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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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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三卷 人間! 第七十二章 窗戶紙!

這層叫作情愛的窗戶紙,總容易罩上朦朧的意味,一般發生在男女兩性之間;而正好,溫嘉蓉和傅淼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們一女一男,彼此間各有情感上的表達和寄託!再加上此刻,溫嘉蓉喝得醉醺醺的,由傅淼攙扶著走在回偵探社的路上!因為他們是大中午吃的飯、喝的酒,所以路上行人不多,也沒有黑夜的多愁善感,只有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外放的情愫!

其實他們所在的偵探社離名揚大學並不是很遠,可是此刻這條路,對他們而言,卻顯得有些漫長,無形間釀出了一些燥熱感!這種感覺因為兩人的彼此依靠而愈演愈烈,連呆笨的傅淼也感覺到了身心的不對勁,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原本他們可以選擇打車回去的,但是溫嘉蓉藉著酒勁,憑著醉意,就變得比以往要任性得多了!就是想要傅淼扶著她走回去,哪怕自己已經東倒西歪了起來,哪怕讓強壯的傅淼攙扶著有些費勁,她也管不了那麼多!至於傅淼呢,倒沒有太大的牴觸,因為他習慣了作為溫嘉蓉的後盾默默地存在著!這次也是一樣,不同的是,他們早已過了青春時期容易衝動的年齡了!這次要不是正好他們調查的案子發生在校園裡面,又正好認識了杜氏姐妹和付光凡這樣年輕的大學生們,令他們有機會重溫一下校園裡的美好,以及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情意!

回憶是種很奇怪的東西,要不是醉醺醺的,內心的情感也不會那般容易發酵出來!所以說酒這種東西嘛,有它好的地方,也有它不好的地方!它容易讓人變得多愁善感,關於這點,卻不知是好還是不好!而好與不好,則取決於溫嘉蓉和傅淼二人之間的情感的那層窗戶紙最終能不能借著酒勁而捅破!在他倆看來,能捅破這層窗戶紙,酒就是好東西!因為它讓兩人少了很多顧慮,不會像清醒時候那樣,完全理智地思考和做事情,就能夠坦誠和赤裸相待了!

傅淼就這樣攙扶著溫嘉蓉,木訥的臉上滿露著擔憂;用自己那結實的胸膛,牢牢地扶住搖搖晃晃的溫嘉蓉,將她保護在自己的懷裡,避免對方摔倒!他這個人的心思同他的性格是一樣的,都是不大會變通的!在他眼中,溫嘉蓉是很特殊的一種存在!他無法想象,當溫嘉蓉離開自己的時候,或者說自己的身邊不再有溫嘉蓉存在的時候,他該怎麼辦!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有溫嘉蓉在身邊的日子!

當時快畢業的時候,他十分擔心自己會同溫嘉蓉就此分離;那時候,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張!好在溫嘉蓉同他做出了一樣的選擇,一同來到了傅斯年的偵探社裡工作,這便給了兩人繼續一塊生活的機會!那一刻,傅淼開心得就像個孩子一樣!看到傅淼那樣喜出望外的神情,溫嘉蓉也笑得很燦爛!笑過之後,一絲惆悵不由地湧上眉間!是的,她感覺得到傅淼對自己的情意;而她自己,顯然是對傅淼是有情意的!只是她畢竟是女孩子,話不能說得太清楚明白!她已經多番暗示過了,而且有些暗示在她看來已經十分明顯了;但傅淼那個呆子,就是不如她所願地有所表示!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就這樣始終保持著完整,溫嘉蓉基於女孩子的矜持,做不出粗魯的捅破的舉止;而傅淼的腦子的確一根筋,任由溫嘉蓉再怎麼暗示,他都主動不起來!這就是埋藏在兩人之間的情愛的困境!哪怕傅斯年早就看懂了這一點,也有意無意地給他倆機會;但奈何雙方都沒能邁出那實質性的一步,就這樣一直拖到了現在!

付光凡和杜氏姐妹之間的情愛問題在溫嘉蓉的腦中一閃而過,只是忍不住隨意幻想了一番可能發生的場景;然後有一種東西在她的身心處匯成了河流,大有滔天之勢,令她的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只能把自己的全部都倚靠在傅淼的胸膛!

傅淼的胸膛十分結實,雖然隱隱透著一股汗臭味;但是在溫嘉蓉的眼中,卻是非常有安全感的!有傅淼在身邊,她感到很踏實,她可以放心大膽地宣洩自己,只要有傅淼在身邊,她就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從小到大,她喝醉過很多次;而每一次,都是傅淼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以致於她每次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時候,都會去找他,然後毫不擔心地放縱自己!當然,有時候她也會耍著自己的小任性,和其他的同學朋友一起出去,將自己灌醉,以此來發洩著內心對木訥的傅淼不開竅的不滿!但每一次,當她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的時候,傅淼總會及時地出現在她身邊,為她挺身而出,擋在她前面,化解著危機!

溫嘉蓉小的時候生活還是挺幸福的,只是在她初中的時候,一場車禍奪去了她家人的生命;從此,她變成了孤兒!而她的師傅傅斯年在這樣艱難的時刻出現在她的身邊,收養了她,也一路栽培著她!對此,她十分感激,也一直像傅淼那樣,將傅斯年視為心目中的偶像!

