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幾近窒息地問：“為什麼？你不是都決定跟他離婚了嗎？”
沒在迴避這個問題，宋欣然勇敢地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也已經跟你說了我決定離婚的理由，可是。我離不離婚和我跟不跟你在一起，並不是可以混為一談的兩件事。”
四年了，宋欣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他的臉了。
記憶中的路悠遠，永遠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是她們醫院裡所有護士的夢中情人。
他溫柔，陽光，帥氣，而且彬彬有禮。
宋欣然也曾一度為了他的這種氣質神魂顛倒，可如今不過是四年，他身上那些溫柔的氣質卻消失一點不剩。
宋欣然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彷彿想在他臉上找到曾經的痕跡，可是......
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依舊英俊，依舊帥氣，只有溫文爾雅的氣質變了，現在的他，看上去城府極深。
看來這四年，路悠遠身上也發生過不少事，但是這對宋欣然來說都不重要了。
那個時候為了他死去活來，還以為終究能感動這個男人，到最後才發現所做的，都是蠢事，唯一能感動的，只有自己，所以她一敗塗地，最後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在這段感情中，宋欣然唯一賺到的，也就是偷偷生下了一個孩子。
所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後悔以前做過的，也不後悔愛過他，但這不代表她想回到過去。
宋欣然很是坦誠：“你說我嫁給了一個不愛我的人，作為一個同妻，我不可能得到大眾所期待的幸福，也不能給孩子做榜樣。我認真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所以我才做了今天的決定，但是，你敢說我和你在一起就能幸福？”
這個問題確實很尖銳！
路悠遠動了動嘴唇，有些心虛，但立刻承諾：“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
“你猜我信不信？”
“欣然......”
宋欣然抬手製止了他想要說出來的那些話：“你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
“信任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但垮塌也許只在一瞬，更何況我和你之間信任的垮塌並不是一件事，是很多很多件，當年你做了什麼，不需要我複述了吧？”
“路悠遠，就算我愛你，也不是你傷害我的理由，你既傷害了，那個傷就會一直在......”
所以，宋欣然抬起右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心臟處，問他：“你在這裡看到了什麼？”
路悠遠一片茫然，他不知道她問這是什麼意思，但感覺是個送命題。
所以，他幾乎不敢回答
好在，宋欣然也沒打算等他的回答，她笑了一下，就像多年前他們在醫大的時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他一見鍾情時那樣清純的笑。
她說：“這裡有個洞啊！你看不見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宋欣然表現得極為冷靜，但沒有人知道，在她平靜的外表之下，心海里正怒海狂濤。
她說：“那顆愛你的心，早就被你挖掉，扔掉，攆了個稀碎，變成血泥，扔進了臭水溝裡，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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