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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交了三個海歸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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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選擇

  大媽們連拉帶拽,總算救了秦秀。

  因為顧法典的家世,也因為他一直不學好,逃學打架玩遊戲的,大家直覺,應該是他在撒謊。

  所以張大媽選擇信任秦秀,並說:“法典,不是我說你,你爸媽都是人才,你倆哥在漂亮國拿的可是資本主義的獎學金,你不學好還問小孩子收保護費……”

  另一個大媽也覺得秦秀不至於那麼打孩子,反而說:“法典,我咋覺得半夏是你打的,我剛才聽秦秀說了,你問半夏收過保護費。”

  秦秀心裡一樂:顧法典是《白眉大俠》看多了,想行俠仗義為半夏出頭吧?

  就該讓大媽們好好罵罵,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出頭?

  瘦高高的少年有點懵:“我收保護費?”

  “要不是你勒索半夏,秦秀哪捨得打孩子?”張大媽唾沫橫飛:“男孩子小時候熊一點可以,但你不能學社會混子,玩勒索訛錢的那一套。”

  一根刺拔.出來,秦秀疼的一聲哎吆,心裡卻更樂了:問小孩子訛錢的事可不好明證,小兔崽子,本來就是混蛋一個,還想強出頭,滾蛋吧他。

  她正美著呢,顧法典問:“秦阿姨,你知不知道汙衊,誹謗也是違法?”

  張大媽搶著說:“法典呀,收保護費可是犯罪!”

  顧法典不跟老太太歪纏,繞開張大媽,說:“秦阿姨,你說是因為你女兒偷了家裡的電子錶,摩絲和巧克力你才打她的,你確定?”

  秦秀非但不怕,還大聲說:“她從鄉下農民身上學的壞毛病,愛偷……”

  “摩絲是你兒子覺得好玩,全噴牆上了。電子錶是你兒子帶出去丟了,而巧克力……”顧法典還指小龍:“也是他自己吃光的,半夏一顆都沒吃過。”

  “你放屁,我家的事情你咋……”秦秀一語未盡,顧法典接著說:“當然是你兒子說的,還有,電子錶我已經找到了,張強你自己說,你的電子錶哪來的……”

  到下班時間了,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胖胖的小男孩被幾個大孩子推到秦秀面前,秦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張大媽愣住了:“強子,你拿了小龍的電子錶?”咋是她家大孫子?

  張強也才五歲,哪見過這陣勢,咧嘴大哭:“是小龍自己玩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我才撿的。”

  所以兒子丟的表,她賴女兒身上了?

  “秦秀啊,兒子犯錯你打女兒,太不應該了。”終於有人開始指責秦秀了。

  “重男輕女也沒你這樣的!”

  “太過分了你!”

  一看不對,秦秀轉身想走,可顧法典堵她面前了。

  “我以後不打了,我拿半夏當祖宗,行了吧。”今天運氣不好,踩到顧法典這坨臭狗屎了,秦秀自認倒黴。

  但顧法典居然說:“你不是打孩子,你是故意殺人,你是在犯罪!”

  秦秀心說怪不得林珺出國時只帶走倆大的,不帶顧法典,這孩子腦子有問題。

  陰天下雨打孩子,打錯了又怎樣?

  難不成讓公安來抓她?

  身為副書記的夫人,她向為溫柔賢惠大方的,但此刻忍不了了,她給顧法典激怒了,她兩手叉腰:“就算我故意殺人了,有種你報警啊,讓警察來抓我,不敢了吧,你不報警我報,你在籃球場上打我,你還害我被刺扎……”

  這時還真有人說:“別吵了,公安來了……”

  如今的公安還是綠衣服大簷帽,因為一回回的嚴打,在群眾中威信特別高。

  呼啦啦的,人群散開了,還真有公安來了,而且是個,女公安!

  秦秀眼前一亮,她正愁脫不了身,立刻大喊:“公安同志,有小混混欺負我……”

  讓公安來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顧法典。

  女公安四十多歲,身材板正,一臉威嚴,開門見山問:“哪裡出命案了?”

