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戚晚和蕭楚玦已經在小鎮裡生活了半年, 正值小果子五歲的生日,二人忽然反應過來小果子還沒有大名。
畢竟小果子是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名字怎麼也不能太難聽, 至少要可可愛愛的。這讓一眾起名廢的大人犯了難。
一開始小果子一直跟著蕭楚玦,蕭楚玦沒有起名, 一直都是叫小果子或者果果,不然就是戚果果。不過因為思念師尊會傷心的緣故, 戚果果這個名字很少去唸。這就導致在小果子起名的時候眾人爭奪冠姓權。
其實主要是燕時和蕭楚玦爭奪冠姓權,戚晚和小果子在一旁看著。
燕時表示:“蕭楚玦是燕家人, 雖然隨了母姓,但是果果畢竟也是有燕家血脈,即便不姓戚姓燕也可以!”
蕭楚玦爭辯道:“你覺得你們燕家血統有多高貴啊, 你一個人繼承還不夠倒黴嗎?”
燕時:……你說的好像還挺對的。
“那小果子是師尊的孩子, 跟著姓戚才對!”燕時繼續掙扎著。
“可是……小果子本來就叫戚果果!”蕭楚玦也被弄懵了。
戚晚眉頭輕蹙, 不知道這哥倆到底在爭什麼。敢情因為一個不存在的問題爭論了這麼久。
“其實姓蕭也可以。”戚晚輕聲補充道。他想的是蕭楚玦在這個世界上親人不多, 多一個果果作為聯絡也挺不錯的。
“還是姓戚吧, 跟著師尊姓。”蕭楚玦對著戚晚溫聲道, “再由師尊起一個溫婉好聽的名字。”
戚晚頓時愣住,不知道怎麼突然之間起名重任怎麼就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他也是個起名廢啊!
於是在面對女兒希冀的眼神的時候, 戚晚只能咬咬牙接過這個重擔。他抱著字典、詩詞典籍日看夜看, 找了兩三日也沒敲定好女兒到底叫什麼。但是被冷落好幾天的枕邊人卻不幹了。
蕭楚玦本意是想用小女兒套牢師尊, 讓師尊能有點歸屬感, 能知道他們才是一個甜蜜小家, 和燕時沒什麼關係, 沒想到適得其反, 最近夫夫生活都沒有了, 整日裡他的晚晚除了想名字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甚至那一日他褲子都脫了, 就準備提槍上陣,師尊猛地一拍手想起了什麼又從床上爬起來做筆記。這一翻書又是一個時辰,等師尊回來他人都放涼了。
最主要的是……女兒的名字還是沒有敲定!
氣得蕭楚玦憋了一肚子火,卻又不敢也不能向師尊撒,只能委委屈屈的受著。明明有了夫人卻不能親密接觸,憋得蕭楚玦做夢都在想那點事情。
最後戚果果的名字終於敲定下來,是在一個冬日的深夜裡,戚晚在書桌前翻閱了半天書籍,最後定下一個最簡單的名字——戚晴。
這個名字沒有太多的意義,戚晚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讓女兒的每一天都是晴朗快樂的,畢竟小果子需要陽光照耀才能活得很好。
蕭楚玦躺在床上已經睡了一覺,迷迷糊糊起來看到戚晚有些興奮的望著他說果果的名字定下來了。
然而蕭楚玦現在對果果叫什麼已經不在意了,他只想和師尊要獨守空房多日的補償。
“恭喜師尊。”蕭楚玦努力裝作很高興的樣子,他故意半低著頭,眼角微垂,這樣的姿勢從戚晚的方向上看,會看上去很是委屈失落。“師尊已經冷落我很久了。”
戚晚微微一愣,時間已經很晚,再加上戚晚思考了很久,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竟然真的被蕭楚玦欺騙過去,便柔聲問道:“怎麼了……?”
