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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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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母女離別

 陳小強原本還不信沈豪說的神秘大蛇,可是這次他倒是慶幸自己聽了沈豪的話逃出房區那裡,要不然什麼時候被吃都不知道。

 沈豪一口氣跑到陳小強身旁,喘著氣說道:“往哪裡跑?”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陳小強臉色低沉,一邊跑著一邊問沈豪:“這周圍有落腳的地方嗎?”

 “山裡莊附近倒是有幾個村子,但是都有點遠,”沈豪說道。

 “遠倒沒事,主要的是怎麼擋住後面的蛇!”陳小強腳步不停,想了想說道。

 沈豪有些驚訝,他不明白陳小強怎麼會有想擋住後面的大蛇這種想法,要知道,當初從山裡莊逃出來的人可是玩命的跑,都到這種地步了,誰還能有會有擋住大蛇的腦殘想法?

 陳小強沉默著,旁邊沈豪也沉默著,他們兩人都知道,如果真要擋住大蛇絕對有喪生蛇口的危險,沈豪不敢,陳小強其實也不敢,但是陳小強往後望著大蛇越來越近的距離,他知道,再做不出選擇,那死的人會更多,在生命威脅的情況下,不乏有人背後出陰損的招數。

 往往人類其實比起其他動物更加奇怪,有捨身救人的,有倒打一耙的,有絕望逃命的,但是遇到抵抗不了的威脅,往往會團結一塊共同努力的。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他們的對話,陳小強扭頭看去,是張楠的聲音!

 大蛇原來已經爬到了離他們只有七八米的距離,這種距離下是個人都會情緒不穩定,張楠正好處於隊伍的最後面,往後一看,整個人都嚇的魂飛魄散。

 張楠情急之下看見前面跑著的小麗,心裡一狠,猛的伸手一拉小麗的後領子,往後一扯,然後自己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啊!”小麗尖叫一聲,頓時魂飛魄散。

 “小麗!”老女人淒厲的尖叫,來不及對張楠怒目而視,一把衝過去就想著拉小麗,同一時間,大蛇的血盆大口直接張開咬了過來。

 老女人張大眼睛,瞳孔急劇收縮,手上不停,一把把小麗抱在懷裡,大蛇一口咬在老女人的手臂上,猛烈撕咬。

 “啊!”老女人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咬著牙把小麗往前推了一把,然後,左手成拳狠狠地打在大蛇的蛇頭,她的眼睛裡全是絕望,左拳打在蛇頭上如同打在一塊鋼板上。

 “媽!媽!”小麗尖叫,淚水瞬間佈滿臉龐,但是心裡的恐懼讓她不能動彈。

 “哈!”陳小強目睹一切,終於忍不住出手,菜刀帶起一道光芒朝著蛇頭砍去,隨之而來的沈豪的棍子也是帶著風抽到蛇頭後面的身子。

 “嘶~”

 大蛇畢竟是血肉之軀,再怎麼進化也沒有銅皮鐵骨的本領,蛇頭被陳小強的菜刀砍的深可見骨,腥臭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大蛇蛇頭一扭,老女人的手臂被帶起一大塊血肉,蛇口一張就吞下人肉。

 “跑啊!帶著季姐一塊跑!”陳小強朝著小麗吼了一句,然後臉色凝重的看著大蛇。

 小麗一怔,馬上站起來扶著老女人就跟著前面的隊伍跑。

 “沈豪,你左,我右,”陳小強懶得多說什麼,緊緊的盯著大蛇,手上菜刀越握越緊。

 大蛇被砍的暈暈乎乎,它可能也沒想到這群食物竟然敢反抗它,蛇眼冰冷的目光中竟然帶著一絲人性化的疑問。

 沈豪本來不想聽陳小強的話,他跟著來是因為有陳小強在前面頂著,對於他來說,老女人的死活根本就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是面對大蛇,如果窩裡反,那兩個人都要去見閻王爺。

 陳小強心中凝重,這是從長安大街那裡到現在遇見最致命的危機,他沒有把握宰了這條大蛇,但是看見老女人為了自己的女兒這麼拼命,一瞬間,陳小強就下定決心擋住大蛇一會。

 “嘶~”

 大蛇龐大的身子扭扭轉轉,蛇頭如同彈簧一樣向陳小強噬咬而來,對於傷了它的獵物,要用最狠的方法對待!

