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月影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堂堂頂級殺手,竟然被一個男人抱進懷裡!
後面的人還在窮追不捨,在月光的照射下,冰冷的利刃格外寒冷。
青龍速度最快,已經到了孤塵後面。
帶著凌厲的劍氣,一刀劈上,孤塵察覺到危險,本能的側身躲開,衣服還是被削掉了一角。
月影嚇得心跳加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孤塵,你先把我放開,你這樣抱著我,我們兩個都沒法逃跑,你把我放下,你自己跑吧,不用管我。”
一個人逃跑,總比兩個人都跑不掉的強。
而且,他的姐姐還要靠人找,殿下現在,還不知道身體如何,他真的好擔心。
他絕對不能讓孤塵為了他遇到危險。
可是孤塵偏偏是一個固執的性子,大手攬著月影的腰,一路飛簷走壁,
呼吸聲逐漸加劇,額間也有汗水冒出。
月影也知道他撐不了多久,“孤塵,你快把我放下來,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再追下去,你連自己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孤塵性子十分堅毅,他……絕對不能把月影一個人留在這裡。
月影一陣劇烈掙扎,似乎沒有任何作用,男人手臂的力氣極大,禁錮了他的整個身體。
月影本就受傷,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掙扎,只能任由他抱著自己,聽著他劇烈的呼吸聲,又害怕他被後面的攻擊打中。
青龍追到一半,突然降下速度,月影以為,他是沒有了力氣,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他沒有看到,前面一批官兵已經到來城門口,宮裡的禁軍全部聚集,裡三成外三成,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孤塵,月影,叛國的太子的手下,給我把他們抓起來,生死不論!”
“是!”
大批官兵朝著這邊湧來,手裡都拿著武器。
如今已經是腹背受敵,月影臉色絕望,看來,老天不想放他們離開。
“孤塵,把我放下來,我們兩個殺出一條路,如果殺不出……交代在這裡了,起碼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月影淡淡一笑,漆黑的瞳孔比天上的月光還要明亮。
孤塵竟然一時間看花了眼,似乎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月影。
小小的人扎著高馬尾,穿著一身黑色衣袍,身後揹著一把,比他還要高大的劍。
“姐姐……他好像受傷了,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小月影停下腳步戳了戳躺在樹邊的小少年,他的臉上染著血跡,身上好多傷痕。
“好,月影拿著籃子,姐姐把他背起來。”
“不……月影背。”
“可是月影還小,背不動,姐姐來背。”
“姐姐……很累……月影可以。”
小月影彎下腰,把比他還有高大的小少年,背在背上。
姐姐去山上採藥已經很累了,他可以背。
月桐拗不過月影,只能讓月影揹著,自己則提著籃子在後面扶著,生怕兩個人一起摔倒。
孤塵是被顛簸醒的,頭昏腦脹,冰冷的眼眸裡,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穩。
“你是誰。”
月影已經被累的彎下了腰,氣喘吁吁小奶音響起,“我是月影,你為什麼會那麼重。”
“月影……是誰?”
“呆子,姐姐他好像是個傻子,我們把他扔在這裡吧。”
月影笑得一臉調皮,似乎從小就是這麼皮。
“月影,不許胡鬧,你不是要救這位哥哥,怎麼捨得把他丟在這裡。”
月影小小的人,被姐姐一句話說的羞紅了臉,他怎麼會喜歡這位哥哥,他只是覺得他可憐罷了。
就這樣,月影拼盡全力,把孤塵運回了家。
雜草堆成的房間,十分脆弱,風一吹,捲起上面的草葉。
那是孤塵第一次見到這麼窮的地方。
。
孤塵萬年沉寂的冰山臉,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好,黃泉路上做個伴。”
月影第一次見冰山臉笑的這麼真誠,突然覺得,孤塵也不是那麼討厭。
其實自己,從未討厭過他,只是礙於他的身份。
兩把長劍,一黑一白,在月光下陷入無盡的殺戮中。鮮血,灑滿了整個屋頂!
一個個人從上面掉落,發出一聲聲慘叫。
黑色的衣服看不出來染上多少血跡,但是兩人身上都受了傷。
青龍親自出手,揚起長劍,帶著鋒利的白色劍氣。
“孤塵,小心!”
月影看到孤塵背後的長劍,瞳孔驟然一緊,用盡全身的力量去阻擋,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背後受到了強大的衝擊。
孤塵向前栽倒,最後,跪在了房頂,長劍插進瓦礫之中。
“
孤塵……”
月影握著孤塵手,當初的冰山變成了這副慘狀,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有些痛意。
“哼,兩個人誰都跑不掉,一起殺了。”
青龍十分自信,手裡的長劍已經放下。
幾把刀徑直向他們二人砍去,月影閉上了眼睛。
全身上下沒有一分力氣,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過……能和孤塵死在一起,也不算孤單。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找到姐姐,沒有看到殿下,身體安然無恙。
一道強大的力量突然把他甩了出去,月影睜開眼眸,身體還在不受他控制的往前飛去。
孤塵用最後一絲力量,把月影甩了出去。
當初,就是他把自己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這次,就當做是對他的報答吧……
“孤塵!不是說好一起……”
孤塵張開嘴,用嘴型說了兩個字,保重!
月影紅了眼眶,淚水往下滑落,他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哭泣,可是現在,他忍不住。
“跑了一個,還不趕緊去給我追!”
青龍睨著地上的孤塵,向他走近幾步。
孤塵單膝跪在地上,此刻的青龍,手裡並沒有任何兵器,他突然站起身,長劍抵在青龍的咽喉!
