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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是朕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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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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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還記得我嗎?”

 陸雪禾見那人坐在那裡不動, 連忙招招手又道,“我是陸雪禾,咱們一路往雲川來的, 你還借過我一把小刀呢!”

 沈澈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不動聲色站起身走到了這邊。

 他一走動,身上穿著的鎖鏈黑葛護甲沙沙作響。這鎖甲是他練武時常穿的東西, 裡面還覆著一層特殊的牛筋, 雙臂和胸甲背甲間有暗中的筋道牽扯。

 這樣每一個動作, 就會被這種強悍的力道反扯,要付出比尋常幾倍的力道才能完成一個動作。就和腿上綁著的沙袋是一個道理,但上身這種鎖甲,比沙袋自然要難得多了。

 更何況, 他這一套鎖甲, 可謂是重金難求,還是當年他費了不少勁從一個西域僧人那裡用一味價值百金的稀罕藥材換到的。

 今日他訓練強度有點大, 此時鎖甲裡面穿的單衣上, 胳臂處都隱隱滲出了一點血跡。不過習武人, 對這點擦傷自然都是毫不在意。

 陸雪禾看著走過來的這護衛,心裡驚了一下。謝明謹說這人犯了錯被罰了, 沒想到會被罰的這麼重:

 頭上的頭髮看著都溼透了, 一些髮絲貼著臉和脖子上, 看著很是凌亂狼狽。

 大冬天的, 這人外面只有一件烏漆墨黑的一塊塊牛皮連綴起來似的一種東西, 看著又髒又醜像個乞丐服不說, 這一點也不保暖啊。裡面看著是單衣, 而且身上還有血跡!

 “大哥你還記得我嗎?”陸雪禾同情地看著他道, “謝大哥說你犯了錯, 你……還好吧?”

 沈澈一眼掃見她滿眼的同情之意,不由默了片刻:“還好。”

 說著一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我的貓,”

 陸雪禾連忙指了指那邊由於沒追上老鼠正喵喵叫的燈泡,“它跑這邊來了。”

 沈澈回頭看看,大步走過去,不等燈泡跑走,他出手如電,一把將要竄躍出去的燈泡就拎在了手裡。走過來之後,將燈泡隔著柵欄直接往陸雪禾懷裡一拋。

 “喵~”

 燈泡和陸雪禾都是一臉懵,陸雪禾反應過來後連忙抱緊了燈泡,安撫了一下嚇得炸毛的小貓。

 “你身上的傷——”

 陸雪禾謝過後,小心指了指他身上的血跡,“你需要傷藥嗎?”

 “不必,”

 沈澈皺眉道,“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

 陸雪禾見他轉身要離開,連忙叫住他,從自己帶的荷包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一笑遞過去道,“諾,這是我做的一點點心,孜然辣丁哦,你嚐嚐——”

 這孜然還是她在路上買的一些,除了這個,還買了一些比如小香果、桂皮之類之類的一堆“香料”。桂皮什麼的她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像孜然這些東西,本來她以為這裡沒有,誰知道跟花生一樣令她驚喜。

 這兩日做點心,除了弄一些麵點,她用府裡送來的雞肉做了一點孜然辣丁,做法很簡單,但她做吃的,一向沒有失手過。前世家裡祖傳的一些手藝天賦,她穿過來後一點沒掉。

 沈澈正想拒絕,但那油紙包一拿出來,就在陽光下散溢位了一種特殊的香味。

 這香味他沒法形容,直白說就是他現在嘴裡有口水了。想著那夜讓謝明謹從玉蘭院要回來的水煮魚片,沈澈默默伸手接了過來。

 吃人嘴短,接過來油紙包後,他這一次沒直接趕人了。

 他視線落在了陸雪禾臉上,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細作。

 陽光下的女子臉上,“黑色胎記”已經是很淡了,此時的女子可稱得上是花容月貌,與前世一模一樣,長得就一付妖精般的美地出格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容貌與他記憶中是一模一樣,可一雙眼睛卻似是完全不同了。

 前世女細作的一雙眼睛,明眸善睞中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暗沉,像是一朵假花一樣,美雖美,他那時跟那女子的接觸中從未感受過一分真切。

 可眼前這個女子的眼睛,卻是那麼靈動乾淨,看著雖也有幾分小心思,卻像是染上了些許煙火氣的玉蘭花,陽光下盛放的都是生機勃勃的韶華。

 沈澈的視線又從陸雪禾的眼睛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她的頭髮上,看著她頭上沾染的枯葉,不由又是一默。繼而又看到陸雪禾身上反穿的衣裳時,他眼角不由一抽。

 “你嚐嚐?”

 陸雪禾兩眼亮晶晶,“這個可好吃了,又辣又香——咦,不對。”

 她說著想到了什麼,連忙伸手又急急衝沈澈道,“這個給我,你先不要吃了。”

 沈澈眯了眯眼,抓緊了油紙包冷冷道:“為何?”

