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來給春捲接生的時候天還沒亮,睡醒了之後天已經黑了。
簡瑤起身伸了個懶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七點了。
她算是一覺睡過去了早餐和午餐,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
迅速爬起來準備去刷個牙然後找顧默出去吃點東西，剛一開啟門，就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味。
不是什麼大魚大肉,就是南瓜粥和一些小菜，但是看的簡瑤胃口大開。
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肚子雖然是餓的，可真讓她吃，也沒什麼胃口。這個就正好,清清淡淡的卻又很有營養，簡瑤一屁股就坐下了。
顧默這時候又拿了一碟小燒餅出來，看到她之後笑了：“你倒是乖覺，我正準備去叫你呢。”
簡瑤一點不客氣的說：“我餓了嘛。你早就起來了？”
顧默：“也是剛起來沒多久，所以隨便弄了點。”
雖然從規模上來看，是挺隨便的,沒幾個菜,不過也是用了心的。
“下一頓好好做就行了！”簡瑤非常不客氣的說,然後就自己開動了。
吃了兩口發現顧默還沒動，簡瑤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吃啊。”
顧默：“吃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簡瑤：“……啥？”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你答應我，在春捲生產之後,給我一個答案的。”
簡瑤：“……”
她嘴裡的燒餅掉了。
她還真的忘記了！
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了,早上有顧默做好的早餐,中午有顧默做好的午餐,晚上有顧默做好的晚餐，家務顧默包了大部分，剩下的一些還是顧默覺得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可能會產生愧疚感刻意留給她的，比如開啟掃地機器人，關掉掃地機器人什麼的……
總而言之，顧默是她見過最能體貼她，也最能潤物細無聲的人，當然，也是最符合她心意的人。
而且簡瑤其實也好好審視過自己一番，她的條件還可以，但是顧默的條件更不錯，只要他想通了回去跟他媽一起，那是妥妥的鑲金富二代，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啊，會在自己身上下這種功夫，是閒著無聊還是腦袋有泡？
所以說，其實顧默也是真的喜歡她是嗎？
簡瑤一時半會兒有點反應不過來。
“要不……”過了一段時間，粥都有些涼了，簡瑤才開口：“我們先試試？”
但是顧默對這個答案並不算滿意。
“為什麼是試試，而不是正式的在一起？”他擰著眉說，“你還在懷疑我的心意？我是傻嗎？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我會花這麼多時間在這裡折騰？有這樣的功夫，我出去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呢？”
簡瑤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辯解的蒼白無力：“……我只是怕你後悔。”
“後悔什麼？”
“以你的條件，遲早會碰上更好的人，到時候如果後悔呢？”簡瑤說著說著，語氣有些黯然，“我看過來太多太多婚姻的失敗了，遠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尤其是離婚冷靜期之後，到法院起訴離婚的更多了，你會發現各種各樣的離婚理由。他們之中有些曾經相愛過，有些完全就是湊合著來的，有些是本來感情就比較淡但是一時之間沒有好的人選就他了，有些……”
簡瑤長長的吸了口氣，“但總而言之，都是折磨盡了感情，很少有能從中全身而退的。大多數男的可惡，女的可憐，可對誰不都是一種蹉跎嗎？我知道你不會是那些男的，但是我怕你變成那些女的。因為一點點好想離開卻又不忍心離開，好像是為了這段感情好，傷害的卻是兩個人。”
顧默聽了這話之後倒是平靜了許多。
簡瑤的職業，每天面對的不是人性的美好，而是醜惡。尤其是那些離婚的人，不是走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他們不會到法院這樣的地方來的。
再加上現在的男性普遍不爭氣，簡瑤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顧默甚至都覺得，能讓簡瑤說出來“試試”這種話，自己已經是人生贏家了。
有時候人的想法就是這麼奇妙，幾秒鐘前顧默還在生氣簡瑤的態度，想通了之後他就開始沾沾自喜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特殊”這種事情，放到顧默這種情況，就讓人心中感覺非常愉快。
“好啊。”顧默一把握住了簡瑤的手，“那我們就試試吧。這個試用期什麼時候結束，誰說了算呢？”
簡瑤耳朵一紅，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顧默手勁兒大，她到底沒抽出來。
