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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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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 連著幾日都在下大雪,吳嬌娘看著外面還在掃雪的小太監,對著一旁的萬姑姑說道, “我以前最怕下雪了, 那水都結成冰了,想要起來做飯就要用熱水, 但是燒了熱水就要用柴, 兩捆柴就要二十多文,蘇夫人時常不給我錢去買, 只能冬天去外面砍柴…… ”

 萬姑姑聽的有點心酸,想著吳嬌娘以前的日子確實是有些艱難。

 吳嬌娘拿了一塊蜜餞含在嘴裡, 等著糖融化掉只剩下果肉的時候,在慢慢的吃, 這樣一個蜜餞可以多吃許久。

 “心裡自然是委屈的,但是砍了柴回來,路上就看到許多乞丐,幾個人窩在牆角里,臉凍的通紅, 又覺得我還有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 也是好的。”

 萬姑姑覺得吳嬌娘可真是想得開,明明是蘇夫人欺負她不是?就這種性情,到什麼地方都能活下來。

 或許這才是能讓太子爺喜歡的原因?

 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萬姑姑就說道,“娘娘不如辦個施粥的義舉, 也算是給肚子裡的小皇子積福了。”

 吳嬌娘聽了自然是十分的贊同, 但是又怕壞了規矩, 說道,“這合適嗎?如果可以,就把我那些體己的銀子都捐出來。”

 宮裡的后妃都是有月例的,吳嬌娘平日裡也沒什麼花銷,按道理像她這般,總是要打點一下,但是太子如日中天,許多人巴結都不過來,哪裡還有人糊弄?

 除了月例還有齊衍給她的家用,皇帝怕太子沒錢花總是會給他銀子,今日看著覺得瘦了些就賞賜東西,其中自然有金條和東珠之類的,齊衍卻都叫人送到吳嬌娘的跟前。

 等著吳嬌娘清點自己小金庫的時候發現,居然這麼多了東西了!

 看著不點燈也幾乎閃瞎眼睛的珠寶金銀,吳嬌娘第一次發現自己也算是成了富婆了,這是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太子倒沒說什麼,覺得既然是吳嬌娘想做的事情,那安排就是了,還問吳嬌娘銀子夠不夠?至於皇帝倒是意外的高興,覺得這是給肚子裡的小皇孫積福,派了身旁最得力的太監劉安順去處理這件事,萬姑姑本來就是能幹的,加上劉安順那自然是萬事順利了。

 皇后聽聞這件事心中氣急,對著一旁的王富貴說道,“我以前倒是小看她了,還當是個村姑,沒什麼見識,誰知道這會兒還沒誕下小皇孫呢,就已經急火火的準備給自己博個好名聲了,呵呵。”

 王富貴想起吳嬌娘來,只覺得就是個非常老實安分的,可能真的就是想做點好事?畢竟她是窮人家的女兒,最是知道民間疾苦了…… 不過也不排除皇后說的可能,是個處心積慮的人,不然又怎麼會把太子吃的死死的?

 不過這會兒皇后顯然不想聽這種話,她也聽不進去,想了想還是附和的說道,“娘娘說的是,不過她連太子妃都不是,還是個良娣,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娘娘只當看個笑話就是了。”

 果然這話一出就讓皇后臉色和緩了許多,正在這時候,宮女提著食盒過來,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菜餚,皇后突然露出嫌惡的表情,站起來乾嘔了起來。

 王富貴看了一驚,說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去喊太醫來!”

 皇后卻攔住了王富貴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驚動太醫做什麼?”乾嘔了一會兒明顯不舒服,但是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王富貴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前幾日替皇后出宮辦差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決定一會兒問問當值的宮女。

 隨後皇后問起這次辦的差事,王富貴都一一回答了,隨後說起路上遇到的人來,說道,“娘娘,您之前不是讓我去查一查那吳良娣的事情?”

 皇后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說道,“怎麼,問出來了?”

 皇后早就看吳良娣不順眼了,特別是她有了身孕開始…… 好像皇帝就忘了她一般,最重要的是,憑什麼她有了身孕她卻還沒有訊息?這種嫉妒啃噬著她,讓她心中難安,人總是有弱點的,她就想查檢視吳嬌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拿出來做文章,但是太子對這件事滿的很嚴,除了知道名諱,戶籍其他過往都不清楚了。

 王富貴悄聲說道,“您知道去年的那個狀元郎吧?”

 “就是娶了王家女兒的蘇什麼來著?”

 “蘇春和!”

 “您可能都想不到,那吳良娣原本是蘇春和的童養媳。”

 皇后聽了之後吃了一驚,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的跟我說說。”

 王富貴就把自己聽來的複述了一遍,等著皇后聽到蘇春和毀了婚事,忍不住冷笑,說道,“也不過如此。”

 “這算是得罪太子爺了,如今正在翰林院做冷板凳呢,也是走投無路了,想著能不能投靠方家,找一條活路了。”王富貴這話清淡描寫的,不過當時情況可複雜得多,蘇春和到處找人求到他跟前,還只拿了一百兩的銀子疏通,他原本覺得這蘇春和不是打發叫花子呢?

