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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裡娃娃親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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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2

 甜甜所挾帶的, 有兩個關鍵資訊點,一是組織已經在這邊佈局好的,幫顧年脫罪的資訊, 那些資訊,只要顧年當庭提出來就可以翻案, 脫罪。

 還有一部分是庭審時的陪審團成員資訊, 這一點特別重要, 讓顧年提前瞭解陪審團人員名單, 瞭解他們都是誰, 持何種政見, 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他就可以提前做準備,在庭審時, 針對性的說服陪審團成員。

 這些資訊已經經過篩減再篩減, 精確到一個字也不能少, 也不能錯的地步。

 總共是二百多字, 甜甜把它插在了心經的中間, 按理說, 外國人是看不懂這玩藝兒的, 但隨著周雅芳的一句話, 甜甜心中又起了猶疑。

 “我覺得你們外公這事, 還是自己人搞出來的。”她嘆了口氣說。

 甜甜抓起一塊麥樂雞,咬了一口,發現它比國內的大多了,肉好多, 香香!

 “這是為啥?”她問。

 周雅芳於顧年傳遞情報的事完全不知道, 但是她有為女人的直覺。

 顧年原來一直好好的, 最近一段時間,認識了一個藍國裔的政客,那位政客來的特別殷勤,總來拜訪顧年,跟他談天說地,聊了一段時間,顧年就出事了。

 而那位政客,最近在競選中當了個這邊的大官。

 周雅芳直覺,肯定是那個政客為了自己的前途,出賣了顧年。

 她這樣一說,甜甜看眼大娃,就把信紙疊起來了,倒上水,揉碎了。

 如果是外國人,韓甜這招會管用,可如果搞事情的是個藍國裔,那肯定精通藍國文化,她把這東西遞出去,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嘛?

 看來她還得另想辦法。

 吃著東西,甜甜轉移了話題:“外婆,這趟看完外公,咱們就一起回國吧,你看你多辛苦啊,還要自己開車,你這面板是曬傷的吧,紅成這樣?”

 把周雅芳帶回去,是甜甜今天來此另一個目的。

 “甜,人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外婆不這樣想,我和你外公在一起雖說時間不長,可夫妻就是夫妻,外婆必須呆在這兒,等他出獄。”周雅芳說。

 事實上,顧年於自己暴露這件事是早有安排的。

 他早前就把屬於兒子的財產全分配出去了,也給了周雅芳一筆錢,要她回國。

 而他自己呢,兩手準備,要組織能把他營救出去,他就回國。

 要不能,他會在臨審前自殺,帶一切入墳墓,這是於大家都好的結果。

 所以他早就安排周雅芳回國了,只是她沒有照做而已。

 她原來其實也啥都不會,家裡還有好些個工作人員聽她指揮。

 而在顧年出事後,她立刻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遣散了家裡所有僱的人,自己學開車,自己學著找監居所的路,雖然別的忙幫不上,但時不時探望顧年,給他買生活必須品,開始了雖跌跌撞撞,四處碰壁,並照顧顧年的生涯。

 現在她抱的心思是,顧年一日不出獄,她就照顧一日。

 除非顧年死,她絕不會回國。

 甜甜還想勸,想說組織會營救顧年,讓周雅芳回國之類的話。

 可她才說出組織二字,大娃忽而伸手搖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畢竟異國它鄉,誰知道隔牆有沒有耳朵。

 甜甜咬了咬牙,吞下了想說的話。

 這就得插句題外話了,陳凡世是三年前去世的,心臟病突發,沒來得及打電話人就沒了,還是甜甜放心不下,去看他時才發現的,當時他已經臭在床上了。

 而再看周雅芳,為顧年做了多少犧牲。

 如果當初陳凡世不拋棄她,對她稍微好點,他又何至於孤伶伶的死在床上?

