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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反派仙尊當成拯救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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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入夜, 白日喧囂無比的大雜院漸漸安靜下來,一片萬籟俱寂,只偶爾聽見遠處的狗吠聲。

 周悅左右看了看, 一個輕躍上了屋頂,而後輕手輕腳地揭開幾片破瓦, 縱身躍了下去。

 屋裡一片寧靜,床上的少年已經睡熟了, 呼吸聲悠長而平緩。

 周悅站在屋子中間環顧四周,只覺得微微心酸, 這是一間巴掌大小的破屋子,除了一張床之外, 就只有一張破桌子, 兩把缺胳膊少腿兒的凳子,牆角有個米缸, 缸底只有淺淺一層米。

 心酸之餘, 周悅又有些疑惑,他記得五年前送別的時候,自己在紅糖糯米餅下面藏了一小把金瓜子, 足夠白晨雨富足地過上好幾年,甚至成家立業。

 按理說,不至於過成這樣啊, 難道被偷了?

 周悅搖了搖頭, 不再多想, 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悄無聲息地垂眸望去。

 白晨雨明顯睡熟了, 纖長的睫毛密密低垂著, 臉頰透出淡淡的粉色, 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彷彿做了什麼噩夢,眉心蹙得緊緊的,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他呢喃道:“不是那樣的……他沒有……”

 周悅搞不清楚白晨雨在嘀咕些什麼,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四肢關節,還好,骨頭沒有受傷,這小子似乎避開了所有要害部位,應該是個打架的老手了。

 因為有了上次認錯人的教訓,周悅這次更加謹慎了,為了保險起見,他輕輕拉開白晨雨交疊的內衫衣領,果然看見了一枚蟠龍玉佩。

 和顧雪城那枚玉佩不同,白晨雨這枚玉佩保養得明顯不太好,色澤陳舊、黯淡無光不說,還裂了好幾道細縫。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東西保不保真,周悅扯出自己的玉佩,和這枚破舊玉佩湊在一起,兩者合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圓,還發出了一種淡淡的溫潤光芒,彷彿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周悅鬆了口氣,這回總算沒錯了。

 他看著那枚殘舊的玉佩,腦海裡浮現出了顧雪城那枚玉佩,正是因為那枚玉佩,雖然有諸多疑點,但他還是堅信不疑地把顧雪城當成了主角受,其實到了如今,他也隱隱明白了,那枚玉佩多半是顧雪城做的,為了哄自己開心。

 想象著顧雪城認真打磨玉佩的模樣,周悅莫名有些惆悵,正在此時,他眼角又瞥到了白晨雨脖頸間的一根紅線,似乎除了玉佩之外,他還戴了什麼東西,周悅好奇地拽住那根紅線,輕輕一扯。

 那是一枚精緻的平安符。

 周悅覺得那枚平安符隱隱有些眼熟,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了,這是自己五年之前,在那座小小的觀音廟裡,為白晨雨求的平安符,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戴在脖子上。

 他心裡一時間說不清楚什麼滋味,正在此時,白晨雨忽然呢喃了一句什麼,而後微微側身,抱住了枕頭旁邊的一個包袱。

 那包袱本就有些鬆散,他這樣一抱,登時散開了一個角,周悅盯著那個角,隱約看見了什麼,忍不住輕輕拉了拉,把包袱完全拉開了。

 包袱裡面,竟然是幾件嶄新的衣裳,昂貴的緞面料子,雪白的兔毛滾邊,正是幾年前自己給他買的那些衣裳,看來白晨雨根本沒捨得穿,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如今應該也不合身了。

 周悅心中一陣酸楚,又輕輕往下翻了翻,包袱裡面還有個小木盒,幾塊碎銀子,最下面壓著一張泛黃的賣身契,還有一小包金瓜子。

 周悅拿起那包金瓜子,愣了半晌,敢情這孩子根本沒動這包金瓜子,所以才過得這麼艱難?

