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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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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北荒悲歌(五)

 當藍炎在綠攝面前將他說的那劍術演練了一遍的時候,綠攝開始懂得為什麼藍炎以前會一直猶豫沒有將這劍術傳授給他,這劍術,太過霸道,不僅是對敵人,對自己,也是如此。

 每一招每一式,都奪人性命,攝人心魄。

 僅僅只是看一遍,就讓綠攝不寒而慄,“這是什麼劍法?好像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太……”綠攝根本不知道究竟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劍術,彷彿天地間沒有這樣的存在。

 看著綠攝眼裡閃爍不定的綠光,藍炎平靜的說:“這套劍術叫鬼貉!十分霸道殘忍,綠攝,如果你不願意修習鬼貉,也可以,我會為你找尋其他高深的劍法!”

 綠攝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套劍法中包含著對修習者身體以及魂魄的破壞,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可是,放眼魔界,絕對不會有比這更好的劍術了,“不!我要修習鬼貉!”

 藍炎看著綠攝堅定的樣子,一如當年他抱著小閻說要參軍一樣,毫無動搖可言,藍炎閉上雙眼,點點頭。

 只要你變得強大,沒有人再能傷害你,那,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還在綠攝shou傷沒有復原期間,帝都就差人送信過來,魔尊有旨,藍家現任家主藍炎與賀蘭家族大小姐賀蘭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特此賜婚。

 藍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魔尊有旨?真是好笑,恐怕不過是自己那未來岳丈和大祭司之間的友好協商吧!

 在藍炎日夜陪伴下,綠攝的鬼貉劍術不到一個月幾乎已經修習完了。綠攝不死心的再次從頭到尾的將鬼貉演練,當樹林所有的落葉隨著劍風舞動,最後漸漸歸於平靜,綠攝的眼睛卻始終不眨的直直的盯著自己手中的佩劍。

 “炎,為什麼……”綠攝迷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我總是覺得還差了什麼,這劍術感覺沒有發揮到它該有的威力。”

 究竟缺了什麼呢?綠攝殷切的看著藍炎,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藍炎並沒有回答綠攝的問題,而是說:“綠攝,明天我可能就要走了,以後這北荒的事你就做主吧!不過,魔尊大人應該很快就會任命新的北荒王,到時候就帶著小閻回你們的老家,至於這劍術……你已經練得很好了,一般的高手……”

 “你要走?”綠攝收起劍,緊張的看著藍炎,打斷他的話,“要去哪裡?又有戰爭了嗎?”

 “不!我是要回帝都了,畢竟北荒的事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藍炎說,堅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但,卻瞞不過自己心裡的那一絲難捨。

 綠攝木訥的點點頭,右手緊緊地握著劍柄,骨節泛白。

 藍炎走的那一天,綠攝也帶著小閻離開了那生活了十年的軍營,沒有絲毫的留念。

 “哥哥,哥哥,你看我抓的蝴蝶。”綠閻還是一如十年前拖著長長地尾巴,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曾經的小村莊,小閻很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哥哥卻始終悶悶不樂,小閻想,自己今天就把這隻最漂亮的蝴蝶送給哥哥,那哥哥一定會高興起來的。

 綠攝微笑著,摸了摸綠閻的頭,接過他手裡的那一隻鳳尾蝶,手,卻輕輕放開,蝴蝶撲騰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綠閻的眼裡立刻充滿了淚水,“哥哥不喜歡……嗚嗚……”

 “小閻,”綠攝抱起綠閻放在自己的腿上,“小閻,我們生活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可是我們一定不要學會殺戮和殘忍,尊重比我們弱小的生命,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綠閻雖然不明白,卻還是牢牢地記住了綠攝的話。

 每過一天,綠攝就在自己門前的那塊石頭上畫上一道淺淺的痕跡,如今,已經是第一百零四道了。

 綠攝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一遍遍來回撫摸那些曲曲折折的劍痕,真的,真的忘不掉啊!炎,如果就好像流言那樣,你,能接shou嗎?

 綠攝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小閻,我們去帝都找炎好不好?”

 “炎哥哥?好啊!”綠閻拍著肉肉的小手,炎哥哥對自己很好,對哥哥也很好,去找炎哥哥玩,當然好啊!只是哥哥幹嘛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綠攝想也沒想,當天就抱著綠閻趕往帝都。

 藍炎,這一生,我絕對不作讓自己後悔的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哪怕只是見一面。

 帝都,在以前,是那樣的遙遙無期,像一個夢,一個華麗的夢境,可當自己真的站在帝都前,綠攝顯得異常平靜。

 偌大的帝都,綠攝一直抱著綠閻在整個帝都走來走去,整整五天多,才找到了藍府。

 看著那緊閉的硃紅色大門,綠攝突然一陣慌亂,進,還是不進?

 “吱――”門,卻意外的打開了,那些錦衣華服的少女一個個迅速有序的走出來,一個雙鬢斑白的老人怒瞪著綠攝:“走,走走!看什麼看?這可是藍家主母回孃家探親呢?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有一股冷氣從腳心一直上升,一直上升,然後,綠攝只感到全身冰冷。

 藍炎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老管家的大罵聲,英眉一皺,“六叔,什麼事兒?”

