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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錯後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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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娃哈哈

 沈四寶反應極快,高舉雙手:“趙公安,我從來沒有碰過秦秀和孩子一分一毫。”

 秦秀也嚇壞了:“公安同志,我家老沈從來不打人,真的,他從來沒動過手,您放了他吧。”

 沈四寶又喊小龍:“小龍,你以後要再敢欺負你姐,爸爸就該收拾你了!”

 可惜小龍不懂事,他高聲說:“你不敢,你是靠我媽才有的今天,你要對我們娘倆好才對!”

 大人以為孩子不懂,可孩子啥都知道。

 秦秀吵架最愛擺功勞,說沈四寶全憑自己升職啥的,小龍就記下了。

 按理沈四寶此時該尷尬吧,並不,他說:“趙公安,半夏您先照顧著,我們回家做檢討,好好教育小龍,反省自己,反省好了再來接半夏,您看行嗎?”

 扭頭看秦秀,他目光陰森:“還不快走?”再回頭:“我家半夏就拜託諸位了!”

 待他出了門,趙霞說:“這位沈副書記知道反省自己,要他不家暴,倒比秦秀有素質。”

 金娟附和,胡潔冷笑,顧法典往著窗外,卻覺得心裡有點涼颼颼。

 沈四寶和他爸原來關係也很不錯,但有一年突然就不往來了。

 並且他爸曾說過:四寶其人不能只看表面,深不可測。

 明明是他為了找銀元唆使老婆打的孩子,可他幾句話就能於一個眼光老道的公安心中扭轉印象,這人太會偽裝了。

 金娟說:“半夏,跟阿姨走吧,去我家住,好嗎。”

 半夏抿唇搖頭,態度堅決:“不要,我要跟著我哥哥。”

 “哥哥不會照顧人的,阿姨家有糖,咱們去吃糖吧。”金娟說著就來拉孩子。

 胡潔還在從包裡翻找糖果,想來哄孩子。

 眼看著半夏就又要被人帶走了。

 但這時顧法典說:“趙阿姨,玻璃針管攜帶乙肝,艾滋並傳染的事可不少。”

 “停!”趙霞脫口而出:“孩子放這兒我看著,你們把沈書記那邊協調好就行。”

 “為啥呀?”胡潔急了。

 趙霞是公安,說話直接:“因為我信不過你們,怕你們私自帶她抽血,不去醫院,就拿不到一次性針管,而消毒不徹底的玻璃針管會傳染艾滋,乙肝,你們這種行為是犯法,明白嗎?”

 倆女人同時手一縮,胡潔尤其給嚇了一跳。

 她是衛生院的護士長,一心只想著化驗血查半夏的身世。

 卻沒想過孩子會不會因此得傳染病的事。

 而目前,確實因為針管消毒不徹底而傳染病的案例很多,但這只是一方面,要半夏本身有傳染病,她私下抽了血,以秦秀的為人,以後不得直接賴到她頭上。

 別她沒查出秦秀的問題,反而還惹一身的騷不是。

 這位趙公安不愧是軍轉幹部,想得可真周到。

 這時顧法典又說:“趙公安,明天我帶半夏去衛生院抽個血,拍個X光,檢查一下身體吧,別秦秀把半夏打成內傷了呢?”

 趙霞略沉吟片刻,點頭了:“還是法典想的周道。”

 胡潔臨出門時再看顧法典,心說這個小壞蛋,誤打誤撞,倒把事兒辦她心坎上了。

 ……

 倆女人走了,趙霞不能走,打個電話回家,她得在這兒住一夜。

 不能單獨扔下倆孩子嘛。

 家裡來了小客人,顧法典去收拾床鋪了,趙霞要幫半夏洗澡。

 老樓沒淋浴,夏天都是兌壺溫水,蛇皮管子衝全身,再塗點力士香波,一個澡衝完,又涼又舒服,還混身香香的。

 雖然趙霞白天就檢視過半夏身上的傷,但脫了褲子還是倒抽一口冷氣:“你大腿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半夏垂眸咬唇:“小龍喜歡掐我。”

 她怕疼,第一次小龍掐她,她哭了,還以為自己哭,小龍就不會再動手了呢。

 可誰知小龍反而更來勁了,總喜歡追著她掐,剛開始秦秀還管一管,後來乾脆就不管了,有時候小龍鬧她煩她,她還會故意說:“去,掐你姐兒玩去。”

