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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古代小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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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麥收

 今天就開始掛鋤了,指鋤地時節過去了,收起鋤頭了。掛鋤,就是開始享受滿園瓜果的時候到了。老莊家人都知道“小麥不受二伏氣”。也就是說,進入二伏之前,小麥必須收割完畢。

 頭天晚上,顧老爺子宣佈明天開始收麥子,顧老爺子把鐮刀麻繩都準備好了,“我都和看場院的老李頭說好了,有咱家的地兒”。

 看場院就是,看著場院裡的糧食,不被人禍害和被偷,不是義務勞動,每家會按自己家用了多久給報酬,糧食,銀錢都可以。

 老顧家只種了五畝地的麥子,方氏和兩個小腳的姑娘不用上地,這是老規矩,沒誰規定,就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現象。

 吳氏奶孩不用去,要是活多奶孩子也是要去的,孩子放在地頭兒的片筐裡。六歲以下的孩子不用去,在家的女人會看著,剩下的都去,用不上一天就能割完。

 明天沐休,顧承宗也要去,晚上吳氏就找好了割麥子專用的帽子,這個帽子和平時帶的不太一樣,只把要把眼睛、鼻子和嘴露出來,脖子是要全面防護的,下巴處用布條釘繩繫帶。綁褲腳繩子都準備好。

 第二天大家都整裝待發,就看顧姝說啥也不帶這個帽子,江氏沒辦法就任由她了。

 所謂的“麥收一晌”,就是說小麥成熟的快?晚收割一天,最先成熟的麥穗兒就容易掉地上,所以,掛鋤後的第一件大事兒,就是收割麥子。男人們在前面割麥子,女人們捆好捆,大孩子則是把捆好的麥子抱到一起碼成堆,一會兒用牛車拉走,小孩子們撿麥穗,種地的人非常珍惜每一粒糧食。

 割麥子雖然算不上累。但時逢盛夏。上有烈日烘烤。下有麥芒一片。稍不留神,就會被麥芒扎得專心的痛。所以,無論多熱的天。男人們都得穿長袖兒。再熱也不敢把褲腳捲起來。

 這會兒就能體會到帽子的好處了,雖然30多攝氏度的高溫天氣。戴這帽子也很遭罪,也比火辣辣的刺疼要好。

 顧姝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本來就沒幹過什麼農活,只會在溫室大棚培育草藥的她,哪遭過這罪,為了不崩人設,已經很努力了,開始這撓撓,那撓撓,越撓越刺撓。

 江氏看了心疼,就把自己的帽子給她帶,這會兒也不嫌棄了,顧茹看見了,就把自己給江氏,江氏怎麼能戴,兩個都是孩子,只是一個大點一個小點。不得不說,顧茹真的很心疼江氏,也友愛弟妹。

 中午是吳氏上地送的飯,未時中,麥子割完,顧元業就去叫牛車,女人和孩子則可以回家了,剩下的就是拉到場院屬於自己家的地方。

 一天的勞作結束,吃晚飯時,顧老爺子就說,“明天有活的和上私塾的都忙去,不用請假,剩下的活家裡的人就乾的過來”。

 麥子拉到場院之後,先是進行晾曬,烈曬之後穀子粒更容易脫落。

 接下來的脫粒就全靠石磙子滾了。有人用牛拉,有人用驢拉,也有全靠人工。老顧家用的是牛,租的,看場院老李頭家的牛,碾壓的過程中,還要用叉子不斷的去翻,確保所有麥穗兒上的麥粒都能脫落,之後用叉子將桔杆兒挑起放在一邊!牛拉著石磙子一圈一圈地來回碾壓,把小麥脫乾淨粒。

 小麥脫粒之後,留下的秸稈可是好東西,麥秸既可以養牛,老顧家沒牛。又是燒火做飯最好的引火物。

 麥秸稈挑走後麥粒是分散的這就需要人工將麥粒堆積起來。

 揚場。要選擇一個有風比較大的天,人站在上風口,用木鍬將麥子粒拋起,利用風向將麥粒中殘留的桔杆兒吹出。這是個技術活。除了顧元禮不會,剩下顧老爺子幾個兒子都會,揚場最好的屬顧老爺子和顧老三。

