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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薛姨媽不想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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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轉眼就到了給寶釵洗三的日子,王子朦看著從生下來一天一個樣的小娃娃,心中還是有些期待一會的儀式的。

 等著過了晌午,眾人用過午飯,洗三禮正式開始,在王子朦臥房的外間。

 由接生的穩婆主持,先是薛家親族的女眷按照輩分順序一一向盆裡添金銀裸子等物,每添一樣穩婆就會說一句吉祥話,之後是響盆,寶釵聽到聲音自然是大哭起來。

 此時留在屋子裡的薛蟠很是心疼哭著的妹妹,不過他想起昨日裡奶孃說的話,小臉上滿是糾結。

 按照規矩寶釵被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放了各樣吉祥物的大紅酸枝花卉式樣的盆中開始清洗,王子朦在屋內聽著動靜心裡想著自己女兒的小身體本來要被眾人圍觀,好在自己昨兒讓人準備了圍帳,還是略擋擋比較好。

 洗三禮結束後,小寶釵就被送回到王子朦身邊,跟著進來的還有小薛蟠。

 王子朦先是細心的哄著還在啼哭的小姑娘,這邊也沒有忘了讓薛蟠上床,近日天氣是轉暖,到底南邊的冬天還是溼冷的。

 小娃娃剛生下來的時候除了吃奶就是睡覺,這哄了一會子就睡了,王子朦把孩子放下,拉過小薛蟠,準備開始進行套話,她今天一早的時候就發現他今日情緒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已經安排了人盯著,可是有些時候還是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蟠兒,今天給妹妹洗三你覺得有趣兒麼?”正常來說這種熱鬧的場景小孩子應該最是感興趣的,而薛蟠的表現剛剛盯著的人也說了,並不是很高興,甚至還很是複雜的樣子。

 “蟠兒喜歡的。”小孩子今天有些沉默的。

 王子朦料想他是有些心結了,只能繼續引誘:“當初蟠兒小時候洗三的時候哭的可比妹妹響亮多了,那聲音孃親在裡面都聽的清清楚楚,給娘心疼壞了。”

 小薛蟠聽孃親提起自己小時候的事,眼睛終於亮晶晶的看著王子朦,王子朦心中一嘆,到底還是個不到三週歲的孩子,即便因為家族原因這麼小就要開始啟蒙,可是還沒有學會掩藏心思。

 “蟠兒,雖然爹爹和孃親現在有了妹妹,你自然也是爹孃的好寶寶,爹孃還是很喜歡蟠兒的。”王子朦看著他可愛的樣子將人摟在懷中輕輕拍著。

 “真的嗎?爹孃不會因為有了妹妹就不喜歡我了?”小薛蟠小心翼翼的問出來這個困擾了自己一晚上的問題,畢竟昨天他偷聽到丫頭們說,大爺和夫人很是重視這個孩子,尤其是大爺,上次生大少爺的時候都不在家,生小姐的時候這麼緊張的等在產房外面……

 他知道,大爺就是爹爹,夫人就是孃親,大少爺就是自己!

 而且奶孃邱媽媽最近也總是會教導他懂事不能惹夫人厭煩,不能親近妹妹等話。

 “蟠兒怎麼會覺得爹孃會有了妹妹就不喜歡你呢?你們都是爹孃的好孩子呀?”王子朦聽到薛蟠的問話就知道自己的猜的應該不會錯,肯定是有人在中間挑撥了什麼。

 哼,真是好樣的,薛蟠才是這麼丁點大就有人想要挑破他和自己還有寶釵的關係,自己這個月瀾院現在看起來,真是好得很呢。

 “可是孃親生我的時候爹爹都不在。”薛蟠終於將自己在意的點說了出來,實在是他躺在孃親的懷中的感覺太溫暖了,孃親的話也像是糖果一樣甜了他的心。

 “這事是誰告訴你的?邱媽媽嗎?”王子朦心中已經燒起火來,表面上還帶著笑意溫柔的拍著薛蟠的小身子。

 “不是,我昨兒聽春桃那幾個丫頭湊在一起說的,他們沒看到我,說了好多話。”小薛蟠沒有防備的和盤托出。

 王子朦回想了下春桃是那個?才想起來是她身邊的二等丫頭,真是好!

 “哦,蟠兒當年出生的時候爹爹恰巧沒在家,本來也是要回來等你的,可沒想到小蟠兒太著急出來見孃親了,所以爹爹沒有趕上罷了。”王子朦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初薛清弦可沒有這麼在意孩子和原身,也恰巧生意上出了點狀況,所以就專心的在外處理生意上的事。

 “可是爹爹對我好凶,對妹妹就不會。”小薛蟠這兩日總過來,自然也發現爹爹對妹妹的態度。

 王子朦總算是瞭解小薛蟠的心思有多敏感了,也不奇怪,薛清弦在孩子成長過程中是有些缺位的,薛蟠出生後薛清弦忙於薛家的生意,總是在外面,每次回來還總是想要教育薛蟠,而那時候的王子朦忙於家裡的瑣事,應付難搞的婆婆已經疲於奔命,對於孩子更多的是甩手給邱媽媽,現在看來邱媽媽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難怪小傢伙這麼沒有安全感。

 王子朦的語氣更溫和了一些,“對不起蟠兒,爹孃都是心中很愛你的,只不過因為你是家中長子對你要求嚴格一些,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愛你比妹妹少。”

