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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裡的惡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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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好人有好報(一更)

 雖然收下了他這一千兩的銀票, 但是妙娘沒有立馬去置田,錢財不露白這件事情她還是知道的,要是這般高調去置田了, 固然她這點錢府裡的人也多看不上, 但就怕人傳閒話。

 本來她置辦宅子租出去, 就有人在背後說閒話了。

 大範氏就不免和六娘閒聊說起來,“你那位七妹妹好生會生財,這一嫁進來,就置辦了宅院, 聽說住的還全都是舉子,日後她那院子裡若是出幾個進士, 那院子可更是日進斗金了。”

 這事兒六娘又怎麼會知曉, 但是大範氏這樣不掩飾的說給她聽, 也足以見大範氏對二房的不滿, 只是不好說出來,只挑了妙娘說。

 當然,她這樣大喇喇的說給顧六娘聽, 也是根本沒把顧六娘放在心上。

 料定她不敢左右傳話,當然了, 即便她去傳話也沒什麼,大範氏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哪裡是個剛進門的侄媳婦比得了的。

 況且,顧氏到現在可還沒有身孕呢。

 顧六娘在她面前也訥言, 並不多說什麼, 她只是來服侍親戚的, 閒話可不敢亂傳。

 大範氏見她默不作聲, 倒是很滿意, 這樣的性子才好,若是和她一起說起顧妙孃的不是,那她反而看不起。

 一個人連自己的手足都不要去巴結別人,這等人怕是隻圖利。

 誰又敢信任這樣的人呢。

 正想到這裡,外面傳來男聲,“母親,您今日身子如何?”

 原來是程時,大範氏有幾分欣慰:“不必進來,過了病氣給你就不好了,我今日病好多了,你去陪你媳婦兒吧,她那裡有什麼要的,只管說就是了。”

 “是。”

 接著程時又關心了幾句,復而才離開。

 程時平日在外,到底在做什麼,大範氏也心裡有數,這個兒子從小就八面玲瓏,喜歡走馬章臺,但對她還是很孝順的。

 所以,大範氏不介意兒子在外如何,但凡男子,在外有幾個紅顏知己,如此才算風流倜儻。

 但是,在家必須安撫好皇甫氏,雖然大範氏也不見得那麼喜歡皇甫氏,但是她也知道皇甫氏是最適合程時的,她不僅家世好,人品出眾,而且能夠敦促程時上進,現在就更好了,立馬要生孫子了。

 人啊,要門當戶對,娶個背景強大的妻子,能少走好些路。

 有此感嘆的當然也有宋愷,他倒不是貪慕什麼的人,甚至大舅哥的事情,他都當作自己的事情周旋,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怨言。

 程晏把他的事情辦妥之後,宋愷請程晏吃酒,他到了一處民宅,外邊是個老漢出來迎接,內裡有個嬌媚溫柔的婦人正在溫酒,宋愷笑道:“鳳嬌,去上菜吧。”

 那叫鳳嬌的女子柔順答是,宋愷又道:“小寶兒年紀大了,且準備讀書識得幾個字,這幾日我忙著,過幾日讓宋大安排送他去附近塾學。”

 鳳嬌是千恩萬謝的出去,眼中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很快菜就上來了,看樣子是提前準備好了的,程晏等門關上才打趣道:“好啊,宋兄也金屋藏嬌起來。”

 “雲浮你千萬不要笑話我,什麼金屋藏嬌,我家中一日不得安生,難得在這裡還平靜學,況且這鳳嬌也是個苦命女子,我來幾次她的日子也好過些,不至於寡婦失業被人欺負。”說到這裡,宋愷臉色淡然。

 程晏也見怪不怪了,宋愷大好男兒,卻有個岳家拖後腿,這六千兩怕是他自己積攢多年,甚至還借了別人才湊出來的。

 他們家兄弟也不少,宋學士當家,兒子們不過是拿月例過活,也是不容易。

 程晏反客為主,替他倒了一杯酒:“宋兄不必多說,我知道你為人有分寸。你放心,小弟同戴全說過之後,戴全表示不會計較了,你讓嫂夫人也放心。”

 “此事還要多謝雲浮了。”宋愷一飲而盡。

 程晏擺手:“你我相識多年,這個謝字當不得,宋兄但凡日後有為難之事,只管找我就是,但凡我程晏能幫的,絕不二話。”

 宋愷知道程晏為人,最是急公好義,在京中是有名的豪爽之輩,待朋友最為真誠。這次他其實也求了別人,但別人一聽說得罪戴荃都擺手,唯獨有程晏什麼都不問就應下了。

 此人是可以相交,也可以信賴的。

 他不免道:“我知道雲浮兄有大志,日後但凡你需要,我宋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程晏要的就是這一句,他繼續和宋愷吃吃喝喝,問起程晷近況:“我兄長程晷在翰林院,也不知道如何了?哦,對了,還有位林朋友,就是那日我們在雍之先生那裡見過的那位,中了狀元,我因閉門讀書,不大清楚外面的事情了。”

 對於程晏和林寒哲之間的事情宋愷當然也是有所耳聞,什麼橫刀奪愛云云的,他當然不大相信,但是不少人拿他們對比,宋愷也約莫瞭解程晏的心結,倒是實話實說:“家父本就欣賞林寒哲,他與我們家往來頗多,雲浮兄,那林寒哲十分有才幹,且待人實誠,他做事向來心細如髮雷厲風行,又文采飛揚,皇上對他也很是欣賞。”

