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爛牙的男子踏進門檻。
“姨!那事咋樣了”
“風聲過了再說!都忍了十年了,還差這幾會兒”
“問問李頭,要他那家的”滿口爛牙的男子撓著頭上的雜毛。
“傻呀,能被救,還能抓不到,肯定是先抓著人才順藤摸瓜找到這來的”
“姨你還會說成語呢。”
“哼!”婦女冷哼
滿口爛牙的男子給自己倒了腕水,蹲到牆角。
‘那個女人真的棒’
那老高,那麼白,那麼瘦卻是胸大屁股翹,我的老天爺啊~~
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城裡女人。
剛開始不聽話,關了餓了三天,李頭的婆娘天天拿著笤帚打,那哭叫聲全村都聽的到。
換我我可捨不得。
警察那還說,這是個大學生,在外國呆過幾年,我的天!
這麼好的女人就讓那個傻子給睡了,就那整天流口水的耷拉樣,還能活幾年!
“生了的那個孩子估計也是個傻的!”
那天開始,他才開始存錢,存了三年終於差不多了。
看著自己的光棍兒子的猴急樣,婦人嘆了口氣。
“晚上等村長回來,我幫你探探口風”
“等一下,村長也知道!?”光棍抿了抿嘴。
婦人翻了個白眼。
“你說呢!”
知道自己又說了傻話,憨笑一聲,離開了屋子。
他還要去送雞蛋。
駕著驢車來到村口,看見了熟人,正杵在那盯著一隻黃狗發愣。
“怎麼傻不愣登的”他上前打招呼
黃狗低著頭,哀哀慼戚的湊過去,把那小腦袋搭在膝蓋上。
“這狗,又弄一隻?”
“昨天狗肉你吃了嗎?”他摸了摸膝蓋上的狗頭
“吃了,你請我吃的,忘了?”
“這隻狗....”光棍眯著眼仔細瞧了瞧
“和原來那隻挺像的,怎麼了今晚還請我?”
......
“你魔怔了?”
“滾滾滾”老熟人牽著狗轉身就走
“毛病”
沿著山路,遠遠看見一輛車斜停在路邊,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正朝自己招手。
光棍一晃眼,那個姑娘回來了?不對,不是,這個眼睛更大。
“師傅您有手機嗎?”
姑娘過來的時候一跳一跳,光棍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噴射出去。
‘這有什麼區別呢?對吧!’他嚥了口口水
女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探身進車在找什麼,卻是隱約感覺到一個身影疾步靠近,她驚慌抬頭就看見那個男人已經站在身邊。
“手機”光棍遞上手機,火車站200塊買來的,看個直播都發燙。
“謝謝”
光棍後退一步,望向懸崖的風景,大口吐著氣。
‘還是有點區別的!’手在發抖,彷彿看到一雙鐵手鐲已經扣上來了,那股衝動煙消雲散。
遠遠的有引擎聲靠近,一輛小巴探頭進來。
“師傅停車!”光棍上前幾步幫忙攔車。
那輛車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筆直的衝了過來。
......
......
坐上黑色私家車,車窗外城市的清晨格外安靜,楊子烈看到數輛敞篷卡車,上面坐滿了軍人,街道上各種隔離措施正在被安置。
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就見窗外的樓越來越矮,越來越稀疏,最終停在一幢白牆紅頂的方正建築前。
“玖州市政府”
被領到一處向下的樓梯,一個又一個拐角,走過狹長的暗道,你的影子被橙色的牆燈拉成詭異的細長形狀。
最後來到一扇厚實的金屬大門前,圓型螺旋閥門咕嚕咕嚕的轉動,你被領進了一個貼滿白色瓷磚的窄小房間中。
一位理著精緻三七開發型的年輕男子,抱著檔案板來到面前。
“您是?”
“我是楊子烈”
“楊博士,請跟我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冰冷的極度簡約毫無美感的桌椅,一個攝像機突兀的正對著。
“請在這裡稍加等候”男子禮貌點頭,拉了張椅子坐到一旁。
“要等多久”你問
“我沒有被告知”男子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如同機器人。
:好吧....
手機被收走了,也沒有時鐘,在無天日的地下密室中不知等待了多久,螢幕終於亮起。
一位有些佝僂的老人,鬚髮皆白,他看了眼鏡頭就背對過去開始在白板上塗抹。
你能從他那一瞬間的表情中看到一絲壓抑的情緒,卻無法確定是哪種情緒。
“最初,是動物”
“它們消失了”
“四年前,西北國家動物園,一隻叫做安其拉的黑猩猩在週日的遊客人潮前消失了”
“意外的沒有引起任何騷亂,那麼多雙眼鏡都沒有察覺到,或者說超越常識的異常激發了逃避的本能,直到投餵時間飼養員才發現異常”
“我們關閉封鎖了那家動物園,並拿到了那份監控”
“就是一眨眼的消失了,當時安其拉直立著,雙臂張開高舉,在伸懶腰”
老人也緩緩張開雙臂似乎要模仿給所有人看。
“而就在剛才,我們找到了安其拉.....那些消失的動物再次出現,但又有更多的消失了”
“我們與當初消失的被感染的動物去到了一處”
老者停頓了一下,眼神遊離著。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狀況將會持續...持續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請問,有沒有一個更加嚴謹的時間推測”一個低沉的嗓音提問
“不知道,也許明天就會好呢哈哈哈”
老者語氣的突然轉變,讓整個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隔著螢幕都能想象與會者們臉上覆雜神情。
“楊子烈博士,哪一位是?”