“師尊白天的時間給了書院的孩子們,晚上給了燕時和果果,最近連睡覺的時間也不陪我了。”蕭楚玦聲音淒涼落寞,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若是一個普通女子,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泫然欲泣。
戚晚被這樣聲勢浩大的演戲給唬住了,心裡對蕭楚玦頓時憐惜有加,他連忙道:“明日休沐,剛好一家可以……”
戚晚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蕭楚玦搖了搖頭。
“我只想和師尊在一起。”蕭楚玦充滿暗示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戚晚心中已經明白蕭楚玦預謀了什麼,但是自己家的小綠茶也需要滿足一下,只好容忍下來。
“要師尊把明日空給我,同我一起進入幻境。”蕭楚玦這個計劃已經想了好久,就等著師尊點頭。
雖然蕭楚玦已經把心魔封印起來,但是心魔難以控制,總是需要發洩一下積壓的心魔,不讓其發展壯大。蕭楚玦擅長夢境幻境,便可以由蕭楚玦設計出幻境來消耗心魔。
這個方案戚晚之前和蕭楚玦討論過,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在由蕭楚玦再度強調一遍,讓戚晚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畢竟他已經答應過蕭楚玦,所以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戚晚點頭答應,蕭楚玦頓時放鬆下來,猛地撲倒戚晚,二人折騰了整整一晚上,折騰得戚晚身心俱疲。
然而再一睜眼,戚晚發現自己身穿一身喪服,正躺在貴妃榻上小憩。
他記得……自己是蕭家老爺還未娶進門的小夫人。
蕭家老爺是城中最大最有錢的商人,他老來得子,夫人早亡,這麼多年他一直守著自己的兒子沒有續絃。誰知他忽然身染惡疾,躺在床上重病不起,為了沖喜便娶了窮得揭不開鍋的戚家的美貌長子為妻。
戚家家貧,戚家夫人也是續絃,育有一子,早就看這個啞巴繼子不順眼,所以蕭家說要讓戚晚沖喜的時候立刻就答應下來。
然而戚晚剛到蕭家門口,蕭家老爺便不治去世,剛穿上紅嫁衣就被迫換上喪衣守孝。
戚晚想起來,他剛剛就是因為跪在靈前太久,又沒來得及吃東西,所以才暈倒的。
可是暈倒又如何,他不過是蕭家老爺用來沖喜的小玩意兒,在家大業大的蕭家能有什麼尊嚴。就連家中的管家和下人都能隨意欺辱,說他剋夫晦氣,逼著他不吃不喝在這裡連跪三日。
戚晚緩緩的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跪得青紫的膝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又摸了摸肚子,胃裡餓得發痛,但是什麼吃的都沒有,卻還要繼續忍受著。不知道一會兒下人發現他偷懶不知道要怎麼懲罰他。
畢竟這個家有少爺,有管家,就是沒有他這個外人的份。
一想到這裡戚晚心中一驚,頓時有些不安。管家和下人不可能這樣輕易放他過來休息的,見他暈倒定然是要一盆冷水兜頭過來,怎麼可能如此好心讓他躺在這裡?
戚晚連忙四下打量著,他確實還在靈堂的院子的廂房裡,但是身邊卻沒有人。他身上有一件厚實的黑色披風,把他緊緊的裹在裡面。
肯定是有人來過了!戚晚疑惑的想著,但是到底是誰會來幫他呢……
剛想到這裡,戚晚又聽到門外多了一個堅定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步履堅定,節奏緩慢,聽起來像是一個男人不疾不徐氣定神閒的走過來。所以肯定不會是管家他們。
就在戚晚猜測的時候,廂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緩緩走了進來。青年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精緻,只是看起來有些深不見底,肯定不是一個溫和好說話的人。
戚晚連忙想要後退,但是他雙腿沉重痠痛,根本寸步難行。
