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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應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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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一四五章 萬古唯一

 陽壽之事,離得還遠,若法力欲過三百年,又準備好了渡劫的一些東西,隨時可以引神魂消解之厄。

 只要渡過,陽壽可以增至最多三百年,法力便可修至五百年。

 陽壽欲過三百年,又得渡肉身腐朽之厄。

 法力欲過五百年,則還有一次大災,也是成仙三災利害的第一災。

 具體是什麼“三災利害”,楊戩等人諱莫如深,劉樵只是隱隱有所猜測,並不知全部。

 至於異類,則與人不同,人修行五百年,至少相當於異類修行三千年。

 主要是異類修行,滾介磨針,緩慢至極,不過壽數悠長,虛度光陰罷了。

 如龍鬚虎,開靈已來,修行一千二百年,法力才堪堪積累三百年,這還是它以前吃人不少,算快的了。

 像常龍那種,出生吃一顆仙果,最後又食一顆仙果,七百餘歲,就修成一千年法力的,在妖類中幾乎算蠍子拉屎,獨一份。

 常龍壽數是人身的三倍,但繞是如此,也已經過兩次刀兵之厄,一次走火之災,才活到七百歲。

 兩次刀兵都是外劫,第一次被天來子追殺,逃入中原避過,二次神魂昏聵,氣數低迷,差點被劉樵斬殺。

 一次內劫,正煉氣時突然渾身火起,是無明無相之火,灼燒法力,欲燒空五臟六腑。

 差點把肉身煉成飛灰,但常龍最終熬了過去,還藉此煉就葵水道術。

 至於是怎麼熬過去的,劉樵以前多次問起,常龍也是諱莫如深,說不清楚,只是滿臉後怕。

 由此可見周天之內,神、人、妖、鬼,一切超凡入聖之輩,也不是凡人想象中那麼逍遙自在的。

 至少厄渡不過,陽壽無法延長,遲早壽盡坐化。災躲不過,隨時身死道消,連灰都不剩。

 此外還有刀兵之劫,八苦之疾,各種外劫。

 所謂的“福德”真仙,也不是無災無難,只是福德深厚,沒有外劫而已,三災八難的內劫,還是一樣的要渡的。

 “既然仙、妖有災劫,神聖肯定一樣也有,如此說來,成神也不保險,諸神轉劫,可能也不全是想討封號…”劉樵心下思緒萬千。

 煉氣士有災有劫,沒道理神無災無難,那不然,大家都搶著當神去了,誰還修仙。

 但這些事情,限於劉樵終究得道太淺,還不屬於三界頂流,沒人會告訴他,也猜測不清這些隱秘。

 “怪不得師父當初說我不可能成仙…怪不得寒窟中截教大仙歸墟…難怪天吳大聖、生夷老祖,紛紛坐化…”

 三界之中,能長生不老,與世同君者,唯有真仙。

 但縱然玉虛十二仙首,最少都有一千五百年法力的人物。

 也還沒修成真仙道果,那一步,猶如天塹,令人絕望。

 只是不知道已經活了上千歲的十二位師伯,還有幾年陽壽?

 他們最終又有幾人可證真仙,與世同君?