 他望著包袱裡那堆東西,胸口不由得略微發軟,白晨雨雖然黑化值很高,但本性其實並不壞,只是缺少管教和關愛,又受了太多委屈,才變成了惹是生非的小混混。

 他正望著那包袱發呆,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喝:“小賊,你做什麼?!”

 原來就在周悅發呆的時候,白晨雨已經醒了,他看著周悅手裡那包金瓜子,整個人彷彿被激怒的小狼崽一般,登時惡狠狠地撲了上來!一拳擊向周悅下巴!

 周悅輕而易舉地握住他的手腕,反手把他按在了床上,白晨雨臉朝下地趴在床上,面紅耳赤地拼命掙扎,可是他一個凡人少年,哪裡拗得過一個七轉金丹的修士?

 他大罵道:“不要臉的小賊,死全家的小賊!!”

 周悅無語道:“怎麼說話的?”

 白晨雨努力側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周悅手裡那包金瓜子,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片刻之後,忽然放軟了聲音:“這位大哥,我記得您,您今天一直跟著我,是不是 ……看上我了?”

 周悅微微一愣。

 白晨雨抿了抿唇,而後彷彿變臉一般,漂亮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不瞞您說,我以前一直在金蕊樓……服侍男人,大哥若是好這一口,就放開我,讓我好好服侍您。”

 說完之後,他還充滿暗示意味地舔了舔花瓣般的嘴唇,一雙漂亮的眼睛更是彷彿要滴出水來,羞答答地望著周悅。

 周悅:“……”

 又來了,當初這小子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敢解自己的褲腰帶,如今過了五年,簡直一點沒變,不過好歹沒自稱“奴”了,也不知道算不算長進。

 周悅又好氣又好笑,他略微鬆開手,打算義正詞嚴地教育這小孩兒一番,可就在他手鬆開的一瞬間,眼前一縷刀光閃過,一柄雪亮的刀子,險險擦過了他的頸側!

 “去死吧!!”

 周悅飛快地側身閃過,再次把白晨雨按在床上,雖然被突然襲擊了,但他心中居然有幾分欣慰,好歹不是真的打算以色侍人,而是設計偷襲,確實長進了。

 “放開我!你這個賤男人!小爺操/死你!操得你屁/眼開花,哭爹叫娘!”白晨雨偷襲不成,一邊瘋狂撲騰,一邊破口大罵,他是青樓出身,罵人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周悅也有些惱了,怒道:“你給我冷靜點兒!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

 “放開我!放開我!!”白晨雨根本不聽他的話,撲騰得簡直有如一條活魚,還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很想把周悅活活咬死。

 周悅拿他沒辦法,只能雙指併攏,對著對方的膻中穴輕輕一點,白晨雨微微一僵,登時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了。

 他整個人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又不能動彈,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周悅,小眼神又驚又怒,還帶著一絲極其狠毒的戾氣,彷彿周悅只要碰他一下,他就要把周悅活活撕成碎片。

 “放心,我不覬覦你,小屁孩兒。”周悅翻了個白眼,伸手合攏了對方鬆散的衣襟,又把金瓜子放回了那個包袱裡,白晨雨看著他的動作,眼神漸漸有些疑惑,但還是充滿了戒備。

 折騰了一宿,周悅也有些疲倦,給白晨雨蓋上被子之後,便坐在旁邊凳子上,閉目打了會兒坐。

 他一邊閉目打坐,一邊暗暗琢磨,白晨雨遇到危險,第一反應就是勾引男人,伺機反擊,罵人也都是些什麼操屁/眼之類的髒話,如此看來,性取向果然難以糾正,就像……顧雪城一樣,自己辛辛苦苦掰了好幾年,還是白搭。

 不過到了如今,周悅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原著裡面,顧雪城無法接受白晨雨,因為他們都是下面那個,俗稱小零,兩人撞號了!

