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李君羨？
那個某某紅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角色。
與林玉想象中的並不太一樣啊，這李君羨並沒有電視劇裡的那麼帥氣，雖然長得是有些秀氣，但屬於那種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角色。
畢竟對這個覺得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那某某紅顏當時可是大火的電視劇，林玉自然也在電視面前追完了全集。
就是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林玉才會有那麼大反應。
“怎麼？”李世民見林玉的表情浮誇，好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一般，問道：“你認識君羨？”
“不不不，不認識”林玉搖頭，他怎麼可能認識李君羨呢？
“說正事”李世民板著個臉，這小子整天沒個正行，心裡有些後悔，剛才怎麼不加點速度抽幾下這小子，又提醒了他一遍：“若是說不出個子午寅卯，朕......真的給本王等著瞧，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嘿嘿......”林玉尷尬一笑，對李君羨說道：“李將軍，小子已經讓人去通知五娘了，是小子對不住了”
“無妨”李君羨點了點頭，語氣非常平靜。
他早就有被放鴿子的心裡準備了，這小子狗膽包天，竟然拿長樂公主開唰，全世界都知道李世民有多疼長樂這個女兒。
所以當他看到李世民竟然拿著根藤棍出宮，他就知道今天林玉是沒辦法去見五孃的了。
生意，什麼時候都能做，要搞垮底蘊深厚的五姓七望，要徐徐圖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二狗那邊，還有眾多黎明百姓的安全。
林玉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正事幹起來，還是很認真的，仔細組織了一下語言，看著策王問道：
“陛下那邊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吐谷渾的訊息麼？”
策王搖了搖頭，得到了還用你小子說？他不知道應對？
大唐如日中天的發展，讓周遭國家見識到了什麼叫鼎盛王朝，他們哪裡還敢跟大唐叫板？這不是找死是什麼？於情於理來說，他們都不可能敢大規模入境掠奪的。
“殿下”林玉一臉認真，對策王說道：“那就請......”
說著林玉看向了李君羨，說道：“讓李將軍前去調查一番五姓七望以及其他士族在益州、茂州等周圍的產業，一定能查出點蛛絲馬跡的”
李世民聽了林玉的話，和李君羨對視了眼。
林玉這話聽著有大文章。
如果吐谷渾真如林玉所說，會進入大唐境內大肆掠奪，大唐這邊沒有任何訊息的情況下，卻能從五姓七望那邊調查出個線索來的話。
豈不是說......那些士族有叛國的嫌疑？
想到這個，李世民脊椎骨一涼，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向來自負，可沒有自負到蔑視一切的程度。
歷代皇帝，無論是誰當這個天子，都忌諱的都是叛國這兩個字。
士族的影響力，可不是在朝堂上那麼簡單，他們掌握了無數的財力，人力，無力，這是他們的底蘊。
太上皇李淵起兵之時，仰仗的，就是士族的力量，若是沒有士族的力量支撐，毫不誇張的說，沒有丁點成功的可能性。
這點李世民非常清楚。
倘若真的如林玉所說，吐谷渾的入侵，能從五姓七望的產業中查到端倪出來，那就代表了他們有叛國的心。
這種行為，任何一個帝王，都沒辦法容忍。
林玉突然感覺到涼颼颼的，只見策王的眼神冰冷，與之對視他從頭涼到了腳。
長期處於人間之巔的帝王，殺意湧現，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與其正視的。
李世民看著林玉，久久不說話，眼神陰晴不定，倘若林玉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沒必要花費心思去削弱五姓七望以及其他士族的影響力了。
直接覆滅他們，不給機會他們，不是更好？那些士族，有一個算一個，李世民皆無所畏懼。
任何一個國家的崛起，都需要軍隊，李世民只需要憑軍隊，便可碾壓一切，何須顧慮？他曾今乃是天策府上將軍，威望至今還在軍隊中，自然無懼這種威脅。
既然他們有叛國的心，那李世民這個仁德之君，不做也罷。
五姓七望為首計程車族們有能力供養一個推翻王朝的勢力出來，那麼他李世民也有摧毀整個大唐體質的手段，換來的代價是白費了多年治國之道，來個魚死網破。
林玉見似乎情況不是很好，出聲打破了這有點尷尬的氣氛，提醒道道：“策王殿下你別激動啊，你又不是皇上，那李二陛下聽了我的話，也未必有你那麼激動不是？你可別表錯情，到時候被皇上誤會了不好”
李世民：“......”
