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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蘇培盛後(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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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天該怎麼辦?

 蘇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騎馬的問題他起初想過,原先打算等身體好了之後,再悄悄去學。只是他身體剛好,胤禛就回了府,他又連續當值,壓根兒沒有學習的機會。

 一晚上想破了頭皮,最後不知何時睡著了,也沒想出個應對之法。

 早上被徐阿水喚醒,蘇培生無可戀起床,洗漱吃飯,再去伺候胤禛起床吃飯,收拾妥當之後出了門。

 來到二門外,馬廄的下人已經牽馬候著,胤禛接過韁繩,利落翻身上了馬,一夾馬肚,馬便噠噠小跑了起來。

 蘇培面前的馬,比胤禛的馬要矮一些,卻依然比他要高上一頭,看上去威風凜凜。

 胤禛的馬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蘇培急得幾乎快哭了,心一橫踩著馬鐙往上爬。

 幸虧他還算高,馬的脾氣也溫和,看上去雖有點狼狽,總算被他爬上去坐在了馬背上。

 蘇培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看著面前離地近兩米的高度,臉色霎時更加慘白,後背被汗濡溼,黏糊糊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胤禛沒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頭一看,蘇培居然還在原地沒動。他拉著韁繩勒住馬,臉色一沉,厲聲問道:“你還在磨蹭什麼!”

 蘇培只得一咬牙,學著胤禛那樣一夾馬腹,馬踢踢踏踏跑了起來。

 涼風撲面,加上顛簸,他只感到五臟六腑都在翻滾,下意識俯身躲避著風,也讓自己身體能舒服些。

 胤禛盯著蘇培略微僵直怪異的身體看了幾眼,時辰不早,見他已經跟上來,也沒多問,繼續騎馬前行。

 蘇培腦子裡嗡嗡響,死死抓住韁繩,生怕自己掉了下去。不僅要剋制恐懼,還要不時看向前面的胤禛,偷學怎麼讓馬轉向。

 從府上到紫禁城景運門這一段距離,蘇培認為,這是他此生走過最艱難的路。

 文武大臣騎馬進宮的,必須在指定地方下馬步行。胤禛從東華門進宮,按照規矩得在景運門的箭亭處下馬,他利落地翻身躍下馬背,蘇培已經麻木,有樣學樣從馬背上抬腿一跳,然後雙腿直直,砰地跪在了地上。

 下馬處人來人往,宮內伺候的小太監們,忙著將馬牽去看管,聽到聲音響,都朝蘇培看了過來。

 蘇培膝蓋痛得眼淚都快飈出來了,他簡直在跟做夢一樣,下來的時候雙腿像麵條一樣軟,然後就成了現在的造型。

 胤禛神色慍怒,他走上前冷冷問道:“你這是在作甚?”

 蘇培不怕丟臉,卻怕丟命,在牽馬的小太監攙扶下站起身,忍痛忍淚撒謊:“奴才先前腿抽筋了,一時沒能穩住,就摔了一跤,請爺責罰。”

 胤禛也腿抽筋過,知道其中的滋味,無語片刻,沒好氣說道:“爺現在沒功夫罰你,且先記著,到時候一併與你算。”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蘇培逃過一劫,來不及鬆氣,拖著疲憊的雙腿跟了上去。

 到了乾清宮,胤禛直接前去東暖閣書房見康熙,他則留在太監歇息的屋子裡等候。

 一進屋,裡面已經坐著兩個太監,蘇培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他們似乎認識他,紛紛與他抱拳打了招呼。

 蘇培秉著不得罪人的態度,禮數周到笑著回禮。

 其中一個略微矮胖的太監,一笑就露出暗紅的牙齦,雙眼眯成一條縫,看上去憨憨的,帶著幾分莫名的喜感。

 胖太監朝蘇培打量了幾眼,說道:“好長一段時日未見到你,前兒個我跟著太子爺,還有四貝勒爺一起前去巡河工,聽李福說你受了傷,不方便出行,如今你可好了?”

 蘇培暗自問候過李福的祖宗親戚,狗東西大嘴巴,到處去宣傳他捱打的事,真不是個東西。

 以前他媽跟他說過,老闆身邊的司機秘書等人,好不好就一個標準,那就是能不能管住嘴。

 蘇培拿這條來嚴格要求自己,府裡的事情,不管大小,沒有上面的授意,他絕對不能對外透露任何一個字。

 蘇培腦袋轉得飛快,聽胖太監的意思,他應該是太子身邊的太監,絕對不能得罪,便朝他點頭客客氣氣頷首,只微笑不語。

 胖太監沒得到他的回答,頓時拉下了臉,與旁邊瘦長馬臉太監說起了天氣等閒話。

 馬臉太監話不多,胖太監說一句,他客氣回半句,嗯嗯啊啊說著天氣涼了之類的話。

 蘇培雖然沒參與,卻也拉長著耳朵聽,從他們的你來我往中,得知了兩人的來歷姓名。

 胖太監叫許三七,馬臉太監叫張吉,是十四阿哥胤禎身邊的太監。

 兩人說了一陣,許三七估計是說得口乾,見張吉不怎麼熱絡的樣子,覺著沒趣,便停止了說話閉目養神。

 蘇培昨晚沒睡好,又緊張了一路,這時放鬆下來,整個人疲憊得很,很快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突然,他彷彿聽到身邊有動靜,忽地一下驚醒,睜開眼,看到許三七與馬吉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去。