  “他,他想殺我!”秦秀說。潑婦吵架,就喜歡誇大其詞。

  可她話音才落,顧法典緊接著說:“公安同志,我今天碰到一個女孩,受了虐待,混身是傷。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秦秀在明知是兒子犯錯的前提下故意傷害,虐待女兒的,就在早上,她致使女兒休克將近兩個小時,期間沒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也沒有送醫院,反而把兒子送回了孃家,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是想故意殺死自己的女兒,並且準備偽造現場,毀滅證據!”

  “啥?秦秀殺人?”有人說。

  “她為啥要殺半夏,不該吧,那是她閨女啊。”還有人說。

  秦秀傻眼了,心說這全是半夏告訴顧法典的?

  她分明是不小心,失手打的。

  可那黑心肝的小丫頭卻說她是故意的,她咋這麼沒良心。

  她非打死那丫頭不可。

  她攤手說:“公安同志,你信嗎?”誰能信一個當媽的會故意殺孩子?

  這要別的公安,可能不信,但出警的趙霞趙公安不是信,而是她親眼見過有人殺害親生女兒,畢竟現在計劃生育政策嚴厲,而重男輕女的人,社會上太多了。

  不過她雙眼一狹:“女同志,你怎麼渾身是刺?”

  秦秀渾身是刺,簡直像只刺蝟。

  她說:“還不是顧法典,他把我推花叢裡的,他是我們廠有名的混混。”

  “你別扯那些沒用的,先說有沒有打孩子!”公安可不像大媽們會被帶偏。

  秦秀眼珠子一轉,說:“沒有,但是我家孩子摔傷過,她還愛撒謊……”既然半夏不仁,她也不義,就說孩子是摔的,又沒人看見,誰能拿她怎麼樣?

  “孩子呢?”趙公安問。

  在秦秀記憶裡半夏和顧法典在一起,手指顧法典:“問他。”

  顧法典說:“孩子目前還在衛生院,包紮完傷口後正在輸液消炎症,不過公安同志,辦案要先勘察現場,你難道不該去秦秀家,看看她殺人的證據……”

  秦秀頭皮又是一緊,她今天給嚇壞了,又一直在樓下等半夏,家裡還一團亂,到處是半夏的頭髮,廁所裡甚至有半夏流的鼻血,都沒收拾!

  於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大家都伸長了脖子要看熱鬧,向來端莊,溫柔大方的副書記夫人卻突然轉身,跑的像風風火火。

  她這樣子完全是電視裡壞人被戳穿後的驚慌失措!

  “她不會真的想殺孩子吧?”有人驚呼。

  還有人說:“看樣子她是想去毀滅證據吧!”

  “說不定家裡有繩子,有刀……她說不定還想分屍……”大家越說越興奮,單元樓下,人潮蜂蛹,全跟在秦秀身後。

  不測不知道,一測深不見底。

  秦秀此時才發現自己瞎了眼,沒看出來,顧法典個小屁孩話不多。

  但一句句直指要害。

  雖然她沒有故意殺人,可叫大家看到打洗手間的血跡,地上那一團團的頭髮,她在廠裡好容易博來的賢惠名聲也要完蛋了呀。

  她跑的飛快,趙公安緊隨其後。

  不過剛跑到樓梯口,迎面碰上個男孩,懷裡抱著半夏。

  秦秀見之大喜,一個踉蹌,伸手來抱:“半夏回來啦!”又說:“媽媽錯了,媽媽不該罵你的,來,媽媽抱抱,好不好?”

  趙公安也止步,身後一大群人更是齊刷刷的止步。

  單元門口擠的水洩不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半夏身上。

  特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又圓又大,剛從鄉下來,兩頰泛著微微的紅,可這紅並不土氣,反而讓這孩子顯得比別人更活潑。

  她被放到了樓梯上,茫然的看著所有人。

  但她臉上乾乾淨淨,沒有傷痕。

  當然,秦秀不傻,打孩子不會打在顯眼的地方嘛。

  一瞬間所有人猶豫了,這孩子外表看起來,不像被虐待過的呀。

  怕不是顧法典那小混蛋故意唬人的吧。

  “半夏,媽媽沒打你,就輕輕拍了兩巴掌,對不對?媽媽錯了,寶貝,快來媽媽抱。”秦秀說著就要上前。

  但趙公安可不好糊弄,一把拉住了她:“同志你別動,我要單獨問孩子話。”

  “好好好,我不動。半夏呀,好好跟公安阿姨說話,媽媽沒打你,媽媽明天還會帶你去吃肯德基,完了咱們逛公園,晚上媽媽還會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呀?”