 才18歲的韓甜,從外婆,奶奶和媽媽,這些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美德。

 也從太多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太多太多女人的不值得。

 因為探視時間訂的匆忙,吃完飯周雅芳就要匆匆開著車去看顧年了。

 他被關押在警方指定的一所公寓內,監視居住嘛,當然所有你想帶進去的物品警方都要檢查,房間裡,除了廁所,就連臥室都有監控,探望時還必須有警方的人陪同在場。

 周雅芳早就熟門熟路,買衛生紙、麥片、餅乾,以及顧年喜歡吃的油辣椒啥的,都是到超市買現成,未開封的,這樣,檢查的速度就會快一點,她能跟顧年說說話的時間也會多一點,今天倆娃給顧年帶了些茶葉、枸杞和當歸一類的補品。

 為防檢查時警察找麻煩,周雅芳臨時決定,不讓帶了。

 轉眼到公寓樓下,辦完所有手續就可以上樓了。

 當然不是巧合,那位藍國裔的政客今天居然也來探視顧年,還用自己不太標準的中文,要跟甜甜和大娃寒暄,聊幾句,甚至要給他們背幾首古詩,以炫自己對藍國文化的精通。

 信遞不成,又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聊天又有人在現場監視,甜甜該怎麼辦?

 不僅她在愁,大娃也在發愁。

 他們只是青澀的少年少女,而現在他們身處的,是老奸巨猾的,國際政客們的名利場,是他們的角鬥廝殺場,作為從小長在大院裡的天真孩子,當父輩交給他們一個如此艱鉅的任務,他們該怎麼辦?

 因為檢查浪費了太多時間,到見面時,只剩五分鐘了。

 而甜甜呢,進門後掏出一包衛生巾,還得去上了個廁所,所以她跟顧年只說了兩句話,一是,外公要保重身體,二是,外公,我們在家等您!

 然後就告別出來了。

 但出來後,甜甜伸手碰了碰大娃的手指,並對他笑了一下,用嘴巴無聲說:“東西已經遞出去了。”

 在此刻,張朝民腦中有電在閃,雷在鳴。

 他自認是個聰明孩子,可他完全想不到甜甜是怎麼把東西遞出去的。

 青澀少年的手指上,還帶著小女孩緊張到出汗的,手指上冰涼涼的汗。

 他側首,一臉驚愕的望著抿唇微笑的小女孩。

 她是怎麼把東西遞出去的?

 當然,不僅張朝民,那位藍國裔的政客也在頭痛。

 搞掉顧年,出賣他,是他的政績,他要經此在米國當個州長的。

 他當然知道倆娃是來傳遞訊息的,所以跟警方交流過,要仔仔細細查孩子們帶來的所有東西,還要透過影片回放,看韓甜,大娃和顧年之間的身體語言交流。

 因為甜甜在公寓裡上了一次廁所,他甚至不擇手段到,指揮警察去翻垃圾桶。

 把垃圾桶裡甜甜扔掉的,帶經血的衛生巾都用鑷子夾了出來,要仔仔細細的撕開檢查一遍,看其中有沒有傳遞的訊息。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們一無所獲。

 顧年如今受的屈辱,比馬尚北那回更加讓他無語。

 不過他為國盡粹一生,在前半生,有一個在事業上並肩挾手,共同奮鬥的妻子,後半生遇到了一個可以同甘,也可以共苦的靈魂伴侶,這讓他特別滿足。

 所以他的內心特別平靜。

 而組織無法營救他,他也能理解。

 這個世界,高尚是高尚志的墓誌銘,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嘛。

 當警察清理垃圾桶時,他就扶框在旁看著,他早給自己準備好了藥,已經決定好,今晚離開人世了,此生沒別的遺憾,只憾一點,給周雅芳留的錢太少了,那些錢遠遠配不上她在他陷入危難時,站出來,付出的那些愛與心血。

 等警察給他道歉,並撤出去後,他進了廁所,關上門,就準備要走了。

 這是顧年人生第一次流淚,他跟周雅芳結婚的時候,其目的是追求晚年的幸福和歡愉,可現在,他唯一捨不得的就是她,最後悔的也是這件事。

 因為他深切的知道,自己死,於國家,於兒孫,於所有人都是幸事。

 唯獨於她是痛苦。

 隨著他死,她晚年剛剛亮起來的那盞燈就要熄滅了。

 她也許還會活很長時間,可她從此不會再幸福,再快樂了。

 作為男人,他和所有男人一樣,欣賞女性的忠貞,愛她們的溫柔和一切美好。

 可要不是經此一回,他不會知道,那種美德於女性本身是多大的苦難。

 這是顧年頭一回淚如雨下,淚眼滂礴,他抓過衛生紙擦拭眼淚,一圈又一圈,他的怯懦,不是因為他不敢死,而是他拋不下週雅芳,扯著扯著,他忽而手一頓。

 在捲筒衛生紙裡,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字,字寫得很小,字型絹秀,卻又清晰,字字分明,是中文,還是顧年亟需的所有資訊。

 他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

 是的,這一看就是甜甜的字。

 當她進來,當她去上廁所,當她拿出一條帶經血的衛生巾時,警方的注意力在那條衛生巾上,他們帶走了它,準備拿顯微鏡查它,可誰能知道,小女孩會把資訊寫在最顯眼的地方,那捲衛生紙上?

