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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成為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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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新娘

 在梁稚玉抽獎時,鉤星告訴林葉兒:“鬼胎我解決了,鬼書生也不會出現了,你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是嗎?”林葉兒不太信,“梁娘子,你在我家住幾天吧……或者,我伺候你幾天?”

 “不需要。”鉤星將她推下車。

 姑婆抖了一下韁繩,牛慢騰騰地往前走。

 “啊!”林葉兒差一點跌在地上。

 被這樣對待,她氣惱地喊道:“梁娘子!別走!”

 牛車上的人沒理會她,她又虛弱,只得氣呼呼地回家。

 正如鉤星所說,林葉兒從今往後沒有見過鬼書生,他和他的鬼朋友就像消失了一樣,她的生活迴歸正常。

 不過,她懷的鬼胎沒了,劉唐遲早會發現。

 在廚房做著晚飯,林葉兒心不在焉,打碎了一隻碗。

 她趕緊把碎片撿起,抬頭看,天都黑了:“怎麼夫君還沒回來?算了,飯快冷了,我先吃,他回來了我再給他熱飯。”

 太陽未下山,在衙門當差的劉唐就被拉去喝酒。

 本來他不想去,可夢中的美人很多天沒來找他了,他煩悶。別的捕快說喝酒忘憂,劉唐就去了。

 酒肆隔壁是勾欄,一群男人叫了女人相陪,喝到天黑才結賬離開。

 劉唐醉醺醺的勾著同伴的肩膀,說:“你老婆是母夜叉,我的小妾溫柔,今晚你在我家睡吧,免得你老婆打你。”

 同伴呵呵笑,張開嘴,酒氣沖天:“還是你好,有老婆有小妾……”

 兩人走過冷冷清清的街道。

 天寒地凍,人們睡得早,街上燈光昏暗,沒有別的行人。

 冷風似刮骨刀,“哇!”劉唐吐了一地,同伴也吐了,兩人稍微清醒一點兒,便看見街上迎面走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棉襖,頭埋得低低的,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似是察覺兩個男人,她抬起頭,露出了怯生生的漂亮臉蛋。

 “嗝!”劉唐打了個嗝,定定地看著女人,覺得她和夢裡的美人很像。

 他的同伴哈哈笑:“你這女人要去哪?”

 女人退後,神色害怕。

 同伴撲了上去,把女人摁在地上,騰出手解自己的腰帶,興奮地道:“美人兒,我會好好地對你,你嫁人了沒有?沒有就給我做小妾吧!”又說,“劉唐你可別跟我搶!”

 他身下的女人沒有掙扎,聲音輕輕的:“你會娶我嗎?”

 男人埋首於她溫暖的頸窩,隨口說:“當然!我做夢都想娶你!我煩透了家裡的黃臉婆!”

 女人咯咯笑,對劉唐伸出纖細柔軟的手:“你也會娶我嗎?”

 白送的女人哪個男人能拒絕?

 劉唐走了過來:“我想啊,我怎麼不想!你真好看!”

 “一次遇到兩個新郎,我好高興……”

 女人喃喃,漂亮的面孔彷彿蒙上了一層灰,變得晦暗模糊,身上的棉襖就像掉進染缸一樣慢慢向鮮豔亮眼的紅色過度。

 下一刻,她猛地撕開身上那男人的胸膛,掏出一顆鮮紅的心臟。

 鮮血如泉水噴湧,濺了她一身。

 劉唐頓時目眥欲裂,酒意瞬間飛走,慘叫一聲轉身逃走:“啊!有鬼!”

 他慌不擇路,撞到一個人,嗅到甜膩的腥味。

 熟悉的漂亮面孔闖進他的視野裡,摸到她身上的血,劉唐嚇得魂飛天外:“救命——”

 穿上紅嫁衣的新娘張開雙手抱住劉唐,笑容甜蜜:“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趕緊洞房吧。”

 “噗!”她的手掌陷入劉唐的胸膛,五指握住他的心臟,親暱耳語:“夫君的心跳得好急好快,我也好緊張……”

 嗤的一聲,心臟被掏出,在新娘手裡跳動。

 飛濺的血落在她臉上,她伸手抹去,嗔怪道:“你弄髒了我的臉,夫君,真討厭。”

 “砰——”

 劉唐倒了下來,死不瞑目。

 風捲走他的體溫,他的屍體冷了硬了,沉默地躺在街頭。

 街上空蕩蕩,過了很久才有一個揉著眼睛的打更人提燈經過,被劉唐絆倒。

 “啊啊啊——”

 寒夜又響起了尖叫。

 ……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沒了?

