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厲喝一聲,慌忙對紅梅吩咐道,“紅梅,去看看外頭是誰!”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
“夫人把她嫁給襄王,只怕陸家就永無寧日了。莫看襄王沒有多少時日要活,陸家又能經得起襄王多久的折騰?”小葵低聲道。
方氏臉面一稟,襄王要整治陸家,可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莫說兩年了,只怕兩個月,陸家就覆滅了。
“那……”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釜底抽薪!”小葵神色很冷,眼神極其狠厲。
“怎麼個釜底抽薪法兒?”方氏撐著身子,向前探頭。
小葵也湊上前去,“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方氏愣了愣,忽而握住小葵的手笑起來,“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我沒看錯你!”
“小姐!”寶春氣喘吁吁的回到薔薇院。
陸錦棠也沒睡,她在摸黑練習針法。
聽到寶春的聲音,她便立即收了針。
“小葵去哪兒了?”
“小姐懷疑的不錯,小葵當真是方氏的人!她去了主院!”寶春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喘息道,“婢子冒險靠近,聽到她們說話!她們要算計小姐和三少爺。”
陸錦棠唔了一聲,“不奇怪。”
“方氏真狠!明知道襄王爺短命,還要把小姐嫁給襄王,說要小姐和三少爺給襄王陪葬!”寶春厲聲說道。
陸錦棠挑了挑眉梢,“她們當真這麼說?”
寶春連連點頭。
“她們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你在外頭?”陸錦棠狐疑道。
寶春愣了愣,“不知道吧?不過是她們說到這兒,婢子恰踩了樹枝,被她們發現了。而後婢子就走了。”
陸錦棠點了點頭。
“方氏應該不會讓我嫁給襄王。今日之事,讓方氏知道,襄王雖然命不好,但他活著一日,在京都的勢力就無人可比。讓我嫁給襄王,不是如虎添翼麼?”
“而且,小葵也不見得是方氏的人。”陸錦棠頓了頓道。
“啊?”
寶春越發雲裡霧裡,“她不是方氏的人,為何去找方氏?”
“借勢而已。”
陸錦棠緩緩說道,“方氏連她自己派過來的人,都掌控不住,她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小葵?”
“那小姐……咱們乾脆把小葵趕走吧!”寶春說道。
陸錦棠卻搖了搖頭,“不用,小葵如今成了一步明棋,反而比暗棋更好對付,盯緊她就是了。”
“小姐說的婢子心裡惶惶不安的,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寶春神色不安地道。
陸錦棠笑了笑,“看緊了小葵,別讓她靠近上房,也別讓她有機會接觸到飯食。把她當做方氏的人防著,也就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必太緊張。”
寶春把陸錦棠的話交代下去,薔薇院裡沈氏留下的老人,如今都擰成了一股繩,防著小葵如防賊一般。
小葵蹲了好幾日,沒尋到機會下手就罷了,還被芭蕉羞辱了好幾次。
這日,方氏倒是親自尋來了。
“過兩日是重陽節,今年麗珠公主做東,在柳園設賞菊宴,你姐姐已經嫁人了,今年,你同我去。”方氏看著陸錦棠。
陸錦棠只顧把玩著手裡,串了絡子的羊脂玉墜,頭都沒抬。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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