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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人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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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說著用力掰開黃老闆握得死緊的手指,把那方傳硯臺重重砸在地上。頓時,碎石飛濺,這傳世之寶就這麼毀於一旦。

她嘿嘿地笑著,彎身抱起她老公。

黃老闆是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身高也高出她許多,她這樣奮力抱起屍體,不堪重負似的踉蹌著,一步一步退到院nei的乾井處,包大同還沒來得及開口驚呼,兩人已經一起落入了井中,傳來很重的一聲悶響和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口井的井口雖然不大,卻是個錐形,越到下面越寬闊,而且非常shen。包大同勉強施出一張光明符到井下,看到井下全是ji毛!

十年來他們夫妻殺了三千多隻ji,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供鬼,這本身已經很邪了,居然還把ji毛藏在這口井裡,大概有埋藏之意,並以日光鎮住。

只是井下厚厚的ji毛似乎是自動閃開中間的地方似的,讓這對夫妻的腦袋直接砸到井底,當場摔得腦漿迸裂,報應不爽。

“快走吧!不要留下痕跡。”他對已經跑出來的花*說。

不到五分鐘,他親眼目睹了被他列為重大嫌疑人的黃氏夫妻雙雙殞命,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從黃老闆的隻言片語和他老婆對花*所說的話看,他只是因為一進貪心而助紂為虐,並無大惡。

也許正是因為他接觸到了賣筆和買筆的人,所以才招來殺身之禍,為了得到完整的古硯,他耗費了十年的時光,到頭來不過是有碎硯為他陪葬。

他扶著花*小心翼翼地走出容寶齋,出門後又用了些隱身符水,雖然效果比較差,總比讓目擊證人看到他們從店裡出來好些,然後就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丨警丨察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兩人站在小河邊,靜默到快天亮,花*才平定了心緒。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來T查兇靈的事,順手救下一隻小狐狸。唉,大小是條x命,看你被人放幹了血,我也不忍心。”

“哼,你真是以德報怨啊,可是不用你提醒,我也記得你救過我兩回命了,早晚會報答你!”

“怎麼報答?以身相許?”

花*飛起一腳,但包大同早有準備,抓住了她的腳腕,又輕輕放下,“不要野蠻了,讓你離這件案子遠點,你就是不肯定,結果兩次差點丟了小命。”

“我這樣做,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花*衝口而出,但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可你是怎麼找到黃老闆的呢?”

“事實上,上回你讓我做檔案摘錄,我偷偷複製了一份,但T查後我發現這些人中沒有橫死的人。此路既然不通,我只好另想他法,想來想去,總覺得一切與筆有關,筆不單是兇器那麼簡單。於是我去警局偷了兇器,然後從畫具街的每家店中都買了幾種不同牌子、但相同型號的筆來比較,最後發現只有容寶齋有一模一樣的。這筆很奇特,筆桿上沒有廠家的商標,摸起來手_gan很好,筆毛也rou_ruan適度。放心,我研究過後,已經把兇器還回去了。”

原來是花*偷了鑑證科的重要證物!

但想來以她本身的水平,肯定是不能從丨警丨察局中拿出重要證物再還回去,再考慮到她可以很快T查出檔案中的人的情況,看來她的背景並不簡單。

這丫頭雖然沒有惡意,但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T查到什麼情況。”

包大同想了一想,決定都告訴花*並且帶著他行動,這樣即得到一個幫手,還能免去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於是把所有的事全盤拖出。

“這麼說,你知道真正*縱這一切的人是誰了?”花*聽得白了臉,心裡又有些欽佩包大同的勇敢和聰明,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黃老闆說的‘他在學校的暗道’裡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去學校生事,會打草驚蛇的!”包大同嚴肅的說:“過幾個小時,我會去學校拿校園的平面圖,然後會就再去一趟清湖村,我想那裡會有我要的證據。你要答應我不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會帶你去捉鬼的。”

“我答應,要我發誓嗎?”

“發誓倒不必,你只要幫我辦一點別的事就行。”他邊說邊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然後遞給花*,“辦得到嗎?”

“交給我,放心。”花苗得意的揚揚頭。

“那就好,還有就是――花骨朵啊,你那把槍的準星沒有校好,一打就偏。”

“我知道,那把槍還沒有正式完工呢,所以我上回才會失手打傷你!”花*眨眨天真的眼睛。

這答案讓包大同目瞪口呆,徹底被花*打敗了,“沒完工的槍你居然拿出來用?!我只能說,I_fu了YOU!”

<b>第三十一章作畫

</b>

“水藍!水藍!”

“水藍你出來啊!”

“水藍--”

一個極力壓低了的男聲在西區教學樓中回*著,傳出一波波的迴音,手電的光線在黑暗中盲目地掃來掃去,襯得樓道nei或明或暗,而空氣仍然*沉著、靜默著。

“水藍,我知道你在。回答我,不然我就一直找下去,直到你肯出來為止。”範李執拗地說著,不敢大聲,可語氣裡充滿了堅定和威脅之意。

但,回答他的仍然是死寂。

“水藍,雖然我們沒能成為情人,可也算是朋友。你說十年不見,我遵守了諾言。但是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來見我,難道你要我從這樓上跳下去,也變成和你一樣才肯理我嗎?”