 那老人聽出了是藍炎的聲音,趕緊轉過身,彎著腰,“大少爺,你看看咋們家門前,盡站著這些不長眼睛的東西!擾了您的興致!”

 藍炎已經聽不到那老管家說的任何話了,眼裡,只有綠攝一人。

 綠閻率先掙脫綠攝的懷抱,跑到藍炎的面前,及腰的綠閻只能抱著藍炎的腿,甜甜地叫道:“炎哥哥,炎哥哥!”

 看著那粉妝玉琢的小男孩兒,老管家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兩人,看來和大少爺的關係不錯啊!

 “綠攝,你,怎麼來了?”藍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一說完,就後悔了,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沒頭沒腦的話。

 “炎,你在和誰說話呢?”一個白衣女子在一小丫鬟的摻扶下走了出來,對著藍炎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直到看到了藍炎身邊的綠閻,驚呼道:“哎呀!哪家的小孩兒,這般可愛!”

 “這是……”藍炎走到綠攝的身邊,“我們是最好的知己。”說不上為什麼,藍炎竟然有一點點的心噓。

 “既然是這樣,怎麼能讓客人站在門外,六叔,快去將暖閣收拾收拾,讓……”賀蘭鬱不知該如何稱呼綠攝,正在這時,綠攝冷聲打斷道:“不用了,我正打算回去,就不打擾了!”

 越過藍炎,抱起綠閻,轉身就走。

 藍炎低眸,並沒有追出去,回過頭,對著賀蘭鬱說:“今天你一個人回去吧!我軍中還有些事沒處理。”

 賀蘭鬱低著頭,順從乖巧的樣子,“那炎,你可要早點回來!”

 藍炎嗯了一聲,直徑朝著綠攝離開的路走了,身後,賀蘭鬱原本溫柔的臉立刻扭曲,雙眼如同凌厲的刀片,不滿的看著眾人,所有的人都顫抖著跪下,連那摻扶著她的小丫鬟也趕緊跪下,連連磕頭,“小姐,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賀蘭鬱看著藍炎離開的背影,那年輕男子應該就是軍中所傳的那個人吧!果然是一副好相貌啊!

 當藍炎看到綠攝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來找自己的,帝都,綠攝只認識一人,那就是自己,藍炎。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就這樣以為……以為他放不下自己,那,這一次,就不要再放手了吧!

 很容易的,藍炎找到了綠攝,甚至讓綠攝住進了婉心別院,一座以自己母親的小名命名的別院。

 一住,就是五年,藍炎偶爾會來看望綠攝,兩人下棋,擺陣,論三界之事,但大多時候,綠攝和綠閻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別院裡,練劍,修行。綠閻的尾巴,已經能自由的收來收去。記得有一次,藍炎甚至還帶了個半大的小孩過來,那孩子甚是頑皮,藍炎總是無奈的笑笑,後來,藍炎才告訴綠攝,這是他的胞弟,叫藍豹。

 綠攝總在想,明明恨,為什麼那天自己還會那麼輕易的答應藍炎到這座別院來,也許,不管到什麼地方,思念,早已留在了帝都,幹嘛還要委屈自己,只要能遠遠地看著,就夠了,真的夠了。

 五年,每一個人都過得小心翼翼,因為有很多東西,只有一層薄薄的紗,一旦捅破,便早也回不去了。現在的一切美好和平靜的幸福,都是假象。

 綠閻長大後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和哥哥沒有去帝都,或者去了帝都又回到北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當賀蘭鬱陰沉著臉走進這別院的時候綠攝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叫綠攝吧!”賀蘭鬱白皙的手指輕揉著一塊白色的織錦,臉上的笑意沒有達到眼底。

 綠攝早在從軍的那幾年就明白一個道理,當敵人願意和你坐下來聊天的時候,就證明你已經輸了,可是不能,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還有小閻,這個女人不會放過小閻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小閻也在這別院裡,綠攝打定主意,劍,已然出鞘。

 賀蘭鬱看著自己從父親那兒帶來的十大高手已經有三個倒在了地上,臉上,已沒有維持最初的善良模樣,露出猙獰的表情。這套劍術,自己在這之前只見過一個人使用,藍炎,你好啊!居然……哼!

 直到其中五大高手都已經倒在了地上,綠攝才被制服。

 “小姐,這小子害了我們這麼多弟兄,讓我殺了他!”一大漢手握一柄大刀,雙目通紅,看樣子恨不得一刀砍在綠攝的脖子上,賀蘭鬱白了一眼那大漢,真不明白父親怎麼會選上這些人的,一個比一個笨,還高手,也難怪賀蘭家族衰敗不得不依靠藍家,一想到這裡,賀蘭鬱更是怒不可遏,都是這個該死的孔雀族,不然自己怎麼會失寵,成了帝都的笑話。

 賀蘭鬱也不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說:“把他,送到勾欄去!”

 那大漢一聽見自家小姐這樣說,露出猥瑣的笑容,點點頭,笑著封印了綠攝的法力,和同行的幾個人將綠攝打暈了帶走。

 只一會兒,婉心別院又恢復了平常的安靜,除了那滿地的鮮血,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以為沒有炎的允許,我有這麼大的膽子將他的人賣到這裡?”賀蘭鬱的話猶在耳邊,心,痛得像針刺一樣。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轉載請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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