“肯定是我說了算啊！還有，我的手髒兮兮的，你不難受啊？”
“我可以幫你洗乾淨。”顧默說著，低頭舔了一口簡瑤手上的燒餅碎，“還是好吃的。”
簡瑤：“！！！！！”
她整個人彷彿被點起來了一樣，灼人的熱度從顧默舌尖拂過的地方開始瘋狂蔓延，逐漸遍佈簡瑤全身。
簡瑤一時間在掙扎。
畢竟是她開口同意的和顧默“試試”，現在顧默的行為也不過是親密了一點的行為罷了。如果她反應很大的話，豈不是出爾反爾？
但是這個行為，又確實有點超過簡瑤現在的接受程度，太過親密了，讓簡瑤這個只和紙片人嘴巴上面口花花的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
連手都不知道放哪兒了。
好在顧默給她放到了自己的手裡。
……
哎這不正是造成了她手不知道放哪裡的主要原因嗎？
簡瑤氣得要命。
“放手。”
她的聲音有點冷，甚至開始設想了如果顧默拒絕的話，自己應該怎麼說的各種對策。
但是顧默非常聽話，立馬鬆手：“好的。”
簡瑤：“……？”
他真這麼聽話了，簡瑤自己反而有種小小的不適應起來。
顧默見狀笑了：“其實有些話說出來很丟人，雖然我在《奇蹟萬花筒》裡當了一段時間的男主，和無數意識裡的人交流過，談過戀愛，但實際上，我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過任何的感情經歷。”
簡瑤：“胡扯！你長這麼帥……”
就算是男生也會喜歡上你好嗎？
不過這個話有些羞恥，簡瑤意識到了之後就嚥了下去沒說。
顧默：“不是帥就能脫單的，反正我不行。小時候我因為父不詳的緣故，被很多人欺負，嘲笑……”
“可想而知，有沒有父親對一個孩子的教養影響不大，不然你沒爸也沒有變成那種模樣，這些有爸的照樣學會了校園霸凌。”簡瑤擰著眉說。
說完之後，她意識到眼前這個勉強算是她的男朋友，日後如果兩人相處的好，他還會是自己未來孩子的父親，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大好。
簡瑤想了想打了個補丁：“當然，如果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那一定也會很好的教導孩子的。”
顧默哭笑不得：“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說，我知道現代社會里，很多家庭父親缺位的，喪偶式育兒，對吧？這些日子來我診所給貓狗看病的人經常看什麼短影片之類的，裡面的影片大多都是這樣的內容。”說到這裡，顧默還有些困惑，“不過他們傳遞的好像不是這玩意兒不好，甚至是覺得有點搞笑之類的，讓我有些詫異。”
“正常，大部分是以男本位思想作祟嘛，就覺得女人哪怕是在外面有工作，也要承擔起家裡面的所有責任，尤其是孩子教育的問題，才能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但是當一個好爸爸，只需要偶爾帶著孩子出去走一走，問一問孩子的學習情況，知道孩子在哪個班就可以了。”簡瑤感慨了一聲，“其實我偶爾也會有想說，下輩子我是個男人就好了，底線這麼低呢隨隨便便就能達到了。”
顧默：“……”
面對這樣的情況，顧默好像也說不出來什麼話。
隨著簡瑤說也是個辦法，但是對現狀好像沒什麼改變，而且因為是個男的，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麼說服力——說不定還會被認為是附和她的想法說的漂亮話。
所以過了一會兒，顧默抬頭說：“其實我覺得，說什麼都不如做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做的事情應該能得到一些你的認可吧？”
簡瑤眼睛一彎：“是啊，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男朋友。”
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同居，她在家裡面更像是甩手的那一個。
尤其是……
簡瑤伸手摸了摸顧默的傷口，語氣裡帶著心疼：“還疼嗎？”
尤其是在那種生死一線的情況，敢於用自己的命去換另一個人的命的人，他怎麼都不會是一個不負責任，甩手不幹，只知道指手畫腳不知道自己也該去做的人的。
“早就不疼了，不用放在心上。不是有句話，叫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嗎？”顧默輕巧的把話題帶了過去，他希望自己救過人這個事成為一個加分點，但是不希望自己救過簡瑤這個事成為她那裡的加分點。
喜歡這種感覺，還是要純粹一點好。
不過想想簡瑤之前在自己身上氪的金，顧默又覺得，應該是在這個之前簡瑤就喜歡自己了。
還有簡瑤在遊戲裡面時候的那個對話方塊……
顧默更加確定了，她就是喜歡自己喜歡的很早了。
對□□的喜歡也是喜歡。
想到這裡，顧默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把健身給撿起來了。
他現在雖然還是很瘦，但是是那種不健康的瘦，在留學時候鍛煉出來的那點肌肉早就被幾年的植物人生涯給耗沒了。
為了能夠讓簡瑤更加喜歡自己……
健身！！！
*
一旁的簡瑤突然就被熱血給燃燒了一下，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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