一圈又一圈,他圍著漆黑的樓道轉著,像一個召魂的使者,可空*的走廊中,只有他孤獨的腳步陪伴著他。他甚至_gan到有無數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圍著他看,可是他卻看不到。

水藍不理他,即使她死去了,她依然拒絕他!

不知道何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範李淚流滿面,說不出是被漠視的悲傷,還是沒有回應的絕望,他的心裡剜刮一樣的痛,十年壓抑的_gan情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只不過他的心火也是冷的。

忽然,樓道nei吹來一股無名風,嗖的一下從範李的腳下吹過。他心裡又是緊張又是xing_fen,順著風吹的方向追了過去,“水藍,等等我。”他忍不住大叫,迴音傳出很遠,好像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人替他傳聲一樣。

樓道nei本來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可這陣風卻吹來時卻帶著一團團黑黑的東西,用手電一照,居然看清那是nv人的長髮。髮絲互相纏繞著、虛空著、悄無聲息的隨風而動,淒厲而張揚。

範李心頭劇震,驀然停下了腳步,雖然覺得對方是水藍,此時也忍不住有一絲恐懼。但他又非要找到她不可,所以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追了過去。

旋風是向右旋的!

範李模糊地辨別出旋風的角度,記起從清湖村回來的路上,包大同曾經說過,旋風右旋為*,左旋為陽,如果平地打了個右旋的旋風,是有“好兄弟”路過。

他咬著牙,努力忽視渾身上下的異樣_gan,追著旋風在樓nei跑了半天,可那旋風一刻也不停留,而且追著追著,旋風卻消失了。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他拿著手電,原地轉了一圈,手電的光線如同狹長的眼睛一樣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真的沒有什麼了,只是他正在站在一間畫室前,二零五畫室。

“為什麼一定在這裡?”他喃喃自語著,聲音放的很大,因為他_gan覺在這種黑暗和空*的環境中小聲說話是一件極詭異的事情,就好像他在和誰私語,自己的心頭都毛毛的。

“你作為學校的人體模特,哪一間畫室都去過。可為什麼選在這裡?”

“好,我來了。”他推門jin_ru畫室,不由得一愣。

畫室中擺的滿滿當當的畫架已經全搬開了,只在模特所站的圓臺正面架了一個畫架。圓臺上,“站”著一尊維納斯雕塑,因為沒有燈光,範李進來時,還以為那裡站著的是他十年來一直想見的人。

“水藍,你來了嗎?你顯顯身好嗎?我看不到你。”

“水藍,我不是無緣無故找你的,你快出來,我有急事。”

“水藍,這真的很重要,不然你要――”

“你怎麼確定在這裡的是水藍?”一個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問。

這話問得太突然了,範李嚇得腳下一絆,摔倒在畫架前。只聽到一陣絲拉絲拉的聲音在教室nei回*著,接著是男人嗡聲嗡氣地笑聲。

“你是誰?”他大叫著壯膽,目光隨著手電在畫室中緊張的搜尋,最後落到那尊維納斯雕像上,見它靜穆地與他對視,外表就像一般的死物一樣。可它越是面無表情,就越讓他覺得雕塑的臉部在動,他一盯著看就平靜如石,目光稍一離開,它就做著各種表情。

“別管我是誰?你不是喜歡畫畫兒嗎?畫吧!”那聲音伴隨著絲拉聲繼續說。

他在哪兒?他是誰?水藍在哪裡?難道水藍並不在這裡,也沒有殺人,一切都是這個不知名的男人做的嗎?他的聲音明顯改變過了,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們是認識的?

不畫!要跑,畫畫兒的人全都死了!現在這個人要殺的是他!

噹的一聲!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向著畫室的大門狂奔時,門被猛地撞上了。他伸手去拉門,一抬手卻驀然發現自己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筆。

手_gan粗細He宜的筆桿,rou_ruan適度的刷頭,握在手中似乎微微地顫抖,細細地哭泣,叫著:“範李啊,範李啊,救我!救我!”

這是以水藍的血r之軀製成的啊!為什麼她能容許自己零落成塵輾做泥,只為了他嗎?那個溫柔的智者,那個早就屬於他人的男人?

手一抖,他彷彿被什麼拉扯著,一步步走到了畫架旁,body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有在畫筆觸到畫布的一剎那,雖然手依然被束縛著,他的心靈卻_gan到了自由。

T色板中,顏色鮮亮極得不正常,可是這也由不得他挑選,他只能畫著畫著。他從沒有畫得那麼快過,下筆飛快,不像是畫畫兒,倒像是寫下自己的名子。那兩個死去的學生,都是畫下了自己的畫像後被畫筆穿透喉嚨而死,他呢?會有相同的命運嗎?

隨著他的落筆,畫布上的肖像畫逐漸顯示了出來,彎彎的眉,如蒙著一層水霧樣的眼睛,豐美的長髮鬆鬆挽在頭頂,不是他自己的自畫像,卻是水藍的。是他心裡太強烈的想著她,太強烈的要救她了嗎?為什麼自己的腦子裡想要畫的是自己,可心靈讓他畫出來的卻是水藍呢?

而且,他畫得寫實,沒有一點梵高的外部風格,可是他卻覺得這是他唯一一幅得到了梵高神髓的作品,強烈的_gan情和無比的痛苦從筆尖毫不隱瞞的傾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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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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