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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應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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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一三五章 赤索飛虹

 隴山,一座僻靜山谷中。

 方圓數里的松柏樹木,頑石花草,都被身神施法挪走。

 是的,挪走,不損樹木花草根莖,如同乾坤挪移一般,眾神合力施展搬運術,清空了一片場地。

 中央用青石化成丹臺,上面一尊三尺小丹爐,已被燒得透紅。

 一個個力士不斷往爐底投放柴薪、木炭,烘烘烈焰滾,些許高溫透出,燒得虛空扭曲。

 “沉香、白檀各二兩二錢,岑陵香八兩八錢,玄參兩斤…”劉樵將臂上拂塵一甩。

 讓劉樵煉製金丹、靈丹一類,那他的燒茅打鼎之術,還不夠格,但是煉一爐丹砂,那是手拿把掐。

 下面力士依言,將提前稱過、炮製成粉藥材倒入爐中。

 藥入爐中,加大火力,劉樵時而還吐口三昧火助之。

 “添雲母一斤六兩,硃砂二斤七兩…”

 “呼呼…”雲母入爐,霎時將丹爐裡面引燃,如同火藥一般,“嗤嗤”作響。

 此時硃砂一入爐中,被爐中火焰捲起,“噼裡啪啦”打在爐壁上,好似炒糖豆,又像一鍋鐵砂在爐中捲動。

 這般一直燒煉,不知用了幾束柴,幾堆炭,太陽也從正中垂到西邊。

 一直趺坐閉目的劉樵忽然睜眼,掐指算過,起身道:“用無根水,開爐!”

 這些力士以前也隨劉樵煉貫了丹,自然知道無根水何意。

 力士端一缽淨水,自丹爐口外灌入,“嗤嗤”白煙騰起,好似火上澆水一般。

 “哐當…”又是四個力士上前,熄滅火臺,架開爐蓋。

 劉樵走上去一看,滿意頷首道:“好、好,只待喂服蜈蚣七日,貧道又得一門大法…”

 黑漆漆的爐中,一堆銀白砂礫,顆顆飽滿,介子般大,如一片銀沙,堆在爐底。

 劉樵收好爐中煉好的丹砂,輕笑著向縮在石縫中的異種蜈蚣走去。

 “小乖乖,趕緊吃吧…”

 “呼哧…”蜈蚣搖頭掙扎,但又反抗不了。

 ……

 五關境內,群山峻嶺中,密密麻麻的軍隊、三五人一列,甲冑折射光芒似蜿蜒的蛇麟,艱難行走在山路中。

 中軍佇列中,一寬袍大袖,金冠絲條的耄耋老者,騎在一頭丈高的墨麒麟背上。

 “吉立,前面的山嶺險峻,是個什麼所在?”耄耋老者揮鞭問道。

 一位黑甲小將,打馬上前道:“回老太師,那廂乃黃花山也!”

 聞太師聞言,額上神眼張開,隔著百里遠遠望了一眼,擺手道:“我見那山似有兵戈之氣隱伏,傳令紮營歇息。”

 “是…”幾個軍校連忙下去傳令,紮營休息,可不是真休息,而是讓甲士披甲,軍士取兵器戒備。

 真正行軍,一副甲冑數十斤,沒人可以一直穿著走數千裡,都是放在車上,赤縛行軍,待戰時,才披甲。

 吉立不解道:“這是五關境內,朝廷轄區,按說岐賊不可能越過五關前來埋伏啊。”

 聞太師搖搖頭道:“不似軍士,倒像一夥草寇,這世道…一夥草寇竟也像劫掠朝廷大軍…”

 “老夫去探一談,吉立,你在此地統御軍士…”

 吉立躬身道:“遵命…”

 聞太師一拍墨麒麟,那異獸四蹄裹雲,似騰雲乘霧,離地丈許,須臾徑過百里,到那山頂上。

 “果然有埋伏…”聞太師悄悄看去。

 只見那山後面,約莫上萬人,一眼不見邊際,皆衣衫襤褸,手持竹槍、藤牌的草寇。

 聞太師正看時,側後一聲大喝,衝來一將。

 面如藍靛,發如硃砂,獠牙生上下,執一杆大斧,跨馬而來。

 聞太師見他模樣,暗道:“彼輩模樣,不似凡人,倒像異士,真英雄氣象,若能收伏,踏平西岐,亦是助力。”

 “你這老漢,竟敢探我軍機,且拿了!”那藍臉漢也是莽,見太師坐麒麟,也不覺有異,舞開山斧,大喝殺來。

 太師急取雙鞭擋住,斧來鞭往,鬥二回合,聞太師一拍坐騎轉身而走。

 那藍臉將哇哇大叫,縱馬去趕聞太師。

 聞太師聽得耳後鈴響,掐定金符決,元神五行真籙一閃,轉身用金鞭一指,喝聲:“著!”