 但是等知道蘇春和是吳良娣的前任未婚夫婿之後頓時就來了精神,雖然早就分開了,各自嫁娶,但那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整日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指不定之前兩個人……這裡頭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皇家子嗣,又是太子的良娣,這清譽上可是疏忽不得。

 果然皇后聽了十分的高興,露出幾分算計的神色來,說道,“那蘇春和可是聽話?”

 王富貴馬上就道,“您說他這日子好過嗎?整日的戰戰兢兢的,就怕是太子爺記起來整治他呢。”

 皇后笑著說道,“這就好。”

 施粥的事情倒是非常的順利,那些百姓們知道這是太子良娣辦的,心裡頭自然感激,到處稱讚,讓吳嬌娘的名聲是越來越好了。

 原本吳嬌娘想著是施半個月,誰知道京中那許多人家都想攀上太子爺關係,一直在找門路,知道這是太子良娣辦的,紛紛也跟著要捐錢捐銀子,還有人捐糧食。

 萬姑姑來詢問吳嬌娘這件事要如何處置,她主要是怕吳嬌娘不高興應酬,結果吳嬌娘卻是說道,“這一頓粥可以讓許多人過的輕鬆一些,姑姑,你是不知道他們過的多苦。”

 這施粥的事情就一直辦到過年才結束。

 為了這件事吳嬌娘還特意招待了那幾個捐錢的人家。

 在名單裡吳嬌娘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看了眼萬姑姑說道,“姑姑,這個徐家繡坊是?”

 萬姑姑看了自然也想起在岐陽鎮上的繡坊來,說道,“奴婢去問一問。”

 吳嬌娘想起以前在岐陽鎮的日子,只覺得就跟做夢一樣的,這才過去多久?就好像已經很久了,也或許是她活了兩世的原因。

 這幾日天氣冷,但是因為快過年了,大家的性質都很高,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加上宮裡的太子良娣施粥,很多人都會去那邊排隊蹭一碗粥喝。

 徐如春挽了一個婦人的髮鬢,穿著一件棗紅色雲紋鑲兔毛的錦緞夾襖,身材窈窕,面容秀麗,只是這會兒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憂愁的神色來,她還記得自己出門前對母親說的話來,“憑什麼我們繡坊就一直被人壓在下面?聽說許多人都去京城了,說是太子入京,氣象不一樣了,我也要進去找找門路。”

 這生意想要做大沒有個皇商的門號是打不響的,永遠都是小打小鬧,徐如春這心很大,倒是把她母親給嚇到了,就是因為上次吳嬌娘的事情而讓徐如春不喜的趙全家的也是忍不住勸了幾句話。

 要知道自從那件之後,趙全家的再也不敢說話了,怕是被徐如春嫌棄。

 但是徐如春確實堅持要來。

 徐家繡坊這一年在徐如春的經營下,一下子就起來了,也不知想的什麼辦法,接了餘家一個大訂單,那名號一下子就被打響了。

 有了進賬,生意蒸蒸日上,但是卻總是打不開局面來,一直被那些老字號壓著,徐如春心裡很不服氣,就揣著銀子準備來京中找門路。

 徐如春話說的很大,但其實心裡也沒底,來了京城之後才發現這裡當真是人才濟濟,那些能屹立不倒的老字號是又有人脈還有能力,而且每家都有一個絕活兒,徐家繡坊在她們岐陽鎮上還能看,但是放到了京城裡,完全就不入流。

 徐如春頗有些心灰意冷,但是她運氣還不錯,遇到了之前的一個老客戶,願意給她引薦,只是問她肯不肯花銀子,她把所有銀子都投了進去,結果只在花名冊上加了個名字而已,至於入宮的機會,自然是沒有的。

 太子良娣又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而且花名冊上一共幾十戶人家,不可能都見,所以只有前面幾個捐的多,名望又大的人家人作為代表。

 徐如春的銀子對徐記繡坊來說是個大數目,但是對於前面幾個大戶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看都不夠看的。

 趙全家的整日的唉聲嘆氣的,說道,“大小姐,不是我嘮叨,實在是……我們帶來的銀子可是全部的家當了,您卻直接投到粥鋪上去,要說能入宮覲見太子良娣娘娘,那也是我們徐家的臉面,如今卻是什麼?當真是一點水花都沒有。”

 徐如春是越來越不喜歡趙全家的了,無論她做什麼趙全家的都不喜歡,就是母親都管不住她,趙全家的還要嘮叨幾句。

 徐如春忍不住懟了回去,說道,“我也想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可是你看我母親,還有我外祖母勤勤懇懇的幾代人,到了如今是個什麼模樣?你自己不想辦法擴大生意,那隻能是被人吞併。”

 趙全家的說道,“穩穩當當的做生意有什麼不好,難道一定要把銀子賠光了……”

 “趙全家的!”徐如春喊道,這話讓趙全家的及時的住了嘴,徐如春又道,“你不就是擔心我們徐家完了,你趙家沒飯吃?”