 “哦,不曾想如此。其實當初我和林寒哲在同一間學舍,我知道他確實乃難得一見的天才。”

 這是有一說一,程晏本人出身於科舉世家,累代公卿,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到如今這個地步,不算是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林寒哲出自寒門,不,寒門都算不上,還只是農門,卻能一鳴驚人,得意處愈發謙卑,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宋愷見他神情淡淡,但依舊褒揚林寒哲,他忍不住勸道:“雲浮,此子前途遠大,我父都讓我多和他往來,況且他和你長兄交好,聽聞元輔對他也很是看重。你還是……”

 “志同則道合,志不同就道不合。日後我若僥倖及第,和他乃同儕,若是政見一樣,自然會走到一起。”程晏並不因為林寒哲前途大好就作諂媚狀。

 他這樣,反而更讓宋愷敬佩。

 不愧是才絕京華的程雲浮。

 從不屈就於人,方顯其人之傲氣。

 當然,程晏也留意到宋愷並沒有提到程晷,沒有提到的人,那就證明不太重要。

 這庶吉士一般在翰林院待三年,散館時,有的繼續留在翰林院,有的則去科道,有仇不報非君子,程晷差點置他於死地,他又怎麼會真的看著他步步高昇。

 但是兄弟鬩於牆這種事情,就不方便同宋愷而言了,他吃了一杯酒,見宋愷已經是醉醺醺的了,他勾了勾唇,離開此處。

 但很快,程晏不必動什麼手,清流就已經有人開始攻訐元輔程清,指他為兒子按通關節,上疏的這些人當然是清流中人,這些人官位不大,但極其敢言事。

 這些人對程清大致是不太滿意的,認為他太依附於皇權,程清大怒,他兒子不過只是甲科進士,怎麼通關節了?卻有人道若非是聖上在殿試上親自挑出林寒哲的考卷,恐怕罷落也是做得出來的,當初大家選的狀元可是程晷啊。

 無奈,程清先上疏自辯,然則雖然有永嘉帝為他說話,但同時皇帝也沒有懲罰言官,故而言官們有所依仗,跟聞到血腥味的動物似的,程清隨即而來的攻擊也不少。

 如此,本來安安靜靜在翰林院的程晷雖為元輔之子,但是前途堪憂。

 程晏不由得去了郭清府上一趟,郭清現在也是忙人,但仍然撥冗來見。

 “大宗伯。”

 “雲浮毋須多禮。”

 “大宗伯,我兄長……”

 郭清笑道:“雲浮,你這位兄長也並非是真的受無妄之災,你也清楚。”

 他是怕程晏來說情的,故而先把話言明,此事並非空穴來風,現在過了半年發難,也是因為元輔聖眷不如往昔,言官才敢動手,但人家也不是隨便參你。

 程晏卻道:“此事我卻不知,那林寒哲也算是實至名歸的狀元。”

 有這句話就夠了,郭清又問他近來學業,指點了一二後,他實在是忙,只意有所指:“這天下欲行改革之道,就不能徒留這些蠅營狗苟之輩。至於你兄長,他是晚輩,若經受的住,誰又能擋得住他,若他自己不成,也怪不得旁人。”

 官場有人扶持固然好,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的能力。

 恰巧,程晷有些承受不住旁人的目光,他本是和韓氏商量,若有岳父照應,他去科道也成,韓氏卻道:“大爺不若外放也成,且看曾經的元輔王大人,因為得罪皇上,抄家流放可是慘的很。若大爺外放,也可避禍,若事情安穩過去,我再求我爹爹把你調回來就是了,爹爹也是這麼說的。”

 韓氏實際上已經回去把妙孃的猜測跟家中爹孃說了,韓次輔很是憤怒,他雖然和程清為連襟,關係一向也很好,但女兒這事情程晷辦的不地道,若是你睡個妾侍,或者乾脆私底下承認自己有問題,都好過一邊對妻子甜言蜜語,實則是故意把壓力嫁禍到妻子身上。

 當然,韓次輔也並非無的放矢之人,他藉故安排人替程晷把過脈,程晷身子骨確實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是內裡卻是虛幹,像被蟲蛀一般,除非是非常容易生養的人,幾乎是一滴精就能有孕的,否則女兒怕是這輩子都沒有身孕了。

 可韓次輔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可若程晷一直這樣,自己女兒成什麼了?

 於是便有了今日韓氏這番話。

 要知道,程晷對岳父還是頗信賴的,畢竟父親程清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日後的前程還得靠岳父提攜,既然如此,他就申請外放了。

 程晏聽到都笑的不成,拉著妙孃的手道:“我的妙妙真是好人有好報,大嫂也是一石二鳥,一則躲過皇甫氏生子的刺激和長輩們的責難,二來,大哥以後靠著韓家,還得事事聽韓家的,即便日後如何,家裡都沒人敢怪大嫂。”

 “不過,我是沒想到晷哥竟然這麼傻,還真的申請外放了,翰林院何等清貴,是清流中的清流,他倒好,外放了。”

 程晏頭一次覺得原來真是好人有好報,若是沒有妙娘那一次發善心去點醒韓氏,又何來今日程晷外放之事。

 外放除非十分精幹,還得有人提拔,否則出頭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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