 “哐當…轟隆…”幾聲炸響,平地生起數到金牆,高如峰巒,厚如城牆。

 四面金牆,將那藍臉漢子裹在其中,掙脫不得。

 卻是太師五遁圓滿,煉就神通,念動即起,無窮妙用,使金遁將那漢子遁住。

 “老賊將吾兄長怎麼了!”山坡下一聲大喝。

 又是二員猛士,個個身高丈二,一個青臉虯鬚持槍猛如龍,一個藍臉勾嘴,似雷公,縱金雙鞭。

 這倆怪人身後還領一眾嘍囉,持刀舞槍,一發圍上聞太師。

 聞太師將金鞭一指道:“二位慢來!”

 那二怪人見聞太師三隻眼,心中驚訝,喝問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行兇,將我兄長攝到那裡去了?好好送回來,饒你一命!”

 “哈哈,方才,藍臉的要來殺我,被老夫一鞭打死了…”聞太師大笑道。

 那二人臉色大變,怒火中燒,一個縱槍,一個雙鞭,紛紛來打聞太師。

 太師掄鞭迎上,衝殺上下,三騎交加,鬥有二合,太師又掉轉麒麟,朝東而走。

 那二怪人大怒,縱馬窮追不捨,太師故技重施,心念動出,周遭天地變幻。

 金鞭一指,碧藍海水憑空湧現,將那青臉虯鬚將,連同上萬嘍囉,盡數遁入水中,掙扎不得。

 又一指,山間無窮樹木枝丫,猶如鐵樹開花,荊棘蔓延萬丈,須臾將那藍臉雷公嘴的怪人也給困住。

 正在中時,天空又是一聲大喝:“好賊道,將我兄弟打死,豈可讓你獨生乎,拿命來!”

 聲如老龍吟,如霹靂雷聲,震得天上雲靄四散。

 太師扭頭看去,卻是一個怪人,肋聲雙翅,震翼飛起如雷響。

 此人面如重棗,帶虎頭冠,持一對鑽錘,敲一下晴空霹靂,獠牙利嘴,著實兇惡。

 “真是奇異豪傑!”太師不驚反喜道。

 “五遁之中,遁不得此人…”太師法眼一觀,知此異人玄妙,生來執陰陽之樞機,故五遁也不能遁他。

 太師捻個決,將手上金鞭朝一座大山,指了三指,喝道:“搬山來!”

 “轟隆隆…”一聲巨響,似天塌地陷,一座大山,竟然拔地而起,而且速度非常快的飛過來。

 “啊…”那雙翅紅臉的怪人還沒飛到太師跟前,便被大山落下壓住。

 但他天生神異,猛力無匹,被這萬鈞大山壓住,不僅未砸死,還兀自掙展不休,似乎要把山掀開一般。

 “啊…轟隆…”那紅臉怪人咆哮一聲,竟然揹著山,差點把山都頂起來,真與那五行山下孫大聖相似,兀自掙展。

 “著!”聞太師異有些驚訝,又伸金鞭一指,五行遁術發動,須臾一道金牆蔓延,將那山同地脈焊死。

 這下那紅臉怪人再也掙扎不動,五行道術,物質轉換,化水為油,點石成金,不過等閒。

 此時那山勾連地底萬丈地脈,別說他縱有無窮的神力,也難闢地開天一般掙扎出來。

 聞太師轉墨麒麟走近來,揮鞭朝那露出得頭顱便打。

 那人忙求饒道:“老師莫打,弟子服了,願降!願降!”

 太師收鞭笑道:“你們不識得我,老夫乃當朝天子太師、尚父,行大軍去西岐,你們竟然敢埋伏朝廷大軍,此死罪也!”

