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巖暗自瞪了韓大夫一眼。
韓大夫當沒看見,笑著回答鄭可芒的話:“鄭大姑娘的廚藝頂好,飯菜很不錯。”
鄭可芒笑著說:“韓大夫吃的合口就好。”
韓大夫連連道:“很合口很合口。”
鄭可芒看向常平收拾東西的樣子,磨嘰的簡直不能看。
如果沒別的事情了,鄭可芒一定會自己去收拾了,然後讓這三個人休息。
但是。
她想請韓大夫幫個忙,故而,對常平的磨嘰行為,也就視而不見了。
鄭可芒斟酌了下,開口:“韓大夫,我想請你幫個忙。”
韓大夫立馬道:“鄭大姑娘請說。”
鄭可芒說:“我想請韓大夫去給我母親診一診脈。”
韓大夫明知道他此行的目地,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為的,就是眼前這個鄭大姑娘的母親,他自然也知道,鄭大姑娘的母親病重,相關的病情他也從傅巖的嘴中得知了,此刻卻裝作不知道。
用著一副詫異的口吻問:“鄭大姑娘的母親生病了嗎?”
鄭可芒凝重著秀眉點頭:“嗯。”
韓大夫問:“是什麼病?”
鄭可芒說:
“我也不清楚,請過鄉里很多郎中,但都瞧不好,他們也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病,就是,我母親能吃能喝,不能說話,四肢也不能行動。”
鄭可芒知道在現代,用植物人來說,是比較合適的。
但是,在古代,這些郎中們確實給不出一個具體的病名。
古代沒有植物人這一說,她也不好擅自定名。
韓大夫心想,跟傅大少爺說的一致。
韓大夫四十出頭,沒長鬍子,他有模有樣的摸了摸下巴,說道:
“沒看到病人,只是聽你這麼說,我也不好下定論,不如這樣吧,我隨你去一趟,給你母親診診,具體情況,等診完脈,我再來與你說。”
鄭可芒巴不得他現在就去,但考慮到他忙了一天了,怕他累,說道:“那明天吧。”
韓大夫義正嚴辭道:
“家中有病重的母親,你怎麼就不著急,哪還能等到明天,就現在去,你如果不方便……”
“沒有不方便,我只是怕韓大夫忙了一天,太過勞累。”
“再勞累也要以病人為先。”
鄭可芒感激不盡,同時,對韓大夫也是肅然起敬,打這第一次見面,就對韓大夫有很好的印象。
傅巖安靜的站在一邊,不插話。
常平終於在鄭可芒和韓大夫對話完畢後,將東西全部給收拾好了。
時間抓的精準之極。
用電腦計算的話,可能都不會存在誤差。
鄭可芒朝常平看了一眼,總有一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但想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韓大夫去拿了自己的診具,鄭可芒要從常平手中接木桶,被傅巖先一步接了過來。
傅巖說:“我與韓大夫一起去。”
鄭可芒說:“你也忙了一天了,不累嗎?”
傅巖說:
“不累,就是累,也要等韓大夫給伯母診完,知道情況之後再睡,不然,我也是睡不下的。”
常平跟著接腔,就怕少爺把他落下:“我也去。”
鄭可芒:“……”
三個男人,關了屋門,披著大雪,往鄭可芒的家走。
進了院門,傅巖熟門熟路的去了廚房,將木桶擱置好。
出來就看到常平在等他。
鄭可芒和韓大夫不在。
常平說:“鄭大姑娘已經帶著韓大夫進堂屋了。”
傅巖嗯一聲,領著常平過去。
走到堂屋簷下,將外面落了滿層雪的斗笠脫掉,掛在牆壁一側的鐵樁上,常平跟著照做,然後兩個人進屋,順手把門關上,擋住那些風雪。
傅巖是知道杜如雲住在哪個屋子的,他直接過去。
此刻,杜如雲的屋子裡站了鄭可炎,還有文姑姑。
鄭可芒也站在一側。
韓大夫正坐在那裡,用脈診在為杜如雲診脈。
傅巖進來後,鄭可炎眼尖,看到了他,立時喊一聲:“石頭哥哥!”