那青年神情微微有些陰鷙,看起來十分嚴肅,讓戚晚不由得心裡有點害怕。
“你就是府裡的新夫人?”那青年冷聲問道。
戚晚心有慼慼,連忙點頭答應著。他心中害怕,又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但是卻第一時間猜到,這位可能就是府中的大少爺蕭楚玦。以這個青年的穿著談吐,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是誰家的少爺。
而這位少爺現在按關係來說就是……就是他的繼子了。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當時他還沒有正式踏入蕭家大門,若是蕭家不要他也是很有可能的。他也希望蕭家不要他,把他放出去自生自滅也比在府裡這樣拘束著強。
“倒是個小美人胚子。”蕭楚玦站到戚晚身邊,強硬地伸手抬起了戚晚的下巴。面前的青年看起來很是瘦弱,臉頰白皙到蒼白,只有嘴唇略微有一點血色,但是確實是少見的好看,估計當時老頭子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想著沖喜續絃吧。
尤其是這小鹿一般水潤潤的無辜眼眸,看得他心頭火熱,恨不得立刻把這人按在身下辦了。
“你要做什麼?!”戚晚被這樣盯著,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肉一般任人宰割,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著面前的人,叫他不要亂來。但是好像他的控訴並沒有什麼作用,他看到蕭楚玦的目光似乎更加幽深起來。
“啊……忘記了,你是個小啞巴,不會說話。”蕭楚玦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一點笑意來。“那……不管對你做什麼……你應該都說不出去吧。”
戚晚頓時露出驚恐的眼神來,不知道蕭楚玦到底要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別害怕嘛……”蕭楚玦微微一笑,鬆開戚晚的下巴,輕柔的撫摸了一下戚晚的頭髮。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食盒,開啟蓋子裡邊盛的是溫熱的蝦仁魚片粥。
戚晚窮人家出身,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粥,再加上飢餓過度,望著蝦仁魚片粥的眼睛都直了,但是看著蕭楚玦他卻不敢拿,只能眼巴巴的望著。
“想吃嗎?”蕭楚玦低聲誘惑道,他還故意把粥放在戚晚眼前晃了晃。
戚晚猶豫著點點頭,眼神迫切。
“想吃啊……”蕭楚玦此時卻賣起了關子,“想吃的話,你就要……”
戚晚餓得一驚有點等不及。
“親我一下。”
戚晚頓時愣在原地。
親……親他一下!這可是不對的!戚晚心中又驚又怕,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
他嫁過來自然是老爺的夫人,老爺去世了,要麼把他趕出去,要麼還是老爺的夫人,怎麼能……怎麼能親少爺呢?!
戚晚膽戰心驚,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要浸豬籠的!
可是……戚晚望著那碗蝦仁魚片粥,肚子的飢渴感讓他猶豫不決。若是不答應,他就相當於得罪了這座宅子的主人,現在整個宅子的人就都在欺負他,那他得罪了少爺,豈不是……
戚晚感覺自己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站在戚晚面前的蕭楚玦心裡卻在發笑。這小啞巴真是有意思,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是嘛……他也不準備給這個小啞巴猶豫的機會了。
蕭楚玦望著還在發愣的小啞巴,把人直接拽進懷裡,低頭就親吻上去。
戚晚只覺得身子被大力的拽了過去,然後就撞在一個堅硬溫熱的物體上,緊接著嘴唇一熱,溼軟的舌尖就擠了進來。他瞪大眼睛想要掙扎,但是他身體瘦弱,時常飢一頓飽一頓的,怎麼可能掙扎得過面前的少爺?