 “太師!您就是聞太師!”那紅臉漢子滿臉崇拜道:“真是該死,早知是太師路過,我等怎敢欺心,冒犯太師天顏。”

 聞太師道:“你現在要死還是要活,若要活,我與你指個明路,隨我往西岐平亂,待功成,也能錦衣玉帶。”

 “若太師不棄,某願拜為太師麾下!”那紅臉漢大喜道。

 太師聞言頷首,一擺手,那大山好似被風吹起的鵝毛一般,飄呼呼飛回原位。

 “太師,我還有幾個兄弟,還請放了他們,我們兄弟同心,皆願為太師效力!”那紅臉生雙翅的漢子道。

 太師也不懷疑,依言收了神通,又將先前三人一併放了。

 四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半晌,都一齊來拜聞仲道:“我等願為太師效鞍馬之勞!”

 “哈哈,好,你四人何名姓?”聞太師滿意問道。

 最先出來的獠牙持斧漢子道:“末將鄧忠,拜見太師!”

 紅臉雙翅的,使錘鑿的也拜道:“末將辛環,拜見太師!”

 青臉虯鬚,使槍的拜道:“末將張節,拜見太師!”

 最後藍臉,雙銅鞭的也拜道:“末將陶榮,拜見太師!”

 “好!好!好!”太師欣喜不已,連稱三個好字。

 隨即道;“我見四位武藝超然,且先收拾糧草部眾,隨我回營,再著匠人,與你等打副好披掛甲冑!”

 原來這四人不是他人,正是諸神下界討封號的人間麟龍之輩,喚鄧、張、辛、陶四天君的就是。

 說這個,可能名聲不顯,但說起孫大聖鬧天宮,打到靈霄寶殿,雷祖調來三十六員天君,攢住大聖,鬥得不分上下的。

 其中就有這鄧、張、辛、陶四天君,餘下還有馬、趙、溫、關等,共稱十天君。

 收伏四天君後,聞太師在黃花山休整半日,三軍拔營,繼續出關,朝西而去。

 行不遠,又見一山,綿延千里一嶺,其間險峻,自不必提。

 關鍵是山腳下,路邊旁,有一石碑,不知何人所載,卻是新立的。

 太師望了眼石碑上字,眯眼道:“絕龍嶺!好個絕龍嶺啊!”

 見鄧忠、辛環等人疑惑,太師解釋道:“我當初拜海外蓬萊老仙為師,學藝六十載,出師時,吾師金靈聖母曾言:我這一生,逢不得個絕字!”

 鄧忠等人笑道:“太師這話卻是錯了,吉人自有天相,大丈夫豈可因一字而定禍福,且西岐不過妖黨術士,太師大法,揮手可平…”

 聞仲心中蒙了層陰霾,面上卻也是笑了笑,不在意模樣,傳令三軍疾行,早日趕至西岐。

 ……

 就在聞太師過絕龍嶺時。

 終南山,一座幽靜山谷中,只見飛簷斗拱,庭臺樓閣,好似世外仙境。

 仙境中,幾個道人,皆鶴氅絲條,雲裳煙霞,持拂塵,或趺坐丹臺,各自談笑。

 其中隱隱以一位雙抓髻,黑白皂袍,相貌古拙的老道為首。

 這時,天空一聲風響,似雷鳴聲過,地上落下一位面如藍靛,朱發獠牙,手持銅棍的漢子,朝眾仙人躬身一禮。

 一位水合色,系絲條,挽高髻,蓄短髯的道人道:“雷震吾徒,事可成了也未?”

 “稟師父,尋了他必經之路,已將石碑刻了個【絕龍嶺】栽下,他應該是看見了…”雷震子嗡聲回道。

 隨即又道:“他好像看見我了,但是沒說什麼,只是稍微停頓片刻,又領軍往西去了…”

 雲中子聞言,嘆道:“天數啊,他定要如此,不聽其師言,我們既然勸不住,那也無法了。”

 這時,最上首那黑白道袍,雙抓髻的乾瘦老道捻鬚一笑道:“你放心,我與聖母已經說好了,他這弟子不能屈死,須得逢個“絕”字,費這般心機,也不算虧他。”

 “燃燈老爺說得是…”下首眾仙皆頷首道。

 燃燈道人也不多說,只是問雲中子道:“吾叫你煉的東西,事成了也未?”