 半夏疼的要死要活,可在秦秀看來,那不過是小孩子的頑皮。

 原來半夏總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那麼偏心,直到死了以後,聽到秦秀說反正不是親生的,孩子才恍然大悟:秦秀媽媽對小龍那麼好,卻總罵她是白痴,吃閒飯的,大概就像法點哥哥說的那樣,真的是秦秀媽媽拐回家的吧。

 這樣的事可不少喔,在半夏的老家,有些人就會悄悄偷別人家的孩子呢。

 半夏雖小,聽說過不少。

 趙霞忍不住說:“我閨女在家簡直就是祖宗,法典也有個妹妹,跟你一樣大,人林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三個哥哥輪著抱,可看看你,真是同人不同命。”

 半夏只看到了將來會發生的事,可不知道原來到底發生過什麼。

 但她看過顧家妹妹的小木馬,還看到了好多漂亮的小裙裙,她忍不住的就會想,如果自己是林珺媽媽生的孩子,該多好?

 當然,她還太小,想不到太深。

 她只知道今天哥哥為了留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她已經超滿足啦。

 趙霞給這孩子滿身的傷搞難過了,心疼的說:“那咱就不洗澡了,我幫你沖沖屁屁和腳丫,洗把臉吧?”

 “我自己來就好啦。”半夏熟絡的拉過蛇皮管子,試試水溫,自己洗了起來。

 雖然動作慢,可她塗香波塗的好仔細,沖水也衝的特別乾淨,完了她還把洗手間的地面衝的乾乾淨淨,髒水全衝進了蹲坑。

 趙霞不由感嘆:這孩子可真懂事。

 洗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單位有份明天要提交到總局的檔案還沒有蓋章子,給半夏找了件小裙子做睡衣,就匆匆出門去了。

 半夏在家就習慣於伺候一家人的,看盆裡有套大褲衩加背心,想都不想,蛇皮管子一扔就洗上了。

 顧法典鋪好了床,猛扎扎衝到廁所門口,又猛地止步。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原來那個妹妹,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會狂哭,不論你扮鬼臉,抱著哄,給她小木馬騎她都不要,就只會歇斯底里的哭。

 半夏也是女孩啊,她晚上也會哭嗎?

 曾經看媽媽被妹妹折磨的徹夜不能睡,顧法典好幾回曾想把她抱出去扔掉的。

 要半夏哭了呢,他該怎麼辦?

 廁所門哐的一聲,開了。

 顧法典不知怎麼想的,瞪眼咧唇,擠了個笑出來。

 小女孩是拖著洗衣盆退出來的。

 回頭看哥哥,這還是半夏頭一回看哥哥笑,她總覺得有點眼熟,對了,她想起來了,哥哥笑的好像娃哈哈果奶上那個娃哈哈呀。

 於是她也笑了。

 一高一低,倆孩子對著彼此傻笑。

 但顧法典一看盆兒,抓狂了:“誰叫你洗衣服的?”

 半夏有點驕傲,甩著小手說:“哥哥,洗的很乾淨的喔。”

 顧法典臉又黑了:“不是乾不乾淨的問題,以後絕對不準洗衣服,快去睡覺。”

 雖然哥哥看起來很兇,但半夏答應的可乖了:“好的哥哥。”

 邊晾衣服,顧法典心裡暗暗後悔,自己剛才會不會太兇啦?

 要不去給她講個故事,哄哄她?

 臥室門開著,可燈黑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法典猛的心急:她不會被人偷走了吧?

 到了門口,隱隱能看到個小腦袋,他大鬆一口氣,還好,人還在。

 不過這個妹妹怎麼那麼神奇,她難道不怕黑,睡前不需要人哄,講故事的嗎?

 他躡手躡腳,半夏卻突然出聲:“哥哥睡不著嗎,是怕黑,還是想聽故事呀?”