 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他曾經聽周小玲開玩笑地說,如今是“遍地飄零,一攻難求”,原來修仙世界也是如此。

 罷了罷了,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白晨雨,幫助他結丹,降低黑化值,至於什麼性取向,什麼上面下面的,就隨他去吧,只要不濫交就行。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顧雪城之所以對自己產生了那種懵懂情愫,自己也要負很大責任,性教育應該讓孩子自己摸索,而不是過分干預指引,當初自己給顧雪城看那些男男小黃書,說不定誤導了對方。

 所以面對白晨雨的時候,自己要矜持端方些,讓他把自己當成兄長,不要產生什麼奇怪的幻想。

 周悅暗暗琢磨教育方針的同時,白晨雨一直充滿警惕地瞪著他,直到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白晨雨似乎終於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太陽越升越高,白晨雨一直熟睡著,周悅給他掖了掖被子,自己收拾一番,便出了門。

 出門之後,他直奔福臨樓,也就是白晨雨打工洗碗的那家酒樓,想要儘快瞭解這個世界的情況,酒樓人多眼雜,是最好的情報中心。

 今天沒有下雨,大街上十分熱鬧,福臨樓更是客滿為患,樓上樓下都坐滿了,大部分都是凡人,也有幾名佩劍的低階修士。

 周悅找了張靠窗的小桌子坐下,揚手喚來小二:“來半隻八寶鴨子,兩塊酥油糕,再來一壺清酒,燙一燙。”

 “好咧!”小二高聲道。

 不多時,小二就把酒菜端上來了,周悅摸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這位小哥,在下前些年在鄉下老家守孝,如今剛剛出來,想找家仙門拜師學藝,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如今修真界的大致情況?特別是那些大門派,什麼凌霄城啊,碧雲寺啊,東海劍派之類的。”

 小二見了那銀子,眼睛登時一亮:“ 好咧,沒問題!咱們青州九州通衢,天底下修士來來往往,什麼八卦都有!我跟你說啊,自從五年前,那位前任凌霄城主……”

 周悅仔細聽著,原來五年之前,顧如海死後,顧雪城就接任了凌霄城主的位置,重新任命了清風明月使和七星暗衛,整頓了內門外門弟子,幾位峰主也都拜服。

 一年之後,在仙界大會之中,顧雪城以一敵眾,白衣如雪,赤霄如血,輕而易舉地擊敗東海劍派、碧雲寺、松濤觀、煙海樓等各大門派的掌門人。

 從此,顧雪城肅清修真界,成立九州仙盟,親任仙盟盟主,成為實質上的九州共主,人稱“凌雪仙尊”。

 傳說中,這位凌雪仙尊高高在上,冷酷無情,殺人如麻,但是天賦異稟,是九州大陸唯一的九轉金丹修士,凌霄城一時間風頭無兩,成為修真界最讓人嚮往,也最讓人畏懼的修真聖地。

 修真世家的少年子弟們,無不以拜入凌霄城為榮,哪怕做一個凌霄城的外門弟子,也比做其他門派的內門弟子強。

 當然,就算做了凌霄城的外門弟子,甚至被哪位峰主看上了,做了內門弟子,也絕不可能拜入凌雪仙尊門下,因為顧雪城高傲至極,目下無塵,從不收徒。

 周悅聽著聽著,只覺得小二口裡那個顧雪城,既陌生又熟悉,他所知道的顧雪城,極為乖巧懂事,雖然對外人有些冷漠,但內心也是溫暖正直的,甚至還會幫芝兒摘頭上的鬚鬚,怎麼在凡人口裡,成了個高高在上的冷血仙尊?

 他忍不住道:“顧雪城……”

 小二瞪大了眼睛,驚慌地把食指豎在唇前:“噓!你怎敢直呼仙尊名號?活得不耐煩了?!”

 周悅乾巴巴地扯了扯唇角,改口道:“凌雪仙尊果真如此冷酷無情?該不會是以訛傳訛吧?”