 來認領屍體的林葉兒,雙目無神地看著劉唐,用力掐掌心。

 她會疼,沒做夢。

 所以,她是好好地做個寡婦,還是立刻收拾細軟,趕在劉家人來縣城前走掉?

 正猶豫不決,林葉兒被引到一邊:“你的夫君有沒有跟別人吵過架?”

 問話的魁梧漢子身穿黑衣,留著絡腮鬍,比她高了一個頭,腰間挎劍,像江湖遊俠兒多過像官府的人。

 飛快地瞧一眼漢子的臉,林葉兒看著鞋尖,小聲說:“我夫君是個老實人,不愛喝酒,不愛逛勾欄。我和姐姐懷了孩子,他對我們很好……”

 劉唐被他的爹孃弟弟帶回鎮上埋葬,宋飛燕很是惋惜:“他老婆還沒生孩子呢,他那小妾落了胎,在劉家怕是住不下去了……”

 梁照不解:“為什麼?”

 宋飛燕解釋道:“小妾吃穿要錢,與其費錢養她,不如賣了她換一筆錢。”摸了摸梁照的頭,“梁娘子疼你,你以後用不著做丫鬟小妾,別害怕。”

 “我不害怕,我只是難過。”梁照悶悶不樂地回家吃飯。

 路邊是稻草堆的垛子,像個指天的尖錐,草垛底部被架子抬高。

 從前梁照跟小夥伴們躲迷藏,會鑽進草垛下,用草蓋住自己。現在她不餓肚子了,不怕冬天冷,夥伴卻少了。

 她們有的怕鉤星,不敢和她玩耍,有的像二丫,跟她玩耍要是被爹孃知道,會捱打捱罵。

 “招弟!招弟!”

 梁照聽到了二丫的聲音,扭頭看去。

 二丫從草垛下鑽出來,瘦瘦的小臉凍得通紅,面板皸裂,還流鼻涕,衣服又髒又薄。

 遲疑了下,二丫主動湊近梁照,侷促不安地絞手指:“阿照。”

 “跟我說話,你娘會罵你。”梁照講出二丫講過的話,感到痛快,“離我遠點!”

 她撇下二丫悶頭往前走,又忍不住回頭。

 二丫沒跟上她,站在原地抹眼淚,小小的身體在冷風中瑟縮、顫抖。

 “哭什麼!”梁照惡聲惡氣,明明委屈的是她,她都沒哭,二丫倒是哭了。

 “嗚——”二丫蹲在地上,擦著眼淚說道,“你講對了!爹和娘討厭我!哥哥打碎碗,說是我打碎的,我說沒有,他們還是打我!嗚嗚,我好疼啊,嗚嗚……”

 在她的後腦勺上,梁照看到還在流血的傷口,觸目驚心。

 燒著炭的屋子溫暖乾燥,鉤星剃掉二丫的部分頭髮,給她縫合頭上的傷口,纏上乾淨的紗布。

 二丫哭腫一雙眼睛,聲音沙啞:“謝謝你,梁娘子。”

 “叫我鉤星吧。”鉤星收拾好藥箱,不可置否地對她說,“你的爹孃不配養你,從今天開始,你做我的孩子,我照顧你。”

 “我爹和我娘不會答應的。”二丫抽泣,羨慕地看著梁照,“待會兒他們會來找我。”

 果然,二丫的爹孃一起來了。

 他們討好地笑著,沒有一絲面對二丫的頤指氣使:“梁娘子,二丫不懂事,打擾你了,我們是來帶她回家吃飯的。”

 “她吃飽了。”鉤星淡淡說道,“你們打傷了她,我不允許你們帶走她,除非你們乖乖讓我打一回。”

 夫妻倆哪裡敢讓她打,悻悻地走了。

 轉過頭,他們去找村正。

 孰料村正把他們推出家門:“別找我,我管不了梁娘子!她愛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順著她便是!”

 誰也惹不起鉤星。

 夫妻倆只得堵住姑婆,希望她把二丫放回家。

 姑婆說:“二丫想回家了,會回家的。”

 不想回家豈不是一輩子不回家?