傅斯年跟她的父母是朋友關係,而那場車禍表面上看起來是場意外,實際上卻是人為造成的!因為傅斯年不光收養了她,還為她找到了殺害她父母的兇手;這讓傅斯年,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身為同齡人的傅淼,也因為給了她不一樣的安全感,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為這兩人是父子關係,本身就有著某種程度上的相似!當然,傅斯年可不像傅淼那樣不解風情,性格木訥!所以,溫嘉蓉不止一次在內心抱怨,抱怨傅淼怎麼就沒遺傳到傅斯年的其他東西呢!哪怕,腦子稍微靈活一點也成啊!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像現在這般痛苦了!

她那雙眼睛已經有點醉意了,她仰頭望著傅淼那張臉,一股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總感到很委屈,總想放下那些該死的矜持,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放不下,就是做不到!真的是把人給急死了!面對如此木訥的傅淼,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唯一捅破的可能性,就是她拿出勇氣來,放下矜持,把話挑明瞭,攤開來,一清二楚地放在傅淼的面前,去逼問他,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然後,直接給她一個答案!誰也不要去逃避了,成不成,實際上就在溫嘉蓉的一句話之下!可就是那該死的矜持,讓她現在即便有酒的幫助,卻仍舊說不出那些話來,只能焦急地望著傅淼的臉,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著!

此刻,備受煎熬的不止溫嘉蓉一個,還有傅淼!他雖然大腦一根筋,但是溫嘉蓉對自己的暗示他也能感受得到,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感受著溫嘉蓉一直望著自己那飽滿情意的眼神,他的內心狂跳不止,慌忙間躲閃開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就怕自己會因此而把持不住,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他並不是擔心自己做什麼壞事,只是擔心自己一時失控,做出傷害溫嘉蓉的事情!那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所以,哪怕他再渴望向溫嘉蓉表明自己的心意,卻只要有一絲可能會傷害到溫嘉蓉,他酒寧願不去表達!在他看來,就像現在這樣,自己默默地守護著對方,就已經很滿足了!他不敢奢求太多,因為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對方!那種失去的後果,他自問沒有勇氣去承擔!

就這樣,這兩個人各有各的顧慮;哪怕一路相互依偎著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仍舊沒能捅破那層窗戶紙!兩人都承受了不小的折磨和煎熬,好在不遠處就是傅斯年的那家偵探社!雖然溫嘉蓉心中有些不捨,卻也為自己遲遲開不了口,攤不了牌而懊惱不已!這種折磨也令她感到很難受,雖然還想靠著傅淼再奪走一段時間,但奈何自己實在不爭氣,也確實指望不上傅淼那呆子的開竅!所以,同傅淼一樣,兩人都為偵探社近在眼前而鬆了一口氣!

這大白天的,隱藏起來的情意依舊隱藏著,渾身的燥熱感卻無形中被蒸發了出來,讓兩人身上都滿身大汗,粘稠在一塊,卻不願分開!只是一走進偵探社,喊了幾句“師傅”“爸”,發現沒人回應;想著傅斯年應該還在同江海柏等人交談當中,便各自安去!傅淼小心翼翼地將溫嘉蓉放在沙發上,然後熱情地去倒熱水;待他再回來的時候,溫嘉蓉卻搖搖晃晃地去了衛生間,邊走邊脫著衣服,然後亂丟在地上!

傅淼卻也並不覺得驚訝,而是很熟練地將散落在地的衣服收拾起來,放入了洗衣機裡;然後悄悄地替溫嘉蓉關好門,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望著門上映出的溫嘉蓉那美麗身體的輪廓,傅淼的內心有著千萬只螞蟻在爬!

他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頓時感覺乾渴難耐,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然後把為溫嘉蓉準備的熱水一飲而盡,雖然有點燙,但燙過後,反倒令他清醒了過來!望了眼灑在自己胸膛的熱水,傅淼再看了眼溫嘉蓉的身影,便傻笑一聲,然後重新去倒了杯熱水,放在了溫嘉蓉的床前,然後默默地離去,眼中或心裡卻都揮散不去溫嘉蓉的影子!

沒過多久,溫嘉蓉洗好澡走了出來!沒發現傅淼的影子,內心也是鬆了口氣!因為當她腦子清醒過來之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起對方來了!好怕那種相顧無言、互相躲閃的尷尬!好在那呆子還不算太笨,懂得此刻彼此錯開的重要!看了看地上本該散落的衣服都不見了,想想便知道是傅淼處理掉了,心中忍不住一暖,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看到床頭還冒著熱氣的熱水,心中又是一暖,忍不住拿起水杯,潤了潤有點乾涸的轟隆,突然間很開心地笑了,忍不住想道:

“其實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如此想著,沒過多久便躺床上,藉著未散的醉意,迷迷糊糊地,就墜入了夢鄉!傅淼進了自己的房間,煩心了一陣子之後,也躺在床上睡著了,卻不知是酒醉的,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呢!總之,在大白天裡,兩人就這樣相繼墜入了夢鄉!那夢,應該不差,因為兩人的嘴角都掛著笑意;雖然,那層窗戶紙始終沒能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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