 但至少最終應該有幾人會隕落而去…與當初九龍金闕中,上百天資超然的前輩為伴。

 崑崙九龍金闕中,上百仙台,個個道韻繚繞,其主人當初無一不是天資超絕之輩。

 應該都是教主老爺,自太古至今,收下的真傳弟子。

 以前劉樵還懵懂以為這些“前輩”早已超脫而去,所以在三界寂靜無名。

 但現在,已經隱隱有些猜測,這些“前輩”師伯,到底何處去了…

 ……

 崑崙,玉虛宮。

 往日霞光萬縷,瑞氣千條的仙宮,今日卻恢復沉寂,不顯絲毫氣象,彷彿一座普通道觀一般。

 宮中,萬丈法相也不知在何時憑空消失,只餘蓮花座上無窮道韻依舊存在。

 ……

 九龍金闕,中央法臺之上,一個面如滿月,三綹長髯的中年道人突然浮現。

 不高亦不壯,身形普通,面貌普通,不著冠巾,衣著普通。

 普通到好似見過“祂”一面,回過頭,也記不清“祂”的樣貌。

 彷彿是無形無相的“道”,憑空顯化出的人形一般。

 道人負手而立,手上摩挲玉如意,面無表情看著九龍金闕中,道氣縹緲的百餘座石臺。

 眼神深邃,其中好似有無盡的歲月流轉,春秋彷彿都在此刻停滯一般。

 恍惚之間,周遭萬里,寂靜無息,虛空變幻。

 一切彷彿時光倒流,又停在太古某個剎那,某個時空之中。

 高臺之上,萬丈法相,慶雲三萬丈,金蓮萬朵,上下浮動。

 四周山中古木參天,異獸仙鶴飄飛,卻是原始蠻荒,清濁初定。

 臺下,熙熙攘攘,百餘人吵吵鬧鬧,同時各按班列坐下聽講,或披獸皮裙,赤裸上身,或草梗束髮。

 臺上萬丈法相宣講三乘,直指混元道果,壇下,百餘仙聖凝神悟道。

 臺上萬丈法相忽有所感,似乎隔著無量時光,與中年道人對視一眼。

 一瞬間,萬丈法相已知過去未來,看向座下道韻繚繞,百餘弟子,面無表情,只有眼中浮現一絲莫名傷感之色。

 “汝是吾,但未來、現在不可見,吾也不想知道未來如何…這裡是吾的時空,滾吧!”萬丈法相傲然一揮玉如意,遮蔽一切。

 霎時間無盡時光流轉,周遭萬里再度恢復如初。

 中年道人依舊負手立於九龍金闕,當初萬丈法相趺坐講道的地方。

 一如往昔,蕭瑟秋風吹過,盡顯孤寂。

 而臺下,百餘石臺空蕩蕩,蛛絲、灰塵便地。

 道人忽然轉過頭,目光透過虛空,與千萬裡之海外,一座仙宮中同樣趺坐法壇的萬丈法相對視。

 海外那尊法相嘆息一聲,莫名聲音穿梭萬里,只有這二人才能聽見:“道兄,這無盡時空,除了吾和太上,便只有你了…”

 九霄之上,玄都八景宮中,同樣萬丈法相,也是莫名一笑,笑意中帶有絲絲感嘆。

 道人卻搖搖頭,沉默許久之後,才仰頭道:“總會有吾輩中人,就在這無量眾生之中…”

 旋即身形隨風消散,玉虛宮中,仙光瑞氣,重新升騰而起,萬丈法相,趺坐蓮臺,再無聲息。

 海外法相也嘆息不語,半晌之後,才有莫名道音傳來:“此世過後,吾便遁破大千,化身恆沙虛無,玄都道兄以為如何…”

 八景宮中,不見應答,也無聲息。

 倒是玉虛宮中,有道音傳出,接茬道:“吾也走了,有形有質之世,太過無趣…”

 …………

 西岐,相府,靜室之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接下來就是十絕陣了…”劉樵心下仔細回憶前世看的影視劇。

 不比哪吒等人,打退聞太師後,便馬放南山,個個自在玩耍,無憂無慮。

 劉樵多少有些後世來的記憶,對接下來的事,也多少有些猜測,根本無心思閒耍。

 十絕陣厲害非常,縱然十二仙入陣中,若無防備,也只能身死道消。

 必須要提前送有法力之人入陣,身死一遭,才能洩去陣中兇厲煞氣,再由十二仙從容破之。

 如果劉樵沒記錯的話,韓毒龍、薛惡虎就是在此陣中上榜的。

 按說,原來破陣之人都有定數,劉樵完全不用擔心。

 但現在多了劉樵自己這個變數,該由哪些人去祭陣,可就難說了。

 畢竟韓毒龍、薛惡虎的師父是道行天尊,後臺比劉樵可硬多了。

 這二人雖然早晚都要上榜,但目前他們功勞不大,能晚上榜,就意味著有機會多立功勞。

 換位思考,如果劉樵是道行天尊,肯定得希望弟子晚些上榜,至少把神位搞大點。

 而姜尚門下,有法力的就是劉樵、龍鬚虎二人。

 如果全部拿去祭陣,多少有點欺負姜尚一脈的嫌疑,但弄一個去祭陣,姜尚也不好說什麼。

 雖然依劉樵估計,多半會是龍鬚虎,但這事兒,也並不保險,至少還有一半機率是自己。

 所以這是眼前的劫難,要是一個操作不好,就得上榜了,黃庭道果,萬事皆休。

 至於身負編纂《神仙業點陣圖》的任務,但這並足以當護身符。

 上榜之後,一樣可以編纂圖錄,畢竟柏鑑上榜之後,一樣可以接引諸神聖。

 上不上榜,劉樵倒不怕,但主要是自己一直划水到現在,功勞只有?滅四將。

 若上榜早了,就怕神小位卑,以後遇見神位比自己高的仇人,那不慘了。

 苦思許久,也想不通破局之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裡安慰自己,只要能上榜當神,也算滿足了,至少也混個事業編制,還能長生。

 劉樵起身走出靜室外,見龍鬚虎默然坐在門外,武吉則打著瞌睡。

 “二位師弟,辛苦了…”劉樵拱拱手道。

 武吉連忙從地上竄起,擺手道:“能為師兄護法是我的榮幸…”

 劉樵笑而不言,武吉確實是欠著自己的。

 上回打擾自己煉法,後來背黑鍋,本該罰五十鞭,也被劉樵保住,拉過來護法以贖前罪。

 龍鬚虎問道:“師兄這次煉法,事成了也未?”

