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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指揮官又冷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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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出院

 “很難。”岑初說。

 沙遙說:“我聽顏至說,你們會將……嗯,零維,是這個詞沒錯吧,與身軀分開?既然這樣,難道不能透過更換身軀來解決問題?”

 岑初說:“缺少核心材料。三艦的自動化作業對於身軀質量要求標定得比較高,雖然從理論上來講可以透過降低身軀要求來進行材料替換,但我在這一領域的水平遠沒有達到可以隨意對流程進行改變的程度……畢竟活性身軀這一領域和我本職關係不是很大。”

 “它們也沒有?”沙遙問。

 岑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昏迷之前剛剛完成的那場“談判”。

 “沒有,”岑初平靜地說,“不過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根本問題很可能並不是出在身軀上面。這點你們幫不上忙,所以也就不需要替我擔心了。”

 沙遙皺起眉毛,問:“會很難解決嗎?”

 岑初笑笑:“大概吧。說到這個,到時還需要十一艦多供些能量讓我回去做個深度檢查。”

 “沒問題。”

 中年的總司令輕嘆一口氣,他已經完完全全將岑初視作一位地位相同的人在對待。

 “關於主旋體的能量限額方面,我們稍後可以重談。我相信岑指揮現在對於我們是抱有善意的,否則在主旋體接入之後,我們的中央指揮系統不可能那麼幹淨。”

 他們相互表達了自己的誠意,雙方的信任基礎便又牢了三分。

 沙遙將話題進一步深入,說:“最近外部環境有些複雜,你們上次任務收集到的資訊我們已經在儘快分析了,能夠斷定目標範圍座標內爆發的戰鬥涉及到三支不同艦隊,而且這三支艦隊的訊號波動與我們這次遇到的兩支並不相同。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然出現這麼多實力中上游的陌生艦隊,岑指揮,如果依照你的經驗來看,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確實不是巧合。”岑初說。

 “有件事情你們或許不知道,一般來說空間阱的存在並不是穩定的,從上次談判顏部長給我看的那份文件報告裡就已經能夠發現,阱內已經開始出現邊緣疊刃增多、能量逸散異常之類的問題,這其實就是空間阱結構發生變化的徵兆。”

 “如果按照這個節奏下去,空間阱遲早會出現自然崩塌的現象,如果阱塌之前不找到方法離開的話,那就會徹底葬送在這裡。”

 沙遙目光一沉。

 空間阱結構不穩定,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在給定的時間期限內找到脫離空間阱的方法。如果技術上短時間內無法突破,沙遙代入思考了一下,攻擊其他艦隊、掠奪他們的能量與材料用以加固自身,嘗試在阱崩之前儘可能提高自身的抵禦能力,這確實是個可以選擇的方法。

 也就是說,如果空間阱真的會崩壞,那麼阱內艦隊摩擦加大也就是個必然的結果了。

 沙遙沉默了下,問:“能夠預測出剩餘的時間嗎?”

 “至少還能以年為計,”岑初說,“但這個時間參考用處並不大,因為在它緩慢走向崩塌的這個階段裡,空間結構很容易受內部能量波動的影響。”

 “特別是戰爭……現在阱內爆發的每一場戰爭,其實都是在加速阱塌的過程。那三支艦隊之間為什麼爆發戰鬥我們不清楚,但它們的戰鬥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結束得非常匆忙,可以推測他們應該是在交火之後立馬就發現了阱在它們影響下加速崩塌,不得已才及時收手。”

 中年男人閉上眼,按了按鼻樑,緩緩點了點頭。

 他想到譚栩陽彙報任務的時候,提到岑初依靠談判直接逼退了七級艦艇,雙方沒有進行任何交易。

 “那你在任務中與石形艦艇的談判,就是借的這個理由?”他問。

 “是的。我告訴它們,我們有離開的方法。”

 沙遙不出所料地點點頭,問:“會有後續的麻煩嗎?”

 “不會,”岑初說,“相比起它們,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之前十一艦抓捕到的簡單機械生物和線體生物應該都有好好封存著吧,目前有些猜測還無法確定,我需要親自去看它們一眼。”

 沙遙說:“這沒問題。什麼時候?”