 小二不滿道:“凌雪仙尊性如冰雪,天下人盡皆知,怎是以訛傳訛?對了,客官您方才說,你想求仙問道,怎麼,難道您想拜入凌雪仙尊門下?哎喲,我勸這位客官,您可千萬別往外說,免得招人笑話。”

 並沒有想拜那小子為師好吧。周悅有些無語,索性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店裡那位白晨雨,你瞭解他嗎?”

 小二眨了眨眼睛,臉上登時掛起了一抹“我懂了”的猥瑣笑容:“客官,怎麼,您看上那小子了?”

 周悅道:“……不是。”

 “嘿嘿,這也沒什麼,我聽別人說,那小子以前就是伺候男人的,模樣確實也長得好,難怪客官您看上他了。我倒是瞭解他,不過嘛……”小二賊眉鼠眼地攤開了手,嘻嘻一笑。

 周悅暗暗翻了個白眼,往他手裡又放了一塊碎銀子:“說吧。”

 小二的話立刻多了起來:“是這樣的,那小子五年前來的青州,咱們青州人傑地靈嘛,每年春天都有無數仙門來青州物色弟子,那小子當時十分活躍,似乎很想拜入仙門,從此鯉魚跳龍門,不過據說他靈根不行,沒有大仙門願意收他。”

 周悅點了點頭,白晨雨雖然是九轉金丹資質,但是從小受盡折磨,靈根半毀,那些仙門估計也看不出他的資質。

 他追問道:“後來呢?他放棄了?”

 “那倒沒有。雖然沒有大仙門願意收他,他就挨家挨戶地去求那些小仙門,說願意做外門弟子,做些灑掃粗活兒,只要給他修行機會就行,當時見他可憐,有個小仙門的長老動了心思,讓他第二天早上去拜見,可是那天早上,他居然沒去。”

 “他為何不去?”周悅疑惑道。

 “嗨,還不是因為出了那件事兒。”小二壓低了聲音,“客官,你知道凌雪仙尊被人收養過嗎?”

 當然知道。周悅輕咳一聲:“這倒不知。”

 小二嘿嘿一笑,那笑容竟然有幾分淫/穢,讓周悅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小二輕聲道:“是這樣的,凌雪仙尊少年之時,不為父親所容,獨自流落在外,偶然遇到了一個丹修,那丹修發現他是九轉金丹資質,便收留了他,對外只說是遠房堂兄弟。”

 雖然不完全符合事實,倒也有六七分吻和,周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後來呢?”

 小二的聲音愈發神秘:“後來啊,那丹修覺得不穩妥,總想找個法子,把凌雪仙尊牢牢攥在手裡。而且,傳說那丹修……”

 “那丹修怎麼了?”周悅也起了好奇心,想聽聽老百姓是怎麼八卦自己的。

 “傳說那丹修原本就喜好男色,曾經豢養了一隻肉靈芝,夜夜在那肉靈芝身下承歡,還大肆宣揚,說想嚐嚐做女人的滋味!嘖嘖,搞得凌霄城人盡皆知!”

 &nbsp ;“……哈哈,居然有這種事情?”周悅乾笑一聲,總算知道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小二口沫橫飛:“可是,肉靈芝畢竟滿足不了他,再加上他想把凌雪仙尊牢牢攥在手裡,於是他在凌雪仙尊十七歲那年,用靈酒灌醉了凌雪仙尊,讓凌雪仙尊臨幸了自己,竟以男兒之身,師長之尊,做了凌雪仙尊的’女人’!”

 “噗——”周悅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他劇烈咳嗽著,腦子全是“爬上凌雪仙尊的床”,“臨幸”,“凌雪仙尊的女人”,五雷轟頂的同時,還有種爆笑的衝動。

 吃瓜群眾的智慧,果然偉大。

 小二認真道:“客官您別不信,這可是凌霄殿侍女傳出來的,說凌雪仙尊有一次喝多了靈酒,玉山傾倒,說了許多胡話,大意就是那丹修如何媚骨天成,如何勾引於他,如何與他夜夜纏綿。”

 “咳咳咳咳……”周悅忍不住劇烈嗆咳起來,媚骨天成?顧雪城怎麼可能說這種話?!肯定是瞎編的吧!

