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見到他們二人過來,看著亞米拉臉上露出一抹笑,對著夏辰他淡漠的遞出手裡的刀:“你使得上勁嗎?外邦人。”
他說這話時,眼中有鄙夷,夏辰那瘦削的身板,看著就不像是個男人,真不知道小主人他看上了對方什麼,非要把他留下來,來歷不明的人希望以後不要出什麼事吧。
夏辰見他主動跟自己開口,但是他又無法聽懂什麼意思,直接的約瑟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思索要怎麼介面,就見亞米拉道:“約瑟,夏辰他沒勁,殺不了羊。”
說著,她走過來到夏辰面前,一邊指著羊一邊指著約瑟手裡的刀給他比劃著,夏辰明白了,約瑟是想讓他來宰羊。
對上約瑟那雙揶揄的雙眼,他知道這個男子不喜歡他,在刻意刁難他。
夏辰笑了,他走過去接過約瑟手裡的刀:“殺羊麼,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曾經去西藏大草原旅遊過,親眼開過那些人是怎麼烹羊宰牛的。
他接過約瑟的刀,沉甸甸的,拿著它向前走了幾步。
羔羊側臥在那裡,見有生人進來陡然驚顫了一下,蹄子被繩子捆住,它顫抖時撒不開身,叫的更加尖利了。
夏辰距離它半步之遙,站定不動,刀面在陽光下反射隨著又冷的精光,晃得人眼睛疼,他看著那隻羊,此刻它應該知道自己該面臨的境地,一定無助有彷徨。
他緩緩蹲下,旁邊泥沙堆積的土地上長著一些稀稀拉拉的雜草,他拽了一把過來,遞到羊的嘴邊。
羔羊起先沒有反應,過一會竟慢吞吞的張開嘴吃起來。
夏辰道:“咱們境遇有些相似。”一邊說一邊慢慢放下刀,他不是不敢,而是看到羔羊無助的樣子內心裡忽然召見了自己的影子。
他現在實則也是無助的。
約瑟皺眉看夏辰的舉動,這個外邦人在幹什麼?下不了手嗎?
他嗤笑一聲,真是,多餘的泛濫的同情心,今天這隻羊是必須要用來燔祭的。
亞米拉看著這一幕,動容道:“約瑟,我就說了夏辰心腸軟,做不來這事,你自己去吧。”
說完,他上前同樣薅了一把青草跟著夏辰一起去喂那隻羊。
“這不叫心腸軟,這叫沒有男子氣概。”約瑟癟癟嘴,從地上撿起刀,拿在手裡掂量了下。
夏辰彷彿沒有聽見,依舊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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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怎麼了?”亞米拉看著夏辰一臉關心。
他從羊圈回來就興致不高,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夏辰撇頭看他,亞米拉那美豔的小臉在空氣裡更加迷人,他似乎意想不到的可以聽懂她在說什麼,只不過,對方不會明白他的所思所想,他想回到現代正常的生活秩序,不想再這個未知的地方靠著猜想繼續生活。
眼前的小姑娘,她怎麼會明白呢?
他溫和笑笑,搖搖頭,意思是他沒事,不用擔心。
傍晚時分。
亞米拉吵著要帶夏辰到集市中心看看,她比劃著,告訴夏辰集市很熱鬧很美人很多。
夏辰收拾好心情,跟著笑的很期待。
集市一邊。
“殿下,王上年紀老邁身體每況愈下,越發畏寒怕冷,您看人家亞多尼雅殿下多會獻殷勤,聽聞他像亞比亞他祭司獻計在全王城境內給王挑選世上最貌美的女子送進皇宮裡服侍,以便讓王有所好轉。”
他是二殿下的支援追隨者,看到亞多尼雅殿下在為皇位盡心盡力,明裡暗裡搞各種小動作心中不免為自家王子不平。
可是看到這個如沐春風般優雅的男子似乎並不著急,他就有點恨鐵不成鋼。
二殿下所羅門靜靜聽著,看著身邊的衷僕一臉不平的忿忿樣,他聲音充滿磁性笑的溫雅:“我那王兄確實是想的很多,居然連這個都能想到,”說完他搖搖頭,嗤笑兩聲。
他那父王一生戎馬倥傯,前半生因為征戰時勝了敵軍腓力斯丁人請來的幫手歌利亞而受到了掃羅王賞識,後來又因為功高蓋主被先王掃羅追殺,漂泊數年,在先王死後才揮師反殺登上了王位,建立安拉王城,所有人都稱讚他的豐功偉績,只有他知道,他的父親因為虔誠侍奉主神耶和華而受到神的指引跟降幅,自建國後就一直強盛不衰。
可在偉大的人也有蒼老的時候,他在人間的日子要到頭了,不管找多美麗的人侍奉左右都挽回不了他在人間日漸垂危的生命,不過他的父親一輩子除了王權最愛的就是美人,子女眾多後宮也是充實的一塌糊塗,亞多尼雅這番倒是投其所好,著實是下了一番心思呢。
“無需擔心,比拿雅,不是他的怎麼,也不會是他的。”年輕俊美的二殿下唇邊蕩著溫和的笑意,可他的眼底卻像森林裡隱在暗處的獅子看著獵物時的胸有成竹跟勢在必得。
比拿雅見王子鬆口,他也不必再說,他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記他那些兄弟有多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位置。
正說間。
他發現殿下的眼睛被一處風光所吸引,他盾著王子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處集市一角,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子拉著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的手,女子面龐俏麗可愛天真,一雙大眼似小鹿撲閃,長得算是他見過的少有的美人了,可王子的眼神似乎並不在那個女子身上,旁邊那個看不清面容穿著寬鬆白袍的男子,清風拂過男子面紗被斜著撩起一瞬他驚訝的瞪大雙眼――