 每家都會把脫過粒的麥秸,垛成一個大麥秸垛。孩子們最喜歡垛麥秸垛了,因為垛的時候,可以在上面隨便蹦,就像玩現在的兒童充氣城堡一樣,這樣可以把麥秸垛儘量壓實。一大垛麥秸,金黃金黃的,讓人看了就知道,你家莊家侍弄的好壞。是孩子們藏貓貓的好地方,也是著火撲不滅的壞地方。

 收完麥子,麥地馬上打籠。種蘿蔔、白菜。也就是所謂的“頭伏蘿蔔二伏菜”。只有這樣不失時機地利用土地,才能有冬儲菜吃。

 人口少的人家,會在自家園子裡,起毛蔥的地,種白菜就夠了,蘿蔔白菜一定要種夠吃一家人一冬的,只多不少。不好的就留在地裡,上凍前砍回來放自家園子裡,冬天可以吃凍白菜,毛蔥沾大醬,是一道不錯的下飯菜。

 等所有,有關收小麥的活兒忙完,大概用了二十天左右,這些都不會用上女人,然後就是晾曬,入倉。

 小麥剛入倉,天就陰沉沉的,顧老爺子就說收的是時候。

 夜裡就聽見下雨了,開始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緊接著就是,一道電光劃破天際,發出巨大的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天地間白茫茫一片。緊接著大風將大雨使勁兒一吹。就彷彿是平靜的海面被風一吹。翻起了巨浪。雨水拍打在草窗簾子上,下雨就會放下來,要不然窗戶紙就被雨水澆破了,白天時,放下草窗簾屋裡和黑天沒啥兩樣。

 大雨從昨晚開始下起,下了整整一夜,閃電聲、雷聲、大雨聲,也是想了一個晚上。清晨又轉為綿綿細雨。

 這樣的天氣,沒活兒的人是很不願意起來的。草窗簾一放就可以睡上一小天兒。今天又不是她家的班,一整天都陰著天,她在炕上睡了小半天。

 調皮的男孩子,是不會因為陰天就待在家裡的,也會去外面跑上一天,出門時,多幹淨的孩子回來都會變成一個個小泥猴。只能看見兩隻眼珠兒在不停的轉動。

 吃飯時間到了,也會聽見附近有孩子人家,響起婦人的責罵聲和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第二天就是大晴天,一開啟門就會看見,不管多平的院子裡都會出現的幾個小水泡兒,窗沿下的一溜溝,是房簷滴水形成的,如果夜晚雨大早上你還能看見自家院裡的小河還在像低處流。

 雨後,屯子裡邊勤勞的姑娘媳婦就會三五成群的去山裡採蘑菇,採回來的蘑菇,要是陰天、雨天就焯水後淹上。晴天就曬乾,冬天吃小公雞燉蘑菇,是一道不錯的美食。

 顧家的孩子和媳婦,除了收麥子在家的人還加上董氏,剩下的都去採蘑菇了,這不是一項工作,但每個人都願意去。

 路上也都是女人和孩子。一看胳膊上挎的筐,就知道幹啥去。碰到了就打招呼,也不會影響你採蘑菇。到了山裡就分開走了,這裡的山上沒有兇猛的野獸,只有野雞、野兔子、狍子,野鴨、鼠、野山羊、黃鼠狼、松鼠、這些在山裡比較容易看到的。像梅花鹿、穿山甲、刺蝟、狼、猴、狐狸、熊這些等往深山裡走。沒有人會為了採點兒蘑菇進深山。

 每年入冬,村子裡會組織壯漢進深山打獵。每次要十天左右,老顧家不會參與這項集體活動,因為有一年村裡人在山上遇到過狼群,死了三個人,這兩年幾乎沒人去了,有幾個去的也會是在深山的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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