 蘇培也不知何事,只跟著起身往外走,湊上前一看,東暖閣的門外走來三個男人。

 身穿明黃色常袍的男人走在最前,胤禛落後他一步,走在最後面的,則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與胤禛看上去有幾分相似的少年。

 穿明黃色的男人很好認,在宮裡能穿這個顏色的,除了康熙就是太子,後面年輕的,應該就是十四阿哥。

 蘇培對許三七與張吉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能一邊睡覺,一邊得知外面的動靜。

 從此事中,他又有了新的心得,做人奴才的,就是睡覺也得睜一隻眼。

 太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胤禛與十四阿哥邊走邊說話,蘇培與張吉則不遠不近跟在身後。

 他們說話聲音不大,蘇培聽得倒很清楚。

 胤禛說道:“你如今都是做阿瑪的人了,少成日與人出去吃酒玩耍,耽誤了差事仔細被汗阿瑪責罰。”

 十四阿哥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領了跟太子爺出去巡河工的差使,汗阿瑪誇你辦得好,恭喜你了啊。”

 胤禛:“等你能穩重些,能當好差,汗阿瑪自會誇你。”

 十四阿哥:“喲,四哥,你還會算命啊,連汗阿瑪誇不誇我都能算出來了。那你給弟弟算一算,我下一個快出生的孩子,是阿哥還是格格唄。”

 蘇培算是聽出了些名堂。

 胤禛是哥哥,操著老父親的心,苦口婆心,對方卻完全不領情。

 從頭到尾,十四阿哥語氣都很不耐煩,陰陽怪氣,明知道弘暉才過世不久,他這是在直接朝胤禛心窩裡捅刀。

 胤禛被撅了幾次之後,沉默著沒再說話。蘇培偷瞄過去,他的背挺得筆直,散發著濃烈的冷意。

 蘇培知道這兩人是一母同生的親兄弟,不過後來關係好似不大好,沒想到這麼早就開始有端倪了。

 十四阿哥才十幾歲,就算已經當爹,也不過是個愣頭青,他當年這麼大的時候,也愛懟天懟地,最不喜歡聽的就是說教,誰說都要槓幾句。

 可惜胤禛的一番熱心腸了,用在體恤他們這些下人身上多好啊。

 蘇培一路胡思亂想,來到了德妃的永和宮,照樣與張吉在下人房等著,胤禛與十四阿哥兄弟倆一起進了正屋。

 蘇培的一碗茶才吃了兩口,張吉就站起身往外走,他忙跟上去,見到胤禛獨自大步走了出來。

 張吉沒看到自家主子,又退了回去。蘇培跟在胤禛身後離開,一路上,他感覺到胤禛身上迸發出來的強烈冷意,縮著脖子望著眼前狹窄的甬道,硃紅的宮牆,像是潑上血後乾涸的顏色,不禁打了個寒噤。

 先前胤禛見過康熙出來,心情還算不錯,與太子有說有笑。後來與十四阿哥說話,心情就不大好了,見了德妃之後,情緒直接跌到了谷底。

 看來在德妃那裡,胤禛受了不小的氣。十四阿哥沒出來,德妃應該是單獨留下了小兒子。

 偏心嘛,蘇培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後果。親孃那裡受氣只能忍著,還不能發,發了就是不孝順,對他們這些下人奴才,則就無需顧慮那麼多。

 蘇培霎時全身繃緊,到了箭亭附近,他的機靈被逼了出來,飛快跑過去,從看管馬的小太監手上接過韁繩,趕在胤禛到來之前,把馬牽過去侯著。

 胤禛走過來,從蘇培手中奪過韁繩,面無表情翻身上馬離開。

 蘇培有了先前騎馬進宮的一點經驗,這次他好了些,騎上去沒那麼慌了。

 只是在怒氣中的胤禛,騎得比進宮的時候快許多,街上人來人往,他算不上策馬賓士,以蘇培只騎過一次馬的技術,要躲閃著不能撞到人,又要追上胤禛,哪怕使出了洪荒之力,還是沒趕上,跟丟了。

 蘇培狼狽不堪回了府,在下馬的二門處,胤禛神色冰冷,揹著手立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

 李福躬身立在他身後,朝他陰陰一笑。

 蘇培心裡哀嚎一聲,從馬上滑落在地,雙腿打著擺子根本站不起來,順勢跪在了胤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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