只能任由蕭楚玦動作,被親吻得雙唇紅腫,舌尖都是麻的,眼角微微透紅,看起來像是一隻被欺負的小兔子。
直到最後實在是喘不過氣來,才勉強被蕭楚玦放開。
“嗚嗚嗚……!”戚晚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睛來控訴面前的人。但是他的眼睛實在是太好看,像是一片燦爛的星辰,看得蕭楚玦心裡癢癢的,甚至還想再欺負一下。
戚晚見狀連忙向旁邊躲,卻被人強硬地拉住腰身給拽了回來。背後之人拽的是腰帶,手上力氣大得很,他感覺身子一輕,臀部就直接撞在身後之人的大腿上,再一回頭,他已經到了蕭楚玦的懷裡。
“嗚嗚嗚!”戚晚慌里慌張的叫著,但是他說不出話,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咽聲。
“好了,不鬧你了,好好吃飯吧。”蕭楚玦覺得很是有意思,便把戚晚放下來,把溫熱的粥遞給戚晚。
戚晚立刻狼吞虎嚥的開始喝粥。他餓了很久,已經到了頭昏眼花的地步。這熱粥剛剛好,吃到胃裡暖意融融的。
蕭楚玦就坐在一旁看他吃東西,他覺得這個小啞巴就連吃東西的樣子都看起來十分可愛,很有意思,讓人看不夠。還好他剛才看到昏迷的小啞巴還把他抱過來,不然這樣的美景恐怕就要和他錯過了。
“人呢!人去哪兒了!”這時候門外傳來管家的怒吼聲。
戚晚頓時愣在原地,塞滿食物的嘴巴不敢再嚼,警惕地望著廂房的大門。
“你害怕了?”蕭楚玦更覺得有意思,他欺身過來環住戚晚的腰,專要欺負這個小啞巴。
“人怎麼不見了!怎麼回事!”老管家責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一直在外邊守著,他確實不曾出來。”一個下人委委屈屈的說道。“那小賤人兩三日沒吃過東西了,又跪了大半天,肯定走不遠的。”
“那就是在廂房裡了。”管家冷哼一聲,惡狠狠的說道:“待會兒抓住他定要把他捆了,讓那個剋夫的小賤人跪在靈前哪兒都別想跑。”
戚晚心道你們這個老爺本來也是要死了,死了與我何干,怎麼偏偏說我剋夫。但是戚晚雖然是不服氣的,但是還是畏懼管家,連忙吞下口中的飯食,放下碗四下打量著該如何逃跑。這廂房小得很,一覽無餘,他根本沒有地方躲藏。
聽著腳步聲管家二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到時候看到他偷懶不說,還同少爺在一起不清不楚的,那可真的要浸豬籠了!戚晚立刻臉色發白,望著大門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把你給嚇的。”蕭楚玦一點沒有憐惜美人的意思,甚至音量都沒有降低,引來戚晚的眼神哀求。
“不要說了!”戚晚用眼神示意著,雖然他也知道就算蕭楚玦不說話,恐怕管家也會找到這裡來。
“怕什麼啊……小美人。”蕭楚玦貼近戚晚,在他的嘴唇上偷親了一下,心裡十分滿足。
戚晚看著蕭楚玦得意的樣子,感覺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了。他眼看著蕭楚玦放開他,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向大門,甚至直接打開了大門。
“你們在找什麼?”蕭楚玦站在門口冷聲問道。
“少爺……”管家和看門的下人沒想到蕭楚玦竟然在這裡,又想到新夫人還失蹤了,嚇得連忙走到蕭楚玦面前跪下。
“稟……稟告少爺……是找不到新夫人了,不知道新夫人去了哪裡。”管家心中有些緊張,話說的也不利索。
在蕭府,人人都知道蕭老爺是一家之主,但是實際掌權的卻是少爺蕭楚玦。不說別的,就算是父親去世,這位爺到現在才趕回來,也沒有人敢說任何閒話。
“新夫人不過才入門不到兩日,你們竟然也看管不好,真是沒用。”蕭楚玦臉色微沉。
管家拿捏不好這位少爺的脾氣,連忙請罪道:“是老奴看管不力,請少爺再給老奴一個機會,老奴定然把新夫人找回來。”
“找倒是不必找了。”蕭楚玦冷哼一聲,“新夫人就在廂房裡。”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奴找不到新夫人。”管家連忙道,“看來新夫人甚是不聽話,為老爺守靈竟然也敢偷懶!”
蕭楚玦的眼神微冷,對管家這副嘴臉也是有些不耐煩。“是我看到新夫人暈倒在靈前,所以才把他接到廂房休息的。新夫人畢竟是新夫人,也是這個家的主子,你們竟然也敢苛待!”