 這話說的趙全家的一下子就噎住了,臉漲的通紅。

 徐如春又道,“就算是沒辦法入宮覲見,但是我也捐了銀子,這也算是和太子良娣攀附上關係了,回去之後我這麼一說,誰還敢小瞧我?別鼠目寸光的,只能看到前面的事情。”

 趙全家的氣的不行,正要說話又聽徐如春說道,“您要是覺得在我們徐家屈才,我跟娘說一聲,給您一筆銀子,以後您就自立門戶吧!”

 趙全家的臉色一白,倒是不敢再說話了。

 等著從客棧出來,徐如春又氣又茫然,氣的是自家人的趙全家的總是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樣,茫然的則是,自己這番行為真的對嗎?

 一旁的徐荷花不知道說點什麼安慰自己的堂妹,另外一個年長的婦人卻是說道,“要是沒有大小姐決斷,也拿不到餘家的訂單不是,我就覺得大小姐做的對。”

 這人正是後面被徐如春招納進來的秀娘汪氏,手藝雖然不及吳嬌娘,卻也是有一絕,一直都很信服徐如春,和趙全家的一對比,徐如春自然是更喜歡她。

 汪氏這麼一說徐如春又來了勁兒,說道,“我也覺得,以後我們徐家繡坊也不是默默無聞的,好歹上過花名冊。”

 一時大家都又振奮了起來,徐如春說道,“今年是來不及趕回去了,不如買點年貨,我們幾個湊一起過個年,明年再好好想想怎麼賺錢。”

 徐如春是主心骨,她這麼一說,都跟著高興了起來,徐荷花說道,“我娘還說想吃京城的是八大件糕點,這次我多買點,讓她吃個夠。”

 汪氏也想起家中的孩子,說道,“我也給家裡幾個不爭氣的孩子買點,讓他們見識下。”

 徐如春想起母親,“我娘以前來過京城,最喜歡……”

 畢竟年輕,徐如春又是朝氣蓬勃,雖然一時受挫,但是覺得這銀子也不算是冤枉,回去之後吹噓一番,也能成為徐家的招牌。

 幾個人開心的往外走,準備去買東西逛街,置辦點年貨,好好過個年。

 趙全家的怕是徐如春傷心,特意守在視窗看著,但是見她很快就說說笑笑的,一時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她其實也不想跟徐如春爭吵,她也已經盡力剋制自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能吵起來。

 她一時有些心虛,一旁的女兒卻道,“娘,不是我說,大小姐也太膽大了些吧?那許多銀子,說捐了就捐了。”

 趙全家這才找到問題的根源,女兒說的對,就是徐如春太大膽了,那個餘家的生意,她說過交期太趕,加上餘家對做工要求高,她不願意接,徐如春說做就做了,雖然還是趕了出來,大家也累個半死。

 她好像就是一直砸刀尖上行走,叫她膽戰心驚的,她老了,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實在是折騰不起。

 難道就像是徐如春說的那般,真的要離開徐家?

 趙全家的想起在徐家的安穩的日子,很快就搖了搖頭,她在徐家還是個老管事,被徐夫人信任,出去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旁的女兒似看出她的心事,說道,“娘,你也不要擔心,大小姐這般行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到時候您記得拉她一把就是,她才會知道自己的錯處,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你說的是。”趙全家的馬上就來了定下了心,說道,“別的不說,就說那個吳嬌娘,我說了多少次了,卻偏不聽,如今跟那個什麼私生子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前幾日還聽說有人偷偷的打聽他們。”

 “娘,你說那些是什麼人?”

 趙全家的挺著腰板說道,“別的不知道,娘是做繡坊的,看出來那人身上的料子可是京城李家莊出的花樣子。”

 “難道說……”

 “我早就說了,不要跟她們有來往,你說日子過的好好的怎麼走了,還不是因為主母知道了,肯定是來捉人的,這才逃了。”趙全家的斬釘截鐵的說道。

 前陣子有人來岐陽鎮上打聽吳嬌娘和那位齊公子,居然打聽到她們前面來了,趙全家當時就覺得肯定是吳嬌娘惹了禍事,只說不認識,一句話也不肯講了。

 女兒摸了摸心口,說道,“娘,還是你看得遠,大小姐早晚會懂你的苦心的。”

 趙全家的越說越是穩住了心神,只覺得這徐如春還是年輕,沒有她這個老人在前面看著,當真是會做出錯事來,剛才的不安也消失不見了。

 徐如春和徐荷花一行人買了東西回來,正是高興,似乎忘記了之前的憂愁,忽然間就看到趙全家的急火火的跑了出來,擋在路口說道,“大小姐,您可不能回去了。”

 徐如春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

 大冬天的,趙全家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幾乎是要哭出來,說道,“是官差,來抓您的!”

 徐如春臉色一白,說道,“這不可能,我又沒犯事!”

 趙全家的卻道,“是不是跟吳嬌娘嫁的那位齊公子有關?”

 “你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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