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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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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一 九華峰美

武仙嘆道:“情之為物,一至於斯,現在的裘天狼,真的叫我刮目相看了。「^求^書^幫^首~發」”

楊卓說道:“難道波斯二使者,對於此事就真的不追究了?”

武仙說道:“希望如此吧,不過綺雲使者嫉妒心強,加之任xìng胡為慣了,我們加倍小心就是了。”

楊卓說道:“難道畢晴真的是——“武仙喝道:”閉嘴,這件事與你有關嗎?“

楊卓閉嘴了,武仙說道:“還不去練功?”

楊卓只好去練功,武仙和風怡然兩人出去談天了。

武仙和聽心倒是一見如故,這兩個xìng格截然不同的人,竟而產生了共鳴。

九華山的俊美,不弱於黃山。

郭夔《九華山》有詩云:

巖翠凌雲出迥然,岧嶢萬丈倚秋天。

暮風飄送當軒色,曉霧斜飛入檻煙。

簾卷倚屏雙影聚,鏡開朱戶九條懸。

畫圖何必家家有,自有畫圖來目前。

楊卓一時沉醉於武學的修為,便少了關注風怡然的近況。

武仙獨自流連於天柱峰那個悔字下面,久久不動。

風怡然駐足於天柱峰,距離那個偌大石壁不足三丈距離。

武仙忽然說道:“你有什麼問題,就過來問吧?”

風怡然緩緩走近,輕輕說道:“前輩,你心情不好?”武仙回身看看風怡然,說道:“最近好多事情,令我想起許多往事,哎——”風怡然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武仙說道:”別說客套話,有話就說。“風怡然說道:”當初,綺雲使者意圖驅除彭暉的時候,那時究竟是何種情勢?“

武仙慘然一笑,說道:“你居然關心這件事,看來軒轅子生前對此事可能隻字未提。”

風怡然說道:“師父生前,卻是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過。”

武仙嘆道:“我們四個人裡,看來只有軒轅子,才算真正的男子漢,我們都是膽小的懦夫。”

風怡然說道:“前輩何以突然如此自謙呢?”武仙看看天柱峰石壁上的悔字,嘆口氣說道:“當初,綺雲使者代表波斯星雲三使,來蜀州巡查異靈事務。之前她便看中了蜀州的彭暉,對其禮遇有加,不料遭到了彭暉的斷然拒絕。進而引發了後來的事情,異靈的事情歷來是風靈的禁忌,波斯幾個風王都死於和異靈的爭鬥,波斯一方對此時極為關切。而彭暉偏偏在此時此刻沾上了異靈的那本聖妖果的秘典,因此有口難辯。綺雲使者十分強勢,加之與錐星使者珠聯璧合,無人敢惹。她的揭發令彭暉立時陷入被動,我們無法只好將彭暉捉回蜀州。那次是裘天狼去的,彭暉還是順從的回了蜀州,那卻是他平生最後一次來到蜀州。彭暉回到蜀州後,綺雲使者力主驅逐與異靈沾邊的彭暉,毫不讓步。我當時和裘天狼比較單純,只想著異靈和風靈的糾葛,所以贊成當時綺雲使者的決定,而軒轅子至始至終都未曾同意驅逐彭暉。其中關鍵的轉折,就在蜀中魁身上。起初蜀中魁不同意驅逐彭暉,可是在一次他與綺雲使者的接觸後,就同意了那驅逐彭暉的方案,至此此事塵埃落地,就此彭暉被驅逐出了蜀州,到了漠北荒涼之地,終生未回蜀州。自那以後,蜀中魁就此經常喟嘆,有時常言紅顏禍水,或是說造化弄人,總之是變化不小。我後來得知,其實蜀中魁在第一次見到綺雲使者時,就暗生情愫,至此墜入了那次圈套。蜀中魁後來一時想不開,就此脫離蜀州,自行去了東瀛,至今未歸。那都是往事,其實說來無益。“

風怡然說道:“看來綺雲使者的確是和蜀中魁達成了某種默契,才使得他態度突然轉變。”