 顧法典簡直想哈哈大笑:“小女孩才會怕黑,我可是男子漢,才不怕黑,還有,我不太會講故事,不過……”為了讓她不害怕,他可以絞盡腦汁編一個。

 可半夏居然說:“我給哥哥講個故事吧,你想聽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還是開封府狸貓換太子呢,這可都是奶奶經常給我講的故事喔”

 她是老人養大的孩子,聽的故事全是老人看過的戲文。

 可顧法典哪會喜歡這些,他看的是古惑仔,黃飛鴻,玩的是檯球,籃球,聽的是流行音樂。

 他說:“趕緊睡覺。”又覺得自己語氣太兇,於是問:“哥哥是不是太兇了?”

 “才不,哥哥好溫柔,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哥哥。”半夏語氣裡是滿滿的歡快。

 “打住,睡覺。”她太肉麻,顧法典受不了了。

 可妹妹真閉嘴了,他又覺得不好意思:“你要是怕黑,我給你開燈?”

 “不用啦,半夏知道哥哥在外面,就什麼都不怕。”

 顧法典輕輕帶上門,心說他媽的,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乖巧的小女孩呢?

 這要是他的親妹妹,他帶去見爸爸,他會像此刻的他一樣開心嗎?

 爸爸啊,每個月按時給他寄錢,寫信噓寒問暖,但知道他慚愧,難過,不想見人,就從來不打擾他的爸爸,他們已經有快兩年沒見過面了。

 顧法典好想見爸爸,好想趴在他懷裡聽他講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刑法故事,想跟他撒撒嬌。

 可一見面,他就又會想起害死妹妹時的事情。

 他,不敢見爸爸!

 ……

 趙霞回來時顧法典坐在臥室門口,玩半夏的兩隻雞毛毽子。

 他說:“趙阿姨,沈四寶肯定是殺了前妻吳小華才拿到的銀元,他是殺人犯!”

 “法典,公安辦案講證據,我也很懷疑,但我沒有證據。”趙霞嘆氣說。

 “半夏肯定不是他們生的,這你也得查,胡阿姨都說了,可以查血型……”顧法典還在說,趙霞打斷了他,並提醒他:“法典,用血型查是否親生的機率並不大。”

 “可你看半夏,哪點長得像秦秀,像沈四寶?”顧法典跳起來了。

 望著這野乎乎,兇巴巴的少年,趙霞內心其實挺欣賞他的,但畢竟凡事要講證據,她指了指臥室,說:“好了,不講這些了,快去睡覺吧!”

 顧法典是的父親是法學系的教授,當然知道一切要講證據。

 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半夏絕對不是秦秀夫妻生的。

 要證據是吧,那就從帶半夏查血型開始吧,他要一步步挖掘出真相!

 ……

 再說秦秀家,此刻倆口子剛剛哄睡了兒子,沈四寶小心翼翼,正在從兒子胖嘟嘟的唇角往外輕輕抽太陽神口服液的吸管兒。

 抽完,還要掏手絹兒輕輕揩乾淨孩子的嘴角。

 回頭,秦秀就在他身後。

 用手絹揩著手,他平靜的問:“半夏走的時候帶東西了嗎?”

 秦秀在抽泣,搖頭說:“沒有。”半夏帶走了兩隻雞毛毽子,但秦秀覺得那個不重要。

 沈四寶點了支菸,吸了一口,吐著菸圈:“半夏拿你當親媽媽,那麼愛你,自打從鄉下回來,兩隻小手就沒停過,天天給你洗碗,洗襪子洗褲衩,給小龍當馬騎,你怎麼忍心把她打成那樣的?”

 秦秀啞聲說:“老公你信我,我真是不小心失了手。”她也悔不當初,悔不該手那麼重。

 沈四寶滅了煙,依舊笑眯眯的,摘掉眼鏡,他還撫了撫妻子的面龐。

 所以丈夫原諒她了?

 秦秀大為感動,投進了丈夫懷中,可沈四寶突然雙手緊掐,這竟是要活生生的掐死妻子?

 “你當初幹了蠢事,我不但沒責怪你,還幫你瞞了那麼多年,瞞的那麼不容易,你倒好,蠢上了天,親手把閨女送到顧家去了,嗯?”他還在笑,聲音極為輕柔,手卻越掐越緊。

 秦秀連抓帶撲,張牙舞爪的影子投在兒子臉上,胖乎乎的小糰子正在於夢中淺笑,唇角還溢位一絲拉著糖漿的,褐黃色的口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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