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從書房出來,在大樹下,卻沒有看到柳若煙的身影。
可一轉身,便見柳若煙跑進了房間裡,眼角似乎有晶瑩的淚珠。
墨弦心一緊,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事,急忙上前敲門:“韻兒,開門!”
柳若煙夾雜著糾結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
墨弦呼吸一窒:“韻兒,發生了何事,你總要讓我死得明白。”
“總之我不想見到你,你走,我不需要你在莊子裡陪著我,你回去當你的錦衣衛,從今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
墨弦停止了敲門,心中恐慌不已。
難道她知道了?
這時,紅著眼睛的小梅從迴廊下走出來,直直跪在他面前,一臉愧疚。
“姑爺,你罰小梅吧,是小梅告訴夫人她病情惡化,只有這半年可活了。”
“罰你又有何用!”
墨弦氣極,卻又無可奈何,站在原地,渾身發涼。
屋內,柳若煙聽到外面沒有動靜,便以為墨弦已經走了。
本就是她要趕他離去,可他真的走了,柳若煙趴在床上,放聲哭了出來。
那哭聲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人的心臟,墨弦握住了拳頭,骨節在這種嗚咽聲中被握得發白。
墨弦一腳將門踢開。
“嘭”的一聲,柳若煙心漏了一拍,循聲望去,緊閉的門被踢開,墨弦大步走了進來。
她看著墨弦,忘記了哭。
墨弦看著她眼角掛著的淚珠,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
“我來了,別趕我走,好不好?”
有一瞬間,柳若煙便想答應了。
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
“不好!”柳若煙悲痛欲絕的回答,奮力在墨弦懷中掙扎。
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縱使她貪戀,卻也還是要將他推開。
“你為什麼要騙我?”
柳若煙的眼淚像段了線的珠子往下流,打溼了墨弦胸前的衣襟。
“別哭,否則帶待會心臟又該疼了。”
墨弦輕撫著她的後背。
柳若煙深呼吸一口,仰頭望著他,揪著他的衣襟:“你騙不了我,難道你要等到半年後,當我滿心歡喜的和你憧憬著餘生,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以後嗎?”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墨弦的話語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此刻,他無比的痛恨自己嘴笨,根本就不會安慰人。
柳若煙一臉消沉,目光空洞:“反正我早晚要死,你根本沒必要陪在我身邊浪費時間,你走吧!”
墨弦目光深邃,眸中似有化不開的濃墨:“為什麼總是要趕我走?我知道時間不多了,但在我心裡,不管時間長短,只要陪在你身邊,一生足矣。”
“韻兒,我愛你!”
墨弦突然說道,滿滿的深情。
這是柳若煙第一次聽到這話,眼淚更加肆意的流淌。
柳若煙心底滿是感動,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我也愛你!可……”
“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剩下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對我來說,一切都是值得的。”
柳若煙似乎是被說服了,可依舊蹙緊了眉頭,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憂愁。
兩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你的。”墨弦抿唇,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自己能回來,一定是因為那方丈贈予的佛珠。
方丈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定然也能醫好韻兒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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