管家沒想到蕭楚玦竟然如此偏向新夫人,跪在地上眼神發愣。畢竟少爺和老爺關係並不算好,新夫人又是續絃,二人不應該有任何交集才是。他想不明白,卻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必須要立刻擺明態度,立刻道:“老奴知錯了,老奴本想著新夫人還未進門,所以待遇差了些,老奴立刻回去同大家說清楚。”
“夫人因跪靈暈倒,身體不適,便回去休息吧。他剛嫁過來,應該還未安排房間,就到主院的廂房裡吧。”蕭楚玦直接吩咐道。
“這……”管家正準備說這不合規矩,哪裡有夫人不為相公守靈的,但是轉念一想蕭楚玦作為兒子也沒有守靈,他便不敢再提這回事,連忙答應下來便要人去準備。
管家低著頭看了一眼屋內坐著的小啞巴,感嘆這位可是交了好運了,能被這位爺看重。
戚晚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蕭楚玦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好像管家就沒有再追究他的責任,他頓時放下心來。也就沒有再多想為什麼要把他安排到主院裡,畢竟在他的認知範圍中,主院就是老爺待的地方,他作為老爺的夫人也是住得的。
完全沒有想到,老爺去世了,主院就是蕭楚玦的地盤,而他就住在蕭楚玦的院子裡。
蕭楚玦說完話便走了回來,看到戚晚無辜懵懂的望著他,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快吃吧,吃完了我帶你去休息,好不好?”
戚晚點點頭,完全被面前這個男人的笑容迷惑了雙眼,認為面前的人就是一個大好人。他小口小口的吃著飯,吃著吃著就有些犯困。他實在是太累了,跪了那麼久餓了那麼久,神情高度緊張,現在放鬆下來很快便躺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睡著的小啞巴毫無防備,和一隻溫順的小兔子沒什麼兩樣,看起來實在是可愛又可口,眼睛看起來略微有點腫,泛著一層薄紅。蕭楚玦眼神微暗,直接把人抱起來,兜回了自己的窩裡。
戚晚感覺這一覺睡得很沉很舒服,他很久沒有睡得如此舒服了。身上輕輕鬆鬆,不需要多加思考,床鋪軟乎乎香噴噴的,周圍安靜又舒適。
終於戚晚睡得渾身舒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第一眼就看到了蕭楚玦就躺在自己面前!他驚得瞪大眼睛,差一點就叫起來,卻被蕭楚玦給直接捂住了嘴。
“叫什麼?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似的。”蕭楚玦湊到戚晚面前低聲說道。
戚晚明顯感覺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褻衣,這件褻衣絕對不是之前自己穿的那一件,而且他現在和蕭楚玦就在一個被窩裡,甚至說蕭楚玦的腿還纏在他的腿上!
“嗚嗚嗚!”戚晚雙眼微紅,眼睛水意盈盈,明顯是被嚇到了。
“你要做什麼?”戚晚連忙眼神示意。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他定然難逃一死。他是剛入門的新婦,竟然和名義上的繼子搞在了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他怎麼能不害怕。
“我能做什麼?”蕭楚玦反問道,“只是看你這個後孃甚是貌美,不願你獨守空房罷了。”
他的話說的曖昧,讓戚晚這個受禮教束縛的小夫人目瞪口呆。戚晚連忙搖頭想要表示這是不對的,他們不應該躺在一張床上,但是轉念又想到昨日二人甚至親在一起,頓時雙頰微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楚玦簡直愛死了戚晚這個茫然無措又羞恥的小模樣,乾脆把人逼在牆角,困在懷裡好好的親上半天,直到小啞巴嗚咽著承受不住才勉強作罷。
小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聲音卻是一等一的好聽,柔柔的帶一點低沉的音色,讓人一聽心裡就燒上一把大火。
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畢竟不能嚇到自己的小後孃,於是蕭楚玦勉強忍耐下來,穿好衣裳準備帶戚晚出門。昨晚他就打聽到自己這位小後孃出身低微,被繼母困在家中哪裡都不能去過。剛好這兩日下了雪,蕭楚玦便讓下人準備好東西,帶著戚晚出門到北山看雪。