 笨笨的小丫頭,她這算用了個笨辦法,卻愚弄了一幫人精似的政客,和最聰明的警察吧,她居然把東西寫在衛生紙上,掛在馬桶旁邊的衛生紙上了,只需要扯幾圈紙,他就能看到?

 既簡單,可又精妙,她這辦法是真好。

 當然,這東西不能久留。

 他急切的背完所有字,把資訊記於腦海中,記得牢牢的,然後把那點衛生紙放到水中,打溼,洗掉上面所有的字,又捏成團,扔馬桶裡沖掉了。

 韓甜,那個笨笨的小女孩,幹成了一件讓任何人都起不了疑的事。

 而那塊衛生巾,在最後也被證實,確實只是一塊普通衛生巾。

 上面沾的,也確實是人的血,也可以叫,女性生理期經血。

 ……

 因為甜甜還要回去準備複試,所以只在米國呆了一天,就和大娃返程了。

 甜甜出門都會背衛生巾,所以,衛生巾不算早有準備,只是她臨時起意。

 但她當時沒來例假,她是怎麼辦的呢?

 當然是弄破手指,塗在上面的血。

 那塊衛生巾分散了警察的注意力,資訊寫在衛生紙上,扯兩圈就能看到。

 簡單,但也讓人難懂,這是甜甜在第一招不成後,想到的第二招。

 就是苦了她,手指好痛。

 為了不讓大娃操心,她一直把那隻手指藏得很好。

 這是倆娃頭一回坐飛機,窗外一片晴空,而腳下,是一片無盡的藍色汪洋。

 這是他們頭一回意識到世界的廣袤,意識到生活的這顆星球有多大。

 倆小土娃湊著腦袋,貪婪的看著外面。

 忽而,甜甜說:“張朝民,等我考完試,可以去阿里看你們嗎?”

 “不行。”大娃說。

 甜甜皺起了鼻子:“你這人從小就這樣,我不去看你,行了吧,我問過二娃的,他說可以,他會歡迎我的,那我只去看他好了。”

 大娃急了:“不是我不歡迎你,而是那地方你去不了。”

 韓甜撇嘴說:“為什麼我去不了?現在好多人去青藏旅行,他們說那邊可好了,是一片人間淨土,二娃也說,如果我去,他會帶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玩是在保證身體安全後才能考慮的,你從小生活在平原地帶,你知道萬一高反,問題會有多嚴重嗎,而阿里是高反最嚴重的地方,從平原去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高反的,重則會要命的。”大娃說。

 “那只是機率,二娃說過了,機率問題,只是一小部分人。”甜甜爭辯說。

 大娃冷梆梆的說:“別人身上可以有機率,你不能。”

 “所以你還是不歡迎我,那要蜜蜜去,你會歡迎吧?”甜甜繼續撇嘴。

 “她更不行,因為身體越好的人,高反越嚴重。”大娃語氣愈發冷了。

 “那你和二娃為什麼行?”韓甜再問。

 大娃拍了拍胸膛,說:“體質問題,我們照過X光的,我們兄弟的肺部都比較大,這叫我們能吸收更多的氧氣,所以我們才能一直呆在高原上。”

 “那你們還要在高原上呆多久,以後還有機會回再首都,咱們還能再見面嗎?”甜甜再問。

 大娃側首看著小女孩,咬了咬牙,說:“你要想讓張朝民回首都,可以的,他目前讀的是工兵,專門研究高原軍事工程的,沒那麼重要,我可以讓我爸向上打審請,只要說他身體不好,適應不了高原,就可以往回調。”

 “那你呢,不能調?”甜甜反問。

 過了好一會兒大娃才說:“我至少要呆到35歲,因為能適應高原的人少之又少,我讀的是軍事指揮,這個專業還能適應高原的人就更少了,我必須呆在那兒。”

