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芒去取茶葉。
傅巖低頭,默默地沏牆。
常平很積極地打下手。
鄭可炎也不玩泥漿了,幫著和泥。
三個男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大大的縮減了時間,也提高了效率。
鄭可芒提了一個爐子出來,架了個鐵水壺,拿了一把蒲扇,一邊扇火燒茶,一邊看著那邊忙碌的三個男人。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恰如其分。
如果,那男人是她的相公,另一個是家裡的雜役,就好了。
原本她想要的日子,也就是這樣的。
沒有父親就沒有父親吧,有個母親,有個弟弟,有一個能幹的相公,再有一個能使派的雜役,日子簡簡單單,細水長流,不冷不熱,不累不慌,柴米油鹽中,自有這個院中的幸福。
只是……哎。
想要找一個情投相和,相濡以沫的相公,似乎,有點難。
不過,她還小,且走著看著。
她相信,她會把日子過成她想要的樣子的。
她也一定會找到心滿意足的相公。
不知道多久之後。
傅巖喊一聲:“鄭大姑娘。”
鄭可芒應道:“石頭哥,怎麼了?”
傅巖愣了下,更正道:“喊我石頭就行了。”
他要當鄭可炎的哥,但不當她的哥。
他要當她夫君。
鄭可芒哦一聲:“石頭,怎麼了?”
傅石頭說:“我有點渴。”
鄭可芒立馬倒了一杯水,端過來。
傅巖兩手都有泥,他有些為難,看著鄭可芒:“你能餵我嗎?”
鄭可芒沒多想,彎腰把水喂進他嘴裡。
拐頭,問常平:“你渴嗎?”
常平還沒應聲,傅巖幫他回話:“他不渴。”
常平:“……”
少爺,我也渴的。
常平在心裡哭,衝著鄭可芒搖頭,笑的那叫個沒事樣:“鄭大姑娘,我不渴,你……照顧我哥就行了。”
鄭可芒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水來。
常平可不敢讓鄭可芒喂,手再髒也立馬接了杯子。
鄭可芒沒說什麼,又給鄭可炎倒了一杯水,不用鄭可炎開口,直接餵給他喝。
又問他:“困不困?”
鄭可炎搖頭:“不困。”
鄭可芒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知道他想玩,便也由著他了。
天色漸晚,好在九月份的夜晚,也不算冷,鄭可芒喝著熱茶,傅巖和常平忙的一身汗,鄭可炎有些困了,不停的打哈欠。
鄭可芒起身,去抱鄭可炎,帶他去洗手洗臉,又衝傅巖說:
“我先哄弟弟睡覺,你和你兄弟也去睡吧,我一會兒給你們收拾房間。”
傅巖沒應聲,但他早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得把這面牆給沏好了。
等鄭可芒抱著鄭可炎進屋睡覺。
傅巖衝常平說:“你能不能手腳利索點?”
常平懵:“……”
他哪裡不利索了?
傅巖站在那裡,指揮道:
“跑勤快點,你給磚上泥,我來沏,不要耽擱時間,我要磚不停,懂嗎?”
常平點頭,懂是懂,但是,要想磚不停,他得跑成陀螺啊。
少爺你哄你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要叫我跑腿?
說好的不讓我搶功勞呢?
鄭可芒就在屋裡哄了鄭可炎睡覺的功夫,再出來,大半面牆都已經沏好了,高度麼……在傅巖的頭頂上。
而傅巖,目測有一米九,那麼,這面牆,有兩米了吧?
兩米的牆,還是磚牆,在古代,已經很好很好了。
鄭可芒走過來,衝傅巖說:“很晚了,去睡覺吧。”
傅巖說:“沏完再睡,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們。”
鄭可芒說:“晚上不休息,對身體不好。”
傅巖說:“我身子好著呢,就證明給你看,我不是病秧子。”
鄭可芒無奈:“我相信你不是病秧子,行了吧?”
“不行。”
“那你沏吧,我去給你們做夜宵。”
“……”
為什麼她就不上當。
她如果再多說一句。
他就說:“除非你答應嫁給我,那我就聽你的話。”
傅巖滿腔熱情被澆了個冰涼透。
轉身,見常平在盯著他看,他惡狠狠地道:“看什麼看,幹活!”
常平憂心,院裡沒那姐弟二人了,他小聲說:
“少爺,你真沒事嗎?你幹了半天活了,這天也黑了,你不休息,身子吃得消嗎?”
傅巖這會兒是很見不得有人說他身子不好的,他又兇又冷地瞪著常平:
“你再說一句!”
“……”
“我身子好的很!”
“……”
“我幹一夜活也不會累!”
“……”
鄭可芒做的夜宵,很香,不是麵條了,而是各種肉類,她養的有豬,在後院的後面還圈了個雞籠,旁邊還養了些鴨和鵝,她家還有一頭牛呢,在這個農耕年代,牛是農戶們的必備朋友。
她不吃牛,但別的肉,卻是可以吃的。
她擼成串,做成了肉串,一滷一炸,再灑上特製的香料,別提多香了。
傅巖和常平聞到這股香味,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常平小聲說:“少爺,鄭大姑娘好像挺會做飯?”
傅巖說:“把好像去掉。”
常平說:“鄭大姑娘很會做飯。”
傅巖驕傲道:“也不看看是誰看上的女人。”
常平給傅巖戴高帽:“是,少爺看上的女人,自然厲害。”
傅巖瞅一眼剩下的一小面牆,去洗手。
常平也跟著去洗手。
鄭可芒將肉串拿出來後,就看到兩個男人已經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了。
鄭可芒笑著說:“看來都餓了,吃吧。”
一人一大碗。
傅巖吃的滿嘴齒香,吃完又進廚房,然後又進廚房,一共吃了三大碗。
常平吃了兩碗,再吃第三碗的時候,被傅巖踹了一腳。
常平很自覺地不吃了。
吃飽喝足,傅巖帶著常平繼續去沏牆。
鄭可芒困的直打哈欠。
傅巖心疼地說:“你去睡覺。”
鄭可芒說:“勞煩你們幫我沏牆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哪能讓你們在外面忙,我去睡覺的道理。”
她又一個哈欠打出來,連同淚水都出來了。
傅巖默了默,丟下手裡的東西,去洗手,過來說:“睡覺吧。”
鄭可芒說:“我去把床鋪一鋪。”
傅巖嗯一聲,跟著她往裡面走,常平也跟上。
後院的臥室是她們一家人在住,堂屋兩側的臥室沒人住,鄭可芒原本要收拾兩間屋子,但傅巖不想勞累她,說一間就夠了,於是她就收拾了一間。
收拾好,她衝傅巖說:“早些睡,我去鎖門。”
“嗯。”
傅巖走到窗戶前,看往院中關門的鄭可芒。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好想……
哎,還是得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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