 “還差些材料,且出爐至少得四十八天…”雲中子搖頭。

 “他五遁超絕,這事關係重大,雲中道友,你應該知道的…”燃燈老道捻鬚幽幽說道。

 “貧道省得,燃燈老師放心…”雲中子連忙頷首道。

 ……

 攏山,距離劉樵煉就丹砂,眨眼已是七日功夫過去。

 此時無名山谷前,一隻大蜈蚣搖頭晃腦亂竄,四周眾力士、天兵,持刀槍、斧剁。

 然而刀槍落在那蜈蚣身上,卻只見火星四濺,彷彿無物。

 劉樵捻手一指,掐個決道:“定!”

 “呼哧…”那滿地亂竄的蜈蚣,忽然頓住,只有眼睛亂轉,焦急不已,卻渾身猶如鬼壓床般,根本動彈不得分毫。

 劉樵卻滿意道:“好孽畜,吃了貧道七日丹砂,不知多少靈藥,現在還敢反抗!”

 這蜈蚣本來極為反抗,吃了丹砂,又吐出來,但被劉樵發現,吊起來打了三百鞭子後,那蜈蚣就再也不敢吐了。

 然而第一次吞了丹砂後,那蜈蚣就食之若味,感覺自身靈性越來越強,智慧越來越高。

 從嬰兒本能般的智商,現在已經漲到三歲小孩一般。

 蜈蚣有了智慧,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惡人”,也反抗不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愉快的接受了…

 “真香…”蜈蚣。

 蜈蚣每服一日丹砂,都感覺自身靈性再暴漲,以前想不明白的,都想明白了,以前不懂的,都能懂了。

 隨著“慧力”增長,蜈蚣的實力以及神通都在飛速增長。

 想著忍氣吞聲,只待有朝一日,在一口乾掉這個可惡的“惡道人”

