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過後，雨雪隨著寒冬的迫近悄然而至，餘思妍一大早起床就看見空中飄著小雪花。地上積水的原因導致雪花一落地便化成了水，到底也沒形成白茫茫的場景。
就是地有點兒滑。
今天考完試就解放，馬上就要放寒假。快到七點的時候教室裡已經來了大半的人，都想趁著早自習之前額外背一些東西。
餘思妍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準備背書。
學校為了讓人提前適應高考，把考試時間都按高考的來安排，今天是第二天，考理科綜合和英語。
餘思妍拿出物理筆記本，發現裡面竟然還夾著一張字條：
跟著沉哥學物理。
餘思妍迷惑了，這是什麼時候放到她筆記本里的？
仔細想想自己和周煜沉的交集——
在上次的月考放榜，周煜沉說會幫她學物理數學，但遲遲沒有訊息。
餘思妍本來都不抱希望了，認為兩人也不熟，可能他也只是當時說笑罷了。
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週末就喊她去複習功課。
坐在靠玻璃牆的位置，餘思妍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記得那天的太陽高照，街上人來人往，她不安的看著有沒有熟人注意到這邊，卻沒看到有相識的人。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在物理資料上留下一片陰影。再看向物理資料，竟不似平常那般枯燥乏味，取而代之的是朦朧的美感。
儘管只有一次，但餘思妍的心裡好像就此有了悸動，開始期待著下一次。
而後來在學校裡，兩人每次在路上遇到，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只有身邊的江婉和陳朝會拌幾句嘴，她和周煜沉在外人眼裡就像是不相識。
除了幾次視線相撞，讓她知道，他還記得她。
心中不覺流過一陣暖意，有了他的幫助，餘思妍覺得，自己學物理也沒有那麼吃力了。
於是乎，在上午的理科綜合考試的時，餘思妍甚至覺得，自己的物理要比平常多個十分！
下午的考試是英語科目，對他們班上的很多人來說，英語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的。
天空一直飄著小雪，有的人想要放鬆放鬆，慶祝即將到來的寒假，便走到走廊上去看雪。走廊的人越來越多，教室的人越來越少，連餘思妍也動搖了。
“走啦妍妍，去看雪吧！”江婉過來挽住餘思妍的手，拉她出去看雪。
餘思妍也就跟著去了。
剛出來，就看見了隔壁五班的周煜沉和陳朝。
陳朝顯然也看見江婉和她了，往這邊揮揮手。
江婉看了陳朝一眼，就把頭轉過來，不再看他，可嘴角卻控制不住上揚。
餘思妍卻發覺江婉往她這邊靠了靠。
餘思妍不解回頭。
“妍妍，你的褲子……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江婉一邊低聲在餘思妍耳邊說著，一邊將身子移到餘思妍身後，想幫她擋一擋。
周煜沉一看見餘思妍出來，平日對什麼都無所謂的眼神開始尋找落點，不知不覺，視線就已經定在了餘思妍身上。江婉和餘思妍的這些小動作，也被他盡收眼底。
周煜沉眼睛一眯，發現了她褲子後面的異常，隨即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也不和陳朝打招呼，自己跑小賣部去了。
“怎麼辦……我沒帶那個……”餘思妍背對著牆，面向江婉，有點不知所措，自己今天穿的是短裝棉服，下面穿的是米白色褲子，想擋也沒辦法擋，這痕跡……肯定很明顯了。
“我也沒帶……我去問問別人。你先別動，等我過來。”說完，江婉急忙離開去找人問。
餘思妍一個人揹著牆，不敢稍動一下。周圍是嘈雜的人群，許是心裡有事，總覺得別人在看向自己。餘思妍低頭看鞋，心裡暗暗祈禱江婉快點來。
沒等來江婉，卻等來了周煜沉。
餘思妍抬頭看周煜沉，只見他一手將一件校服套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遞給她一個黑色袋子。
“去廁所。”
餘思妍捏了捏那袋子裡的東西，立刻明白是什麼，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腦子裡甚至能想象出周煜沉拿著這包東西付款時的樣子。
“謝謝。”
餘思妍用手攏了攏周煜沉搭在她身上的校服領子，此時也顧不得太多，拿著那一包衛生巾就朝廁所走去。
不得不說周煜沉想得挺周到，他寬大的校服一直可以遮蓋到餘思妍的大腿位置。在他校服的遮蓋下，餘思妍才有了一絲心安。
餘思妍剛從廁所出來，發現周煜沉似乎已經等了好久。
他手插在褲袋裡，背靠牆，雙腿彎曲的模樣表現他的隨意。來往的人群中有人在偷偷看他，他卻像毫不知情般就那樣靠著。
“謝謝你。”
即便周圍人來人往，餘思妍也只猶豫了一下就朝周煜沉走過去，順手想把校服拉下來還給他。
周煜沉伸手按住她拉校服的手。
小手被他這樣輕輕一按，餘思妍的臉噔的一下紅了，腦袋裡一片空白，也不敢看他，直到周煜沉將手放下才像恢復知覺一般。
“不穿校服，別人就看到了。”周煜沉解釋自己的動作。
餘思妍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披著他的校服，別人可能都會發現她褲子上的血跡；可如果披著他的校服，這萬一血染上去了……
二者都很尷尬！
但是想到血會染上週煜沉的校服，餘思妍立馬退縮。
想著反正大家平常也不會注意到她，只要拿個東西墊在椅子上坐著，交卷後再將自己的棉服圍在腰上，晚點走應該也沒事。
“會……會給你弄髒的。”餘思妍不太好意思將話說出口。
“沒事。”周煜沉無所謂說道，又怕她不同意，“你可以帶回去洗。”
這樣不僅幫了她，到時候還他衣服，兩人又有了單獨見面的機會。
周煜沉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見周煜沉如此堅持，餘思妍也不好多說，便答應了。
顧不得別人的眼光，餘思妍就將棉服穿在校服外面。裡面是長到大腿處的校服，外面是在剛到胯骨處長度的棉服，整個人看起來滑稽極了。
周煜沉看著自己的校服穿在餘思妍身上像裙子一樣長，自己的衣服籠罩著她小小的身軀，一陣滿足感油然而生，嘴角也不經意間彎起。
餘思妍注意到了周煜沉在笑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惱，本來就是他非要自己穿的，還笑她，於是道了謝就離開。
江婉這時候正拿著東西來廁所這邊找她。
“妍妍，我拿到……”江婉話還沒說完，看見餘思妍這一身打扮，愣住了。
“婉婉，我已經有了。”餘思妍解釋到剛剛遇見周煜沉的事。
“他對你……”江婉一手抱胸，一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餘思妍。又繞著她走了兩步，眼睛也盯著餘思妍身上的校服：“倒是細心。”
餘思妍本就被周煜沉看得臉紅，這會兒聽江婉這麼說，連忙岔開話題：“好了好了，馬上要考英語了，我們快走吧。”
“妍妍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江婉被餘思妍推著走，嘴裡還在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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