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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被拐之後[西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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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帶著一個兩步三喘的鍊金術士,一行人的腳步慢慢悠悠,在這座火藥味十足的小鎮裡有些格格不入。

 但也許是這個組合太過於奇怪,以至於沒有誰會不長眼睛地上來找他們的麻煩。

 出奇的和諧中,安珀也終於得知了另外兩位的名字,鍊金術士金和魔法師學徒舍爾,都是第一次孤身出遠門,就倒黴地碰上了這種事。

 金還特地帶了一本魔域通行指南,但早就是十幾年前的老版本了,那時候的魔域可不要通行證這種東西。

 到了男孩兒的家門口,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新的受害者已經出現,而且他沒有三位靈法修煉者這樣的好脾氣,已經把場面攪了個稀爛。

 那是個怒容滿面的騎士,覆蓋全身的銀白鎖子甲,手持反光到亮眼重劍,散亂著漆黑的頭髮,狼狽且英勇地站在破爛的房子面前。

 房門已經被劈成了木柴,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從地上的碎酒瓶和亂丟的衣物,不難看出不久前還有誰在裡面花天酒地,但現在只有一個和男孩兒一樣乾瘦的男人瑟瑟發抖地抱住了門框。

 他的腿正汩汩地向外流血,懊悔與兇惡交雜在那張臉上,想活命又想上來咬下血淋淋的一口。

 “不——”

 男孩兒尚未成熟的嗓音叫得尖細,看到門前血跡的時候,他頓時慌得忘了身後的威脅,拔腿就衝向門口的男人,卻被暴怒中的騎士一把揪起。

 騎士對著他劈頭蓋臉:“把偷的東西還給我!別逼我剁了你們的手。”

 “不不不,還有一張!求你別殺我們!”

 男孩兒趕忙保證,一把鼻涕一把淚就要下來,逼得騎士不耐地將他推出。

 他踉踉蹌蹌地甫一站定,就從門框縫隙裡掏出了最後一張皺巴巴的通行證,卻不是送到騎士手裡,而是忙不迭地送到了黑袍牧師的面前。

 遞出手去的時候他還有些微微的愣怔,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做,卻好像有個命令刻入了他的行為。

 但在安珀略帶新奇地伸手去拿之前,騎士已經將劍尖直指三人,這個鼻孔看人的傢伙以命令的口吻道:“報出你們的身份。”

 就算只剩下一塊麵包也能分成四成,半飢半飽不至於讓人失了風度,通行證可不行。

 金這次站在了安珀的一邊,他絲毫不虛地回問道:“你又是誰?”

 脆皮何苦為難脆皮,再說傻乎乎的小牧師和魔法師學徒一看就很好騙,只有這些靠蠻力的傢伙才是最難搞的。

 騎士冷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的名諱,放下通行證,你們也不必去送死。”

 為了表示蔑視,他甚至草率地放下了劍,刀刃像是切豆腐一樣深深刺入堅實的地面數寸,不難想象如果是砍在人腦袋上是個什麼情景。

 但放肆的命令言行還未落下,騎士的手裡就驟然抓了空。

 猝然的驚愕不防,那存土地不知何時已經被挪走,連著他的劍一起從眼前消失,空間魔法帶來的的危險反饋來自身後。

 “看這裡!笨豬!”

 舍爾費力地扛起了他笨重的劍,想朝著騎士的後腦勺來一下,但他動作太慢了,被反應過來的騎士輕輕鬆鬆提起來扔在了一旁。

 很可惜的是,掄在騎士後腦勺上的一擊雖遲但到。

 “梆——”

 看著背對自己的魁梧身軀緩緩癱暈在地,安珀若無其事地將長木杖揹回了身後,頗為無辜地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而假裝在唸咒的金冷漠地看著一切發生。

 就連錯愕的男孩兒和他哥哥都沒想明白,為什麼這幾個靈法修煉者會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黑巫師的房子裡有很多這種製作簡單的木杖,但她帶走的這根無疑是敲人最疼的,只是最好別問安珀是怎麼知道的,千萬別問。

 跨過昏迷的騎士,三人極其默契地沒有提通行證的問題,反客為主地進了屋子。

 “很好,很好,非常好,我們還是隻有一張通行證。”

 簡單搜尋後,金有些憔悴地坐在了地上,他今天的運動量已經有些超標了,一想到正在面臨的問題更是頭疼,這可比解決鍊金陣法之類的難多了。

 相比之下,另外兩人卻像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嘿!”舍爾在屋後大叫起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安珀頭也沒抬,不走心地問了一聲:“通行證嗎?”