 “就一會兒吧,”岑初說,“總不能一直在醫療部躺下去。”

 *

 醫療部的走廊上,男子屈腿抱臂靠在房門外。他的上身依舊穿著緊身的黑色戰鬥制服,肌肉線條被勾勒得非常完美,顯得勻稱而又結實。他的腰間掛著一個黑色匣盒,一般來說隨身攜帶匣盒的人都會禮貌性地將它遮掩在衣服底下,可惜他原本用於遮擋的外套目前卻披在別人的肩上。

 他的雙眼微微閉著,胸膛緩緩起伏。沒有表情的英俊臉龐遠看總顯得過於冷厲且鋒利。

 岑初昏迷了整整五天時間,他呢,則在玻璃隔間外站著守了五天時間。

 在這五天時間裡,譚栩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隊長昏迷不醒,他只能看著。

 隊長身上被扎滿了針,他也只能看著。

 屋內的監控警報一個接著一個響,他在屋外束手無策。

 在戰場上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人,在這裡卻只能站著。

 輕描淡寫就能顛覆戰局的人,在這裡卻只能躺著。

 好在等到岑初的情況基本穩定臨近甦醒之後,譚栩陽終於能夠進到裡面守在床前。

 照顧人很累,尤其是照顧岑初,一舉一動都得小心得不行。

 但至少他不再是隻能旁觀。

 譚栩陽只閉目休息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忽的將眼睛睜開。

 他側過頭,望著緊閉且隔音的房門。

 怎麼這麼久?

 男人無意識地用鞋尖“噠噠噠”地點在地面,眉頭微微皺著。

 但他很快就強行制住了腳。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行將自己此時的煩躁壓了下去。

 他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特別是在岑初昏睡或者不在自己視線內時,就非常容易心生煩躁。

 譚栩陽本想找認識的單兵朋友們問問,是不是大家對於自家指揮受傷生病的擔心程度都會遠遠超過對於單兵隊友的擔心程度。

 但他轉念想到自己在他們眼裡的性格形象,猶豫了下,選擇作罷。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阿譚!”

 譚栩陽抬眼,過於凌厲的眉形不自覺地就讓他的目光帶上了極重的壓迫感。

 肖見傑見到他在門外,當即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到了譚栩陽身邊,“你怎麼在這外面,隊長呢?”

 “裡面,醒著呢,狀態還行,在和沙遙談話。”譚栩陽說。

 肖見傑剛放下心,一下又有些愣住:“……和誰?沙司令??”

 “是啊,”譚栩陽似笑非笑地說,“這麼吃驚幹什麼,你想想他的能力水平,跟沙遙認識很奇怪?”

 “……也是哦。”肖見傑說。

 不過他反應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睛委屈地盯著譚栩陽:“不對啊譚哥,今天沙司令都能進去,那憑啥昨天我來看岑隊長你不讓我進啊!”

 譚栩陽說:“他昨天狀態又沒今天這麼好。”

 肖見傑不滿地哼哼兩聲。

 譚栩陽斜眼:“嗯?”

 肖見傑學著他靠在牆上,雙手插在兜裡,嘟囔著說:“譚哥你都照顧隊長這麼多天了,該得休息下換我來了吧。”

 譚栩陽一怔,脫口而出:“不換,我來就行。”

 肖見傑非常不滿地問:“為什麼?他又不只是你的隊長,現在也是我隊長啊!”

 譚栩陽也不知道為什麼。

 於是他想了想,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又沒有照顧過人。”

 肖見傑瞪大眼睛:“……不是,譚哥,我覺得我照顧人的水平肯定比你強啊!”

 他側過身,誇張地跟譚栩陽比劃起來:“就說那次我們在快速通道的行進器裡的時候,譚哥你哐當一下把人直接給弄暈了誒,後面還想拿冷凍機給人家降溫!……臥槽,等等,譚哥你這幾天不會也是這樣照顧的隊長吧?不行,今天說什麼我都一定要見到他!”

