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擎一愣，起身拔了手上的針管，就要往外衝。
顧之深自然也顧不上身後跟著的傅燁擎，二人一路跟著小護士衝進了走廊末尾的病房。
病床上，舒絨絨面色蒼白的閉著眼。
傅燁擎踉踉蹌蹌的走到了病床前，感知到了舒絨絨虛弱的呼吸的那一刻，心中大石落地。
就在這一刻，這些天壓抑在心底的那些情緒在此刻迸發，傅燁擎自己都沒有感知到，淚水奪眶而出。
“讓開。”
顧之深冰冷的聲音響起，傅燁擎深吸了一口氣，讓了讓身子。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確沒有顧之深有用。
他只希望顧之深臉上的表情能夠緩和，能夠轉過身來對自己說“她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顧之深看著消瘦的舒絨絨，強壓下心中的那陣苦澀。
“常規檢查做了嗎？”
護士點了點頭：“舒醫生的指標一切正常，但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所以還在昏迷。”
“準備手術。”
顧之深強逼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他知道，舒絨絨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蹟。
如果不進行手術，面臨舒絨絨的依舊只有死亡。
“什麼手術？”一旁的傅燁擎立馬起身，站在了顧之深的面前。
“傅燁擎，你們法學生是不是都沒有醫學常識？舒絨絨得的是癌症，現在就算活著，明天呢？後天呢？”
顧之深的情緒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傅燁擎這樣攔在他的面前，語調更加急迫。
“那手術風險呢？”
傅燁擎的聲音十分冰冷，顧之深示意護士把舒絨絨帶去手術室。
“傅燁擎，我比你更不希望她死。”
“百分之十。”
他丟下一個極小的可能性，轉身跟上了護士的步伐。
傅燁擎呆在原地，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步步走出了病房，看著手術室上方亮起的燈牌，心中一陣苦澀。
走廊上的牆壁冰涼，傅燁擎靠在上面，任由這陣刺骨寒意吞噬著自己。
就在這時，傅燁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渾渾噩噩的接起，就聽見林依依的聲音響起：“阿擎，你在哪兒呢？”
“什麼事。”
傅燁擎的聲音低沉嘶啞，電話那頭的林依依一頓，聲音更加嬌媚：“我就是想你了，最近去律所也找不到你，你去哪兒了？”
“既然你已經撤訴，我們之間就沒有聯絡的必要了。”
傅燁擎的聲音冰冷，說完這句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對林依依早就沒有了感情，不過是因為那起案子才聯絡到了一起。
而傅燁擎願意接下這起案子，也只是想要替舒父能夠好好調查。
林依依的手段傅燁擎再清楚不過，如果自己不接，她用了她的人，結果只會更糟糕。
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傅燁擎靠在牆壁上，腦海之中出現了無數舒絨絨的模樣。
可是最後，卻定格在了舒絨絨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
傅燁擎猛然抬頭，剎那，手術室上方的燈滅。
他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剛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顧之深面前。
“怎麼樣？！”
顧之深緩緩摘下了口罩，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手術很成功。”
“但是能不能醒來，要看舒絨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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