 她正忙著翻出點金幣來填充口袋,不然今夜她可能就得露宿街頭,只是這個屋子裡也窮的可憐。

 金都懶得回一句話,更絲毫沒有起來走兩步的打算。

 他已經看過了,後院除了好幾個大木桶外,只有成堆的垃圾,能養好幾窩老鼠的那種。

 在原地嘆了口氣,金從衣服的最內口袋小心取出了一枚菱稜鏡子,還是毫無回應的狀態,不抱期望地簡單擦拭後他又難過地塞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這個屋子裡不可能再有通行證了,每一份通行證都有特定領主的授權,上面的魔力標識非常好辨認,一個神識過去就知道你來自哪位領主的土地,必要的時候還能作為搜查工具。

 但事情又似乎有些不太對,聽到舍爾來自後院的聲音,縮在門口的那對兄弟表情頓時變得驚恐起來。

 “不不不!求你們——”

 他們想說些什麼,卻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舍爾已經興奮地跑進了屋內,費力地推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到光線下。

 “看吶!”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兩人趴到了桶邊,一把掀開上面的蓋子,不無興奮地指著裡面的生物叫道:“是一隻精靈,我們發現了一隻精靈!”

 在光線的刺激下,精靈皺了皺好看的眉,皎白透光的面容有了略微的血色回暖。

 這是個比任何珠寶都要漂亮的物種,住在與世隔絕的林宇之間,除了絕世的美貌之外,他們鮮明的沒有耳垂,且上尖尖的耳朵總是透白,雙眼琉璃一樣剔透,體態永遠纖細輕盈,其中的王族甚至有漂亮的大翅膀在身後展開。

 他們眼前的這隻沒有翅膀,卻也美得攝人,他的面孔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毫無瑕疵的,水藍色的長髮間露出標誌性的尖尖耳朵,上面掛了個漂亮的金環作為裝飾。

 安珀想去摸一摸,只引起精靈惱羞成怒一般地瞪了她一眼。

 但就算瞪人也有說不出的美感。

 “拿開你的髒手。”

 面對著救了自己的人,精靈沒好氣地開口表達嫌惡,他的嗓音和容貌一樣都呈現出中性的特徵,音調高而清晰,如同聽湯勺在輕敲玻璃杯。

 “精靈都是群高傲的廢物,你敢摸他耳朵,他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前提是他有那個能力的話。”

 看起來比精靈更驕傲的騎士介紹道,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進了屋後就抱著劍坐在了門邊上,冷眼看著他們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湊在那兒。

 他毫不留情地嘲諷了這種自尊心脆弱的美麗物種,並對其嗤之以鼻。

 “但他可真是美極了。”安珀毫不吝嗇地由衷誇讚道,“像水一樣乾淨。”

 騎士的不耐更為明顯地表達在了臉上,毫不客氣地嗆了她,“當然比你這種見不得人的醜鬼好看。”

 意識到是在說自己之後,安珀下意識地自顧,一低頭就被垮下來的兜帽矇住了臉。

 她還一直穿著那件像垃圾袋一樣從頭包到腳的袍子,整個面容都藏在彷彿凝結成一潭的陰影裡,也就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才會不被當做危險分子抓起來,也就走在邋遢的鍊金術士和傻氣的法師學徒旁邊才不會顯得獵奇。

 心善的舍爾不忍心看她這幅萎靡的模樣,開口正欲安慰,卻見她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算醜,胡亂將兜帽向腦後解下。

 雪色月華般的長髮頓時撞了滿眼,飄散蕩漾間晃得奪目,像是兜滿微光的白紗,直垂到後腰。

 她抬起頭的時候,面容精緻宛如一張繪就的美麗面具,眼睫順著上揚的眼又密又長,明亮的菸灰色瞳孔下,白皙的臉頰精準到了每一寸,紅的唇生動如銀白缽體裡的玫瑰,盛烈且燦爛。

 還有些生氣的脾氣上來,讓眼臉之間無端有幾分冷豔。

 彷彿時間卡死的間隙,她已經以一種與美的柔極不匹配的力量提起法杖,幾步衝到了騎士面前。

 居高臨下質問道:“你剛剛罵誰醜?”

 騎士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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