 給了他的東西竟然還想要回去?!

 “你身上有傷,”

 陸雪禾忙道,“都流血了,這時候吃辣的不好——”

 “無事,我——”沈澈立刻想要表示這傷吃辣的絕對沒問題。

 可沒等他說完,陸雪禾又忙道:“你眼下住這裡是嗎?我一會兒回去給你另做點別的好吃的,給你送過來,給你燉一隻□□,我燉的雞也可香了。”

 “好。”

 沈澈立刻打住,將沒說完的話轉了一個彎,“多謝姑娘。”

 燉整隻雞,還不用借謝明謹的手拿過來,不用跟謝明謹分著吃,這一點自然是再好不過。

 “那就這麼說定啦,”

 陸雪禾一見他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便笑眯眯道,“燉雞要時間,這樣吧,我算算啊,大約酉時我給你送過來?”

 見這護衛一時似乎有點猶豫,陸雪禾哦了一聲,想到了什麼,“你是怕被人看到再訓斥你對吧?那再晚一點天黑的時候我給你送過來吧。”

 沈澈點點頭,陸雪禾衝他伸過去手,示意他把那包辣丁還給她。沈澈極不情願地將那油紙包遞了過去。

 陸雪禾收起紙包,笑著衝這護衛揮揮手,轉身原路跑了回去。

 抱著燈泡回到玉蘭院,她洗漱後就開始準備材料,打算好好給這護衛燉上一鍋噴香的藥膳滋補雞。

 她不是菩薩,她對這護衛下這份心思,是有一個重要原因:

 才穿到這個世界的那一晚,在陸家村時,雁歸堂那黑衣人曾對她說過一句話:“姑娘身上原有的內勁都被藥性壓制下去了,外人察探不出。但只怕會因情急偶有衝破,姑娘留意些,切莫被人瞧出端倪。”

 她記性極好,又是才穿過來遇到的第一個人,那黑衣人說的每一個字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在黑衣人說的那幾句話中,這一句最令她記憶深刻。

 她這一次悲催的穿越,沒有繼承原主的一點記憶本事,但從這句話裡,她猜到所謂的“內勁”,一定就是原主訓練出的功夫內勁。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這個身體裡,原本是有內力什麼的……只是為了瞞過將軍府,將她的內勁用藥壓制下去了。

 能壓制就能恢復啊!

 真要身體有了什麼內勁,她逃命的時候是不是容易多了,最起碼跑得快啊。甚至會不會內勁恢復後,她,她就能有點拳腳功夫了呢?!

 但這點秘密她一直死死壓著,自然誰也不敢說。就算想利用謝明謹向他套話,可謝明謹一介書生,他也不會懂。

 可謝明謹身邊的這個護衛大哥就不一樣了。

 搞好關係,多套套話,說不定能神不知鬼不覺找到恢復內勁的辦法。

 晚上她等到了天黑,便將一直煨在瓦罐裡的雞肉從火上端了下來,包了一層油紙後四下捆好,便跟蘇嬤嬤她們說了一聲,獨自離開了玉蘭院。

 蘇嬤嬤之前就聽她說,謝明謹身邊的一個人受了傷,她才做這個給人送過去。

 想到謝明謹和這位陸姑娘的關係,又想到自家將軍也吩咐過,這陸姑娘做什麼不用約束,因此也沒有多問。總之這位陸姑娘一旦出了玉蘭院,都有府裡的親衛盯著的。

 這一次陸雪禾沒帶燈泡,主要是晚上怕燈泡跑丟了,再說她拎著瓦罐也不好抱貓。

 “護衛大哥,是我——”

 陸雪禾艱難鑽過那廢棄的渠口,按照白天的路線直接到了那個角門的柵欄前輕輕喊了一聲。

 很快,就見那護衛大步走了過來,同時也點亮了一個風燈。昏黃的燈光暈過來,總算看清了人。

 “我夠不著,”

 陸雪禾想把這瓦罐從柵欄門上遞過去,瓦罐從柵欄縫裡遞不出去,可踮腳也夠不著,“怎麼辦?”

 沈澈聞著那瓦罐散溢位的香味,不吭聲一伸手,咔嚓一聲直接把這鎖鏈拽成了兩段,直接拉開了這個柵欄門。

 陸雪禾:“……”

 帥哥威武霸氣。

 “大哥你姓什麼啊,”

 陸雪禾遞過去瓦罐道,“我能在這裡跟你說說話麼——過年一個人,我回去也無聊。”

 沈澈眼中寒芒一閃:狐狸尾巴這就露出來了吧?這女細作之前的一系列主動示好,果然是存了心思的。

 “我也一個人,”

 沈澈不動聲色道,“姑娘要說話,可就在這院裡說。”

 莫非想要勾引他?想把他這個“護衛”當成她在將軍府裡的“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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