“都給我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眾人見孤塵挾持了他們青龍大人,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青龍鮮紅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月影被送到了宮外的樹林裡,掛在了樹枝上,他拿著劍把樹枝劈斷,落下來,又把腿摔斷了。
但他感覺不到疼痛,拉著自己一瘸一拐的雙腿,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孤塵……一定不能出什麼事,要等著他,一定要等著他!
月影胡亂的抹掉眼上的淚光,他一定要振作起來。
孤塵現在一定沒事,他就是一個石頭一個冰山,沒有人能把他殺了,他命最硬。
雖然在心裡默默安慰著自己,可是發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
月影越著急,走得越慢,而且前路十分崎嶇,路過一個顛簸的小道,拌著一塊石頭,把自己摔在了地上,掙扎了半天,起不來。
他就改用爬的,慢慢的爬,腿上的血已經幹了,沾染在衣服上,地面上,全都是鮮紅的血。
月影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到崩潰,他知道……知道孤塵……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為什麼……為什麼要把他一個人送出來!
孤塵是個混蛋!
月影在心裡默默的罵著孤塵,重新扶著樹,站起來,不到不見到屍體,他不會死心!
“莎莎……”
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
月影停下腳步,難道是青龍的人追來了?
來的正好,他正要替孤塵報仇!
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殺機立現。
就在男人從草叢裡探頭的一瞬間,一道白色的劍氣朝他而來!
孤塵瞳孔一震,側身躲過,額間的長髮被削掉了一縷。
透過月光,月影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心中一陣痠痛,手裡的劍掉落在地上,毫無猶豫的撲到了孤塵的懷裡。
“孤塵,你就是個混蛋,不是說好一起去死,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出來!”月影發瘋一般的一拳一拳打在孤塵身上。
可是某人依舊像冰山,站在原地默默捱打。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月影似乎打累了,又或許意識到孤塵現在還受著傷,力氣漸漸的小了,最後停下了手。
孤塵終於鬆了一口氣,打了這麼久,不生氣了吧。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男人整張臉充滿血痕,月影心疼又可氣。
“劫持青龍逃出來的。”
但是,當時青龍應該是故意來到他身邊,而且不帶任何武器,也沒有反抗。
以青龍的實力,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被自己挾持,所以他在幫自己?
月影想不了那麼多,掀開孤塵的衣袍,上下看了看。
後背一道傷痕,從上到下,觸目驚心。
“呆子,你不知道疼嗎?”
孤塵搖了搖頭,也不是那麼疼。
比起月影受傷,他好像更疼。
“真是個傻子,連疼不疼都不知道。”
“真的不疼,我沒有騙你,你疼不疼。”
孤塵看到孤塵的腿,蹲下來,撩起他的衣襬,膝蓋已經發青,還有破損的痕跡。
“沒……沒事,就是摔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孤塵站起身,攔腰把孤塵抱到懷裡,坐下來,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傷口包紮好,親手把他的腿接上。
月影眼淚都出來了,剛才那麼痛,他都沒有掉眼淚。
孤
塵冷漠的擦掉他臉上的淚水,“腿怎麼斷了?”
“沒什麼……就是在樹上摔下來,摔斷了。”
孤塵眼裡一陣愧疚,他當時太過著急,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沒想到還是把他傷到了。
都怪這裡樹木太多,不然……他的腿也不會斷。
孤塵眉頭越做越緊,看這裡所有的樹,都不順眼。
“我的腿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好了,你趕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比起自己的腿,孤塵後背上的傷才是最嚴重的,不及時處理,會有生命危險。
月影拉著孤塵,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讓他先坐在那裡,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旁邊採草藥。
以前跟著姐姐,整天上山採草藥,他知道什麼能治傷,起碼最簡單的傷口,還是可以的。
採完一些草藥,月影放在手上,全部揉碎,塗在孤塵的傷口,拿自己的衣服替他包紮。
月影剛包紮好,就被孤塵握住了手腕。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以往冰冷的眼眸,此刻卻充滿躁動。
月影低下頭,用力的拽著自己的手。
“你……你也救了我的性命,我這是在報答你,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話音剛落,孤塵瞬間恢復平穩,放下月影的手。
月影想起孤塵剛才的目光,心跳還有些不正常。
其實……他說謊了,他好像對孤塵的感情有些不一樣了。
到底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他好睏好睏……
靠在一個溫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孤塵聽到平穩的呼吸聲,把人從地上輕輕抱起,溫柔的放在自己懷裡,生怕驚醒他。
。
荒蕪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前行,風塵吹起黃沙,漫天飛舞。
慕承言躺在裡面,身上裹著厚厚的被褥。
君傾宇坐在旁邊,握著慕承言的一隻手,看到他的眉頭微蹙,一臉擔憂。
“哥哥怎麼了?是不是馬車顛簸。”
“沒……沒事,就是有些頭暈,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他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現在……應該是在陸國境內。
再有幾天的時間,就能到達中州大陸。君傾宇原本是想架空間橋,可是慕承言身體太弱,無法穿梭。
“哥哥先喝點熱水,這裡氣候乾燥,正值寒冬,所以會很冷。”
君傾宇故意把馬車建造到最大,可以放下床和被褥。
這樣,就可以讓慕承言躺在裡面,用最舒服的方式趕路。
“我不冷,阿尋你若是冷了,就和我一起躺在這裡。”
慕承言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旁邊的位置。
君傾宇當然十分樂意,能和哥哥睡在一起,是他做夢都想的事情。
只是……就是與哥哥親近,才傷害了他,現在他……萬萬不能。
“不用了哥哥,我坐在這裡就好。”
慕承言壓下眼底的失落,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摩挲著被褥。
自從上次之後,阿尋好像就不願意再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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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殿下(??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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