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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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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花燭

 天色漸暗, 小路上黑暗一片,他淹沒在暗中, 面上神色看不清, 只覺得他深沉的可怕。

 看著對面並肩的兩人,許永承嘴角微微勾起,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一切都顯而易見了, 他本以為, 皇帝賜婚陸賀兩家只是巧合, 可從今晚看, 這其中多少帶了幾分算計。

 他眯了眯眼,看向兩人,他的左膀右臂, 不知何時竟合謀在一起,來算計他。

 陸然看了眼賀嶼安, 喉嚨有些幹,現在這幅場景比方才所想還要糟糕很多。

 “殿下,你莫要誤會.......”他腦子轉的飛快, 想解釋清楚今夜的巧合,只是不清楚, 殿下他方才看了多少, 聽了多少。

 許永承輕嗤了一聲利聲呵斥:“閉嘴!”而後目光卻是看向賀嶼安:“三郎,你沒什麼要對孤說的?。”

 賀嶼安眸光清澈,相較於陸然要坦然很多:“殿下要三郎說什麼?”

 他眯了眯眸子, 咬了咬牙:“好, 好的很啊。”

 “殿下, 這是陸家後院,女眷呆的地方,你出現在此處,可知道旁人見了會如何想?”他突然說道。

 言辭懇切,裡頭還帶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許永承摩挲了下指尖,神色沉沉:“什麼意思?”

 他倒是要看看這廝又能空口白牙辯駁出些什麼來。

 賀嶼安面上顏色帶著嚴肅,謹慎的看向四周,嘴角輕諷道:“不然殿下以為我們為何會出現在這?方才有小廝來報,說太子殿下醉酒闖進了新房,欲行不軌......”

 “殿下你的名聲,是費了多少功夫,多少年堆積起來的,我們為此到後院攔你,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只是,我不清楚,我們哪裡不是了?”

 “是臣下對儲君的危殫之心不對,還是陸然對剛過門的妻子,我對血親妹妹的擔憂之心不對?”

 這裡面什麼都對,可唯有一事不對,陸然對賀秋濃的擔憂之心是最多餘的,可這事只太子與陸然心知肚明,賀嶼安卻渾然不知。

 只是……他反駁不了。

 這話說得太子啞口無言,倒顯得他心思狹隘,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偏偏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他慣來都是以最卑劣的心思揣測旁人,無論賀解釋的有多清晰多坦蕩,說破天去,今日一顆懷疑的種子既埋下,往後稍過風雨,便會瘋漲而起再難拔除。

 他咧了咧嘴角道:“那是孤想多了。”

 賀嶼安甕聲道:“殿下知曉便好,今日陸府人多眼雜,殿下還是莫在後院停留,早些離去為好。”

 許永承聞聲只深深看了兩人一眼,而後輕呵了一聲,轉身甩袖離去,身影孤寂又沉默。

 陸然神色沉沉的看著太子離去,神色不大好看:“殿下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賀嶼安睨了他一眼:“怕了?”

 “我既然敢做,又怎會怕,只是.......”他自己可以什麼都不怕,可現在不同,他有軟肋了,且這軟肋正是太子眼中虎視眈眈的嫩肉,稍不留神,便會被叼走,連渣都不會剩下。

 賀嶼安仿若聽到什麼極大的笑話,側目看向他:“只是什麼......你與太子之間關係密切,這些年他手上的事,你什麼不知道,什麼沒參與過?大不了玉石俱焚罷了,還是你不捨得?”

 陸然不置可否,他沉默不語,還沒到那個份上,太子雖極端又陰測,可這人他自五歲起便在他身側輔佐了,這些年早成了習慣,祖父教導的話歷歷在目,他陸家子孫,只輔佐儲君。

 可這儲君的秉性如何,性性又如何,卻從未考慮過,好似只要是聖上挑中的人,便不會錯,可太子許永承當真沒錯嗎?

 陸然答不出來,也不敢答,不然這十幾年的輔佐,就好似是個笑話。

 賀嶼安一眼便瞧出他的意思,只笑了一聲,並未在說話,畢竟當初他也曾猶豫過懷疑過,這事還需得他自己想明白才成。

 若是有他相助,扳倒太子勝算才大些,他眸光閃了閃,這事還需得太子逼一逼他。

 直到月亮攀上了枝頭,陸然送走了大部分喝酒的客人,才腳步款款的回到了主院。

 院中燭火微微,被滿堂紅色映照的灼人,門口桃心一見人來,忙喜盈盈的躬身喊了句“姑爺。”

 陸然頷首推開門的手一頓,也不知她可睡著了。

 “下去吧。”他溫聲說道。

 桃心點了點頭,只是走到院門口便停下不動了,這新婚夜他們需得在外頭守著,自家姑娘嬌氣的很,若是起夜要喝水,她還需得伺候著,尤其今夜是新婚夜,長公主吩咐過,要備著水聽這些吩咐。

 陸然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卻未在說什麼,伸手推門進去。

 本以為進屋時,她當已昏昏欲睡,卻未想到,此刻她竟端坐在榻上等著他。

 他頗為驚訝,抬步上前走到她身側,細細的打量著。

 賀秋濃卻忽然開口:“瞧什麼呢......還不掀蓋頭嗎?”