 甜甜抿唇微笑,說:“一起努力吧,你不要小瞧我喔,說不定我也能適應高原呢,等我畢業,我會去看你們的,當然,怕你擔心,我提前不會告訴你喔。”

 這一刻,望著窗外藍色的海洋,大娃心裡既幸福,又難過。

 他多麼期盼韓甜能去看他呀。

 但他絕不想她去看他,因為高原是很美好,可它也太危險了。

 他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遇到任何危險。

 忽而,甜甜又問:“對了,咱二娃談物件了嗎,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大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了好久,說:“有,是異地,目前他應該準備追了,我想,那個女孩明天應該就會知道他喜歡她的事,就看對方接不接受了。”

 甜甜又說:“咱家蜜吧,喜歡面板白,長得帥氣,跟我爸年青時一樣帥的小夥子,可她還想要一個能打得過她的,我覺得她要找那樣一個物件,怕是難。”

 倆娃相視一笑。

 說起韓蜜,皆忍俊不禁。

 雖說都是雙胞胎,但他倆都是長,而他們小時候聊得並不多,因為甜甜跟二娃跟投契,大娃又忙著要約束像野馬一樣信馬由韁的韓蜜。

 但他們又有一種別樣的默契,對著倆小的,就像老父親和老母親一樣。

 當然,聊起倆小的,就會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發現二娃現在學壞了,那天他扯韓蜜的椅子,我很不高興,你要告訴他,以後不能那樣,勝負哪比得上家人重要,你說是不是?”甜甜又說。

 大娃點頭,但得為弟弟辯解一句:“甜甜,不是這樣的,當兩軍作戰,不能講道義,也不能講親情,勝負才是最關鍵的,所以他是對的。”

 “可我還是覺得他學壞了。”甜甜說。

 大娃堅稱:“沒有,我弟從小就是那個性格,只是你吧……”只是二娃在甜甜面前,一直在偽裝自己而已。

 “對了,你知道嗎,王嘉嘉想追我家蜜,還找我來練廚藝,說他想征服韓蜜的胃,有一回被韓蜜撞上,氣的扛起來,給扔回宋老師家了,並且告訴他,能打贏自己再來,你是不知道當時宋老師的臉色有多難看。”甜甜又說。

 大娃跟著笑了起來:“是嗎?”

 “其實我覺得王嘉嘉挺好的,又溫柔又可愛,總被蜜蜜罵,可他從來不生氣,他還喜歡蜜蜜打他,不知道哪來的毛病。”甜甜又說。

 這是一趟長達24小時的飛行之旅,漸漸入夜了,燈關了,所有人放下椅子,開始睡覺了,大娃和甜甜湊在一處,繼續悄悄聊著。

 分別五年,他們生活中有過哪些快樂,又遇到過什麼事,倆娃打開了話匣子,竊竊私語,說了一夜。

 等飛機停穩的那一刻,等燈亮起時,倆娃都不敢相信,居然這麼快,他們已經到了這趟旅途的終點了?

 這趟旅程,就這樣結束了?

 倆娃坐了起來,靜靜坐著,身邊所有人都在忙著穿衣服,收拾行李,唯獨他們,靜靜的坐著,直到機艙內人漸漸空了,倆娃對視一眼,才從行李架上拿下了他們那點簡單的行李。

 此時首都是黎明,天剛剛亮。

 要下飛機時,朝陽似火,正欲躍地下線而出。

 甜甜指了指天邊的朝霞,大娃隨著她的手望過去,天邊一片醉豔朝霞,紅日於那朝霞中,正欲勃然而出,漂亮的小女孩望著朝霞,他望著那女孩。

 其後多年,張朝民在駐地,在高山上的訓練場,在加勒萬河谷,在很多地方,每天都能看到初升的朝陽,可他從來有看過哪天的朝霞,能比今天的更美。

 倆娃是打車自己回的院兒。

 大清早的,今天很熱鬧,正值暑假,老團級家屬院門前,一幫六七歲的小屁孩們哭著跑過來,有一個邊跑邊喊:“太嚇人了,嗚嗚,大哥哥大姐姐們全瘋啦。”

 “怎麼回事?”甜甜揪住一個問。

 “大哥哥搶了我們的領地,在打架。”小男孩哭著說。

 事情是這樣的,院裡好多男孩其實都喜歡韓甜,但礙於閔小波的淫威,不敢伸張,而二娃呢,則是閔小波最大的敵人,他突然來了,並且住在韓超家,閔小波感受到了危機,於是前天主動找到二娃,當面問,他是不是打算追韓甜。

 二娃也是個坦蕩人,說:“是。”

 閔小波當初可是這幫孩子們的大頭,王,瞧不上二娃這種小軟蛋。

 就說:“想追,可以,咱們先打一架,放心,我不會打死你的?”