 二丫爹孃面面相覷,想去衙門告鉤星搶他們的孩子,又怕衙門盤剝。

 再三思量,夫妻倆把二丫的姐姐大丫叫回家裡,讓她勸二丫。好巧不巧,秀才陳方濟的童養媳小芸就是大丫,她七八歲便離了孃家,一年也見不了爹孃和弟弟妹妹幾次。

 姐妹倆關起門說了許久話,開啟門,二丫堅持要回家。

 鉤星似笑非笑:“不怕你爹孃砸破你的頭?”

 二丫:“他們不會打我了。”

 鉤星擺擺手:“那就回家去,我不留你。”

 放二丫回家是梁稚玉的決定,不是鉤星的。

 鉤星說:“爹孃許給孩子的承諾自古以來沒幾個能遵守,她回了家,用不了多久便會後悔。”又說,“她是個孩子,不懂什麼叫好,什麼叫歹。”

 “梁照也是孩子。”

 梁稚玉看了看手牽手離開的二丫和小芸,平靜地收回目光,繼續關注遊戲背囊裡相鄰的兩張灰色卡牌。

 此時此刻,女怨憑空出現在畫滿符陣的道觀中,這裡有一個華服男子,他是女怨的目標。

 “她來了!”男人驚聲尖叫,恐懼地大吼,“來人!保護本王!殺了她——”

 一雙小手掐住他的脖子,女怨低語道:“爹,我很難受,你難受嗎?”

 符陣亮起光,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的,美麗夢幻,引得女怨投去好奇的目光。

 道士們將法器對準女怨,想限制她、捕捉她,或消滅她。

 然而,從女怨出現,到華服男子在窒息中死去,道士們準備的符陣和法器沒有發揮絲毫作用。

 彷彿女怨是空氣,不是妖魔鬼怪,不是神仙佛陀。

 道士的手段奈何不了女怨,和尚也沒有方法對付女怨,她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來去自如,所有她看上的目標都逃不出她的指掌。

 她會說話,可她的話沒有太多意義,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

 她行蹤詭譎,行為刻板……

 一切關於女怨的資訊,皆集中到羅異司,被羅異司遞到皇帝的書桌上。

 冬天過了一半,女怨已經現身半年了。

 皇帝翻開羅異司的奏摺,看到粗略估計的女怨殺死的人,眉頭不由得跳個不停。

 太監慌忙為他按摩。

 他疲憊地說:“朕要知道女怨的來源!”聲音漸大,近乎咆哮,“朕要知道,到底是誰,妄想顛覆朕的大好江山!”

 羅異司是永朝某位皇帝成立的,專門處理妖魔鬼怪相關事件的機構。因羅異司的奇人異士大多穿黑色衣服,他們又被民眾稱作玄衣衛。

 這年元宵節夜晚,一群玄衣衛在山中破廟歇息。

 篝火跳動,廟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棉襖的漂亮女子喘著氣闖進來,接著幾個山賊追來。

 山賊毫無疑問地被殺死了。

 女子留在廟裡,玄衣衛首領沉沉地看她,招招手:“你過來。”

 女子低著頭走過去,被拉進首領懷裡。

 別的玄衣衛猥瑣地嘿嘿笑:“大人好豔福!”

 首領道:“你們背過身去,不準看!”

 他和女子小聲說話,衣衫窸窣,惹人遐思。玄衣衛們都覺得心癢,正要偷偷看一眼,首領竟發出淒厲的慘叫。

 玄衣衛迅速扭頭,只見豔若桃李的柔媚女子不知何時變成穿著嫁衣的怨鬼新娘,手裡捧著一顆鮮紅的心。

 哭爹喊娘地,玄衣衛們逃出破廟,扎進飄著雪的黑夜。

 廟內靜謐,新娘不言不語,坐在火堆前慢條斯理地吃了心。

 她身後躺著木雕神像,神像的眼皮眨了一下,白色迷霧無聲無息地從野外湧進破廟裡。

 火熄了。

 吃飽的新娘掏出手帕擦淨手指,頃刻間,她消失了,廟裡只剩下幾具屍體,被迷霧吞噬一空。

 梁稚玉半夜睡醒,透過卡牌看到鬼新娘的行蹤,很好奇:“掀起迷霧的是妖鬼吧?它們嚇不到鬼新娘,會有什麼感受?”

 打了一個哈欠,她翻身,嘟囔道:“看到鬼新娘的人為數不少,還有人上趕著做她的新郎,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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