 劉樵搖搖頭,心下煩惱,但還是笑回道:“未竟全功,多謝師弟護法,必有後報。”

 龍鬚虎可不欠劉樵的,完全是被武吉拉來做伴兒的,聽說師兄在練功,龍鬚虎便義無反顧的守在門外。

 這些天,都是他二人輪班值守,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攪。

 “對了,前幾天又來了個師兄,喚做雷震子,師父派人來請師兄過去結識,也被我二人擋下了。”龍鬚虎道。

 劉樵頷首道:“我知道他,他們現在哪裡?”

 “雷震子原來是大王的兄弟,自然住王宮,不過一般白日過來,與哪吒等一眾玩耍。”武吉撇嘴道。

 龍鬚虎也道:“他們現在都在前院兒呢,師父也在。”

 “哦?那倒要去看看,正好結識一番。”

 言罷,三人一起朝前走去,剛到前堂,便聞陣陣喧譁擾攘之聲。

 姜尚坐於上首,眾三代弟子哪吒、楊戩等人皆在說笑。

 “諸位道友,好自在呀…”劉樵領著龍鬚虎二人忽然進來,又朝上首姜尚一拜:“師父!”

 姜尚含笑點頭,三代眾弟子都來迎道:“劉師兄,聽說你閉關煉法,怎麼樣啊!又成了那些手段?”

 “害,不過閒坐蒲團罷了,毫無寸進…”劉樵朝楊戩等人頷首道。

 哪吒道:“打坐參禪,不如舞刀弄劍,便是蒲團坐爛,又能有甚了悟的。”

 劉樵笑笑不語,見多了一人,生得丈來高,在人群中鶴立雞群,藍臉朱發,獠牙上下,便問道:“可是雷震子道兄?”

 “某家正是雷震子,我得道最淺,不敢稱兄,劉道兄當為長!”

 雷震子說罷,大禮作揖道:“多謝此前道兄先救我父,又仙履凡塵,助我兄長!”

 雷震子為姬昌百子,劉樵又曾救過姬昌一次,與他有救父助兄之恩,所以一見面,雷震子就大禮參拜。

 但其實姬昌乃聖王,就算當時劉樵不出手,也不會有事,有的是高人願意出手相助。

 劉樵連忙上去扶起,道:“當不得大禮,我輩同出一門,皆如兄弟,此舉手之勞而已。”

 二人又是一陣寒暄,算是初步結識,混個臉熟,約定以後上陣守望相助。

 左右也是無事,眾闡教三代弟子都算同輩,又都是道術中人,便各自在殿中閒聊,談天說地。

 姜尚在上首處理軍機公務,時不時也插話,與眾人閒聊天下大勢。

 劉樵也拉過楊戩,問東問西,求教些真傳才知道的仙家隱秘。

 正在相府眾人議論天下大勢之時,忽聽外面有喊殺聲。

 姜尚止住眾人吵嚷,皺眉道:“看來聞太師又取得援兵,殺來了!”

 距離上回殺退聞太師兵馬,已經過去月餘。

 聞太師重新調遣兵馬,再次殺過來,眾人也不奇怪,反而期待已久。

 畢竟能殺退其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只是這次,與之前,恐怕又不同了。

 楊戩出言道:“聞太師新敗,屯兵岐山月餘,弟子聞此人乃截教門下,必定別請左道傍門之客,需仔細防護。”

 眾人皆是頷首,少頃刻,有差官來報:“稟丞相,朝廷大軍又席捲而至,連營十餘里,扎於東門外。”

 姜尚擺手揮退差官,領眾人出相府,直上城樓觀看。

 果然見聞太師行營與之前大不相同,十座連營,營中或愁雲慘慘,或冷霧颯颯,又有殺機沖霄,或悲風切切。

 十餘道黑氣,肉眼凡胎也能看見,衝於霄漢,籠罩中軍帳內。

 劉樵心下微緊,瞧那些光氣,知道是十天君已至。

 朝姜尚道:“師父,那連營中氣象不凡,必有邪術高人到了,你須得小心。”

 記得貌似姜尚被十天君作法捉弄過,差點喪了命。

 具體如何,劉樵記不清,也不好明說,畢竟這種前知,不是劉樵這個道行該有的,該怎麼解釋?

 姜尚聞言,滿是疑惑道:“總是正道門中,兩教一家,還能下陰招害我怎的?”

 言罷,滿不在乎的轉身下城。

 劉樵眉梢微蹙,但也不好多說,朝一旁楊戩等人道:“我見這些營頭,邪氣森森,若敵將請師父出去一會,諸位務必隨我勸諫。”

 哪吒、黃天化等人都摸不著頭腦,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楊戩也慎重道:“劉師兄所言甚是,我們不怕這些,就怕賊人使法暗害了師叔、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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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態不好,先水一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應該還能碼一章,反正這幾天不知咋滴,突然進不了狀態,碼字越來越慢了,我也,想日更十萬,但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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