戚晚一開始不知道蕭楚玦要對他做什麼,還以為蕭楚玦要把他拉出去賣掉,於是戰戰兢兢的上車,哭喪著一張臉,看得蕭楚玦心裡直想笑。
“只是去帶你賞雪罷了,把你嚇得。”蕭楚玦揉了揉戚晚的頭,帶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感,看得戚晚微微一愣。
戚晚很少能出來,所以對外邊的什麼都感覺很新鮮,轉頭望向馬車外邊,不敢再抬頭看蕭楚玦。
北山離蕭家不遠,沒過多久便到了。剛下沒多久的雪,北山一片銀妝素裹,看起來竟真有幾分大氣磅礴之感。蕭楚玦帶著戚晚走下馬車,來到一處偏僻的小亭子附近仔細賞雪,實則主要目的還是親近美人。
今日他給啞巴小美人尋了一件銀狐裘,與戚晚甚是相配,美人典雅高貴,站在雪地裡看起來也格外的美好。
蕭楚玦遠遠的望著下馬車後在雪地裡活蹦亂跳玩雪的小美人,心裡也不免覺得高興極了。不過沒過多久,他便看到小美人停下了腳步,似乎被什麼吸引到了。他連忙走過去,卻在不遠處看到了兩三個讀書人在一旁站著賞雪吟詩,戚晚似乎正是在看他們。
蕭楚玦覺得有些奇怪,便躲在一旁偷聽。
“我看時常跟在趙兄身旁的小啞巴有好久沒來了,怎麼不見小啞巴啊?”那人用調笑的語氣向旁邊一位青年說道。
“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知道趙兄看到那小啞巴就煩還提這些。”另一位窮酸書生模樣的人說道。“不知道城南的富商之女林小姐看上趙兄了嗎?自然要與那小啞巴斷絕關係。”
後邊的話實在是太過粗俗,戚晚不願再聽,連忙低著頭匆匆換了一個方向離開。
蕭楚玦神情莫測的聽完了三個窮酸書生的話,他記得昨日他看戚晚的資料,下邊的人便說戚晚同一個姓趙的書生關係不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止於此啊……
蕭楚玦冷哼一聲,轉身追上了戚晚小美人。
啞巴小美人正心情低落,他口不能言,所以平時沒幾個朋友,只有趙書生還不算太嫌棄他,但是沒想到人家居然是這樣想的。戚晚心中有些傷心,卻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漫無目的的走在小路上,望著雪地發呆。
他這輩子可可憐憐,父母不疼,家境貧寒,是個小啞巴也就算了,還遭人嫌棄,最後無奈以沖喜的方式嫁入蕭家。
這一輩子都毫無他選擇的餘地。雖然他已經習慣了,但是偶爾也是會傷心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從他身後襲來,猛地把他抱了起來。他嚇得嗚嗚輕叫,回頭便看到是蕭楚玦把他給抱了起來。
“在這裡想什麼呢!”蕭楚玦惡聲惡氣的說道,他從背後拿出一支小小的棍子塞給戚晚,讓他拿好。
戚晚不明所以,傻乎乎的拿在手中,看著蕭楚玦用火石把小棍子點燃。小棍子發出滋滋的聲音,飄出來小小的火花。
原來是小煙花!戚晚看著手中滋滋作響的小煙花,心裡不知怎麼的也就察覺不到難過了。小的時候他常常看到其他同齡人玩這個,但是父母卻以家貧為由不肯給他,沒想到現在竟然能玩到小煙花。
戚晚向蕭楚玦露出感激的眼神,甚至眼神裡已經有了些許愛慕與崇拜。
蕭楚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看到戚晚心滿意足的眼神,他也會覺得心滿意足。他就安靜的看著戚晚在這裡玩小煙花,直到煙花棒全都燒完了才拉著戚晚回家。這個時候戚晚對蕭楚玦已經毫無防備,像是小兔子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毫無防備的跟著大灰狼。
這樣無知無覺的小兔子,實在是燒得蕭楚玦心尖發癢。他扶著戚晚剛爬上馬車,就把小美人退到了車廂的一角,把人困在車廂牆壁上肆意親吻。小美人毫無防備,全身心的信任著蕭楚玦,被結結實實的欺侮了一場。
車廂外邊就是駕車的下人,戚晚怕被發現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求救了。只能在車上任由蕭楚玦欺負,欺負的眼淚汪汪的。
“嗚嗚嗚……”戚晚不知所措,還想著拒絕蕭楚玦,可是他不能說話,這裡也沒有紙筆,他所有的眼神示意都被曲解成了別的意思。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的……”戚晚眼淚盈盈,拼命的搖著頭。