 她不知道一個不滿三週歲的孩子是否能夠理解那麼多高深的責任之類的道理,她只能一遍遍地強調自己和薛清弦是愛他的,對於他和妹妹都是一樣的愛。

 小薛蟠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卻點點頭,表情也比剛剛放鬆了些。

 “妹妹不只屬於我和你爹爹,她也是你的妹妹,以後你們兩個才是能夠長久互相陪伴的人。”王子朦接著滲透。

 薛蟠卻又疑惑的皺起了眉,“可是邱媽媽說妹妹早晚要嫁出去,不需要多親近,而我才是今後薛家最尊貴的人。”

 王子朦一聽這話心中震驚,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不知道邱氏說這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思想中本來就是重男輕女,還是有什麼別的惡毒心思,不論是哪一樣她都不允許薛蟠身邊有這樣的存在。

 “妹妹永遠都是咱們的家人,你以後會是妹妹的依仗,妹妹也永遠都是你最親近的親人,你看她這麼小,是不是需要蟠兒保護呢?”王子朦只能趕快傳輸正確的親情觀。

 母子兩個又聊了一會,薛蟠一早起來跟著忙活這麼久也累了,心中的困擾已經大都解決了,他也安心地依偎著王子朦睡著了。

 而此時王子朦可沒有睡覺的心思,她讓同歡去請了薛清弦過來,之後就將今日的對話說給他聽,雖然她也有能力去處理這個事情,自己的院子她還是能收拾得了,可是孩子的心理問題本身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薛清弦也有責任。

 況且她正在做月子,也不想太操心,所以薛清弦顯然更適合去處理這個事情,她不在意別人在背後說她管理不力,反而薛清弦出手更能讓有些人真正的知道害怕。

 薛清弦聽了王子朦的話也意識到自己曾經對長子的忽略,對孩子是有傷害的,甚至因那些原因才引發了更多的事情。

 他雖然沒有成長在一個有愛的環境中,可是看著王子朦對孩子們的在意,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夫妻兩人商量暫時隱忍不發,由薛清弦去查明白到底邱媽媽的出發點是什麼,這兩日薛蟠就呆在王子朦身邊。

 而背後說閒話的春桃之流也要趁著這個機會都挖出來才是,這件事王子朦讓同歡和同樂去辦,不僅僅是那幾個,這些日子以來因為王子朦精神不濟而偷奸耍滑,小心思多,不能幹好本職工作的都需要查出來才是。

 商量好了兩人分別行動,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和以往一樣的。

 邱媽媽聽王子朦說這兩天要帶著薛蟠的時候還有些心驚,不過看著夫人那依然和善的笑容,溫和的目光,心中的弦也漸漸放開,自己這陣子越發多心了,總是想些有的沒的。

 “你跟在蟠兒身邊也是辛苦,尤其我懷孕生產這些日子尤甚,同貴,把給邱媽媽的東西拿過來。”王子朦為了不打草驚蛇更是表現了自己的誠意。

 邱媽媽接過的時候就知道是一對赤金的鐲子,高興萬分,心中剛剛那點子疑影也盡數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想著回家要怎樣和家裡那位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幹。

 王子朦賞完人就要邱媽媽家去了,她這段時間要儘量對薛蟠多關注以打消他心中的不安。

 薛清弦顯然也是這麼想的,當天晚上還和孩子一起用了飯,難得的溫和讓薛蟠很有些不習慣。

 接下來兩天月瀾院很是風平浪靜,直到第三日的中午,薛清弦回來用過午飯,孩子們也都睡了才真正發作起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剛回來的邱媽媽,薛清弦已經查清楚緣由。

 無非就是當初邱媽媽因為做了薛蟠的奶孃表現一直不錯,所以她夫君就被安排進了薛家的鋪子當差,幾年過去了,旁的人都有機會更進一步,她家那個還只是個小夥計,他不認為是自己能力問題,反而一直在邱媽媽身邊埋冤邱媽媽即便做了主子的奶媽無用云云,這才讓邱媽媽心中有氣無處發洩,所以才會在薛蟠面前說那些有的沒的。

 夫妻兩個也沒心情去和她掰扯對錯,直接將人打了板子,發賣出去,畢竟當初為了保證奶媽的忠心也是簽了死契的。

 她那個丈夫自然不再留用。

 當初邱媽媽自以為進了薛府為薛蟠的奶媽一輩子都是享受不盡的榮華,自然不在意籤的是死契,她甚至巴不得將自己永遠綁在薛家的大船上。

 此時後悔卻也無用,誰讓她沒有認清自己的本分,偏偏要動那些歪心思呢。

 那日與春桃在背後議論主子的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都被打發出去,也是因為她們平日裡也不是什麼好的,自然得不到什麼從寬的處理了。

 之後,王子朦懷孕以來就懈怠的,有些其他問題的奴才更是一個個被揪了出來,同歡將問題一個個列出來,之後根據錯誤的大小和性質,該攆的攆,該罰的罰,有薛清弦在這裡坐鎮,無論是家生子還是家裡的長輩是什麼職位的,統統沒有留情面。

 之後更是不得再留在月瀾院侍候。

 王子朦還在臥室之內做月子,這一切都是薛清弦親自裁奪,根本沒人敢反駁,等著處理完了,院子裡留下的人心中都有些慌慌的,其實留下的大部分是雖然有些小錯,大抵沒什麼大妨礙的,此時只覺得慶幸自己當初當差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否則,那些人的下場也就是明擺著的。

 從這次整肅之後,月瀾院的下人們少了不少,空出來很多缺等待補上,很多人心思都動了,王子朦卻是不著急,只想等著自己出了月子親自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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