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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指揮官又冷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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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甦醒

 “收到我發給你的資料了嗎?”

 “收到了,部長。”

 “通知第三、第七研究小組,暫停他們手上目前所有的研究專案,全力攻克資料上提到的那幾項未研科技,大致方向和思路我已經給他們標出來了,戰場上的一手測試資料也已經安排人在整理,兩天之內可以給到他們手上。在這之前讓他們儘快寫份專案書草稿出來,整個專案由我親自驗收。”

 “好的部長,但這時間會不會太緊張了一些?”

 “時間比較急。你先通知下去吧,晚點我會抽時間跟他們開個會。”

 “好的部長,那專案的審批……”

 “我現在正要去。這個專案肯定沒問題,審批很快就能下來,直接讓他們先準備著。”

 “我知道了,部長。”

 有了譚栩陽接手,顏至終於能夠離開醫療部,著手處理自己手上成堆的工作。

 岑初昏迷的時間並不好,現在恰好是在戰爭收官的節骨眼上,十一艦面臨的威脅還沒完全解除。

 甲殼生物艦隊剛剛結束物資交接階段,十一艦的監督小隊還沒有從敵艦中撤走,雙方也沒拉到安全的距離。還有隱藏在後的“黃雀”艦隊,岑初昏迷之前給他們傳送了一條訊號以做警告,但對方沒有撤走,也還沒有給予回應。

 他們現在能對兩支敵艦保持震懾,靠的完全就是岑初昏迷前的突然翻盤。但是現在岑初昏迷,十一艦相當於是失去了能夠震懾的手段,一旦兩支艦隊任意一方心存懷疑,想要再次進行試探,十一艦不論怎麼應對,都會很快暴露震懾底牌失效的事情。

 正面戰場上的將刃兵們必須回撤,十一艦急需將岑初剛剛打出來的碾壓與自信氣勢維持下去。

 但這樣一來,所有的壓力立馬就轉移到了他們這些位於後場的戰局負責人身上。

 顏至前腳結束了通話,後腳就快步進入了總指揮部,直奔指揮室的方向而去。

 “沙司令。”

 儒雅男子很快找到了沙遙。

 “嗯。”沙遙應了一聲,有條不紊地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後轉身坐到顏至身邊。

 “他情況怎麼樣?”沙遙問。

 “不太好,我已經讓譚栩陽守在那裡了。”顏至嘆了口氣。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說,“可以,很合適的人選,譚栩陽的性格很適合用來牽制住他。”

 顏至對於這個問題並不是很贊同,但他思考一瞬,沒有把話說出來。

 “之前吩咐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主旋體內獲取到的資訊已經在讓人儘快分析了。現在異艦通訊問題已經完成了初步分析,基本的資訊傳送不算難,但關於異種生物語言體系解析那部分還沒有頭緒。”

 “嗯,這樣暫時就夠了,至少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一旦有外艦發來溝通訊號,我們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處理。”

 沙遙心平氣和地說:“他的價值比我們預想的要高很多,環境穩定下來之前不能讓他出事。最近外部情況不太對,他出艦的這一趟肯定獲取到不少資訊,等他醒來之後你找機會去側面問一問。特別是關於戰前他基於什麼預測到了外艦襲擊這一點,我們一定要弄清楚。”

 聽到這個,顏至搖了搖頭,說:“關於這點,等您下次跟他談判的時候或許可以直接問他。”

 沙遙其實並沒有跟他說過之後是否打算和岑初進行進一步的合作談判,但他們三位指揮都是極其聰明的人,依照當下的情景,如果岑初能安全醒來,那麼進一步談判加深合作對雙方來說都是利遠遠大於弊的事情。

 所以顏至相信,另外兩人必然是會這樣選擇的。

 顏至突然想起自己與岑初的那一次談判結束之後,他曾問岑初身份問題,岑初當時笑著說,如果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下次談判桌上坐在對面的就得是和他同一級別的人。

 確實沒有說錯,顏至想。

 他是在那個時候就預測到了現在情況嗎?