聲音裡有驚喜。
傅巖衝他噓一聲,過去拉住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常平跟著站過去,不說話。
杜如雲躺在那裡,她是聽到了鄭可炎的聲音,知道那個石頭公子來了,但她說不出話,也就沒出聲。
文姑姑朝著傅巖和常平看了一眼。
文姑姑一直在宮裡當繡女,出來後,很少進城,而每次進城,也多數是去拜訪好友,知道申城有一個首富,家中有一個名聲不好的嫡孫,但從來沒見過,是以,也沒認出傅巖來。
只是見鄭可炎對這個人挺親切,就多看了兩眼,但也只是多看兩眼而已。
文姑姑收回視線。
韓大夫坐在那裡,診脈時間有些長,他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又抿唇,那臉上的神色,就沒鬆散過,有種凝重感。
鄭可芒的心,提了起來。
等韓大夫終於診完脈,鄭可芒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了。
韓大夫一句話不說,只是往外走。
鄭可芒立馬跟上。
避開眾人,韓大夫這才衝著鄭可芒說:“你母親這病……”
心裡一咯噔,鄭可芒問:“很難治嗎?”
韓大夫沉聲說:
“這病我也不是沒碰到過,但是,鮮少有治好的,一般得這種病的人,多數都是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刺激,強烈的情緒有時候比兵器還可怕,那些壞情緒從大腦滲透進去,影響身體的每個地方都跟著變壞,如果單是情緒影響,倒也不會太難治,但是,這樣的人,多數情況下,也會受外力影響,比如說,被推,被打,或是被虐待,進而加重病情,長久不治,或者說,長久的情緒不能恢復,就會釀成終身不愈的癱瘓。”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
“你母親的病,應該也是這般引起的,按常理來說,她不可能能吃飯,而現在,她卻能吃飯,想必,這是你的功勞吧?”
鄭可芒說:
“我時常與母親說話,也給她做一些簡單的按摩,可能是起了一些作用吧,剛開始喂母親吃飯,她也是不動的,後來漸漸的能吃一些,再後來,她能吃的東西也多了,氣色也好了很多,但是,就是不能動,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韓大夫說:
“你這樣做很好,以後堅持做,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但想要你母親完全健康,還是得用藥。”
韓大夫想了想,說道:
“我可以為你母親施針灸,試著刺激一下她體內的筋脈,看會不會有好轉。”
鄭可芒連連道:“勞煩韓大夫了。”
韓大夫忙道:
“不勞煩,我本來就是下鄉義診的,給病人問診治病,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鄭可芒還是千恩萬謝。
韓大夫與鄭可芒說好之後,就帶著傅巖和常平離開了。
三個人回到義診的居所,傅巖這才問韓大夫,有沒有把握治好鄭可芒母親的病。
韓大夫說他應該有九成的把握。
傅巖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他衝常平道:“收拾東西,明天就回。”
常平見少爺高興,他也高興。
他轉身就去收拾東西。
韓大夫坐在那裡,一時有些懵,半天后,反應過來,臉上一慌。
哎呀,他忘記了,他只是要給鄭大姑娘的母親瞧一瞧,治病的話,不是現在的。
韓大夫一拍大腿,差點兒給傅巖跪了。
韓大夫說:“傅大少爺,我剛剛好像辦砸了。”
正高興著的傅巖,沒怎麼聽明白,蹙眉看向他:“韓大夫什麼意思?”
韓大夫把他剛剛答應了鄭可芒,要給她母親施針灸的事情說了。
傅巖差點炸:
“你怎麼就能答應了,現在給她母親治呢?你現在治了,還有我祖母什麼事情?那我的計劃怎麼辦?我這兜了一圈下來,讓你撿了個好名聲,是吧?”
韓大夫無語。
他又沒想給自己撿好名聲。
只是因為習慣成自然。
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先把病人給治好,不讓病人痛苦。
韓大夫小聲說:“現在怎麼辦?”
傅巖氣死了,能怎麼辦,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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