 二娃是個踏實孩子,說:“這樣吧,先不單打了,咱們還到假山那兒比一場,你隨便帶幾個人,我只要韓蜜,你們要輸了,以後不準再騷擾韓甜,要贏了,咱倆再單打一場,只要我贏,你也不準再騷擾韓甜。”

 這語氣聽來太狂妄,閔小波簡直要笑掉大牙。

 二娃何來自信,認為比作戰,還是單打,他都能贏自己的?

 所以今天早晨,他們在假山這兒搞比拼。

 韓蜜當然全力支援二娃,兄弟嘛,必須幫,而衝山頭的時候,有韓蜜,二娃肯定贏,因為韓蜜曾經可是他的衝鋒連連長,她一個能打十個。

 接下來還有一場,是閔小波要和二娃單打。

 這場在閔小波看來,自己必贏無疑,二娃就一工兵,學繪圖的,他打個屁。

 但二娃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因為他雖體弱,可他有的是手段。

 他連他哥那種強人都打得過,何況閔小波這種沒頭腦的?

 果不其然,頭一場打,二娃耍的全是陰招損招,但還真把閔小波給贏了。

 閔小波輸的猝不及防,耍賴了,要三局兩勝,這會兒倆人還在打嘴仗呢。

 甜甜一聽居然有人為了追自己而打了起來,又氣又臊,緊幾步追過去,遠遠看一幫人圍著,韓蜜還在旁邊加油鼓勁兒,更生氣了,跺腳,高吼說:“閔小波,張朝兵,你們再打我可報警了,我告訴你們,誰追我都不好使,我這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永遠不結婚!”

 可她這樣一說,閔小波和二娃不就更不服了嘛。

 拉都拉不住往一塊兒湊,韓蜜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在喊,說要一個挑仨。

 今天,她要讓閔小波知道騷擾韓甜的代價是啥。

 今兒周內,大人不在,所以圍觀的只有些家屬。

 可十八.九歲的男娃們打起架來,很嚇人的,還真有人準備要報案了。

 而就在這時,喇叭裡有人在喊:“吃飽了撐的嗎,他媽的,要你們現在打,明天我就告訴學校,開學籍,去給老子吃牢飯,要不然,就他媽都給老子滾回去讀書,再過四年,當兵了,老子讓你們打,打死你們。”

 空曠的老團院,才機關樓,如今已經廢棄了,所以這是一片荒地。

 喇叭聲忽面響起,嚇的一幫孩子立刻停了下來。

 那是韓超的聲音,是他跑到舊機關大樓,在廣播裡罵人的。

 話說,他目前還是直管部隊訓練,帶兵的領導。

 而總軍區,各個軍分割槽間的單兵、團隊的比拼作戰,由徐勇義負責,但徐勇義馬上就要退休了,所以大部分的工作是他在做,而他馬上就要調總軍區的。

 所以,以後各個軍區間的聯合軍演,作戰,將由韓超來分配。

 閔小波想了一下,退後一步:“老子今天不打了,你個癟慫。”

 張朝兵也立刻退後一步,冷哼一聲:“過幾年,咱們聯合演練的時候見,但你要是男人,從今往後就不準騷擾韓甜,否則,老子今天晚上悄悄給你招磚頭!”

 “放心,老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不打就不打,但將來肯定贏的你嗷嗷哭,畢竟老子比你,比這幫孩子中的任何一個,都要早穿軍裝。”閔小波趾高氣昂。

 韓蜜氣的要死,恨不能代二娃上去打。

 可她再氣也沒辦法,閔小波比他們大,人家確實會第一個穿軍裝。

 對視一眼,二娃和蜜蜜都好生氣啊。

 但事實真的會如此嗎?

 並不!