 不,不對。

 顏至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馬上就意識到,並不是岑初對局勢做出了什麼判斷,認為十一艦必然會有像現在這樣急需要他的時候。

 顏至從不自欺欺人,他很清楚岑初的境界與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裡,中間不知道跨有多少階梯。以他對岑初的實力判斷,他並不認為岑初需要依靠預測外部事件來獲得這樣的機會。

 十一艦被更強的艦隊襲擊難以抵抗確實需要求助岑初,但這並非他們唯一需要岑初的情況。

 岑初手上握著太多能讓他們心動的牌了。

 技術、方法、指揮體系,單提任何一點出來都能為艦隊帶來飛躍!就算此時沒有外敵,十一艦走到了瓶頸的指揮道路與他們極不平衡的科技樹都是短時間內無法依靠自己解決的問題。

 除非內外安定,歌舞昇平,十一艦不願上進,不求突破。

 否則岑初的存在對他們而言都是個極大的寶藏。

 岑初在等的,只是一個翻牌的時機。

 牌翻早了不行,因為這會讓十一艦感到恐懼、感到威脅,他們寧可將寶藏全部毀掉,也不會選擇留下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牌翻隨意了也不行,那會讓牌面極大地貶值,無法起到它應有的效果。

 顏至忽然感受到一種全身心的愉悅感。

 他是十一艦公認的百年來在指揮一道上最有天賦的人,也是全艦內指揮理論的巔峰存在。

 只是達到艦隊巔峰並不代表他達到了道途巔峰。其他人遇到問題尚且可以招人求助,但他要是遇到了問題,又能向誰問詢呢?

 因此在受盡巔峰寒風折磨之後終於有幸能夠遇見比自己更強的人,這對顏至來說簡直是件再開心不過的事情。

 “剛剛在他連入中央指揮系統的時候,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顏至說,“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們的排斥感降低了很多。”

 沙遙目光一凝,“你確定?”

 顏至說:“是的,否則他不會給我那麼多‘偷師’的機會,我們也沒機會拿到這麼多資料。”

 沙遙沉默地思考半瞬,說:“我知道了,等他醒來及時通知我。”

 他話鋒一轉:“不過這是之後的事了,目前我們的危機還沒解除,需要想辦法讓兩支外艦主動離開。跟我過來,你看看這個……”

 *

 岑初覺得自己彷彿在混沌之中游蕩了很久。

 那是一種毫無真實感的虛妄感覺,甚至就連“活著”的感覺都被完全抹去。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自己還“存在”著。

 但他究竟存在於哪兒?

 他不知道。

 他的思維是真實的嗎,他的身體還活著嗎?

 他也不知道。

 遊蕩,遊蕩。

 虛無而飄渺。

 這裡所能感受到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種什麼都不存在的“無”。

 忽然間,他所存在的這個地方彷彿迎來了破碎。

 他從碎裂開來的縫隙間聽到有人在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岑初……”

 “隊長……”

 啊。

 隊長。

 對了,他現在該是存在於十一艦上。

 在這瞬間,混沌與虛無突然染上了顏色。

 一道光芒透了進來,逐漸將這片虛無佔領。

 身體的感知熟落零碎地逐漸恢復。

 肌膚與外界接觸的訊號透過神經艱難地傳達到岑初的大腦裡。

 緊隨其來的,就是全身彷彿炸滿了針一般的刺痛感。

 “能再調低點嗎?”

 “現在的劑量已經非常小了,再往下調……”

 “可他媽的他現在整隻手都在顫抖!”

 聽覺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熟悉的聲音與陌生的聲音一同進了他的耳朵裡。

 只是那道熟悉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陌生。像是一座馬上就要噴發的火山,壓抑而暴躁的感覺同時存在於其中,岑初很少聽到他這樣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他記憶裡的樣子,更多時候是帶著點兒漫不經心,又或者是一些狂傲,一些冷嘲。

 哪裡像是現在這樣,將真實的情緒無可抑制地暴露在外。

 遍佈全身的刺痛感稍稍弱了一點。

 隨之而來的,是原本隱藏在刺痛之下的其他感覺。

 一種來自於每一個細胞的疲憊感席捲而來,明明他才剛剛甦醒,這股龐大的疲憊卻想將他重新拖入無邊的沉睡裡。

 同樣侵吞著他的肌膚的,還有一股揮散不去的寒氣。這與氣溫並沒有關係,它只是頑固地存在在那裡。

 不過在這種種之下,岑初發現了一處不同。

 那是一股暖烘烘的感覺,明顯的溫差透過手掌傳遞而來。

 那股力量堅實而輕柔,緊緊抓著他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多用一分力氣。稍有些薄繭的手指輕輕地一下一下撫過手背,像是想要盡力安撫些什麼一樣。

 或許是他無意間造成了什麼驚動,岑初感覺到這股力量驀地收緊,又僵硬地輕輕鬆開。

 “隊長?”