“是,我是”
有些佝僂的老教授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紅摺椅上,拿起保溫杯眼神愣愣發直。
........
‘為什麼找我?我發現了什麼?’
你愣住了,鏡頭畫面突然切給了自己,但是你卻完全沒有頭緒。
‘讓我想想,找我來肯定是和我的研究有關。’
你抬頭求救,一旁招待自己的年輕男子遞過來一個漆黑色沒有光澤的鐵傢伙,形狀類似古早的大哥大。
“呵呵”一聲輕蔑笑聲把你嚇一跳,你看到螢幕中自己滑稽的表情。
畫面切換,一位五官端正頭髮茂密漆黑的老者。
“我是孫元,社會學博士,曾擔任安南市現代文學協會主席”
你沒有理會他,低頭撥號,這熟悉的電話號碼勾起了你的記憶,伴隨著如岩漿一般滾燙致命的情緒。被你視作閨蜜的人,那張可怖的臉,浮現在眼前。
“我注意到,軍隊已經上街了,我們要戒嚴了嗎?”
“是的,全國戒嚴”
孫元:“我反對!”
他激動的拍上桌子。
“我們國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劣根性,一有事就戒嚴,我們還活在五十年前嗎?又或者是明清封建時代嗎!”
“我們不能輸給災難,正常生活,相信民眾,人類的堅韌和智慧會帶來更多希望”
“帶來希望!?”一個被菸酒嗓摧殘的嗓音高聲道。
“多少希望能彌補這中間的混亂!你知道我們正在面對什麼嗎?我們這些科學家都難免迷茫,更何況億萬成群的民眾!這位教授,你是活在童言畫本里嗎?”
孫元:“容不得不同聲音,你是獨裁分子嗎!太可怕了你們這些時代餘孽!都該被自然演化的剪刀閹割!”
“你這個!咳咳咳”
“停!”
畫面中,一位額頭方正,毛髮有些稀疏的中年男子高聲厲喝。
“這裡是危機對策的最前沿,請以理性討論”
“若是輕易上升人格,亂扣帽子進行人生攻擊,那就請你閉嘴,不要浪費人類的時間”
“楊子烈博士,您準備好了嗎?”
“是”你小聲的清了清嗓子,突然有點想站起來。
“危機對策的最前沿!可笑!”孫元的嗓音非常容易辨認“瞧瞧請的都是些什麼人,腐朽的垃圾還有腦殼空空的娘麼!”
“非碳基生命體!”你聽到自己清亮的嗓音在密室中的一絲絲迴音,你看到了螢幕中自信的自己。
“這是我研究的專案,立項至今七年的時間,直到昨天它們還處於單細胞狀態,而就在一夜之間完成了從單細胞到多細胞生物的進化”
說到這,略有科學常識的外行人都會意識到這項突破的不平凡,更何況可以參與到這一線會議的大拿們。
然後接下來才是重點。
“我的實驗室,剛剛確認了,十三組實驗體中的兩組....”
“保留了下來!”
你停頓了一下。
“這意味著,它們能在這個迴圈世界中繁殖演化”
隔著螢幕,都能聽到與會者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真如博士所言,這個狀況將會持續下去的話,那這就是一場種族滅絕級別的災難就如同遙遠歷史中那些百萬年記的全球自然災害。”
“如同“極熱事件”“暴雨事件”“缺氧實踐”又如那殼毀滅恐龍的大隕石”
“一次次篩選,數不清的物種滅亡.....”
“現在輪到我們了,這如時間般沉重的基因剪刀落在我們的頭上。”
“這次浩劫後,人類將不再是食物鏈的頂端,與豬牛無異,變成新文明眼中的低等生物。”
“非碳基生命體將代替人類文明走下去。”
攝像機發出低頻的雜音,彷彿在烘托這沉重的氣氛
“但並非沒有希望。”
“既然會在有機生命體之間傳播,那麼不如將其視作病毒。”
“既然是病毒,那就一定會有疫苗,這是我們此刻的當務之急。”
........
螢幕暗下,會議結束了。
你鬆了一口氣,癱倒在靠背上,立刻被堅硬的金屬板膈的腰痛。
望向一旁的青年男子,男子微笑。
‘恩~~小虎牙’
“我可以走了嗎?”
“建議您再等一會兒吧”男子嚴肅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馮九九,國安局特派員,少校銜”
螢幕再次亮起。
“楊子烈博士請留步”是那位額頭方正,頗有威嚴的中年男子。
“您認為這次是病毒事件”
你再次正經危坐。
“對,至少從現階段觀察到的的確和病毒很像,但這只是一種推測...”
“人類對抗病毒的方式是製造疫苗”男子揚起眉頭,打斷了子烈的話。
“疫苗的本質就是刺激人類免疫系統,殺死病毒的不是疫苗,而是這演化了億萬年的DNA序列”
你突然後背一麻,上半身微微前傾。
“這是我可以接觸的東西嗎?”
中年男子聽到你這句話後輕輕的吸了口氣,他的眼神更加堅定了。
“我該先自我介紹,嚴民晟,國安局現任局長”
“堰式計劃總指揮。”
“接下來的資訊,您要用生命做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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