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忍著他。”厲歲年呷了一口茶水，輕聲道。
江丹橘低低淡淡的道，“我沒事的，夫妻之間總歸有一方要讓步，再說，這些都是我欠他的，我理應承受。”
“上次你說會離開他，有沒有想過離開他以後，要去哪裡？”
不是厲歲年問起來，她好像都有點忘了，前段時間有點不堪厲歲寒的需求無度，再加上他對她粗暴無禮，讓他萌生了儘快離開的年頭，後來兩個人關係又漸漸有了好轉，那個離開的念頭就沒有在腦子裡出現過，現在被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還沒想那麼遠。
江丹橘含混著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對了，厲歲寒小時候的脾氣也這麼差嗎？”
厲歲年聽到江丹橘問厲歲寒，端著茶杯的手不由的收緊，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時候厲歲寒還沒有出車禍的時候，逢年過節在老宅吃飯，在飯桌上還是禮貌待之，兩個人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不會是如今每次碰面，都是兵戎相見的架勢，只是後來他媽媽因車禍去世，這件事他一直算在厲歲年的頭上，總歸是他間接導致的，他內心不是沒有愧疚，可是自己又何錯之有，他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厲歲年只好反問道，“他沒有告訴過你嗎？”
江丹橘尷尬的笑了笑，“他很少說小時候的事情。”
別說小時候的事情，她連他小時候的照片都沒有見過，或許在書房裡有他以前的照片，可是沒有他的許可，她從來不進他的書房，曾經進去過幾次，好像也沒看到過什麼照片，他好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向來是獨來獨往。
“他小時候和現在性格完全不一樣，自從出了車禍後就有點性情大變，後來去了美國一邊做康復，一邊學習，和家裡人很疏遠。”厲歲年不想隱瞞什麼，只是沒有說出他為什麼出了車禍，這些就牽扯到上輩子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他也道不清，說不明。
江丹橘看著厲歲年說著還若有所思的樣子，怕是自己問錯了話，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去門口看看何老師回來了沒有，無接應下。”
她說著就往門口走。
厲歲年放下喝茶的杯子，鼓足勇氣道，“江丹橘，我也有話想問你。”
突然被叫了全名，江丹橘還有點不適應，好像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有時候是叫她的全名的。
“你問吧。”
“如果，我說如果你要是沒有......”
厲歲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江丹橘就叫道，“何老師，來我拿著吧。”
厲歲年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嚥進了肚子裡。
“沒等著急吧。”何家泠說道。
江丹橘出門就去接過何家泠手裡的酒，“不急，您慢點走，趕快喝杯茶吧，休息一會。”
“我不累的，我們現在就去飯店吧，到那裡邊喝邊聊。”
時間確實已經到了中午，三個人步行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廳。
在飯桌上，何家泠喝的有點開心了，也不顧忌上次江丹橘說的沒時間和精力在再畫畫，直接對著她說道，“丹橘，你現在回來了，以後就把畫畫撿起來吧，不畫可惜了。你離開畫室後，我一直遺憾至今，總覺得在我手了少一顆畫畫的好苗子。”
“何老師，您可千萬別這麼想，是我自己不想畫畫的。”
“你以前那麼喜歡畫畫，我不信你不想再畫畫，以後有空的時候就來我的畫室好吧，我不收你學費，你知道我的學費可貴了，也不是什麼學生都收的。”
江丹橘看著何家泠像是喝醉了，想讓他少喝點，可是看到他興致很高的樣子，也不好開口，只是想著讓厲歲年少和他碰杯，哪知厲歲年好像也喝的正高興，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暗示。
厲歲年也跟在旁邊起鬨道，“何老師都說了，你就給他老人家一個面子吧，來他畫室捧捧場。”
“千萬別這麼說，何老師讓我來學畫畫是我的榮幸。”江丹橘實在繞不過面前的兩位先生的你一言，他一語，便答應道，“我以後會常來看何老師的，順便也會來畫畫。”
“這就對了嘛，可以來這裡以畫會友，生活也是豐富多彩的，別把自己全部的時間都賣給厲氏，厲氏能給你開多少工資，不值當。”何老師真的是醉的不輕，說完，還問了句厲歲年，“你說對不對。”
“對。不要為了厲歲寒付出全部。”厲歲年藉著酒勁，說話的時候有點借題發揮。
何家泠嘴裡嘟囔著，“厲歲寒又是誰？”
“我的老闆。”
“資本家都好可怕的，還是厲歲年你的選擇好，做個自由自在的藝術家，也是活出自我。”
厲歲年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何老師，您說的對。”
江丹橘看著都喝的差不多了，對厲歲年說道，“你喝酒了，我讓飯店的服務生給你叫個代駕，我送何老師回家。”
“我沒醉，我和你一起把何老師送回家。”
把何家泠送會家後，厲歲年對著江丹橘說道，“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大哥，我還有事要去趟公司。”
江丹橘直接拒絕了厲歲年，直接走著去了公司。厲氏大廈就在cbd的中心位置，離吃飯的地方並不遠，剛才吃了那麼多，走一走方便消化，再說多運動對肚子裡的寶寶也有好處。
她最近手頭上的工作也比較多，昨天才說好要答謝總裁救她出牢獄之災的恩情，今天當然要表示一下，回公司好好做事。
她剛進電梯的時候，就問道了電梯裡一股濃烈的百合香水殘留下來的味道，有點想吐，只是這個味道以前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只是一定不是同事的，她只是偶爾一聞。
等她到了頂樓，出了電梯的時候，就想起了，是在張芊芊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該是躺在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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