 剛剛還充滿著暴躁的聲音一下完全收束起來,低聲而微啞地在他耳邊響起。

 岑初想要應聲,但他根本做不到。

 這時,岑初聽到了幾個被壓低的陌生聲音。

 “能夠確認恢復了意識?”

 “好,準備換藥。”

 “我來操作,濃度控制交給你,直接在最低一檔的限度內進行嘗試。”

 男人沒有得到回應,卻並不顯得急躁,手背上的指腹儘可能地想要安撫他。

 “沒事的,別擔心。”

 聲音頓了頓,低聲說道:“隊長再堅持一下,別睡過去。”

 岑初自己也不想再睡過去了。

 他盡力地嘗試保持清醒,但混沌而濛霧的感覺並沒有辦法受他控制。

 他在兩種狀態之間來來回回切換幾輪,偶爾意識稍稍清醒的時候便能聽到熟悉的聲音壓低了音線有些生疏地安撫著他。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上這層霧濛濛的感覺逐漸褪去。

 岑初嘗試連通身體的控制權,雙眼終於撐開了一絲細縫。

 鬆氣聲自四周傳來,岑初甚至隱隱約約地聽到一個陌生聲音帶著些興奮地說:“這個方法可行,快記錄下來!”

 緊接著就聽男人很不耐煩地向著那個方向低吼一聲:“小聲點!”

 然後轉過頭來,輕聲問:“隊長?”

 “……嗯。”岑初啞啞地應了一聲。

 這一聲出來,房間內的其他人才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包括面前的男子也是雙肩一鬆。

 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們又對岑初細緻地進行了一番檢查,確認無誤後,推著病床進到另一間屋子裡。

 譚栩陽始終跟著他,握著他的那隻手也一直沒有鬆開。白大褂們陸續離開,最後一人離開之前,反覆向著譚栩陽囑咐著什麼事情。交代完畢離開之後,還留下的就只剩下譚栩陽一人。

 譚栩陽坐在病床邊上,一手伸在被子下面握著他的手,指尖依舊在他的手背上無意識地摩挲著。

 突然問:“會冷嗎?”

 “嗯。”岑初低低應道。

 “稍等,我讓他們把溫度調高一點。之前有些操作對溫度限制比較大,沒有辦法調。”

 調了溫度,譚栩陽又坐回床邊陪著他。

 “想喝水嗎?”他又問。

 岑初幅度微弱地搖了搖頭。

 “行。”譚栩陽應道。

 岑初不便說話,沉默也並不合適,譚栩陽想了想,就給他說起昏迷之後的戰局情況。

 他的聲音天生帶有一種好聽的磁性,特別是當他收斂起平日裡待人的那股子狂肆之氣後,聲音一低,語氣一緩,便讓人聽著舒服得不行。

 他沒有講什麼細節的事情,只是大致地把情況說了說,岑初也就放鬆地聽著,偶爾低低應個聲。

 岑初又在這間房間沉沉地躺了三天。

 三天時間裡,白大褂們每天都會往房間裡來上三四趟,每次都是一套冗長的檢查流程。

 除此之外,顏至、許煌、肖見傑等人在這三天的時間裡也都來過好幾次,但譚栩陽將他們全都拒之門外,一個都沒讓進,就連肖見傑也沒能踏進半步。

 這些日子裡岑初但凡睜眼就能見到譚栩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譚栩陽對他的態度比起平時軟了許多,與他說起話來都是好聲好氣的。

 於是等到岑初恢復力氣能夠正常開口說話之後,他沙啞地開口,向譚栩陽說道:“不用一直守在這。你的訓練落下幾天了?”

 譚栩陽一怔,忽然嗤笑一聲,語氣又恢復了平時的漫不經心。他熟練地倒出幾顆藥,單手將岑初扶起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說:“這就不勞岑隊長操心了,你還是先想想什麼時候能下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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