李君羨：“......”
李君羨一陣無語，這小子竟然敢叫李二陛下，心裡暗道陛下的決定是正確的，這小子的確猶如傳聞所傳的那樣，毫無禮節可言。
這要是知道眼前的這位是皇上，還那樣無禮，皇帝的老臉往哪擱？
李世民聽到提到五姓七望的產業後，就無心追究林玉其他的東西了，問道：“你的意思是，士族那邊人勾結了吐谷渾，引狼入室麼？”
林玉趕緊擺著手，頭猶如撥浪鼓一樣搖著，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啊”
李世民眉頭一擰，林玉剛才說的話不是這個意思，那還有哪個意思？冷聲問道：“那你是幾個意思？”
林玉撓了撓頭，仔細一想，的確容易讓人誤會，於是解釋道：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士族與吐谷渾有勾結”
“而是他們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劫難，所以，他們在那邊的產業，定人會有所動作，選擇明哲保身”
林玉的話裡漏洞百出，李世民心有不悅，追問道：“百騎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
他的百騎號稱知曉天下，整個大唐，乃至境外，都有他們安插的眼線，訊息網猶如蜘蛛網一樣密集傳輸著。
他不相信世間還有比他百騎更加密集的情報網組織。
林玉自然不知道百騎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必要告訴你一個王爺吧？要告訴也是告訴皇帝啊。
但看李君羨露出疑惑的表情，林玉基本可以確定，朝堂是一點風都沒有收到了。
根據也是記載，這場大掠奪，也是吐谷渾臨時之舉，大唐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幾州子民被掠奪一空。
也正是因為如此，奠定了吐谷渾的滅亡，被大唐惦記上後，在吐谷渾西方虎視眈眈的吐蕃突然發難，佔領了整個吐谷渾。
而大唐，雖然也參與了剿滅吐谷渾，但所獲不多，更多的是當做順水人情送給了吐蕃。
林玉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你們還是太小看商道了”
“商道被稱之為賤業，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去做？士族們一口一個賤業，雜業的叫著”
“呵呵”林玉說著冷笑了起來，這士族真是雙標，繼續道：“卻把旗下產業做的比誰都大，賺的錢比朝廷的都多，而且還打壓那些無後臺的商人，讓他們不能做大，影響到自家的生意，你們說說看，商道有多重要？”
李世民點點頭，這點他自然是知道的。
士族龐大，金錢的來源，是很重要的。
朝堂那麼多官員，雖然有明令禁止官員不能從商，但誰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不，家裡人一樣有人從商，不然偌大的家業，誰養活？靠他這個皇上？
朝堂的國庫常年空虛，也就這兩年有了些庫存，但對於諾大的皇宮運轉來說，還是很乏力的，指望國庫養他們，能把他們餓死。
所以李世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麼問題來了”
林玉把身子靠在桌子上，說道：“，自商鞅變法以來，士族為何能存世數百年依舊繁華？有的甚至傳承千年？難道只靠錢？”
李世民眯闔著眼，緊緊的盯著林玉，這是個很神妙的問題，當世恐怕沒人能把這件事解釋的清。
林玉見策王不說話，直接點名，說道：
“因為從商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故而，他們知道有戰亂的可能性，所以他們會提前做出應對，明哲保身”
“看不到的東西？”李世民與李君羨對視了眼。
李世民心想，這林玉，搞不好又會給他個大驚喜了。
果不其然，林玉接下來的話，讓李世民陷入了反覆的沉思。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話並不是說說而已，那些走馬的商認們，他們就知道哪裡的糧草漲價了，哪裡斷糧了”
“只有有些地方的糧草大規模漲價，糧食被搶購一空，導致當地大規模缺量，那麼那個地方要不就是發生了災害，要不就是......”
林玉說到這裡，頓了下來，看向策王。
策王不虧是李家的人，都是有腦子的人，眼神說明了一切。
李世民突然瞪大了眼睛，林玉說的話點明瞭他。
林玉見他領悟到了，那接下來的話，就就更容易懂了。
繼續說道：“要不就是當地正在聚集軍隊，正在屯糧”
“我剛才說只要調查了士族的動向，自然就有眉目了，就是這個意思，其實與勾結無關”
李世民這時候站了起來，來到了窗外，任由冷風拍打著他冷峻的臉，微微轉身，問道：
“林玉，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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