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叛逆想法？
韓季嗤笑了一聲，自從兩年前，他對家裡出了櫃，明確表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女人結婚，這兩年他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就沒斷過，當然了，都是女孩。
他的性向，在他父母眼裡，直到現在也依然只是所謂的叛逆。
在原地站了半晌，韓季摸出根菸點燃，緩緩吸了一口，才不緊不慢打字回覆：
媽，我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的話不必講得太直白，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願意乖乖聽您的去相親，我一直以為您也懂我意思。
點了傳送，韓季沒再等回覆，就毫不猶豫把手機鎖屏丟回了口袋，拐了個彎向停車場走。
相親地點約在不遠的一家下午茶餐廳，是他的相親物件選的地方。
之前休息時候，韓季和秦野去那邊吃過兩次，環境確實很適合相親亦或約會。
路線韓季已經很熟，這個點也不是高峰，他車一路開得順暢，腦子忍不住有些拋錨。
這十多年來的種種畫面就跟放幻燈片似的，在腦子裡一幀幀飛快掠過，以至於到達目的地停下車的瞬間，韓季還有那麼一絲恍惚。
恍惚以為他才參加過一場唱歌比賽，和當初那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來慶祝。
自嘲笑了笑，韓季晃了晃腦袋，收斂心神，開門下了車。
那家下午茶餐廳就在右手邊，韓季抬了抬眼，視線不經意間落到馬路對面的一幢建築物上，腳步就不由頓住了。
韓季忍不住低聲爆了句粗，他終於知道之前顧時楓說，接的翻譯活是在清悅酒店的時候，他為什麼覺得耳熟了——
清悅酒店，這他媽不就在他眼前，和他即將相親的地方面對面嗎！
沒來由的心虛突然湧上來，韓季沒再停留，轉身快步進了餐廳，直直走到了最靠角落的一個空座前坐下。
他到得早，和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剛摸出手機，準備給今天的相親物件發條訊息，告訴她坐的位置，頭頂就忽然響起一道甜美女聲：“打擾一下，請問是韓季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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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楓今天臨時翻譯的活，做得十分順利，甚至比他之前預計的，還早了一個小時結束。
送走客人，又和自己的高中班主任道別，顧時楓忍不住摸出手機，點進了自己微信唯一的置頂——韓季的對話方塊。
沒有新訊息進來，顧時楓眼底劃過一瞬失落，不過很快，他就又打起jīng神，翹著唇角給韓季發訊息——
哥，我臨時工結束了！
很順利，他們都誇我了！【狗勾害羞jpg.】
哥，時間還早，我再回店裡找你好不好？
在原地等了大概兩分鐘，顧時楓都沒收到韓季的回覆。
沒再猶豫，顧時楓抬步，準備往地鐵站走，直接回店裡。
最近的地鐵口在對面，過馬路時候，顧時楓注意到了正對面，有家下午茶餐廳。
透過gān淨明亮的窗玻璃，能看到裡面的環境舒適又靜謐。
腳步頓了頓，顧時楓又摸出手機，給韓季發了條訊息——
哥，這附近有家看起來環境不錯的下午茶餐廳，你想不想來吃？
發完，他沒等韓季回覆，就直接穿過馬路，走向了那家餐廳。
如果韓季想來，那他們就一起在這裡吃。
如果韓季不想來，那他打包回去也是好的。
推門走進店裡，依然沒收到韓季的回覆，顧時楓目不斜視，一路往最裡面的點單區走，想先去看一看選單。
這家餐廳的隱私氛圍做得很好，每一桌座位都用類似屏風的隔檔隔開了，不刻意去看的話，就根本不會看到裡面的客人。
然而，快走到點單區的時候，離他最近的小隔間裡，突然傳出一道陌生女聲。
“韓季哥哥，你長得這麼帥，拍照時候就不能笑一笑嘛！”
顧時楓驀地停住了腳步。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不敢確定這聲“韓季哥哥”是不是隻是重名了，還在猶豫要不要探頭去看個究竟。
可下一秒，還不等他猶豫出結果，隔間裡的人，就給了他答案。
熟悉的慵懶嗓音傳出來，彷彿敲在了他心臟上。
“不想笑，還拍不拍了？”
顧時楓攥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指尖都泛起了白，螢幕上，還停留在和韓季的聊天介面，依然一條回覆都沒有。
顧時楓深深吸了口氣，再也忍不住，轉身探頭，順著屏風隔檔的縫隙，看清了裡面坐著的人。
以黑眼圈太重為由，拒絕和他拍照的人，此時就坐在隔間裡，和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女孩肩並肩，對著鏡頭自拍。
不知女孩又小聲講了什麼，韓季唇角終於還是微微勾了起來，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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