武仙嘆道:“此事早已經不再重要。不過說穿了,就是綺雲使者無意中挑戰了彭暉的底線,而又考驗了蜀中魁的人xìng,這兩者之間,前後相關,卻又出現了天壤之別。”

風怡然說道:“綺雲使者,是想接著巡查之機,和彭暉親近,而彭暉卻寧死不從。綺雲使者出於妒恨,一時報復彭暉,進而去考驗蜀中魁的弱點,自然是一拍即合。”

武仙點頭,說道:“彭暉是個倔強的人,認死理,不屈服任何人。到了蜀州五年,都未曾和我或裘天狼主動親近過,唯獨和軒轅子還算談得來。所以彭暉在蜀州的幾年,沒什麼朋友。但是我後來覺得彭暉是靠得住的,那次事件純屬是綺雲使者的誣陷。無奈當時年輕,過於執著風靈異靈之分,對於當時綺雲使者的揭發深信不疑,致使慘劇就此發生,我確實有虧。哎,後來看到了蜀中魁因此愧疚,出走異國他鄉,看來那件事沒那麼簡單,但是為時已晚。木已成舟,彭暉到了漠北,自立門戶。軒轅子當時少言寡語,也沒有替彭暉過分的爭辯或討還公道,我也就沒辦法了,只好如此作罷了。裘天狼一向是孤傲,就算是自己做錯了都不會承認,何況這件事又不是我們蜀州四傑的全責,自然就更不會認錯了。“

風怡然說道:“後來綺雲使者回到了波斯,蜀州還是你們的天下,你們不敢將彭暉召回蜀州,或私下與他聯絡嗎?”武仙說道:“沒那麼簡單,一來是情面問題,裘天狼第一個不同意,然後是我,你師父看到蜀中魁都走了,四去其一,唯恐因此事再招致更大的禍亂,只好作罷。接著江湖上出現了謠言,說天魔宮蘇穎蕙暗自修習異靈的武功,又暗自培育聖妖果,因此引起了我們的重視。當時謠言四起,不由得我們不信,最後只好派出了裘天狼去查訪此事。不曾想,就此變成了裘天狼和蘇穎蕙的決戰。一時戰後,裘天狼狼狽回到了蜀州,從此閉門謝客,沒說過一句關於決戰的事宜。隨後,三年後,裘天狼再次自動請纓,去黃山挑戰範瞻。理由是當初散佈謠言的人,就是範瞻。當時軒轅子核實過,範瞻卻是散播謠言的人,目的是為了叫我們蜀州四傑和天魔宮結怨,他江南劍道藉此坐收漁翁之利。裘天狼此去,可謂是窮盡其能,拼死命和範瞻決鬥,致使範瞻受到了重創,幾年後死了。天魔宮從此做大,殺進了江西和福建。裘天狼的大名至此在江湖上響起,而軒轅子的擔心卻由此而生。“

風怡然說道:“師父擔心什麼?”

武仙說道:“範瞻的確是散佈謠言的人,死了也不冤。然而天魔宮的意外做大,卻是令軒轅子始料不及。一切超出了範瞻的預期,也超出了我們蜀州的預期。可是,一切不是以我們為中心,而是以江湖為中心。裘天狼的反常舉動,令我和軒轅子十分不解,但是隨後就懂了,這其中定有隱情,與蜀中魁當初的情形如出一轍。我們沒辦法,只好默認了這個結局,默認了這個結局。”

風怡然說道:“既然裘天狼如此孤傲,當初為什麼派出了裘天狼去對付蘇穎蕙,而不是我師父或是前輩去對付天魔宮呢?”武仙苦笑一下,說道:‘其實,我也想去,軒轅子也想去,主要是擔心此事並不確實,裘天狼會因此掉進別人設計的圈套。但是,裘天狼那次非常固執,堅持要去對付蘇穎蕙,我們都勸不了,只好叫他去了。其實,我們還有個顧慮,就是我和軒轅子都有個毛病,就是憐香惜玉,對付女人確實不合適,想來想去,還是叫裘天狼去了。你也知道,當時我也在和後來死去的妻子熱戀,難捨難離,而軒轅子還要處理波斯和蜀州之間的一些瑣事,所以確實走不開,而唯有裘天狼無事,所以他還真是當時的最佳人選。“風怡然嘆道:”這就是宿命,如果是前輩你去了,或是師父去了,結局就不一樣了。“