 陳小強眼睛猛然一瞪,身軀那麼大,動作卻還是那麼敏捷,這一刻,陳小強似乎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他身體一挺,往旁邊的地上一滾,抬手就要拿著菜刀再次砍大蛇。

 沈豪找準時機,一棍子隨之對著大蛇的七寸打來,打蛇打七寸,這是農村人普遍知道的道理,但是大蛇的七寸沈豪哪裡能找的到?只是對著相似的地方抽過去。

 大蛇咬了個空,正要回頭再次咬來,同時,蛇蛇頸子一痛,隨之身體的某個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讓大蛇發出難聽的嘶叫聲。

 “嘶~”

 大蛇被這些獵物徹底激怒了,尾巴一抽,旁邊的樹木竟然被抽的七零八落,發出砰砰的聲音,還好樹林裡活動空間有限,大蛇的身軀也只能抽到旁邊的樹木。

 看見大蛇發狂,陳小強不敢再繼續激怒大蛇,朝著沈豪大叫一聲:“走!差不多了!”隨後拔腿就跑。

 “臥槽,”沈豪被大蛇的動靜嚇到了,趁著大蛇發狂的間隙,跟著陳小強就跑。

 ……

 話說巫浩傑一夥人已經跑到了一條大路上,就陳小強和沈豪兩個人阻擋那一會的時間他們已經跑出了老遠。

 大路上有些廢棄的車子,上面有著厚厚的塵土,偶爾還能看見一灘灘黑色的血跡,喪屍的話巫浩傑倒是沒有看見。

 “那個……哥,你看看,她……”小夥子驚恐的聲音響起。

 巫浩傑一愣,轉頭就看見小夥子指向老女人,小夥子眼中有著恐懼的光芒,手指一直打哆嗦,話都說不標準。

 老女人的狀況很不好,手臂上被大蛇咬的傷口被小麗拿著布纏住,可是裡面的血竟然開始變成黑青色滲出來,老女人的臉色發青,眼睛裡隱隱有著血色的光芒,這明顯是要屍變的節奏啊!

 “不好!”巫浩傑手中緊緊木棍,開口道:“她……要屍變了!”

 “啊?……”

 “離她遠點!快……快……”

 一瞬間,老女人身邊除了小麗一邊小聲哭泣一邊扶著老女人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小麗哭著說道:“我媽會沒……沒事的,……會沒事……的,你再說謊!一定再說謊!”

 大蛇吃過的喪屍可不止五六隻,蛇口中的細菌可是相當的恐怖,咬上一口也是絕對會變異的,巫浩傑眼睛盯著老女人,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在屍變!

 老女人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周圍,絕望的神情再也隱藏不住,她知道,被咬一下會屍變,可是她心中還存有僥倖,萬一……沒事呢?現在看來,老女人是徹底絕望了。

 “小麗……你也離我遠點吧,”老女人朝著小麗微笑著說道,臨死之前,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到危險,哪怕是自己。

 “不!……不!媽,……你絕對會沒事的,一定會的……一定……”小麗心裡悲痛,臉上淚痕滿布,她不相信,不相信一直保護她的媽媽會在這裡死去。

 “咳咳……”老女人突然感覺喉嚨上湧,一股黑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傻孩子,我這是命到了,……該走的人了……”

 “不!我不!”小麗大喊著,聲音撕心裂肺:“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你還沒有看見我嫁人呢……不是嗎?你不能死……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媽……”

 “咳……不要哭,……現在這個世道是不需要眼淚的……小麗啊,咳咳……”老女人眼神潰散,嘴唇哆哆嗦嗦:“我也不想死,我還想看看你……還想保護你,看你嫁人……可是……我做不到了……做不到了啊!”

 “媽!”小麗緊緊的抱著老女人,她彷徨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也要去了嘛?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陳小強和沈豪已經甩開大蛇,到了這裡,看見這一幕,心裡不免有些觸動。

 “是強子嗎?……”老女人眼神動了動,她清楚的記得,是這個男人出手救了自己和小麗,只是……有些晚了。

 “是我,季姐,”陳小強點頭道。

 “謝謝,謝謝你……”老女人眼神越來越紅,手臂上的傷勢已經開始結成褐色的死痂,她壓制著身體上的衝動,說道:“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季姐,”陳小強眼中有些發紅,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離別的場景,讓雖然關係不是很近,但是心裡還是發堵,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想……讓你幫忙照顧小麗……好嗎?”老女人開始發紅的眼睛中全是祈求,黑血從嘴角涓涓的流出:“這算是……老婆子我一個將死之人的……最後一個請求了……”

 陳小強沉默,在場的人也沉默,氣氛有些沉重,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華國,注重死者為大,這一刻誰也不敢出口大氣。

 “好!”陳小強低沉的聲音響起。

 “謝……謝…”老女人剛說完,一把兇猛的把小麗推開,身體支撐的最後一點意志往樹林裡面走去,她想用自己最後一點意志為小麗他們去探查大蛇……

 老女人屍變的最後時刻,回想到了自己和自己的丈夫,小麗一起逃亡的時候,口齒不清的喃喃了句:“老頭子……我來……了。”

 “吼~”一聲嘶吼響徹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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