撥出一口悶氣,他知道,安雅在上班時間都是叫他厲總的,這個時候叫他昊南哥,是在提醒他不能動殺機。

 腦海裡出不期然的出現那張不甘又驚恐的眼睛,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對,他不是還有她嗎?

 “吩咐下去,封鎖訊息,顧長河的死訊不要傳出去,尤其不能讓顧晴北知道!”

 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這樣他才可以有恃無恐,這樣才可以玩的久一點!

 顧筱北睜開沉重的眼睛,映入眼睛的是精美的吊燈,整面的落地窗,映著滿天陽光,案几上的青花瓷瓶,直到看見自己的睡衣被撕扯成碎布狀仍在床下……

 她才慢半拍的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隨即身體的疼痛提醒著她自己曾經受到過的非人摧殘,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圓潤的雙肩、還算豐滿的胸脯,蠻腰一握在手、如玉般的雙腿筆直修長,肌膚膩如白脂,只是此時,她嫩白的身體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有的已經是淤青,大多數滲出了血跡,青青紫紫的看起來很是是猙獰……

 她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身下一陣巨疼傳來,“嘶!”顧筱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重新跌倒在床上。

 顧筱北茫然的躺在床上,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生的無常。上週她還在南方小城的校園裡為高考忙得焦頭爛額,為了生活精打細算,現在卻要在一個這個陌生的地方,忍受如此的踐踏,和一個如同惡霸般的男人迎向一個無法預知的將來。

 她的眼前不期然的出現一張陽光帥氣神采飛揚的臉,對著她暖洋洋的笑著,一聲聲喊著:“筱北,筱北……”

 她閉上眼睛,使勁的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一切,因為連他也不要自己了,他已經有了情投意合的愛人!真該慶幸他先捨棄了自己,起碼不用把他拖到這種汙糟的關係裡來。

 顧筱北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後,就忍著腰痠背痛和下體的不適起床了,看著衛生間鏡子裡面的自己,不由的‘噗嗤’笑了出來。

 濃濃的妝容因為昨晚的哭泣和汗水已經變的一塌糊塗,整張臉絕對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但願自己這副女鬼的模樣可以嚇倒那個男人,從此將自己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顧筱北洗過澡後,又坐在梳妝檯前按照昨天化妝師的教導,重新化好濃妝。

 其實她是最討厭化妝的,但是沒辦法,據說自己那從未謀面的姐姐最喜歡化妝,為了模仿姐姐的神態舉止,她看了很多有關姐姐的影片,錄影,從上面可以看出姐姐對化妝的狂熱,沒有一個時刻的她是素面朝天的。

 顧筱北將最後一筆細細的眼線描好,她和孿生的姐姐雖然有張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她們兩個人從小生活的環境受到的教育決定,她們的氣質天差地別,她只有將臉上帶著厚厚的妝容,才能更像姐姐。

 化好妝後,她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微微一笑:顧筱北,你就是壓不垮、整不死、總在笑的草根女孩,加油!

 讓顧筱北慶幸的是,厲昊南有可能真的被自己的女鬼造型嚇倒了,竟然三天沒有來過這裡。父親說厲昊南有很多女人的,歌星,影星,模特,主持人……五花八門,也許他真的把自己忘記了。

 按照合約規定,厲昊南每個月要撥給顧筱北兩萬塊的零用錢,這個男人雖然冷酷桀驁,但是還是很講信用的,顧筱北在第二天走下樓時,就看見了如天女散花般飄落一地的紅鈔票,她對厲昊南特意營造的屈辱氛圍忽略不計,半跪半爬的哼著小曲把鈔票一張一張的撿起來,不多不少,整好兩萬塊。

 因為亦舒在小說《喜寶》裡有一句話:“如果有人用鈔票扔你,跪下來,一張張拾起,不要緊,與你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麼”

 如果沒有愛,有錢也是好的。

 兩萬塊對於揮金如土,驕縱奢靡的顧大小姐當然是種羞辱,但是對於從小生活拮据,精打細算的顧筱北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顧筱北從小跟阿婆相依為命,一老一下的生活,可想而知的艱難。好在她是那種心存善良,永遠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這一點從她四歲就上山挖薺菜可以看出,只是那次很丟人的,她在山裡迷了路。在最初的時候她還很爭氣的沒有哭,後來轉來轉去的,總要出不來,急的的她哇哇大哭起來。以至於從此一世英明盡毀,被某些人嘲笑了若干年。

 長大後的顧筱北還經常想,是不是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力太好,還是因為醫學上講的驚恐記憶。反正她對那天的事情永遠牢牢的記著,如同刻在腦海裡一樣。

 那個漸漸暗沉下來的黃昏,那條山間的小溪,那黑黝黝的樹林,還有一個用笑容照亮天地的小帥哥!

 厲昊南幾天來對她的不聞不問,讓顧筱北漸漸的忘記了最初的羞辱痛苦和恐懼。她帶著些興奮的拿著錢,在小區附近的超市和天橋下買回很多經濟又實用的家居用品,興致勃勃的裝飾著她的新家。

 忙乎了一天的顧筱北有些累了,晚餐決定將就一下,在鍋裡面煮了面,放了幾個翠綠的小白菜,一個西紅柿,一個雞蛋,看著就有食慾。

 正在她將煮好的面盛出來時,隨著開門聲,屋裡走進來一個人。

 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陰冷冰寒的氣勢,是厲昊南,原來他沒有忘記自己!

 明明屋裡溫暖如春,但顧筱北不知道到為什麼,卻凍得想添衣服。

 厲昊南眼睛隨便的在屋裡一掃,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

 曾經凌亂邋遢的房間變得一塵不染,茶几上大捧黃燦燦的油菜花,藍白相間的沙發上隨意放著幾個奶白色卡通靠墊,落地窗前隨風輕舞的冰藍色紗簾,音響裡流淌出如水般的樂章,還有,廚房裡飄出來的陣陣誘人的香氣……

 不應該啊,嬌生慣養飛揚跋扈的顧晴北怎麼會在這種環境裡過的如此愜意!她應該歇斯底里,哭天喊地將這個狹小不堪的地方變得更加亂七八糟啊!

 怎樣會是這樣,他以為他會看見一個重挫受辱之後哀傷不已的女孩,可是她竟然如魚得水般生活在這個被打理得舒適安逸的房間裡,她不應該這樣的快樂啊!

 厲昊南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顧筱北,心裡揣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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