武仙說道:“哎,這就是天數。裘天狼當時信誓旦旦,說一定查個水落石出,可是時隔三月,才堪堪迴轉,還閉門謝客,叫人莫名其妙。裘天狼也算是自毀誓言,不知如何收場吧,所以只好閉門謝客了。軒轅子當時就懷疑其中有隱情,但是不便說破,只好默認了。裘天狼也不說,我也不好問。直到後來他和範瞻比鬥,才隱約知道了其中的端倪。“

風怡然說道:“蜀州四傑,其實都迷於一個情字。我師父毀於他那個表妹的絕情背叛。前輩你毀於那個苗女的痴纏,而蜀中魁毀於那個綺雲使者的妒恨。而裘天狼這個看似最無情的人,卻得到了一分相對的寬慰,這世界太滑稽了。”

武仙哈哈大笑,笑聲中卻絲毫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嘆道:“孩子,你悟的深,我望塵莫及。對啊,我想過這件事,軒轅子啊,對那個表妹的絕情,依舊是念念不忘,甚至是臨摹畫像,朝思暮想,如醉如痴。而我就無意中了招惹了那個苗女,致使我妻女慘死,無辜受累。蜀中魁,是個被yù望牽絆住了的可憐蟲,最後出走也算是贖罪了。裘天狼平素裡沒什麼憐香惜玉的概念,也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很少討女人喜歡,可是誰又能想到,他有了如今這麼個得力的天魔宮蘇穎蕙作為強援,又有個畢晴這樣的可愛的女兒,可謂是人間喜事。哈哈,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

風怡然說道:“其實都是機緣,裘天狼根本沒想過和蘇穎蕙會有如此的因緣,就成就瞭如此的際遇。有時候越是執著,越是被動。越是灑脫,越是主動。”

武仙仰天長嘆,說道:“說得好,我算是白活了。”

風怡然黯然傷神,想起自己的師父,一時垂淚。

楊卓那時練功初成,從星河啟示錄中悟到的心得,卻是獲益匪淺。

軒轅子的懸臂之力,銀河星芒,披星戴月,和武仙的五星奪魁,都令楊卓大開眼界。

但是楊卓對於那時馬王的閻羅不見這種玄功,和那錐星的武學,還是一知半解的。

就算是獅王那時追擊自己所使的功夫,也是自己使不出來的,看來自己還是有待提高。

楊卓在想,波斯星雲三使所使的武功,修煉心法,究竟和中土有何不同呢?

楊卓獨自矗立崖邊,苦思其中奧妙,不得其解。

忽然,崖下傳來了異動,一股劍氣自下而上,倏忽間籠罩了整個崖頭。

楊卓一時駭然,這是什麼武功?

崖下的石頭似乎都倏忽間翻動了幾番,劍氣呈現九個幻影從下面shè上來,十分晃眼。

楊卓陡然覺得懸崖都一陣晃動,山體之抖異乎尋常。

九個幻影的劍氣從地下透上來,宛如han霜鋪面,冰雪席捲大地,傲人的威勢令人驚駭。

九股劍氣一下子竄上了崖頂,楊卓一時使出了懸臂之力,砸向了那幾股劍氣。

那卻是滕王子午劍,氣勢磅礴,整個懸崖幾乎都被掀掉了,沙土墜落,楊卓陡然下沉。

楊卓的銀河懸臂之力,卻是過於兇猛,和滕王子午劍在一起,一下子擊垮了整個崖頂的結構。

楊卓下沉之時,看到了一個人手持長劍,沿著崖下的石壁,迅速下滑。

楊卓卻是直接下落,下面是幾十丈的空處,生死難料。

下滑之迅速,耳畔之風聲呼嘯,令楊卓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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