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芒回廚房收拾,傅巖有些生無可戀。
常平吃完飯,在板凳上跟鄭可炎聊天,看到傅巖出來了,立馬站起來衝過去。
鄭可炎也站起來,要往傅巖那裡走。
傅巖看了一眼廚房大門,沒進去,而是走到籬笆牆那邊,默默傷心。
傷心一會兒,覺得籬笆牆太不安全了,又瞧見籬笆牆旁邊堆了磚頭,還有泥什麼的。
他立馬喊鄭可炎:“你過來。”
鄭可炎小跑著過去。
傅巖問:“那面牆是誰弄的?”
他問的是換成磚的那一面牆。
鄭可炎說:“姐姐啊。”
他拿小手比劃了一下:“全是姐姐堆上去的,姐姐什麼都會,姐姐很厲害。”
傅巖心說,不厲害我能看上她嗎?
傅巖問:“你會不會堆?”
鄭可炎點點頭:“姐姐教過我,我會的。”
傅巖說:“你來教我。”
鄭可炎很開心,他這個年紀,只要有好玩的事情,就會覺得開心,尤其,還是跟他喜歡的大哥哥一起玩。
雖然砌牆不是玩樂的事情,但在鄭可炎這個七歲的小男孩眼裡,什麼事情都可以變成玩樂。
鄭可炎拉著傅巖,像模像樣地教了起來。
傅巖學的很認真,也學的很快。
常平見少爺都學了,自然也不敢懈怠,跟著學。
學會後,他家少爺就動手將那個籬笆院子給拆了,然後研究著怎麼造牆。
常平一臉哭相。
他今天陪著的少爺,一定不是他家少爺。
傅巖可能研究好了,彎腰,大敕敕地往地上一坐,拿磚,摻泥,開始堆牆。
常平立馬跪地:“少……不,哥,還是我來吧?”
傅巖瞪著他,目光又是凶神惡煞:“你想幹嘛?”
差點沒吼一句:“你又想搶我功勞?”
常平淚,瞅了一眼旁邊玩著泥漿的鄭可炎,小聲說:“我只是想幫……哥。”
傅巖冷聲說:“不用。”
常平一言難盡,看著自家少爺養尊處優,雪白修長的手,被泥漿弄髒,被粗糙的磚磨破……
常平忽然很心疼很心疼少爺了。
常平默默地跪坐在那裡,遞磚,還時不時地摻些泥,打個下手什麼的。
鄭可芒收拾好廚房,出來,就看到漸漸落日的暮靄下,三個男人,像接力賽似的,在給她沏牆。
她原本扎的籬笆牆,變成了籬笆堆,被置在一邊。
鄭可芒額頭微抽,走過去,喊了一聲:“石頭。”
傅巖第一次跟鄭可芒相遇,沒留名字。
第二次他說他叫石頭,鄭可芒一聽就知道是假名,但沒戳破,他不方便告知真名字,她也不會冒昧的問。
傅石頭聽到了鄭可芒的聲音,沒回頭,只應了一聲嗯,鍥而不捨地繼續堆磚,越堆越有經驗,越堆越有成就感。
鄭可芒走近後,看了一眼已經沏好的整齊劃一的牆,笑道:“手藝不錯,你以前也幹活的嗎?”
傅巖手上的動作不停,面不改色道:
“嗯,家裡窮,窮人家裡的男人頂半邊天。”
旁邊的常平:“……”
我什麼都沒聽見。
事後大少奶奶不能怪他,聯合少爺來欺騙她。
傅巖想到剛剛鄭可芒說的,她最不喜歡病秧子,又著重強調一句:
“我身體很強壯,很能幹的。”
鄭可芒說:
“謝謝你,本來我是打算明天開始弄這半邊牆的,家裡沒男人,確實有些累,蓋到一半,我夠不著了,還得搬椅子,一點一點的挪,就這半面牆,我得沏四五天,不過,有你和……”
語氣一頓,問常平:“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常平沒敢報名字,只是看著傅巖。
傅巖也掃了他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不知道是手沒拿穩還是怎麼的,磚忽然掉了,啪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常平眼皮一跳,脫口而出:“剪刀。”
鄭可芒:“……”
傅巖慢騰騰的搬開碎磚,又拿一塊完好的,繼續堆牆。
鄭可芒額頭微抽,問常平:“你的名字,叫剪刀?”
常平點頭:“嗯嗯嗯,我哥叫石頭,我叫剪刀。”
鄭可芒:“……”
石頭剪刀布嗎?
瞥一眼旁邊玩著泥漿的小不點鄭可炎,忽然有種布的即視感。
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傅巖聽到笑聲,立馬扭頭朝後看。
暮靄下,夕陽西照,少女單薄的身子瘦削而立,棉麻衣裙,一點兒也不華麗,卻極乾淨,煙白色的裙,黑色的發,笑的肆意的眉眼,明明很稀疏平常,卻帶著直擊人心的魅力。
傅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女子。
傅巖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心動,還是那種毫無抵抗力的心動。
常平不明白鄭可芒在笑什麼,但總覺得她是在笑他,他嘟了嘟嘴,卻不敢說鄭可芒一句。
鄭可炎抬頭問:“姐姐,你在笑什麼?”
鄭可芒笑著說:“還記得姐姐教你玩的那個遊戲嗎?”
鄭可炎說:“姐姐教我玩的遊戲可多了,姐姐是說哪一個?”
鄭可芒眨了眨眼,俏皮道:“石頭剪刀布。”
鄭可炎:“……”
恍惚知道,姐姐為什麼笑了。
傅巖不明所以:“什麼石頭剪刀布?”
常平已經聽出來了鄭可芒的笑點在哪裡了。
常平輕抿了抿唇,看著自家少爺故意裝作一臉不明所以的樣。
裝吧,也在笑話你呢。
鄭可芒笑著說:“一種遊戲,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好啊。”
傅巖很積極:“等我幫你沏好了牆,你就教我。”
鄭可芒說:“哪好意思讓你真的幫我沏牆,你放著吧,已經很晚了,去休息,這牆我明天會沏的。”
傅巖說:“反正我今晚沒事。”
鄭可芒說:“你不是要教我弟弟下棋嗎?不能說話不算話哦。”
傅巖很從容:“我明天晚上再教他下棋,今晚幫你沏牆,這也不算食言,只是把時間往後推了一晚上而已。”
鄭可炎一聽傅巖明天晚上還在,立馬說:“姐姐,我明天晚上再讓石頭哥哥教我下棋。”
傅巖勾唇,這分明就是親弟弟啊。
鄭可芒說:“就算你明天晚上教我弟弟下棋,今晚也要休息。”
傅巖很好說話:“嗯,我會休息的,等沏完牆。”
鄭可芒打擊他:“一晚上你沏不完的。”
傅巖扭頭看她,片刻後,說道:“我如果沏完了呢?”
“沏完了就沏完了。”
“……”
為什麼她就不上勾呢?
傅巖悶,原本還想誘惑她打個賭,她輸了,就欠他一個賭約什麼的。
傅巖說:“你去睡覺吧。”
鄭可芒說:“我不困。”
傅巖說:“不困你就去喝茶。”
鄭可芒說:“我喝茶,看你們沏牆嗎?那多不好意思。”
傅巖莞爾,心情又好了起來:“跟我,不用客氣。”
鄭可芒轉身:“那我去燒茶,辛苦你和你兄弟了,晚上我給你們做宵夜。”
“……”
“……”
“……”
三個男人,一致呆了。
她還真的,不客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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