  人不動,她的嘴巴可不會閒著。

  孩子嘛,你哄一鬨,她能不聽媽媽的話?

  只要半夏聽她的,半路跳出來管閒事的顧法典就是個拉耗子的狗。

  他純屬多管閒事。

  趙公安也伸手了:“寶貝,到阿姨這兒來,阿姨有話問你,好不好?”

  面前全是人。

  女孩眼神迷茫的看著秦秀,下意識瑟縮。

  目光再落到趙公安身上,這可是公安,戴著大簷帽的,她也怕。

  突然,孩子的眸子裡有了光,她深吸一口氣,邁下一節臺階。

  人群中再一聲驚呼:“這孩子身上好多紗布!”

  剛去衛生所包紮過,孩子身上滿是紗布,而空蕩蕩的襯衣,一晃就看出來了。

  她再下一級,秦秀以為孩子來找她了,滿心歡喜要抱,誰知孩子突然連下兩臺,越過了她。

  畢竟小孩,樓梯又太高,趙公安以為她要找自己,怕她摔著,連忙伸手去接。

  但行動看似緩慢的孩子卻靈巧的躲過了她,然後就那麼一撲。

  趙公安哎吆一聲:還有四個臺階呢,她不得摔滾下去?

  當然,半夏雖然踩空了,可並沒有摔跤。

  因為哥哥就在樓梯下面,她朝他撲過去,他心有靈犀,立刻伸手接住了她。

  撲到哥哥懷裡,半夏才覺得自己安全了。

  她緊緊揪著哥哥的衣服,泣不成聲:“哥哥,帶我走,我不要回家!”

  小小的女孩,她一字一頓:“哥哥,我會做飯洗碗,我給你當保姆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秦秀驚呆了,趙公安也驚呆了。

  就連圍觀的群眾們也驚呆了。

  顧法典,成績差,愛打架,爹不養,媽不要的狗東西。

  半夏怎麼會那麼信任他的?

  但最吃驚的還是顧法典。

  說大了是虐待,說小了也不過是大人打孩子。

  母親離開時他懂了一個道理,大人的思維裡面沒有尊重孩子,和孩子的自由意志。

  而人性中有一條是:孩子在幼年,會無條件深愛父母,哪怕他們被虐待,傷害,依舊會義無反顧的去愛。

  所以在操場上看到半夏被打,又聽小夥伴說她在家天天捱打,他就忍不住插手,多管閒事了。

  但他傾向於這件事的走向是:秦秀哄一鬨,半夏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跟媽媽和好,回家。

  哪有孩子會不愛媽媽的呢?

  顧法典甚至悲觀的想,半夏還會繼續捱打的,但她會慢慢習慣被打被罵,習慣家庭暴力,在被虐待中成長,最終長大,或者死去!

  所以他討厭秦秀,於是捉弄她,看她出醜,洋相百出,可他沒想深入管這件事。

  但半夏居然沒有做媽媽的應聲蟲,而是選擇了他?

  剛才,把半夏送到衛生院後,顧法典去了趟位於廠門外的,秦秀孃家媽開的勞保店,還打聽到了一些讓他覺得疑惑的事。

  既然小女孩如此的信任他,那這事他就有必要繼續管下去。

  他說:“秦阿姨,請問半夏是你生的嗎?哪年哪月,你在哪兒生的?”

  趙公安掏出小本子,鋼筆開蓋,甩甩墨水,也要記錄。

  秦秀有點緊張,磕磕巴巴說:“她是91年6月生的,四歲了,怎麼啦?”

  大家覺得差不多,半夏看起來也就四歲。

  可顧法典立刻說:“案子破了,這孩子壓根就不是秦秀生的,公安同志您看,這是秦秀91年5月上首都旅遊時拍的紀念照,她看起來像是懷孕九月的樣子嗎?”

  半夏說過,奶奶說她五歲,媽媽卻說她四歲。筆趣閣

  剛才顧法典留了個心眼,去秦秀孃家開的鋪子時,看到玻璃櫃下壓了張照片,就給抽出來帶在身邊了。

  果然,這成破案的關鍵了。

  趙公安一看照片,頓時眉頭一皺:“女同志,這孩子不是你生的,她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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