 不過聽說連顧雪城也被胡亂編排了,他心裡稍微好過了些,終於緩過勁兒來,哭笑不得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啊,那丹修就和凌雪仙尊一直保持著那樣的關係,白天以凌雪仙尊兄長自居,晚上則撅著屁股服侍凌雪仙尊,可凌雪仙尊目下無塵,當然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只拿他當個洩慾的玩意兒罷了。”

 “……”周悅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小二嘆道:“凌雪仙尊結成九轉金丹之後,那丹修急於獻媚邀寵,可那九轉金丹是何等境界,豈是普通修士能夠承受的?凌雪仙尊性如冰雪,對他也無憐惜之情,不過一天一夜,就把他活活玩死了,也是可悲可憐。”

 此時此刻,周悅已經被雷麻了,內心居然一片平靜,連語氣都非常淡定:“原來如此。可這和白晨雨有什麼關係?”

 小二登時來了精神:“客官您有所不知,不知為何,那姓白的小子似乎很是崇拜那個丹修,那天晚上,他正在客棧準備功課,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拜見那個仙門長老,忽然聽見走廊上有幾個閒人八卦聊天,說凌雪仙尊玩死了個丹修,他當場就和那幾個人打了起來,對方人多,他吃了些虧,第二天沒能起床,錯過了仙門收徒的機會。”

 “……竟然是這樣。”周悅驚訝之餘,頗有幾分感動,當年自己不過給了白晨雨一些小小恩惠,他竟然一直記在心裡,還為了維護自己,失去了進入仙門的機會。

 “後來,那小子就發瘋似的打聽那個丹修的訊息,怎麼說呢,那丹修是不是被凌雪仙尊玩死的不確定,但人肯定是死了。那小子打聽清楚之後,整個人失魂落魄,在酒樓爛醉了整整一個月,把積攢的銀子全都花光了,從此再也不提拜入仙門的事情。”

 周悅有些怔然。

 小二嘆道:“他爛醉的時候,被一個京城來的客人認了出來,原來他以前是京城金蕊樓的小倌。如此一來,他名聲也壞了,再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活兒,只能做些洗碗抗包之類的髒活兒累活兒,脾氣也越來越壞,只要聽見有人八卦那個丹修,不由分說就是一頓老拳,搞得都沒人敢僱他了。”

 周悅心中發酸,輕聲道:“他不是小倌,他沒做過那種事情。”

 “他跟你這麼說的?嘖,看他那副長相,你也信。”小二撇嘴道,“咱們東家看他可憐,才給了他這份洗碗的活兒,只是他名聲不好,工錢自然給得少些。可昨天他又打了羅老先生,東家已經決定讓他走人了。”

 聽到這裡,周悅已經完全明白了,白晨雨感念自己的恩德,自己的死讓他一蹶不振,又被人發現了曾經的小倌身份,受盡了欺負,還不忘維護自己,如此跌跌撞撞地過了幾年,才變成了現在這個脾氣暴躁的不良少年。

 如此看來,這些年白晨雨的黑化值漲得這麼快,跟自己的死有很大關係。

 周悅心中有些難受,他暗暗琢磨著,其實,自己可以跟白晨雨坦白身份。一來,可以降低黑化值;二來,他也不忍心讓這孩子因為自己的死,就這麼墮落下去。

 想到自己的死,周悅又想起了顧雪城,想起了那張悲痛欲絕的面孔,不過顧雪城如今似乎過得很好,不僅沒有自暴自棄,還肅清了修真界,成立了九州仙盟,成了整個修真界又敬又怕的凌雪仙尊。

 如此看來,五年過去了,顧雪城也從自己去世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周悅心中微微有些發悶,但他很快開解自己,既然自己註定只是個過客,還是不要去打擾顧雪城了,只要他過得好就行了。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向白晨雨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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