 聲音清脆,哪裡有半分迷糊,當真是等到現在。

 “掀,這就掀.....”他有些侷促的坐在他身側,只覺得掌心生汗,在膝蓋上揉搓了兩下,才伸手去挑她頭上的紅蓋頭。

 蓋頭落下,便瞧見女子那雙清澈如天上繁星亮的明眸,只那麼抬眉一挑,就將陸然定在了原處,痴痴的望著。

 賀秋濃都快要被憋死了,若不是王嬤嬤時不時來叮囑她,讓她有些規矩,等著新郎官來挑蓋頭才能歇下,她才不至於等到這時候。

 只是蓋頭是掀開了,這榆木疙瘩怎傻了?

 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頭上鳳冠珠翠紛紛作響:“還不安歇嗎?我都累了!”

 這頭上鳳冠是真的好重,她凝眸伸手舉了舉,籠煙似的眉頭輕輕蹙起。

 陸然剎那間邊瞭然:“很重嗎?我去喊人給你卸冠!”說著便站起身來喊人。

 “桃心,進來!伺候姑娘卸冠。”他脫口而出呼道,心下慶幸還好那丫頭自覺沒走的太遠。

 賀秋濃詫異的看向他:“你怎知道她叫桃心?”

 喊得竟這般順口,她可不記得跟他說過,就好比她,就不知道陸然身邊伺候的人叫甚,明明成婚前兩人交集不多。

 他當然知道,不僅知道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是誰,甚至連她夜間好起夜喝水的習慣也一清二楚,陸然臉不紅心不跳胡謅道:“聽你喊過一兩回。”

 是嗎?那倒是觀察怪細緻的。

 話一落下,桃心便攜著婢子門進來,倒是打斷了她心中的疑慮。

 賀秋濃沐浴時募的才想起一件大事,生怕一會又忘了,隨意套上衣裳邊出了耳房,桃心正在繫著結釦的一空,她反應過來時,她家姑娘已經出去了。

 她心一緊:“姑娘!衣裳.....”

 “你們先出去,我們有話要說!”她甩了甩手不耐煩道。

 桃心看著她家姑娘腰下的聲口,使者眼□□言又止,可是她家姑娘此刻一心繫在旁處,絲毫未領悟道。

 陸然也洗漱好了,一身暗紅色寢衣襯的他身型格外明顯挺拔,明明平日裡瞧著是個文弱書生模樣,卻未想到,居然還頗有男色......

 陸然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桃心無奈,咬了咬唇才領著婢子門離去。

 陸然也不敢看她,畢竟她此刻衣衫單薄,勾勒的身型玲瓏,不禁喉間乾燥,並未察覺到女子正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瞧,見她一直未說話,不禁伸手搖了搖道:“怎麼了?說罷,你要與我說什麼?”

 賀秋濃鮮少領悟的羞恥心,可此刻心砰砰跳的有些厲害,臉也熱熱的,大腦有些暈頭轉向,好似是被男色迷惑了。

 “啊.....額....是,是要與你說些事.....”她回過神來,忙將視線挪到了旁處,磕磕巴巴的才想起來要說甚,大腦一瞬間便清醒了:“你,你怎不回我信?”

 想起那信,她摩挲了下指尖,陸然斂了斂眸子道:“還未成婚便要談和離,你讓我與你回什麼?”

 “自是回你同不同意呀,等太子他想通了,我們便和離,成不成?屆時嫁妝我分你一半算作補償如何?”她越說越覺得自己體貼,瞧瞧,為他考慮至此,何人有她這般心善。

 反正皇帝舅舅賞賜為她添置的嫁妝很豐厚,分他一半雖有些心疼,但,既能為她去抵抗太子一回,也是值得的。

 陸然上前一步問道:“那要是他一直想不通呢?”

 他目光裡的期翼幾乎要滿的溢位來了,饒是賀秋濃再吃頓,也多少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又覺得自己那想法頗荒唐,只是心慌了,可她這人怪的很,越是心慌,越是愛盯著人眼睛瞧,似是在自欺欺人一般,好似這樣便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抿了抿唇詢問道:“那不然死遁?”她邊說邊感慨道:“那或許要等些時候,不然憑太子的心性,他肯定不信,說不定半夜能找人掘墳挖我出來驗屍,到時那不是便穿幫了,還需都在等等,還需再等等.....”

 陸然眸眼一眯,灼灼的目光募的便暗淡了許多,喃喃似詢問道:“死遁?”

 賀秋濃還以為他也覺得這主意不錯,欣然的點了點頭:“你也覺得這主意妙極了是不是?”

 陸然心不禁有些苦澀的發疼,就這麼不願與他為妻嗎?他自娶她,便從未想過和離,可她竟死遁也不願與他白首,終歸是他痴心妄想了。

 他許久後才默然答道:“隨你。”

 而後自顧自的走到床榻上,抱起被褥又要離去,賀秋濃有些奇怪,上前攔著道:“你,你要幹嘛去?”

 她卻未發現方才的動作,讓她腰間的細帶又鬆了鬆,此刻只虛虛搭在腰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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