夏辰抬手將輕盈的白色紗布輕輕摞下,他面龐太過招搖,如果出來在王城內定然會引起一翻轟動,遂他討了一抹紗遮蓋在臉上,只是傍晚時分竟然起風,亞米拉拉著他的手,興高采烈:“這是芝麻花生餅,烤好之後可香甜了。”
夏辰見烤餅子的是個年輕的男子,他動作熟稔的將一團面在手中揉捏好然後用擀麵杖擀成薄薄的圓形,放在柱形火爐裡烤燒,夏辰曾在一檔子國外歷史紀錄片裡看過這種薄餅烤法,他越發覺得這裡是靠近古老希伯來文明的地方。
餅子在火爐裡已經迸發出香味,夏辰忍不住在空氣裡吸了一口,亞米拉見狀笑道:“是不是很香,我沒說錯吧,出爐子會更香的。”
夏辰眉眼彎彎笑著點點頭。
比拿雅看著王子殿下瞅著前面那個奇特的男子看的出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王子殿下這麼關注一個人。
“殿下,要把他捉來嗎?”一個平民,王子若要他就過去把人帶來,這麼說著比拿雅已經摩拳擦掌準備上去抓人。
“你這樣上去會把人嚇到的,很有意思不是嗎?”王子聲音文雅眼中難得帶了笑。
前面,那個蒙面的面貌奇特的男子此刻正彎腰,他面前有一隻搖著尾巴的流浪狗。
夏辰彎腰將烤好的餅子撕了一塊下來給他,小狗眨眼看著他張嘴吃了他遞過來的食物。
一人一狗,在集市區場面意外的和諧。
“基路伯來到人間了。”王子盯著前方,緩緩吐出一句。
比拿雅驚詫,這個陌生男子竟然這麼入王子的眼嗎?
“走。”王子收回視線。
“唉?”比拿雅不懂,走哪兒?
“去搭訕。”王子語氣都輕快不少。
比拿雅哦了一聲,說了半天,王子就是看上那人了。
“我們走吧。”喂完流浪狗,夏辰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這裡集市上人來人往的,很多商人小販趕著騾子、駱駝等經過,還是別在一個地方耽擱了。
亞米拉挽著夏辰的手笑的無比清甜:“好啊,我們去那面看看樹莓幹買點回去伴著羊奶喝吧。”
二人像另一面走去。
身後一輛馬車晃盪過去,遮蓋住二人的身影,當馬車走過,比拿雅看見王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走了嗎?”
晚了一步呢。
風,吹起那個男子的面紗,只那麼一瞬,他還是看到了對方的面龐,那是一種陌生的奇特的五官拼合,但是搭配在那張臉上竟是意外的令人賞心悅目,尤其是纏帽下的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像夜空裡最亮眼的星子,有魔法一般,他只看一眼就陷進去的感覺。
王子看著已經空蕩的地方,過了一會:“把那隻狗帶進宮。”
比拿雅懵了,王子在幹什麼?一條狗居然這麼在意嗎?
不過,他不敢問出來道了一聲“是”,便下去了。
拐角處。
二人正走著,忽然一對軍官模樣的人從他們前面上來,嘴裡吆喝著,夏辰拉著亞米拉的衣袖,示意她往後面站立。
民自古不與官家爭,因為爭不過那三四個官兵走過來,上前在城牆上貼了一張告示。
其中一個便出列在那裡大聲說著什麼,可夏辰一個字也不懂。
亞米拉靜靜看著前面,半晌,嘴角嚅囁:“王,要選世間最美麗的女子進宮陪伴服侍。”
夏辰聽懂了王,跟美麗的女子。
他看著亞米拉那張小臉,蹙眉想了下,總覺得腦海裡有什麼東西與之重合交替,他在仔細搜尋。
面前的城牆高大巍峨,在夕陽餘暉中它被染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城牆腳下有黑泥和著青苔斑斑駁駁,它立在那裡固若金湯,像一頭雄獅昂揚著對來往的人群流露高傲的姿態。
他不禁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他指著城牆,嘴裡發出疑問的聲音。
亞米拉回神給他比劃道:“是安拉城,是耶路撒冷的王城中心。”
“耶路撒冷麼?”夏辰聽懂了這個詞,聖經舊約上經常出現的一個詞。
他,就是在耶路撒冷的奧瑪清真寺暈倒的。
可眼前的耶路撒冷顯然不是他印象裡那個耶路撒冷了。
寬闊的城垣,古樸裡交織著低調的恢宏,耶路撒冷意為“和平之城。”
歷史上安拉稱王后就把國都中心定在耶路撒冷,而到了所羅門時代他更是建造了輝煌一時的耶路撒冷聖殿。
他,穿進了古以色列文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不得不承認,他穿越了。
那幾個士兵宣誓完已經離開,周遭百姓陸續聚集過去看那張貼出來的告示。
亞米拉似乎憂心忡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歡快,也不嚷著上去看。
“夏辰,我們回家吧,我累了。”女孩淡淡道。
夏辰點頭。
腦海裡一段文字閃現。
“安拉王垂危老矣,體內已經不具溫暖,他的臣僕建議他昭告天下選一年輕美麗的女子在他床前照顧他,臥在他的懷內好使他得溫暖。”
女子是書唸的女童喚名――亞米拉。
夏辰看著女孩,蹙眉,亞米拉,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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