“你不想停啊……那就滿足晚晚的願望好了。”蕭楚玦只讓戚晚喘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親了上去。
戚晚之前別說親吻擁抱了,就連同其他人牽手都沒有過,被這樣對待,嚇得幾乎要“哭了”。更別提蕭楚玦眼神如狼似虎,就算戚晚不解風情也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嗚嗚嗚……”戚晚再度搖頭,拼命阻止著蕭楚玦的手,想要蕭楚玦住手。
“晚晚不必不好意思。”蕭楚玦低頭親了一下戚晚的手腕,“等明日我便尋個由頭把你退回去,到時候再親自過去提親。好晚晚,你就讓我同你親熱親熱好不好。”
戚晚頓時無語凝噎。
但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下山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又碰到了那幾個書生。窮酸書生沒有馬車,早早的便往山下趕了,這才碰上蕭楚玦他們。戚晚也不知道蕭楚玦怎麼突然發了神經,偏要馬車停下來,掀開馬車的窗簾,要同幾個窮書生打交道。
那幾個窮書生不明所以,還以為蕭家少爺要與之結交,對蕭楚玦畢恭畢敬,直到戚晚的腦袋從車窗中探出來。
“這……”這幾位書生面面相覷。
“我聽晚晚說你們認識,還關係匪淺,是嗎?晚晚?”蕭楚玦坐在馬車裡,懷裡抱著戚晚,在說“是嗎”的時候還輕輕拱了一下戚晚。頓時戚晚羞窘得雙頰燦若紅霞,連點頭都點不出來,只能咬著嘴唇把臉扭到一旁。
因為車窗狹小,離幾位書生距離稍稍有些遠,外邊看著像是戚晚和蕭楚玦坐在一起,,蕭楚玦用肩膀親暱的拱了一下戚晚。
這幾位書生一看是蕭家少爺,便只顧著攀高枝上去結交,完全不在乎現在奉承的是剛剛嗤之以鼻的小啞巴。
“原來是蕭家少爺,今日也過來賞雪嗎?您這一身狐裘看起來真是丰神俊朗啊!還有阿晚,你竟然認識蕭少爺,之前怎麼不向我們引薦一下。”
他們對著戚晚和蕭楚玦便是阿諛奉承,然而車上的人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見戚晚扭過頭去,蕭楚玦的耐性也沒有了,對著幾個書生冷下臉來,無情的說道:“不過我與旁人結交併不看人貧富,只看重人品。之前你們還嘲笑晚晚,想來你我並非一路人,還是不必多言了。”
說完他一臉冷漠的把窗簾放下,車伕立刻駕車離開,留下幾個書生悔恨交加,後悔為什麼沒能抓住機會。
然而此時戚晚卻想不了那麼多,他只能拼命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車輛顛簸,很快戚晚就有些承受不住,緊接著白光一閃而過——
戚晚睜開眼睛,怒氣衝衝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蕭楚玦!你編的這是什麼破幻境!”戚晚氣得直接抽出長劍就往蕭楚玦躺的地方砍去。
蕭楚玦才剛醒,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就是自家師尊的怒吼聲和宛若天外飛仙的一劍,能把一向溫柔的師尊氣成這樣也是很不容易,嚇得蕭楚玦連滾帶爬的躲避著。
因為蕭楚玦和戚晚一整日都沒出來,燕時和小果子一直守在門口附近,但是臥房裡一直沒有動靜,他們兩個也不敢進去。但是沒想到剛出聲音就是這樣的打鬥聲,他們二人剛準備進去就看到蕭楚玦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後邊追著同樣衣衫不整但是英姿颯爽的戚晚,正舉著劍瘋狂襲擊蕭楚玦。
看到這一幕的燕時和小果子並沒有慌張,而是不緊不慢的拿出小板凳和瓜子鮮果在一旁看戲。
最終這場戰鬥以蕭楚玦的全面失敗告終。
並且因為這件事情,小果子登堂入室,被允許和阿爹一起睡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殊榮。
至於蕭楚玦……
被罰晚上在臥室門口跪著,強制性收聽自家前世小情人和師尊親親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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