 這個假期大娃二娃一直呆在首都,過了一個難忘並快樂的暑假,然後就又回去了。

 而韓甜,複試的時候也沒有考上,考官把她刷下來了。

 她填的第二志願是個普通高校,當軍校面視不上,她就得去普通高校讀書了。

 甜甜並不想,但沒辦法,她足夠努力,可很多事似乎並不是努力就能解決的。

 韓超心裡也為女兒叫屈,抱不公,但錄取考生是考官的事,他心有餘,力幫不到孩子。

 不過在9月1號這天晚上,事情忽而就起了變化。

 甜甜在收拾要去上大學的行李,聽到有人敲門,遂讓韓蜜去開門。

 門一開,韓蜜有點愣住,因為面前的人她在總軍區的游泳館見過,可並不認識。

 這肯定是個軍人伯伯,而且是總軍區的領導,但她不認識對方。

 “韓甜同志在嗎?”對方問。

 “在的,姐,有人找你。”蜜蜜說。

 對方進了門,見陳玉鳳也在,把她,把韓甜一起喊進了臥室。

 蜜蜜被關在門外,究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著急,特別著急。

 等那人走後,急不可捺,她進門問:“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玉鳳搖頭說:“沒啥事,那個叔叔有點生活上的小事找你姐,剛問完話,走了,韓蜜,你為啥不收拾行李,明天你也該去報道了呀,快去收拾行李!”

 “你們可真是,什麼事都瞞著我。”韓蜜好生氣,跺跺腳,甩門出去了。

 而要直到四年後,她畢業的時候才會知道,那位伯伯是總軍區情報分析科的科長,他來,帶了兩樣東西,一是韓甜轉入部隊情報科的檔案,二是肩章。

 所以從那天晚上開始,甜甜就加入情報科了。

 其後,她上了那所普通高校,並在幾年中一直往返於兩國間,實行營救顧年的任務。

 並且,每一次她都完成的極為出色,直到顧年返國的那一天,沒有人知道,韓甜,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孩,在其中發揮了多大的作用。

 而她,也正是韓超認為的,最高超的偽裝者。

 看似平凡,蠢笨,並不起眼,可實際上,她的縝密,細心和波瀾不驚,能瞞得過這世界上自認為最聰明的人。

 ……

 話說,閔小波一直得意洋洋,覺得韓甜沒考上軍校是因為沒跟自己談物件。

 雖然不騷擾她了,但一直有個理想,就是等自己穿上軍裝,韓甜會放下成見,接受他。

 所以他很發奮,很努力,畢業一年後就成了首都軍區最優秀的小班長。

 人生漫漫,學到老,活到老,努力到老。

 閔小波這種軍官學校畢業班的,升職快,兩年兵役期滿,就可以提連級了。

 而他準備好了,等自己一提連級,就穿著軍裝上韓超家去求婚。

 但在辦理升職手續的時候,他居然在軍總軍碰上韓甜。

 她穿著新式的女軍裝,肩扛兩槓一星,面板還是那麼白,面龐還是那麼美,她還是他的小仙女。

 她排在前面,居然也是來辦手續的,看到他,微笑:“閔小波同志,好巧。”

 “加入部隊了吧,韓甜,不錯呀,是不是文藝兵,都兩槓一星了。”閔小波說。

 他有高校的底子,也得奮鬥四年才當上連長,韓甜一來就是營級?

 只有一個解釋,她是文藝兵。

 文藝兵嘛,坐火箭,但肩章不值錢。

 “不算加入,應該是回來。”甜甜笑著糾正說。

 “對對,算回來,畢竟咱們從小就長在院裡,一直是部隊的人。”這時閔小波還在自我辯解。

 甜甜笑了一下,並沒說什麼,就上前辦手續了。

 “韓甜同志,這麼年青就升中校了,你入伍幾年了?”檔案室的工作人員問。

 甜甜把檔案遞了過去,柔聲說:“五年了。”

 五年時間了,她的檔案掛著,她一直在升職,但她從來沒有穿過軍裝。

 直到今年,顧年回國,韓甜的任務結束,她才能正式穿軍裝,加入情報科。

 所以今天於她,是迴歸,而非入職。

 檔案室的工作人員看了看甜甜的簡歷,漸漸表情變的嚴肅。

 她站起來,立正,給她敬了個軍禮:“韓甜同志,歡迎你的歸來!”

 甜甜立正,舉起手,在閔小波驚愕的目光中,笑著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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