 譚栩陽眉毛挑得老高:“那時我都沒怎麼碰到他呢,什麼叫做我把他給弄暈了,明明是他自己倒我身上的!而且那會兒跟現在能一樣嗎!”

 那時候岑初又不是他的隊長!

 ……他也還不知道岑初的身體原來這麼脆弱。

 譚栩陽忽然沉默了下。

 他沒有將岑初身體的具體情況告訴過別人。

 包括肖見傑在內,他們知道的情況僅限於岑初因病昏迷了五天時間,更多的就什麼也不知道。

 譚栩陽最開始被人問起的時候選擇閉口不談,本來只是想著沒必要讓其他人都像他一樣知道情況之後擔心得這麼厲害。

 但他忽然想到,岑初剛剛在沙遙進去的時候一瞬間就斂起了與他玩笑的表情,恢復了平時自信沉穩指揮官的樣子。想來,岑初應該很不願意讓自己的脆弱一面暴露在其他人眼前吧。

 果然,還是自己一個人照顧就夠了。

 肖見傑在旁邊小聲哼哼。

 “對了譚哥。”兩人在外面乾等著也沒事做,肖見傑又喊了譚栩陽。

 “嗯?”譚栩陽問。

 “餘燦問我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去聚一聚,正好也慶祝下戰爭勝利,”肖見傑說,“我還沒回他,不過隊長最近這身體應該離不開人,要不這次就先算了,我跟他說下次再聚?”

 譚栩陽思考了下。

 如果岑初的情況稍微好點,他其實挺想帶岑初一起去見一趟朋友們的。

 應熊餘燦上回的請求是一回事,最主要的還是想讓他們都親眼見一見岑初,免得一個個的都將艦網上說的那套東西往自家隊長身上貼。順便也讓他們平時發表議論的時候都長長心,看清楚他們喜歡討論的人現在到底是誰的指揮!

 而且再怎麼說,岑初扭轉戰局都是間接救下了他們這些一線拼殺的將刃兵們。

 上面看起來並不打算將隊長最後指揮的事情公佈出去,岑初自己看上去也並不在意。但譚栩陽自認不是個多麼大度的人,他完全無法忍受岑初在做下實事後還要被不知情的人暗中評判。

 還有一點……

 現在的岑初總給他一種脫離於十一艦外的感覺。

 就好像沒有過往,沒有朋友,整日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工作。

 總是讓人安不下心。

 所以,山與~息~督~迦。他也想讓岑初稍微多認識點人。

 他想了想說:“先別拒絕,跟他說過兩天看看吧。到時如果有機會的話,帶著岑初一起去。”

 肖見傑眉毛狠狠皺起:“那怎麼行,就算隊長過幾天身體恢復了,他也肯定不會喜歡我們一群糙漢子單兵聚會的那種氛圍啊!”

 譚栩陽嗤笑一聲,瞥他一眼,說:“喜不喜歡那也得問過他才算,你在這替他判斷什麼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

 肖見傑還想再說,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肖見傑見到來人,一下止住話頭,改口喊道:“顏部長!”

 顏至溫和一笑,說:“進來吧。”

 兩人進了病房,肖見傑先和沙司令行了一禮,隨即便直接拋下譚栩陽,蹭到岑初身邊噓寒問暖。

 譚栩陽見體弱指揮肩上還披著自己的墨綠色外套,看著覺得順眼極了。

 但他見岑初說沒兩句就從床上側過了身,雙腿出了被子,坐在床沿,兩腳懸空,想要找到自己的鞋子。

 譚栩陽眉毛一挑,加大步子走上前,問道:“要下床?”

 “嗯,去看看那兩隻艦內封存的異種生物。”岑初說。

 看吧,這人果然就是除了生病就是工作,根本不帶停的,這哪行呢?

 但譚栩陽也不好在這時候說些什麼。

 他走到一旁彎腰拎起岑初的鞋,走回床邊,無視了身邊好友一臉震驚的表情,在岑初面前半蹲下身,伸手握住了他的腳。

 “我跟你一起去。”他神色自若地幫岑初穿上靴子,說。

 “好。”岑初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自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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