 只是臥薪嚐膽,每天欣喜於自身慧力增長的蜈蚣卻沒發現,隨著慧力增長,元神與軀殼的聯絡,也再越來越弱。

 劉樵定住蜈蚣之後,一擺手,數十力士擁上,將蜈蚣抬入洞中。

 而洞中,十餘力士,手持勾刀、砍刀、還有油鍋、火炭、數十般刑具已經準備好了。

 “無量壽福,小子!你又有福了…”劉樵看著蜈蚣笑道。

 秘術有言:服丹砂七日,小獸靈性漸生,當折磨其至死,以其絕大一股怨氣,煉就神符。

 而這股怨氣,即小獸真靈真性,再將其遺蛻焚燒,如仙人羽化般,以元神吸盡肉身形質。

 如此,有靈有性,有形有質,形質皆成,才能大能小,能隱能現,化出赤索不死之身。

 “呼哧”蜈蚣眼神中帶著驚恐,被力士抬入洞中。

 劉樵擺了擺手,示意黃巾力士可以開始了,便負手走出洞外。

 黃巾力士乃惡鬼所祭煉而成,生前怨毒至極,當然知道該怎麼讓一個活物,帶著憤恨、惡毒而死。

 少頃,洞中勾刀刮骨,利刃削肉聲響起,蜈蚣呼哧慘叫、哀嚎不斷傳出洞外。

 “此世無地獄,你作惡無人能報,貧道折磨你,也算懲戒…反正也不會真死…”劉樵心下道。

 五獄磨軀殼,元真超形神。

 後世有一種仙術,即透過折磨肉身,痛苦至死,以贖生前罪愆,而憑一股怨氣,得以魂魄不散,化成厲鬼一般的仙人。

 與此術便有些類似,都能省卻大量的苦功、積累,直接一步速成超脫形體。

 這種仙,也算鬼仙道果的一種,鬼仙者,即劉樵現在的陰神狀態。

 劉樵現在若是死了,不上封神榜,便可解脫登真為鬼仙,駐世百年,或直接轉劫投生。

 之所以說那蜈蚣有福,便是劉樵從修行之今,不知多少年苦功抽添水火,費多少精力積累,才修成陰神。

 而那蜈蚣服丹砂養靈,僅僅只是受一番皮肉之苦,便可脫出陰神。

 這對於一個法力道行都沒煉出精怪來說,簡直一步登天。

 陰中超脫,一志不散,雖曰仙,實為鬼也。

 只不過相對於渾身怨氣,沒有自己神志的鬼。

 鬼仙是屬於清明之鬼,擁有厲鬼的法力,但又有活人的道德、思想。

 洞中的慘叫聲一直持續了數個日夜,凌遲、油烹,火烤傷口,種種酷刑給蜈蚣精來了個遍。

 一直到此時,洞中再無聲息,劉樵趺坐洞前,閉目不語。

 “稟法主,那小妖已是熬不住,要落氣了…”黃巾力士來報道。

 劉樵拖著拂塵,手上端著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硃砂,走入洞中。

 地上到處是殘肢,碎肉,綠黑的血跡,四處都是,丈來長的蜈蚣軀體已經不見。

 最大的,就是一個斗大的腦袋,被擺在地上,奄奄一息,無神的眼中帶著怨毒。

 劉樵毫不在意,撫掌道:“如今罪孽盡去,汝可以超脫矣!”

 話音一落,蜈蚣僅剩頭顱中,那對狹小眼睛失去最後一絲神采。

 劉樵面容一肅,連忙趺坐在地,嘴唇微動,念出陣陣拗口晦澀的真言。

 隨著赤索真言念頌,蜈蚣散碎的肉身上,點點黑煙飄起,又有絲絲黑氣落下,最終只有純正一點靈光匯聚。

 “唵!”劉樵急睜眼,念唵字咒,定住靈光不散,手中筆走龍蛇,一道符咒飛速畫出。

 將那靈光攝入符中,符咒上硃砂神光閃爍,如同一抹血色。

 洞中氣氛詭異而陰暗,一個道人盤坐,口中唸咒不停,畫符不斷。

 不多時,劉樵停下手中筆,二十一道符咒已畫出,起身道:“塵歸塵,土歸土,如今此功將成矣,只差最後一步…”

 又命黃巾力士,收起蜈蚣精散碎遺蛻,開火架爐,一併焚入爐中。

 仙人尸解,並不是簡單的把元神脫出就行。

 而是用種種手段,將肉身中的精華帶走,不久,肉身自然化去,此為“羽化超升”

 而此功最終一步,便也是如此,以符咒攝其靈光,煉就法術,以其餘下肉身精華燒煉,祭煉法術。

 ……

 晃眼間,七日過去,劉樵白日口頌秘術真言,架火焚燒蜈蚣遺蛻,煉其精氣,夜間逢無人處,吞符三道。

 隨著這個過程,只覺一股紅氣,漸漸養出,此氣似在身內,如法力一般,又好似在身外冥冥之間。

 伴隨蜈蚣遺蛻的精氣祭煉,符咒煉化漸多,此氣也越發茁壯。

 至第七日夜,三更時分,劉樵在深山,吞盡最後一道符咒,閉目感應。

 少頃,睜開雙眼,目中紅光一閃,在黑暗的夜色中,好似燈火明亮。

 “成了…”劉樵平淡起身道。

 口頌真言,冥冥之中,紅氣被調動出來,捻手一指。

 外界只見劉樵指尖騰起一縷紅光,須臾便有丈許來長。

 化作一個蜈蚣形態,似虛似實,百足翻飛,騰雲乘霧。

 “且試演一番…”劉樵心下道。

 念頭動處,紅光一閃,須臾數十丈一條大蜈蚣,大似飛龍,疾似閃電。

 在那山崖輕輕一啃,“咔嚓”似咬豆腐一般,便將崖壁咬下半邊入肚。

 劉樵又轉換咒語,數十丈赤龍鬚臾縮小,變作指頭大小,一條紅光,滿天飛舞。

 時而化作紅線,時而化作紅光,猶如飛劍,果然大小如意,隱跡隨心。

 “好!這秘術比我想象的還要玄妙,最關鍵,再不用消耗法力…”劉樵有些略喜道。

 果然不愧是秘術之稱,這世上,能稱秘術一類的,皆兇悍無匹,持之能逞強一時。

 縱觀劉樵所得兩門秘術,一門天罡炁,一門赤索,論威力玄妙,不在道術至下,修煉也不比道術那麼繁雜晦澀。

 而且秘術施展不用法力,按楊戩所說,其法門九轉元功,亦是秘術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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